“阿洛伊斯······”埃斯瘫坐在床上,莫名其妙的空虚感控制了他,瞬间赶走了达成目标的欣喜若狂。
“喂······”不知道过了多久,很轻的触感,似乎有人把手放在了埃斯的肩膀上。
“阿洛伊斯······”埃斯握紧了拳头,泪水从眼睛里落了下来,打在了白色的睡衣上,印记扩散了。
“亚伦死了以后,你是不是再也没有能够保护的人了?”还是那个少年,声音却透露出从来没有过得残酷。
“保护?”埃斯抬起头来。
“我知道的,一直以来保护的人死了,就像被吸干了所有的力气,因为保护别人的你才是真实的你,不能保护别人的你,就像失去了卢卡的我,没有了任何奢求。复仇,复仇只是一个借口,我在寻找一个可以温暖我的人,你在找一个可你被你保护的人。”阿洛伊斯挨着埃斯坐了下来,“是什么让你这么在意我?”
“阿洛伊斯······”埃斯转过脸直视着阿洛伊斯,金色的眼眸中满含着不解,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意这个宅子的前主人,明明没有见过面,却那么在意。
“你的眼睛······”阿洛伊斯苦笑了一下,“你的眼睛是从哪里来的?”
“被一个女人换的,我不知道。本来以为我能驾驭这双眼睛,但是最近却总是疼得受不了,似乎要从眼眶里出来。”埃斯用手摸了摸两只眼睛,“就算是对于疼痛可以毫不在意的我,也无法忍受的疼痛。”
“老爷,克劳德已经接受了你。”汉娜曾经这么说过。阿洛伊斯深吸了一口气,“埃斯,要不要去看看我住的地方?”
“阿洛伊斯住的地方?”埃斯的嘴角微微地翘了翘,“那就去吧!”
“阿洛伊斯!”在满是蓝色的风铃草的院子里,埃斯再一次找不到阿洛伊斯了。
“我在这里!”阿洛伊斯坐在秋千上喊道。
“阿洛伊斯······”埃斯呆呆地看着在秋千上笑得像个小孩子一样的阿洛伊斯,瞬间脑袋一片空白,似乎能想起什么,却又似乎什么都想不起来,以前认识这个人吗?明明只是听说,听说了自己的宅邸以前的主人叫阿洛伊斯.托兰西,这个主人死了以后,他的叔叔把这个宅子卖掉了,那个卖主就是自己。在此之前一点关系都没有,却为什么有一种回忆被隐藏的感觉?
“你在慢慢恢复啊·······”一个冷淡的声音传入了埃斯的耳朵。
“你说什么?”埃斯按住自己的太阳穴,转过头看着眼前的女人,紫灰色的头发被风吹了起来,又是似曾相识的感觉。
“但是很遗憾,老爷的灵魂已经被我吞噬了,你再也没有可能拥有这么一个纯粹的灵魂。”女人冷冷地笑了笑,“恶魔和人类都一样,机会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如果杀了你就能得到阿洛伊斯的灵魂吗?”就那么脱口而出了,埃斯惊讶自己的想法,是的,这个女人出现以后,坐在秋千上微笑的阿洛伊斯不见了。
“你说什么?”女人似乎没有料到他会这么说。
“我很孤单,我需要一个被我保护的人,我要阿洛伊斯,就要他的灵魂。”埃斯直视着女人,“说出你的名字。”
“汉娜.阿娜菲罗斯。”女人回答。
“汉娜?”埃斯忽然想起了阿洛伊斯的话,汉娜和三胞胎。
“老爷已经对你说过了我们的事情吗?”汉娜有点惊讶。
“汉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阿洛伊斯会被恶魔背叛?”埃斯看着还在摇动的秋千。
“那么,请你和我再经历一次吧!”汉娜走到埃斯前面用手托起了他的头。
“于是我经历了这样一次旅行,是啊,对我来说是旅行,但是对阿洛伊斯,却是人生,我是局外人,纵使我很在意阿洛伊斯。我没有办法像他自己一样感受到那种痛楚,我想现在的阿洛伊斯已经释怀了,因为他说起那件事情总是轻描淡写的,他曾经深信那个叫克劳德的恶魔会带给他想要的,最后发现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恶魔没有人类那么复杂的感情,所以也不会懂得阿洛伊斯的软弱。阿洛伊斯死了,灵魂仍旧执着于寻求自己期待的温暖,但是在汉娜的身体里,卢卡真的在笑着迎接哥哥吗?哥哥?
‘其实我没有真正地吞噬老爷的灵魂,我认为老爷的灵魂即使在我的身体里,也得不到安息,他还需要完成另外的事情。’汉娜忽然这样说道。
然后我明白了阿洛伊斯的灵魂为什么还在这个世界上,汉娜没有把他的灵魂吞噬进她的身体,因为阿洛伊斯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我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什么。阿洛伊斯说自己和卢卡和汉娜和三胞胎在一起过得很开心,那只是他的逞强,他根本就没有见到卢卡。
汉娜说那个叛徒克劳德的尸体被自己弄丢了,知道了这件事情的阿洛伊斯居然一句话也没有说,表情都没变,似乎听见了一个微不足道的消息。后来他说他确信克劳德已经死了,所以尸体可能是化为灰烬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汉娜说她看到了老爷眼睛里一闪而过的遗憾,是啊,老爷是想所有人都在一起的,哪怕是那个曾经伤害了自己的叛徒执事。
克劳德的尸体并没有化为灰烬。汉娜这样说。
老爷的身体需要被唤醒。
和我有关吗?那个在意阿洛伊斯的我这样问。汉娜明显地呆了呆。
和我有关。我得到了这样的回答。
我要为阿洛伊斯斯找回克劳德,哪怕是尸体。”
“少爷?”西尔维斯特再一次走进房间的时候,埃斯已经把留声机关上了。
“我去见兰德尔先生吧!”他抬起头有气无力地说。
“少爷,请先更衣吧!”西尔维斯特微微地皱了皱眉,一直以来都在疑惑的事情,可能是真实的,眼前的少爷的脸色太难看,即使三天也没有恢复过来。
“哦。”埃斯却是很难得的听了一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