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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基恩自传》我不是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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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1-12-06 12:20回复

    第一章:从阔克到诺丁汉——我的童年
      我在1971年8月10日出生于爱尔兰最南端阔克市北郊的梅菲而德,在五个孩子当中排行老四。我的全名是罗伊•莫里斯,第二个名字是随我的父亲,但是通常人们都叫他莫希。我的母亲玛丽(娘家姓林奇)来自于本地有名的体育世家。
      我父亲曾经在本地的一家编织品工厂工作,但在我没多大的时候,工厂就倒闭了。在这以后,由于工作很难找到,我的父亲就像很多其他人一样,无论任何工作机会都要去做。在长大以后,我开始意识到家里经济的拮据。例如,我们从来没有买过车。但是,凭良心说,我从来没有缺少过任何东西。我的父母都是善良的、热爱子女的人。也许,作为家庭里最小的孩子(直到帕特出生以前),我是被宠坏了。
      我开始上学是在当地的圣约翰小学。在教室里我并不起眼。我很安静,很高兴没有人会注意我。对于我和我的朋友来说,我们生活中最重要的是运动,而不是学习。直到放学的铃声响起,我们的生活才真正开始。
      阔克有着深厚并且多样的体育传统。我们家喜欢足球,其他人更喜欢盖尔人的曲棍球和橄榄球运动。有时候,体育运动以一种痛苦的方式将人们划清界限。盖尔人的运动被人们看作是真正的爱尔兰运动,而其他项目例如足球和橄榄球就不是。来自外国的运动项目,尤其是那些让人联想起英国的体育运动,通常会遭到传统盖尔人的反对。当然,杰克•查尔顿在不久就改变了这一切。但是不幸的是,就在我出生前的一年,如果盖尔式曲棍球和橄榄球的运动员被人看到参加英式足球和英式橄榄球比赛,他就会自动遭到终身禁赛的处罚。
      然而我的家庭十分坚定地喜欢足球。实际上,我们家里最常提到的一个笑话就是我的父亲和几个舅舅曾经是多么伟大的足球运动员。我和我的兄弟们发笑的原因是因为那个时候任何足球运动员看起来都是“伟大”的。
      在我上小学之后,我们的生活更加封闭在周围的社区内。我们很少到城里去,只有体育运动是我们生活的兴奋剂。在最终投入到足球之前,我曾经尝试过爱尔兰曲棍球和拳击。我的曲棍球生涯很短暂,它结束于一次粗野的事故。在一次尘烟四起的混战中,我的球杆折断,一块碎片从后面扎进了我的腿。之后六个月的好时光我都是在疗伤中度过的。
      我在布莱恩•迪伦拳击俱乐部打过拳。因为我在参加俱乐部的时候只有九岁,而法律规定只有超过12岁的拳手才能参加正式比赛。因此我不得不训练了3年,而这段时间一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比赛——人们可能会说这是虚度光阴。当参加比赛的机会最终到来的时候,我很可能是当时身体最好、最有战斗欲望的拳击手了。但这时又有了新的问题:在洛克芒特足球俱乐部我已经踢了几年球了。我的拳击教练对我下了最后通牒:要么是拳击,要么是足球。于是我的拳击生涯到此为止。
      但是无论如何,拳击运动帮助我成为真正的运动员。拳击中的躲闪腾挪和挥拳训练让我的身体更加灵活。同时,在面对身体上的挑战时,我也变得更加有信心。以我的年龄来说,当时我的个子不高,但是我通过拳击学到的技巧和修养让我达到了心理的极限:即使我个子矮,即使我很害羞,我也必须自己保护好自己。
      当我不得不在拳击和足球当中做出选择的时候,我从来没有一点点犹豫。我也毫不犹豫地参加了洛克芒特足球俱乐部,而不像我的大多数伙伴那样加入梅菲尔德当地的俱乐部。原因之一可能是丹尼斯和约翰逊也在那里踢球。但是更为重要的是,洛克芒特是一间非常成功的俱乐部。我是在将近九岁的时候进入这家俱乐部的,即使是那个时候,我就有了很强的求胜欲望。由于洛克芒特的名声,阔克周围地区包括格伦、瑙克马翰尼和布莱克普的最好的年轻球员都被吸引到这里。我家到俱乐部的距离足足有七英里,但这对我并不是问题。我的母亲从来都很乐意给我出钱买汽车票。而且,如果我需要一双新球鞋,她总是能像变魔术一样搞到一双给我。这双鞋可能并不是最好的,但对我来说已经是足够了。
      我怀念我第一次参加正式比赛的感觉。队服,足球鞋,画着白线(虽然很粗糙)的球场上,球门,球网。这是真正的比赛。我甚至于怀念当时的裁判——在梅菲尔德的街头比赛当中,发生争执的最后结果往往是混乱和争吵,但是他就可以处理好这一切。对年轻的我来说,加入洛克芒特是人生的一次飞跃。最终我成为了足球运动员。
    


    3楼2011-12-06 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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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当回到诺丁汉参加热身训练的时候,我为我之前的庆祝付出了代价。第一周过得像地狱一样。在开始的几天,我们甚至连足球都没有看见。我们每天跑步,然后先是耐力,后是力量练习,中间还有快速恢复体力的训练。幸运的是,我和两位队友同住的房子就在城市体育场(森林队主场)的旁边。所有职业运动员都很惧怕赛前热身:即使是身体素质最好的球员,也感到最初几天的训练是一种痛苦。我一直认为我的耐力和力量都不错。现在我看到了职业和半职业球队的差别。同时,我也看到并不是我一个人在苦苦挣扎。几天之后,我们终于接触到了足球:我已经挺过了最艰苦的体能训练,让我兴奋的一刻终于到来了。环顾四周,我在心里算计:要想生存下去,我必须要超过多少个球员。就在我转会之前一周,森林队刚刚赢得了联赛杯的冠军。一线队里有很多技术高超的球员。斯图亚特-皮尔斯、戴斯-沃克尔和史蒂夫-霍治都是目前英格兰国家队成员,而尼格尔-克劳马上就要入选国家队了。很明显,皮尔斯是一位重要球员。虽然在刚刚结束的世界杯半决赛点球决战中,他射失了最后关键的点球,但是在城市体育场,他的权威仍然是不可动摇的。我们很少见到布莱恩-克劳。里亚姆-奥坎负责一线队的训练,而阿齐-杰米尔负责我们预备队。虽然克劳并不在场,我们仍然能够感觉到他的存在。他的金色牧羊犬经常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暗示着他就在某个地方看着我们。这时每个人都会更加卖力地训练——除了我以外,我总是一个很努力的球员。   对于我来说,诺丁汉森林队简直就是天堂。过去飘忽不定的命运,关于被某个球探相中的谣言,永远没有举行过的试训,各种乱七八糟的工作,几乎沦落到领取救济金的窘境,在巡游者踢球时每周几乎七天的训练和长途跋涉,无所事事地躺在床上不知道晚饭钱从哪儿来的惨状,所有这一切统统成了过眼云烟。在8月10日,我庆祝了自己的19岁生日。这是我第一次感到我过上了真正的生活。然而在更衣室里,我发现其他年轻队员的想法与我有天壤之别。他们抱怨所有事情。有些人因为没有和一线队一起合影感到不满,因为这也许意味着他明年还要在预备队里挣扎。也许确实如此,但是,妈的,你完全可以自己想办法争取啊!接着是什么阿齐-杰米尔是混球,布莱恩-克劳是懒蛋,我们训练得太苦了,等等。赛季还没有开始,这些人就已经开始抱怨了,开始为将来的失败寻找借口。对这些事情我从不多说什么,但我暗中发誓我绝对不能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他们真的应该想想,在球场外有多少孩子宁愿割掉自己的臂膀,来换取他们目前的地位:在阳光明媚的夏日,有人付工资让他们踢球!反观我自己,我觉得19岁时才成为职业球员实际上是一种幸运。看起来似乎我比别人晚起步了四年,其实不然。当我在外面世界中痛苦地学习如何面对失败,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在职业足球圈中找到立足之地的时候,这些怨天尤人的家伙可能在15岁就成为职业球员了。对他们来说,森林队不过是他们职业道路上的一块跳板。他们认为自己理应得到一线队的一席之地,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然而,对于一个来自梅菲尔德工人家庭的爱尔兰少年,生活永远不是顺理成章的。我从来不认为别人欠了我什么——实际上,恰恰相反,我觉得我欠了别人很多。森林队预备队的季前热身赛是在荷兰,我们的对手分别是里斯本竞技队、巴塞罗那队、艾因霍温队和主队哈勒姆队的21岁以下预备队——虽然主队哈勒姆队实际上派出了他们的成年主力阵容。我在几场比赛中发挥很出色,进了几个关键的球,防守上也同样尽力。我们最终获得了这次小型杯赛的冠军。之后,我最主要的目标是在预备队中担任主力。在哈勒姆的比赛让我对实现这个目标充满了信心。然而,回到诺丁汉之后第一场热身赛中,我又是作为替补坐到冷板凳上。中场休息的时候,布莱恩-克劳走进更衣室,把预备队教练阿齐-杰米尔叫出门外。我是后来才知道他们谈话内容的:克劳:“我想让你把那个爱尔兰人换上去。让你的儿子斯科特下场(他的位置也是中场)。”阿齐:“下半场我就换他上。”在下半场开始不久,我就看到克劳爬上球员席的外墙,咆哮道:“阿齐,换爱尔兰人上!”15分钟过去了,我仍然在场下坐着。还有20分钟的时候,阿齐让我换下了斯科特。虽然感觉不痛快,但我还是竭尽所能踢完了剩下的比赛。几天之后,预备队的下一个对手是另一家本地的业余球队——阿诺德队。我们的一些职业球员们觉得这场比赛实在是不够层次:这并不是他们所梦想的比赛,他们并不是为这种水平的比赛而生的。在比赛开始之前,我就可以感受到更衣室中的不满。这次我首发出场,并且准备全力以赴。我知道,阿诺德队就像科布巡游者队:球员中有的态度认真,但是技术欠佳,有的技术一流但总是心不在焉。对于他们,尤其是对于那些吊儿郎当的高水平球员,和诺丁汉森林队的比赛是一次特别的机会。他们会向我们证明:我们***也可以踢球!(要不是命运捉弄,很可能他们目前就是森林队的一员)我知道这种感觉。就在几个月前,西布罗姆维奇队来到阔克,与科布巡游者队进行热身赛。对于西布罗姆维奇,我们只是一支微不足道的弱旅,谈笑间就可以摆平。但对于我们来说,这场比赛就好像世界杯决赛。


      7楼2011-12-06 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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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本地观众的助威中,虽然这是一场“友谊”比赛,我们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阿诺德队目前也是如此。我们3比1落后,而阿诺德镇主场千余名观众开始发出嘘声。我很愤怒,为我们自己的球员而愤怒。我开始奋力铲抢,试图让他们警醒。这就是更衣室里的呻吟与抱怨的结果。你们自称为职业球员,现在却让阿诺德队随便耍着玩。他们现在踢球自我感觉就好像皇家马德里。几个真正的职业球员感受到了我的信息。我们开始找回自己的状态。我攻进一球,将比分扳成2比3。现在让我们来看看你们到底是皇马还是***阿诺得!最终我攻进扳平一球。观众终于闭嘴了,而我们也算在客场挽回了面子 在森林队的最初几周证明了我以前的想法:这个世界充满了招摇撞骗者、怨天尤人者和滥竽充数者。尤其是有些人给自己贴上职业球员的标签,但是他们的行为却一点也不像职业球员。他们瞧不起阿齐-杰米尔,虽然阿齐曾经入选苏格兰国家队,获得过联赛冠军和欧洲杯冠军;他们也瞧不起布莱恩-克劳,虽然克劳曾经带领两支小球会——森林队和德比郡队——分别获得过联赛冠军和欧洲的杯赛冠军。这是一个玩笑还是什么?我并不是一个楷模式的人物。但很早我就发现了什么是自称为职业球员,什么是被别人认为是职业球员,例如杰米尔,克劳和斯图亚特-皮尔斯。他们就是我要学习的榜样,而我知道我面前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实际上,这段路程并没有我想象的这样长。几天之后,森林队进行了本赛季第一场甲级联赛,对手是皇家园林巡游者队。森林队主场1:1战平对手。比赛中我的角色不过是一名观众。赛后我失望地得知,我在对阿诺得队比赛中的出色表现并不能确立我在预备队中的主力地位。我仍然是——替补。在几天后的预备队比赛中我只出场了十分钟。晚上,我有点灰心丧气地和其他几个预备队球员一起到酒吧喝酒,回到家中已经是凌晨2点了。第二天,一线队要去安菲尔德客场挑战利物浦队。早上训练的时候,罗尼-芬顿走到我和菲尔-斯达巴克面前说:“你们两个今天去安菲尔德。”想了想,他又补充说:“哦,别忘了带上你们的球鞋。”天哪!接着我想到,斯达巴克已经代表一线队出场过几次了,他是一个有天分的球员,叫他去是有道理的。可是我呢?显然是让我出去见见世面,帮助其他人拿拿包、球鞋什么的。安菲尔德十分壮观。比赛开始之前一小时,气氛就已经十分热闹。当时的利物浦拥有英格兰最豪华的阵容:伊安-拉什、彼得-比尔斯利、约翰-巴恩斯、雷-亨顿和罗尼-维兰都是国家队成员,而且他们组合在一起的力量,远远超过每个人能力的简单加总。这是布莱恩-克劳所向往的比赛。其他球队可能在比赛开始之前就不战尔降了,而科劳则十分喜欢接受这样的挑战,同时他也把这样的想法带给了我们每一个球员。为了能对球队有所帮助,我开始帮助随行工作人员整理球衣、球鞋。
        “爱尔兰人,你在干什么?”
        “我……在帮忙。”我回答说。
        “去拿7号球衣穿上。你今天要上场。”
        “对不起,你说什么?”
        “你要上场。”
        我十分震惊。幸运的是,现在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思考我这回首次亮相了。我要面对英国最好的球队。我在安菲尔德。四十五分钟的时间已经足够了。我还需要向森林队一线队的老队员们介绍我自己,因为他们谁都不知道这个“爱尔兰人”叫什么名字!在赛前热身的时候,我不得不经常回答这样的问题:“你叫什么来着,孩子?”
        “罗伊。”我回答说。
        他们对我传达的共同信息是:“祝你好运,孩子。”
        虽然利物浦最终以2比0轻松获胜,但是我觉得我的首次出场还算不错。安菲尔德的球迷很懂得足球,我喜欢在这样的气氛中踢球。无论是哪一方的队员,只要他发挥得出色,都会得到利物浦人的赞许。此外,我也领略到:在安菲尔德,“爱国主义”是有限制的——都柏林人罗尼-维兰用一次凶狠的铲抢作为对他来自梅菲尔德的同乡的见面礼;我还和雷-亨顿发生了一次典型的“爱尔兰式”冲撞。当晚上我打电话回家,告诉父母我今天在安菲尔德首场亮相的时候,他们也十分惊讶。父亲问我:“表现怎么样,儿子?”
          我的回答是:“还行。”这再准确不过地说明了我的第一次亮相。
          第二天,在城市体育上的更衣室里我遇到布莱恩-克劳。他问我的名字是什么,我告诉他:“罗伊。”随后他脱掉他的鞋——他刚刚出去遛狗回来,鞋上全都是泥——对我说:“你能帮我把鞋弄干净吗,罗伊?”我很乐意地接过了鞋。我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也知道这是为什么。不过我再也不会轻易地胡乱激动了。
          我在城市体育场的首次亮相踢了80分钟。比赛还差10分钟结束的时候,我们以3比1领先,这时克劳换我下场。第一个进球是我传的,整场比赛我发挥得很出色。在下场的时候,所有观众起立为我鼓掌。我的家人都来到了诺丁汉现场观看了这场比赛。有这样的首场亮相,真的像梦一样完美。在去更衣室的路上,阿齐-杰米尔叫住我,说克劳要我到队员席见他。我满腹疑惑地跟随杰米尔走出场。让我惊讶的是,克劳抱住我并且亲吻了我的脸颊,以表示对我表现的赞许。


        8楼2011-12-06 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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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足总杯我们又一次客场打平对手南安普敦。主场的复赛中,尼格尔-克劳上演帽子戏法,我们轻松取胜。现在,温布利的梦想变得越来越现实起来——虽然下场我们仍然是客场,这次的对手是诺维奇队。在去卡罗路体育场的路上,我们的大客车坏了。我们不得不自己走完最后的3英里路。布莱恩-克劳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诺维奇的球迷看到我们的惨状都十分开心。对于每支球队来说,离温布利的决赛都只剩下两场比赛。因此,比赛的激烈紧张可想而知。这次,皮尔斯仍然是我们的精神领袖。也许0比0的结果对我们来说已经很好了,但幸运的是在终场前我攻进了致胜一球。我们又赢了一场。这又是一次心理上的胜利,又是在皮尔斯的带领下取得的艰苦的胜利。 由于感觉自己踢得不错,我去找布莱恩-克劳请几天假回家。克劳痛快地回答说:“星期五见。”24小时之后,我和我的兄弟、几位好友坐在“神庙”酒吧里。他们已经在报纸上得知我和“大杰克”的冲突。我是不是疯了,竟然拒绝为爱尔兰国家队踢球?我向他们解释了我的想法,同时告诉他们,与莫利斯-塞特斯相处的经验并不是那么鼓舞人心。后来我们进城去跳迪斯科。我真得很高兴。在我心里唯一的阴影是不断被人认出来所带来的麻烦。在梅菲尔德和“神庙”,这绝不是什么问题。但在阔克城里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自从我进入森林队一线阵容之后,进城喝酒有时就成了让我头疼的问题。我一直很内向,被陌生人观望总是让我不舒服。同样的情况也出现在诺丁汉,但在那里要好得多:我总是和其他队员一起出去喝酒,人数多一些总感觉安全一点。而阔克是我的老家,我一直试图在这里过平常人一样的生活。我渐渐地发现,如果你有了一些名气,想要过正常人的生活即使不是不可能,也是十分困难的。我并不觉得我很趾高气扬,但就是有一些人,一想到你兜里的钱比他们多、生活很舒服,他们就感到不高兴。
          当然,我必须承认,在那天我们几个人喝得都很多,已经不能足够温文尔雅的处理问题了。在1991年,仍然有很多爱尔兰人生活在贫困中,失业的阴影一直笼罩在大多数人的头上。事后回想起来,我们这些人兴高采烈地围坐在一起,“新星基恩”坐在中间,确实有可能激怒某些人。我在排队买炸鱼薯条或者是卡巴(我的最爱)的时候,听见有人说:“他觉得他是谁?”虽然是一件小事情,但它提醒我:我必须要为我的名声付出代价。当我们到达塞德特拉克斯迪斯科舞厅的时候,我们的兴致十分高涨。几轮过后该我到吧台买酒了。当我手中拿了几杯酒往回走的时候,一个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家伙打了我一个嘴巴。酒掉到了地上。我能想起的下一个场景就是我与那个人打做一团。当时舞厅十分昏暗,因此一开始我的朋友们没有注意这场混乱。在他们发现这点以后,那两个打我的人被痛击,随后扔出了酒吧。整个事情就像发生在梦里,其场面如同电影里的情节。我的衣服被扯成了碎片,沾满了鲜血。虽然争斗不是我挑起的,但我还是花了好长时间说服人们相信这一点。幸运的是,并没有一家报纸得到了这个消息。当我回家的时候,我的父母都还没有睡觉。看到我的狼狈模样,他们唯一能说的就是:“晚上过的不错啊,是吧?”我大笑,上床睡觉。   我感到内心受到了伤害。我已经不止一次发誓晚上不再进城喝酒了。但是,毫无例外地,第二天晚上我们还是要进城。当然我很清楚还可能有其他麻烦,但是我不希望由别的人来决定我自己的生活。我来自阔克,我只是在享受生活,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如果我的生活——我的新生活——真的如此简单就好了。


          10楼2011-12-06 1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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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没有想到我们在足总杯半决赛对西汉姆联队的比赛是整个足总杯期间最轻松的比赛。通常来说,足总杯的半决赛气氛总是很紧张。对所有球队而言,都是只差这一场就能够进入温布利了,所以大家都很谨慎小心,生怕一次不应该的失误造成终身遗憾。西汉姆联队是一支乙级联赛的球队,目前正全力以赴准备冲入甲级。虽然媒体一直大肆渲染说,足总杯是布莱恩-克劳唯一没有获得的奖杯,同时也指出在历史上森林队在11次足总杯半决赛当中仅仅取得了2场胜利。但是坐在更衣室里等待比赛的时候,我一点也不觉得紧张。无论是克劳还是队长皮尔斯,他们所传达的信息都是:“来,上吧!我们训练就是为了能够参加这种重要的比赛。”最终我们以4比0轻取对手,我也是进球队员之一。同时,热刺队在另一场半决赛中击败阿森纳队。从我第一次见到森林队球探尼尔?麦克凯布12个月之后,我就要向温布利进军了!在足总杯决赛之前2星期,我在白鹿街体育场对热刺队的联赛比赛中扭伤了我的脚踝。我十分希望参加足总杯决赛,但是我知道如果我的身体评估没有过关,森林队不会让我上场。星期一晚上我代表预备队踢了一场比赛。我的脚踝上缠着绷带,但无论如何我过关了。我们星期四到达伦敦。芬顿宣布说史蒂夫-霍治与我住一个房间。我非常惊讶,不知道克劳的“心理战术”到底是什么目的:正是我挤掉了英格兰国脚霍治的位置,在足总杯决赛中上场!史蒂夫和我一样说话不多。我们在房间里感觉很尴尬,谁都不愿意提起这件事情。   另外一个让我烦心的事情就是球票。作为森林队球员,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得到20张球票。但是,无论是亲人、朋友还是曾经帮过你(或者帮过你的亲属、朋友)的人,都渴望得到一张足总杯决赛的球票。虽然我的脚踝还在疼,虽然更衣室里气氛紧张,但说句实在话,比赛开始前的48小时中更让我头疼的是球票问题。我向球队请求45张票,即便如此我也肯定会让很多人生气——这几天似乎所有阔克人都到伦敦来了!我足球生涯中第一场最重要比赛留给我的最深刻记忆竟然是球票问题,这真让人感到不可思议。我的家里人也面对同样的问题——实际上,球票一直是我最头疼的问题,这在我到曼联队之后更加严重。就在比赛开始前两个小时,我还在忙于找票。我的兄弟——丹尼斯和约翰逊仍然没有票。最终我掏出我的钱包,里面有900英镑(我4个星期的工资!)。妈的!我把钱都给了他们,希望他们能够在场外找票贩子买到两张票。因为热刺队是一支伦敦的球队,所以这次的球票尤其短缺。开赛之前45分钟,我终于可以开始进行赛前准备了。
            


            12楼2011-12-06 1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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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森林队降级
              我们在超级联赛的揭幕战发挥得很好,1比0战胜了利物浦,而这也是天空卫视第一次进行现场直播。但之后的比赛,我们打得乏善可陈。在十月,我们是英超联赛最后一名,十场比赛丢了22个球。森林队开始被降级的阴影笼罩。与此同时,报纸上也出现了一些关于我转会的传言。肯尼-达格利什的一个朋友和我联系,说布莱克本队准备打破英国转会费纪录,向森林队开价350万英镑。   我开始与森林队谈判。因为布莱克本队对我的青睐,我在与森林队的谈判中底气更足了:至少我知道如果谈判不成功,我还有别的地方可以去。最终在布莱恩-克劳的拍板下,森林队给了我所想要的。合同上有一条规定,如果球队降级,我就可以自由转会。因此我十分乐意地签了下来——尽管在骨子里我宁愿永远用不上这项条款。我们为保级而挣扎,但一种不祥的气氛仍在城市体育场蔓延:没有人认为森林队能取得好的成绩。这是一个金钱至上的超级联赛。而杰克-沃克尔充分证明了这一点。他投入大量资金赞助的布莱克本队,是森林队所无法相比的。布莱恩-克劳在尽着最大努力,且试图保持镇定,但他并非钢铁铸成的。在一个主场比赛结束后,我去见他,希望他能允许我抽几天时间回家。那是一个冬天的下午,5:30的时候天已经全黑。秘书带我去他的办公室,打开门,然后让我进去。屋里没有开灯,我想他应该去了会议室,便自己坐下了。突然他的声音轻轻地从角落里传来:“罗伊,罗伊,我在这里。”这时我才看见:布莱恩-克劳,足球界最伟大的教练之一,坐在房间的黑暗角落里。“泰勒还在外面吗?”他问道。“是的,老板。”我答道。这时他急忙伸出一只手指搁在嘴唇上,叫我不要太大声。“他想和我谈谈关于尼格尔的事,但我不想见他。芬顿告诉他我已经回家了。”克劳轻声说。这样的场景既可笑,又让人觉得悲伤。泰勒是英格兰主教练,一个克劳觊觎已久的位置。在这样一个令人失望的周六下午,克劳不愿意被这种八卦的谈话所打扰。签订新合同后没多久,布莱恩-克劳让我们去泽西岛休息几天。爱尔兰球迷协会泽西岛分会要我带一件签名的国家队服,他们要拿去拍卖。我带了那件队服,约了他们的一个人在我落脚的酒店里见面。但他没有来。
              在泽西岛,我们每天只是在早上做些轻度训练,其余时间休息。第二天戴斯-沃克尔和我去一家酒吧。在那里我们遇见了教练里亚姆-奥坎和几个球探。在大厅远角处有一大堆人在进行庆祝活动。看起来是一支女子曲棍球队,以及她们的丈夫们。 一个女人走近我。“你是罗伊-基恩吗?”她问道。“是的。”“你能不能为我们的慈善拍卖作点贡献?”她继续说道,“我们准备拍卖一些名人签名的内裤。”“对不起,”我答道,“我有一件签过名的爱尔兰队服,我可以把那个给你。”   “我们需要的是内裤。”她坚持道。“十分抱歉,我想我帮不了你。但你可以拿走这件爱尔兰队服。”我说道。“一件爱尔兰队服,”她冷笑道,“谁会要一件爱尔兰队服?”沃克尔和教练组成员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   突如其来地,她把手中的饮料泼在我脸上。我惊呆了,觉得十分尴尬。当我恢复镇定,她已经在走回她的桌子。我拿起我的啤酒,走向她的桌前,然后把整杯酒倒在她头上。随后的场面是她丈夫和我倒在地板上,打成一团。斯图亚特-皮尔斯把我带回了我的房间。第二天早上克劳赶来泽西岛,叫我回去诺丁汉。他说他理解我的愤怒,但还是坚持认为我不应该报复。他罚了我5千镑——我一周的工资。
              森林队能否在超级联赛生存下去,就要看我们剩下的两场球了。只要输一场,我们就完了。森林队输了我可以自由转会,但这并不说明我会为此放松在球场上对自己的要求。恰恰相反。俱乐部的一些人向媒体泄露了关于我自由转会的条款。这使很多人对我在保级大战中能否承担责任表示怀疑。而我必须在最后两场球中做一些事来证明自己。当我们在准备与谢联队的比赛时,布莱恩-克劳消失了。一开始,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切。因为他经常消失一到两天。但整个周五他都没有露面,我们开始担心是不是有什么发生了。星期六的下午两点钟,他仍没有出现。当我们上场热身时,气氛紧张。开球前二十分钟我们回到更衣室,仍希望能遇到我们的教练。三点差五分,当我们走向出场的过道时,布莱恩-克劳突然出现在通道的尽头。他穿一件花纹像睡衣的外套,一双雨靴,手里竟还拿着一把铲子,冲我们吹着口哨!我想他的意图是告诉我们,这不过是一场普通的比赛。“年轻人,不要紧张。我一点都不紧张。”他真是一个神奇的人。但令人悲伤的是,这种小把戏完全没有起到作用。谢联队2:0赢了我们。我们降级了。   经历了最初几分钟的痛苦后,一些球员开始在洗澡间讲起笑话。我无法相信这一切:他们的职业生涯在遭遇着巨变,而他们在讨论他们今晚该去哪家饭店!我只是觉得羞愧和伤心。后来,取代布莱恩-克劳成为森林队主教练的弗兰克-克拉克说道:“我对罗伊-基恩尽全力保护森林队留在英超表示感激。”他错了。我只不过想保护我自己。   几个星期后森林队球迷将我选为年度最佳球员。前两年这种光荣都是属于斯图亚特-皮尔斯。这对我来说或多或少都是个安慰。因为我知道球迷承认我为保级作出的努力,尽管我有自由转会的条款。不是所有人都能在足球产业中生存。这是经过一个艰难的赛季我学到的最重要的东西。没有人相信布莱恩-克劳的队伍会被降级。但任何一个如斯图亚特-皮尔斯般有天赋、有职业精神的球员都有可能离开英超。足球是一个残酷的游戏吗?它可以是。只要你放松你的警惕,放宽对自己的的要求哪怕只是区区百分之五。请相信这一切,即使你聪明,即使你认为自己不可战胜。森林队并不缺乏智慧,但我们还是出局了。   足球并不是一个残酷的游戏。说它残酷只是一种逃避。任何事情,无论好坏,总有一个发生的原因。实际上,用一句简单的话来说,就是你得到你应得的东西。
              我没有过多的时间来为自己或者为俱乐部思索降级的原因,因为在赛季结束前,爱尔兰将要打重要的世界杯入围赛。入围赛前景还不错。我们在客场先后与丹麦、西班牙战成0-0平。在主场3-0胜北爱尔兰。94年美国世界杯渐渐现实起来,与丹麦、西班牙、北爱尔兰的这三场战斗为我们进军世界杯铺下路基。
              


              16楼2011-12-06 1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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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什么意思?”
                  我告诉他我和阿历克斯-弗格森谈过了。
                  “我们已经握手了。你不可以反悔!”他叫道。
                  “我很抱歉,真的抱歉,”我告诉他,“但是我必须为我的前途负责。”
                  “你现在要负责的,只不过是我们周五达成的协议!”
                  “对不起。如果你周五把合同准备好的话,当时我就签了。”
                  “没有人可以这样做,没有人可以对肯尼-达格利什这样做!你这个卑*的畜生,你不会好过的!”肯尼已经完全丧失了他的镇定。
                  然后我接到弗兰克-克拉克的电话。 “发生什么了,罗伊?”他问道,“我刚和肯尼-达格利什通过电话。他说你改变主意了。”
                  克拉克也接到了弗格森的电话。布莱克本队出400万镑,但曼联队开价不过是300万。这让森林队无法接受,克拉克说道。他希望我和达格利什签下合同。而我告诉他,我必须为我的职业选择最有前途的道路。
                  谈话像遇到了冰山。克拉克清楚地告诉我,森林队不会把我卖给曼联队,除非曼联队出的钱和布莱克本队一样多。而我坚持说,我现在只想去曼联队。在去曼联队之前我将留在森林队,哪里也不去。这正是克拉克告诉过球迷他所希望的!
                我准备和三个森林队的年轻球员去度假——去塞浦路斯晒太阳。我和弗格森再次谈过。他告诉我,选择权在我。如果我坚持下去,所有的事情最终都会解决。坚持下去意味着下一个赛季也许我仍将是森林队队员。但我已经决定按弗格森说的去做。我去度假,什么都不害怕。
                  第二天早上6:30,电话响了。我以为是阔克的家出了事。是肯尼-达格利什。
                  “你不会好过的!”他说道。“布莱克本队会起诉你。你一分钱都得不到!”他和弗格森素来不和,因此再没有别的事比这更让他恼怒。他骂我。他重复没有人能够违背肯尼-达格利什,他叫我放弃。我告诉他我准备去度假,我目前不打算管任何事。
                  “你要去哪?”他问道。
                  “一个遥远的、有阳光的地方。”
                  “我们会找到你,起诉你!”他叫道。但后来他并没有做到——当然没有。
                  我和托尼、加里以及雷蒙度过了一个神话般的假期。塞浦路斯没有人认识我们,也没有人关心我们会是谁。真是快乐、无邪的日子。
                  后来我回到森林队进行季前训练。克拉克命令我去和预备队一起训练。我清楚地知道,这是为了惩罚我拒绝布莱克本队所犯下的“罪”。弗格森要我保持镇静。这是曼联队和森林队之间的牌戏:曼联队给森林队的底线是350万镑,比布莱克本队少了50万。森林队面临着这样的选择:350万镑,或者是一个在预备队训练的、不值一分钱的人。
                  过去三个赛季中,我为森林队踢了154场球,进了43个球。俱乐部用47000镑买下我,现在能把我卖出300万。他们高兴吗?不。在他们的世界里,球员不过是没有感情没有智慧的躯体,买入、卖出,像牲口一样。如果一个球员想自己决定自己的前途,那就是犯罪。在克拉克的带领下,报纸开始纷纷将我描述成“叛徒罗伊”。这一切都可以用我在阔克的一家卡巴店里常听到的话来概括:“他认为他是谁?”
                  两周季前训练过后,森林队动摇了。他们接受了曼联队开出的375万的价格。在工资方面,曼联队给的价格是40万年薪,比布莱克本队的少了10万。每周只是少一千镑的薪水,而能够成为曼联队的球员,这简直太值了。
                  当我的第一只脚踏上老特拉弗德的草地时,我就爱上了她


                18楼2011-12-06 1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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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10月底,我们已经在英超联赛上遥遥领先。但是我并不因此而满足,原因之一是我大腿韧带的伤病总是影响我的表现。出于个人前途考虑,我经常带伤上场,因为我不想因为休养而丧失上场的机会。在森林队,我就曾经带着脚踝的伤痛踢过足总杯决赛。
                    在曼联队,这个问题尤其重要。虽然我有几个进球,但我仍然要和罗布森、因斯为两个中场位置而奋斗。同时,在联赛积分表上我们以11分领先第二名,但我知道我们的队伍虽然已经很出色,在未来它还会更加出色:一线阵容的很多人,包括我自己,都已经意识到来自1992和1993年青年杯赛冠军——曼联青年队的威胁。很明显,在过几年这些孩子们就会挤占我们的位置。俱乐部已经有人不断提起加里和菲利普-内维尔兄弟、大卫-贝克汉姆、尼奇-巴特和保罗-斯科尔斯的名字。他们的崛起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正如弗格森在我转会前对我说的,欧洲赛事的成功是曼联队的主要目标——曼联队的光荣与悲剧都来自欧洲赛场。它是第一支冲破英足总的阻挠参加欧洲赛事的英格兰球队,马修-巴斯比爵士在1968年实现了曼联队的欧洲梦,而1958年的慕尼黑空难则在每位曼联队成员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当我们面对土耳其冠军加拉塔萨雷时,我们在国内赛事中的上佳表现完全没有帮助。在第一回合主场比赛中,我们两球领先,却被对手连进3球,最终比分3比3。由于客场进球数规则,土耳其人在第二回合占了极大的优势。我们必须在伊斯坦布尔战胜对手,而那里的球迷以充满攻击性而臭名昭著。
                    加拉塔萨雷是一支硬朗而狡猾的球队,他们用尽各种手段——假摔、延误比赛、误导裁判等等。由于零比零的结果就可以出线,他们全力防守,破坏我们所有的配合。最终结果零比零。坎通纳被罚下,而布莱安-罗布森在比赛结束走向球员通道的时候,被一个土耳其**打到头部——当时这个**正在驱打所有向自己围攻过来的土耳其球迷。
                    在更衣室,坎通纳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几乎要疯了。他一定要冲到场里找那个仍然在挥舞警棍的**算账。他坚持说他一定要出去杀了那个“***的”。坎通纳是一个高大强壮的人,而且他这么说是认真的。在弗格森、基德和好几位球员的努力下他才没有真的冲出去。通常我不会阻止打架的行为,但即使是我,当时也不会出去——外面全都是激昂的土耳其人!而且无论如何,比赛结果是不能改变的。


                  20楼2011-12-06 1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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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又是一个关键的时刻:很多球队在2比2客场扳平之后就满足了。我们的经验又一次告诉我们,只拿一分是远远不够的。曼城队已经没有还手之力,现在我们应该手刃他们。 我们压上进攻,只遭到了名义上的抵抗。这时丹尼斯-艾尔文丛左路突破,而我同时从中场插上。现在,有两个因素决定这场比赛的结局:丹尼斯传中的质量,以及我插上时机的把握。如果跑得太快,我很可能越位或者跑到球的前面;如果太慢,我就赶不上这个球——如果他能传出来的话。在一场比赛当中你可能要像这样白跑十多次,而另外的十多次可能你的时机把握不对。但是最重要的是你必须要跑,而这就是我的风格。 艾尔文的传中十分完美,球飞到远角,在曼城队漫不经心的防守队员之间。这一次我打对了赌:球就在我面前,我侧身半凌空抽射——这回我下个星期的口粮算是挣到手了。我打入的制胜一球使我暂时成为球队的英雄。但是足球永远是这样:胜利来自整个队伍的努力。 比赛结束之后,我奔赴都柏林向爱尔兰国家队报到,准备参加世界杯预选赛的一场关键比赛——客场对北爱尔兰队。在小组中,西班牙队已经确保出线,另外一个名额的竞争在我们和丹麦队之间展开。如果丹麦人在最后一场比赛中客场战胜西班牙,他们就会出线。而更加可能的情况是:丹麦输给西班牙,而我们则必须客场至少战平北爱尔兰,这样出线的将是我们。在都柏林我们曾经3比0轻松战胜北爱尔兰队,因此这个任务看来并不是不可能的。 我对爱尔兰国家队的感情永远是复杂的。一方面,我很乐于为我的国家效忠;但另一方面,我一直感到寒心。无论从那一方面来看,在我参加过的所有球队当中,包括少年队、业余队,爱尔兰队的组织绝对是最差的。即使是比赛装备这一项也是问题:发到你手里的很可能是特大号的上衣和一条小号的短裤,或者相反。从英格兰的职业俱乐部回到爱尔兰,我永远的感觉都是震惊,从训练设施到训练本身,从旅行安排到医疗设施,爱尔兰足协就没有一项是正确的。没有人像杰克-查尔顿那样喜欢取笑这一切。在晚宴之后的闲谈中,这是查尔顿永远的谈资。很自然,他是整个故事中的英雄,因为在这样乌七八糟的条件下他也能取得胜利。实际上所有这些都不过是扯淡:作为球队主教练让自己的球员尽可能为比赛做好准备,难道不是他最基本的责任么? 又一次面对破烂的旅店、残破的训练场,又一次和球迷、记者一起挤在飞机普通舱(而查尔顿和足协官员在公务舱),又一次缺少最基本的训练设备甚至缺少绷带,爱尔兰队球员唯一能够做的无非是耸耸肩膀,尴尬地笑笑。确实,难道我们不是一直都打得挺好吗?难道不是杰克——“大杰克”——创造了奇迹吗? 对大多数爱尔兰队球员来说,国际比赛是一个期待已久的假期。为国家队比赛能够提高你的声望,能够提高你的转会费。星期天回家,晚上和老朋友出去喝酒玩乐,星期一在训练场上晃荡一下,星期二上街购物。如果星期三的比赛是主场,你还有机会和家人朋友共聚,聊聊往日的好时光。 这倒不是说人们对星期三的比赛完全不放在心上,而是说我们没有比赛的气氛,一点也不着急,根本不觉得这场比赛是你回家的唯一原因。在比赛日当天早上人们才开始关心这场比赛,而这之前我们已经忍受了两天莫里斯-赛特斯的训练——我感觉赛特斯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而“大杰克”有时连球鞋也不穿,站在场边,直到开始讲战术的时候才开口:而所谓的战术永远是一成不变的。 这场比赛之所以重要还有更深一层的原因。北爱尔兰脱离爱尔兰在足球方面所造成的隔阂,也正如其他方面一样深刻。比赛所在的温莎公园体育场是林菲尔德俱乐部的主场。正如苏格兰的格拉斯哥流浪者队,林菲尔德队也是一支新教徒的球队。就在不久前球队在历史上第一次签下一个天主教徒球员,而且是一个黑人。这个做法遭到林菲尔德顽固宗教分子的强烈非议。很快,这个天主教徒和签下他的主教练都被解雇了。 温莎公园体育场一直是天主教徒的禁区,除非是一大拨人一起来支持一支天主教球队。在1993年,从来没有一个天主教徒担任过北爱尔兰队的主教练,虽然很多球员信仰天主教。出于自古以来的仇恨,北爱尔兰国家队几乎没有支持者是天主教国家主义者——这些北爱尔兰的天主教徒往往会长途跋涉到都柏林,支持属于他们的球队:爱尔兰共和国队。 很自然,比赛当天温莎公园的气氛十分紧张。看到BBC竟然派他们的战争评论员凯特-阿迪报道比赛,而不是体育评论员,我们开始还十分惊讶——不久我们就知道这是为什么了。主队球迷所唱的歌曲充满仇恨,全都是有关“爱尔兰人渣”和“天主教流氓”的内容。我们队中几个出生在英格兰、对爱尔兰历史不太了解的队员完全被弄昏了头。 “罗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安迪-唐森德问我。 “你才活多大?”我大笑着回答说。 北爱尔兰队曾经在兰斯当路体育场惨败,今天他们准备要我们好看。我觉得赛场的紧张气氛影响了我们一些队员的发挥,同时我也很震惊于北爱尔兰队的顽强抵抗:他们就是不想让我们出线。对他们来说,比赛本身没有什么意义,唯一的目的就是把我们抵挡在世界杯大门外。出于这样的目的,他们十分玩命。73分钟时,吉米-奎因进球,我们一球落后。 幸运的是,三分钟之后阿兰-麦克劳林门前抽射将比分扳平。随后我们得到消息,西班牙主场战胜了丹麦。我们出线了。 我们进入了94年美国世界杯。当然,我为我能够参加世界杯决赛阶段比赛而高兴。但是我很难进入其他队员的狂欢气氛当中。我对查尔顿和塞特斯的保留意见、粗糙的赛前准备、简单的战术打法、所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使我没有心情庆祝。所有的事情都不对,唯一正确的是最终的结果。除非我们能得到巨大的改进,否则我们很快就会成为世界杯的看客。


                    22楼2011-12-06 1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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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最初的日子——饮酒文化和我的第一个双冠王
                      在刚转会到曼联队的那段时间,我一直住在曼城机场旁边的“四季”酒店。在我找到合适的房子之前,我不得不暂时安家在这里。这是一段孤独的日子,除了训练和比赛以外,我几乎没有什么事情可做。虽然每星期我至少要开车回诺丁汉一次——那里有我的家和我的老朋友们,但是大多数时间我是在旅馆房间里度过的:一边吃旅馆送来的晚餐,一边看电视。作为“英国身价最高的球员”以及“曼联队球星”,即使是去楼下的餐厅对我来说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我感觉自己很难在目前的名声之下好好生活。我希望自己一个人呆着,但这并不是说我喜欢目前的孤独生活。虽然我不能很好地应付陌生人的招呼、握手、寒暄,但我很渴望有朋友在我身边,仅仅是出去喝点酒或者吃顿饭也好。然而曼联队的其他球员大部分住在黑尔或保顿,而且他们都有老婆或者女朋友,有自己的家庭。因此,正如我不愿意自己的空间受到别人的侵犯,我也不愿意贸然打搅别人的生活。也许这也正是为什么我被别人看作一个孤独的怪人。我的愚蠢和自尊让我很难迈出第一步,主动和别人建立友谊。
                      每两个星期,我在阔克的家人朋友就会来曼彻斯特观看比赛。在这样的星期五晚上,我会开车到机场接他们,然后分别送到他们下榻的旅店,随后计算我到底需要多少张球票。球票!球票的阴影总是笼罩着曼联队的每位球员,而对我来说它简直是一场恶梦。庞大的基恩家族、家族的朋友们、朋友的朋友,所有人都是曼联队的球迷,都希望得到一张球票。在家乡阔克人们都知道:罗伊不会让你失望的!
                      为了向亲友们证明我没有忘本,证明我不会让他们失望,我每周都要花大量时间四处索要球票。布莱安-罗布森是我的救星:作为队长,罗布森负责球票的分配,更重要的是他还负责球员休息室门票的分配——每次比赛结束之后,我们都要在那里休息,会见亲朋好友。在我的印象中,无论我提出多么过分的要求,罗布森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
                      每位曼联队的球员都可以得到四张球票和两张休息室的门票,但只要我请求,布莱安一般会给我六七张。然而这也远远不够——有时会有十五个左右的亲友从阔克来曼彻斯特看球!因此,每周我都要自己掏腰包买十到十五张球票。问题解决了吗?没有!如果只有球票儿没有休息室的门票,人们会感到受到轻视,甚至更糟……这个问题只好再去麻烦罗布森。老特拉弗德的球员休息室通常只能容纳40个人,但有一次我在里面看到了18个基恩家族的亲友!总有一天我会因为这个问题疯掉的!
                      在刚来曼联队的这段时间,我很高兴能够看到这些熟识的面孔。通常在比赛结束之后,我们会一起出去吃饭、喝酒。他们对我的新生活十分好奇,而同时我也想和我的朋友们保持亲密的关系。
                      曼联队的仅次于罗布森的第二号人物史蒂夫-布鲁斯有时会加入我们当中。他能够感受到在最初的日子里我的孤独。他知道一个新球员,尤其是一个曼联队斥巨资购买的球员,身上总是承受外界的强大压力。然而,孤独的生活、全新的环境往往会毁了这些球员。也正因为如此,罗布森和布鲁斯总是在尽力是我安顿下来。在他们的努力下,我逐渐感到自己是球队的一部分,感到自己得到了尊重,因此也更加自信、更加努力,全力以赴地让自己融入队伍当中。实际上,很多与足球完全没有关系的事情,反而是最关键的因素。
                      每次周末开怀畅饮之后,我在星期一训练中总是体力不足。这时弗格森就会问我:“有是一次爱尔兰周末吗,罗伊?”
                      “只是几个亲戚朋友。”我小心谨慎的回答。
                      阿历克斯-弗格森是一个直率的人,但他也充满了人性。同时,如果球员遇到了问题,他也是一个体贴入微的人。而助理教练布莱恩-基德则用另一种方式表现出对球员的关怀:如果他看到你今天状态欠佳,就会主动调整你的训练计划。他说:“今天早上我不会让你太辛苦,罗伊。”这又一次说明,一些看来并不重要的事情其实十分关键,而正是这些事情推动我们走向成功。弗格森和基德知道自己管理的不是童子军——童子军不会赢得奖杯!“工头儿”弗格森也很清楚我们晚上的“饮酒会”。实际上,我不久就发现弗格森在整个曼彻斯特拥有一个庞大的情报网,通过这个情报网,他对所有球员的日常活动了如指掌。


                      23楼2011-12-06 1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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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个清晨,“工头儿”招手叫我过来:“罗伊,昨天晚上出去了?”
                        “对。我出去喝了一点酒。”
                        “你是几点回家的?”
                        “呃……我不太确定,但总之不是特别晚。”我心神不定的说。
                        “不是特别晚?你是不是晚上两点半的时候在迪恩斯盖特上了一辆出租车?”随后他会告诉你,你是从哪个酒吧出来的,到家的具体时间是几点。
                        不久我就明白,在弗格森面前你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举手投降、老实交待。诚实是最好的态度,多少年来这种态度帮了我很多忙。每次我沉不住气、捅了漏子之后,报纸上总会出现有关基恩“耻辱之夜”的报道。与这些夸大其词、添油加醋、唯恐天下不乱的报道相比,“工头儿”更愿意相信我自己的解释。
                        实际上,饮酒以及曼联队所谓的“饮酒文化”一直是弗格森很难容忍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在“工头儿”刚刚上任的那几年困难日子里,他经常对俱乐部的“饮酒文化”大加抨击讽刺。保罗?麦克格拉茨和诺曼?怀特赛德之所以被俱乐部出售,这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在今天,足球运动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现在每个足球运动员都要考虑他的食谱,吃什么、喝什么。我相信这样的变化为俱乐部的水平带来了极大的提高,而且现在自己对这种做法也是身体力行。在英格兰,足球运动已经变得更加完善。回首往事,我对几年前我们的所作所为感到不寒而栗。
                        


                        24楼2011-12-06 1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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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我在曼彻斯特最初的日子也留给了我无数美好回忆。那时我是一个年轻、快乐的小伙子,为世界上最好的足球俱乐部效力。我所寓居的“四季”酒店是曼联队参加客场比赛之前的**地点。比赛结束之后,我们也会坐大客车回到“四季”酒店,随后我们的“饮酒会”就在酒店的酒吧里开始。当时我们队伍中一个有趣的现象是:我们完全没有几个小圈子单独行动。只要没有充足的理由,任何人都不可能直接回家而不先喝两杯的。 与艾里克-坎通纳一起出去喝酒非常有趣。即使是在我们常去的格里芬酒吧(那里的人们经常看到乔治-贝斯特或布莱安-罗布森这些熟悉的面孔),他的出现也总是能够引起某种程度的轰动。坎通纳特力独行的气派吸引了不少人,然而在私下里他是一个普通人——几乎是一个普通人,除了两点:他从来不带钱,而且永远都喝香槟酒。我记得有一次在曼彻斯特机场,坎通纳竟然掏出自己的金卡要买一包口香糖,这当时在我们当中引起了多大的骚动!在喝酒的时候坎通纳喜欢谈论足球。他的足球知识——无论是战术还是体能训练——都非常丰富。 (现在的情况已经完全不同了。“四季”酒店仍然是我们客场比赛的**点,但是比赛结束之后所有人都会直接开车回家。我经常想到,如果我向贝克汉姆或者劳伦-布兰科提出一起喝几杯,他们简直一定会以为我疯了!) 这个赛季我感觉不错,而且曼联队发挥也很好。在1月底,我们已经领先第二名布莱克本队16分。当我们在足总杯第四轮击败诺维奇队,随后第五轮击败温布尔登队之后,夺得“双冠王”的可能性变得现实起来。BBC转播了我们与诺维奇队的比赛。我和坎通纳的进球使我们以2比0获胜。然而,诺维奇队很快就将赛场变成了战场。我们的原则一直是:如果对手想要踢球,那么没问题;如果对手想要打架,那么——还是没问题。 因此,当诺维奇队开始一些出脚又晚又高的凶猛铲抢时,我们的反应就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即使是今天的英格兰超级联赛,情况仍然如此:你必须在比赛一开始就让对手明确地知道,如果他们要身体对抗,他们一定会输。 “砰!”第一次铲球就是传达这一信息的最有效方式。 在诺维奇,坎通纳朝对方一名躺倒在地的队员后背上踢了一脚。整场比赛各种争端不断。在比赛结束之后,BBC的解说员吉米-希尔和嘉宾评论批评了我们的比赛态度。“报复已经失去了控制。”他们评论说。当然,他们可没有被人身攻击。在赛后接受采访时(记者特别提到了我和坎通纳的名字),弗格森把希尔称为“傻蛋”。 就在这个月月初,马修-巴斯比爵士逝世了。我们同曼联队从前的球员一起参加了他的葬礼。虽然巴斯比爵士和我没有直接关系,但我还是能深刻地体会到弥漫整个俱乐部的伤痛之情。正是因为巴斯比爵士,曼联队才能够超越足球这一概念。在他的那个时代,巴斯比是一位先驱,第一位信任年轻队员的人,第一位认识到欧洲赛场重要性的人。只要看看我家里人就不难发现,“曼联队”这几个字对全世界的人们意味着什么。 一天晚上,在一起喝酒的时候,我和布莱安-罗布森谈起了足球。通常球员们很少在私下里谈论工作,但是偶尔也有兴之所至的时候。罗布森和我说的主要问题是:如果我希望发挥更大的作用,我应该更多的投入到中场组织当中。 在当时,我仍然认为自己是一名进攻型中场,而从后场组织进攻的工作应该是由因斯或罗布森完成的。说句心里话,我对组织工作并没有太大的信心。但是罗布森坚持说,我应该信任自己的能力。这个赛季罗布森经常因伤缺阵。在观看比赛的时候,他发现我对控球和组织的信心不足。“别老是让因斯来组织。”罗布森说。


                          25楼2011-12-06 1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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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次重要的对话。我并不知道是不是“工头儿”授意罗布森来找我的,但是根据我对他执教风格的了解,很可能情况正是如此。在三月,布莱克本队将比分差距缩小到6分,而我们的场上纪律仍然是一个问题:在三天之内,坎通纳得到两张红牌,一次是客场脚踩一名斯云顿的队员,另一次是客场对阿森纳。同时,我们在足总杯中先后战胜温布尔登队和查尔顿队,半决赛的对手是实力较弱的奥德海姆队。在这段时间我更加了解作为曼联队队员到底意味着什么,尤其是面对诸如斯云顿、温布尔登和奥德海姆这样的“弱旅”时。对大多数球队来说,与曼联队的比赛是最重要的比赛。无论整个赛季表现如何,只要战胜曼联队,这个赛季的任务就算完成了。通常上座率不到四分之三的球场,也会因为曼联队的到来而爆满。在球迷的狂热助威中,每个球员都会十二分努力。这样的情况也说明了一句老话:战胜曼联队就是夺得冠军。因此,每次客场比赛我们都要全身心的投入,尤其是在赛季刚开始的时候。 我倒是很希望这样的比赛。唯有如此,我们才不会自满,同时我也能够得到更多的锻炼。然而对于诺维奇、斯云顿、水晶宫、奥德海姆和温布尔登这样的球队来说,“加倍努力”也就意味着制造麻烦。面对又高又晚的凶猛铲球,我们唯一能够做的就是针锋相对。坎通纳、因斯、马克-修斯和我是我们抵抗的中坚力量。让我厌烦的是,这些人希望通过把我们拉下马来证明自己。为什么他们不能在每场比赛都这么努力呢?如果真这样的话,他们就用不着为***诺维奇或者斯云顿踢球了。 我们并不太在意来自电视台或者其他媒体的批评。曼联队本身就是一个神话,我们的优点和缺点都在无形中夸大了很多。而来自欧洲大陆的坎通纳对英格兰足球感到很奇怪:比赛节奏很快,充满身体对抗,几乎没有发挥技巧的余地。有时他会抱怨说:“罗伊,他们都是***疯子!” 复活节的时候我和特丽莎结婚了。她从诺丁汉搬到曼彻斯特,和我住在一起。现在我在足球场外的生活可以说是完整了。同时,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很快也要出生了,这肯定会对我的成长有所帮助,虽然我并不确定我能够胜任丈夫与父亲的职责——有时看来我还不能做到这一点。 为了奖励自己最近的良好表现,我决定买一块昂贵的手表。陪同我的是李-夏普。无论买车、衣服甚至手表,李-夏普永远是最好的伙伴——他总是知道哪里的东西是最好的。他带我去城里一家珠宝店,向店主介绍:“这是我的哥们儿罗伊。他想找块好表。”店主从柜台下面拿出一些表给我看——很明显,这是为所谓“贵客”保留的。最终的选择集中在三块表上。我虽然并不太在意价格,但还是注意到三块表分别标价2000镑、1800镑和1100镑——都很贵,但也都在我的预算范围内。当店主建议说那块1100镑的表很适合我时,我心里很感动:这是三块表当中最便宜的,而他还能这么向我大力推荐。“真是好兄弟,李。”我一边想着一边掏出了信用卡。当店主把收据递给我让我签字时,我的心都凉了:账单上写的数字是11000镑!我刚才少看了一个零。尽管如此,为了自尊,我什么也没有说,像男人一样签了自己的名字。 回去的路上,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李-夏普,他立刻狂笑不止。我求他不要告诉别人,他赌咒发誓说绝对没有第二个人会知道。一回去他就迫不及待地告诉了俱乐部的每一个人——不过我也不能怪他。后来的几天里,所有人见到我都会打趣的问:“罗伊,你的表怎么样?走得还准吧?” 在2比0客场战胜利兹联队之后,我们提前一轮获得了英超联赛冠军——第二名布莱克本队在这一轮客场输给了考文垂队。这个赛季我们最后一场英超比赛是主场0比0与考文垂队战平。对布莱安-罗布森来说,这是一个难忘的时刻:这是他为曼联队效力的最后一场比赛,下个赛季他要转会到米德尔斯堡担任球员兼主教练。 不久,我们在温布利4比0战胜切尔西队,获得足总杯冠军。这样,在我加入曼联队的第一个赛季,我们就成为双冠王。 回首1993-94赛季,我觉得我最大的成就是获得了首发位置,同时我也很高兴我的“创纪录转会费”已经不再是一个问题。当我和丹尼斯?艾尔文一起回国准备94年美国世界杯时,“兴奋而不自满”是我心情的最好描述。
                            


                            26楼2011-12-06 1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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