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度娘啊……
谁帮小颜删一下楼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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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慕容紫英篇
慕容紫英从来不觉得自己和“脆弱”这个词有任何相关,除了幼年离家和夙莘宗炼离开的那几次之外。
所以当他失去行动能力以至于需要自己那位脾气甚差闲来无事都要发个火烧个房子玩的师叔照顾时,他完全不知道能用什么词语形容自己的感觉。
这种情绪在厨房那边传来轰然巨响时变得更加明显。
望舒反噬,情况比他和玄霄想象的都更严重——羲和的沟通一时将寒气压制下去,再度爆发时却更加强盛,毕竟他并非真正的望舒宿主,兼之玄霄救醒他时用的只是阳炎控制而非彻底疏通,他也没练过双剑相合的法子,以为没什么大碍,结果凄风冷雪硬是再度把望舒剑气给勾了起来。
第二次在玄霄面前昏迷,慕容紫英一点也不打算去想玄霄挑着眉说出“我从不知道剑仙慕容紫英原来如此娇弱”时自己是什么脸色。
大概,和自己反驳“紫英叨扰,只希望紫英病着的这两天师叔莫要把自己毒死了才好”时玄霄的脸色差不多吧。
生病的人有任性的权利。
就算他早就过了任性的年纪。
闷闷地把头蒙进被子里,听着玄霄御剑而去的声音——他就知道玄霄不是什么耐烦的人。如果说他和玄霄有什么最大的区别,恐怕直达本质层次的也就是耐心。
或者说,慕容紫英的耐心是对很多东西的,玄霄的耐心,却是仅仅针对稀少的几件事,几个人。
而这个稀少的范围里,他慕容紫英恰好不在其内。
说起生病,他倒是真记不得自己上次生病是多久以前了……似乎是宗炼还在的时候。
那时候夙莘离开,他抱膝半跪半坐在寂玄道里哭了一天,然后……
打住。换件事想。
其实琼华也未必如表象那么美好,就如同宗炼死后他那些师兄弟一样,嫉恨他的是多数,背后议论甚至嚣张到真是就在他“背后”,也不忌惮他是不是听到。
他才能出众,不仅是师兄弟明里暗里的排挤,连掌门也看他不过,敷衍着不肯教他深里去的本门心法,甚至他需要去翻宗炼留下的手札。
之所以备受排斥,一是当年宗炼护得紧,小孩子的得意顽皮无意中得罪了一些人;二是独立时依旧还是天真,不懂得如何保护自己;三是……天赋优秀。
明悟第三点时慕容紫英其实颇为难过,他一直把琼华当做第二个家,然而这个家却不曾真的承认他。
他尚且如此,当年玄……
——不,他什么也没想。
——什、么、也、没。
忿忿地在棉被里缩得更紧。
一次次试图避开“玄霄”这个名字而不果,难得纠结着别扭着任性着的慕容紫英恼火地在内心拿着望舒②把这两个字里里外外来来回回戳了个百千遍,最后实在又困又累,才朦朦胧胧地再次睡着。
恍惚间他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多少有些急切的意思,换了平时他再怎样疲倦也会去看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然而此刻,他什么也不想管,只想安静地睡一觉,幻梦之中,或许他就能回到过去的琼华,重复那段铭刻进他骨骼魂魄里的过往生活。
即使不能,他也不想在这种时候醒来——假设叫他的人是玄霄,假设叫他的理由是要他去收拾厨房。
生病的人,有任性的权利。
(十六)玄霄篇
玄霄一直在试图否认自己对某些人的无可奈何,然而纵然他怎么抬眉瞪眼放杀气,云天青依旧嬉皮笑脸地叫着“师兄你其实是个温柔得不得了的人呐”,平素忧愁温婉的夙玉则是在一旁掩口轻笑。
……之所以会照料着喝得醉醺醺直接在思返谷那破地方睡着导致伤风的云天青,绝对不是他关心这酒鬼,只是他不希望此人半死不活病恹恹倒在那里看着碍眼而已。
御剑飞行到山下去给某师侄抓药也只是这个原因。
望舒苦寒,集天地造化与灵物共生而成,宗炼能铸出羲和望舒双剑也是天命所致,人力真正能起到的作用却是少得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