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连下了数天的雨总算见停了,这一场雨使得永州谷县受灾极为严重。当人们哀叹今年的收成又不好的时候,莫氏作坊这边的莫二老爷也是一脑门的烂帐算不清。
一大早,莫二老爷的长子莫元就被自个的父亲足足骂了小半个小时辰,莫元一声未吭,只垂着脸站在那里听着训。直到莫二老爷骂得嗓子哑了,声音疲了,才喘着气摆了摆手,让莫元滚出去。
“二老爷,其实刚刚那事也全不是元少爷的错,都是这些日子的事情赶在一块,加上外面的人有意下绊子,元少爷也是吃了闷亏。”莫元灰头土脸地出去后,莫二老爷身边的管事乔大才小心道了一句。
“我知道,前几日大老爷和三老爷联起手来了,就是为了要对付老子!那两人如今是趁人之危!”莫二老爷说着又抬手嘭地拍了一下前面的茶几,“之前那批生丝,准也是他俩搞得鬼,却让我来背这黑锅,如今不仅老太爷对我有了看法,我还得自己掏腰包填上这大窟窿!实在可恶,以后别我逮着我们的短来!”
乔大在一旁小心道:“大老爷和三老爷联手也是暂时的,他们那边本来就是相互猜忌,形不成什么气候。依我看,二老爷眼下面临的虽是难关,但也不见得不是个机会。”
莫二老爷一听这话,那火又往脑门上冲:“什么机会!什么狗屁机会!如今这明明白白的是一万两的窟窿,且后面连带出来的事,起码得十万两,十万两啊!不是十两!”
乔大被喷得静了一会,小心等着莫二老爷喘过气来后,他才接着道:“二老爷听说了没有,三老爷这次是死了心要拿下永州织染局外包的活,这些日子,三老爷可没少各处打点。”
“哼,去年他自个的腰包光这一宗买卖肥了七八千两,今年他怎么可能放过,再说老太爷向来是看中跟官家的关系。今年他若再捞着这次便宜,跟织染局那边的管事们打好关系。今年他若再捞着这次便宜,跟织染局那边的管事们打好关系,到时老太爷就该对他刮目相看了。再说接下来明年春朝廷下派的活才是大头,能拿到这个就等于拿到明年春的活了,这一宗买卖到手就能得几处好,他可不死了心地去打点。这一回只要能拿到批文,我看让他跪下去舔人家的脚丫子他都乐意的。”莫二老爷哼了一声,一双浓黑的卧蚕眉不屑地扬了扬。说完手又往茶几上一拍,嘴里再吼一声,“气死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