Ⅵ. 脱轨
重遇你之前，每刻对你的思念，也是对我的煎熬；
重遇你之后，享受着想念你的每刻。
因为，我终于知道，自己不用再活在回忆之中；
只需，期待与你见面的时刻。
平淡无起伏的爱情经不起长时间的考验，
偶有起伏且充满情趣的爱情，才是历久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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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经不觉间，时间已过了差不多两个月。明天，就是万圣节。根据金妮以往的经验，每年的万圣节必定是多灾多难的日子。不过，日记本在自己的手上，而她又没有被控制，所以她觉得应该不会有事发生。
自从跟了汤姆交易后，金妮平均一星期会有三次进日记本里与他交流。他们的关系，只是合作伙伴。想到这里，金妮的眸子黯了下来。
此外，自那天跟德拉科说了她来这里的原因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和德拉科面对面的时间很少，甚至连一句话也没有说过。金妮觉得，德拉科是刻意地回避她。不过，她不在意，道不同不相为谋。
「金妮！」艾比用力地拍着金妮的肩膀。
金妮回过神，问：「甚、甚么事？」
艾比以右手托着下巴，瞪大眼睛哀怨地说：「亲爱的金妮，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的话啊！」见金妮茫然地看着她，艾比轻叹一口气，幽幽地说：「亲爱的，我是在问你，你的舞伴是谁？」
「啊？甚么舞伴？」明天有舞会吗？
事实上，金妮的确忘记了。于是，可怜的韦斯莱小姐被至高无上的雷米女王狠狠地训示了一顿后，被强逼性地拉去了女王的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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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比，我从不知道你的房间居然有个这么大的衣橱......」金妮头痛地看着占了房间三分之二的巨大衣橱。
艾比的房间以清雅的白色和高雅的蓝色为主，进入房门后，首先看到的，是那个高至天花板的奶白色衣橱，里面更被魔法加大了；衣橱的前方是一张床单是 米白色，床架是海蓝色的大床；大床的旁边放了一张玻璃造的枱子以及一张淡紫色的沙发，玻璃枱上的一个花瓶，插着一束紫丁香；最后是一个角落里，放着的一个 天蓝色的书柜。
「你的房间下了许多心思啊！」想起金妮一点也没修饰过的寝室，艾比翻了个白眼，说：「金妮，不是我下了许多心思，而是你压根不想去下心思！来来来，看看那条裙子较适合你。」说罢，艾比一把拉了金妮过去。
「呃，我想，我不打算参加——」
「舞会是不是！你不想参加舞会！」艾比立刻打断了她的话，并尖着嗓子继续说：「金妮！舞会是一项极具意义的社交活动！你平常已经很少在人多的时候露面，所以我绝对不批准你不出席这次的舞会！」
「我——」
「好了，现在去睡吧，早睡才是养颜之道。明天下午四时来找我，我替你装扮好一切。」然后，她把金妮推出房间。
※ ※ ※
回到自己的寝室，金妮像往常一样从枕头底下取出日记本，把它紧紧地抱在怀里，低声说：「汤姆，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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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金妮抬起头，藏好自己的悲伤，对着空气勉强地扯出一个微笑，然后，开始今天与汤姆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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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了心的微笑，在掩饰后，
连有灵视的你，也看不见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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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我找到方法了！」
等了一会，汤姆却没有响应她，而且，墨水仍留在纸上，没有被吸去。
就像一本普通的日记本。
金妮惊慌地抽出魔杖，施了个探测咒语。
没有反应。
她再多试一遍。还是没有反应。
这只是本普通的日记本。没有魂器。也没有汤姆。
金妮对房间抛出几个探测魔法。半空申划过一道红光，但一闪即逝。她坐在床上，低喃道：「有人来过！而且是个懂得隐藏魔力的巫师！」
一个名字，在金妮心底涌现：德拉科．马尔福！

※ ※ ※
金妮用咒语炸开了房门，进了去后又修好了门口以及设了无声咒。寝室里并无德拉科的踪影， 于是，金妮跑到去浴室前，一脚踹开了大门。
「德拉科．马尔福！把汤姆还给我！」金妮彻底无视了跩哥现在的情况。
德拉科刚洗完澡，从浴缸里走出来，身上连毛巾也没有。水珠顺着柔顺的金发滑落，顺着胸膛、小腹、大腿、小腿，滑落至地面上。
德拉科的脸红彤彤的，可他很快便控制好了脸部表情，装着毫不在意似的。他从挂钩上取了浴袍穿上，轻咳一声后，迈步走向金妮面前，拉了她离开浴室。
「甚么事！他不见了？」德拉科的双手搭在金妮的肩膀上问道。金妮立刻推开了他，魔杖指着他，对他怒吼：「少装蒜了！除了你以外，谁会知道汤姆在我那里！并且隐藏魔力来偷了日记本！一定要是你！你恨他所以要消灭他！是你偷的！现在、立刻把他还给我！」
德拉科警觉地瞪着金妮手中的魔杖，缓缓地说：「韦斯莱，冷静，冷静下来。我没有偷过日记本，我发誓！」看着金妮丝毫不动摇的表情，他的语调亦逐渐上升：「如果你需要，我绝对可以喝吐真剂，甚至是以牢不可破的誓言来证明我的清白！」
气氛猛地变得很僵硬。金妮的魔杖对着德拉科，眸子里存着浓浓的不信任与猜疑；德拉科亦已经抽出了魔杖，警惕地看着她，提防她的下一步动作；二人无声地对峙。
过了许久，德拉科率先放下魔杖。他往前走了一步，右手握着金妮的魔杖，稍微用力，便从她手上夺去。
然后，她拥住了她。就像当初女孩安慰他的时候一样，他也紧紧地拥着她，他不理会她的挣扎，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女孩需要的，是安慰。
猝然，金妮像泄了气一样，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德拉科身上，身体微微地惴栗，低喃道：「究竟会是谁......」语毕，压抑已久的泪水倾涌而出，女孩无声地落泪。
他从没看过如此失态的她。一直以来，她面对每一件事情时，都显得很冷静、丝毫不被情绪所影响；除了上次...他提出要一起消灭那个人的时候，她的怒声拒绝，还有今次......这一切，全都是跟那个人有关，她的情绪波动，都是因为那个人。
记得那天，当她说出自己是为了黑魔王而来到这个世界时，他承认，除了感到惊愕外，还有满满的不信任，并且认为这都是她不愿意帮忙的一个借口。这怎么可能！这个女人是疯了么！于是，他开始有意无意地避开她，他需要时间来找出她真正拒绝的原因！
可是，他错了。经过今天后，他知道自己错了。
她真的，很爱、很爱他。
或许，她能为了他而付出自己的生命。
他要重新审视这个女孩，或许，她不是个标准的斯莱特林，但她绝对是合格的。他们都是，在为自己爱的人而付出，不是大刺刺地说要守护，只是一直待在暗中且不求回报的守护着。
或许，有这样的朋友，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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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不久，金妮已恢复平静，她轻咳一声，有些尴尬地推开德拉科。
「呃，我、我…不好意思，误会你了。」金妮对上德拉科笑意盈盈的眼睛，真诚地说抱歉。
「嗯，不要紧。我们现在是平手了啊——还了你上次的拥抱。」德拉科打趣道。金妮愕了愕，随即会意过来，露出了一个绝对是发自内心的笑容，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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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是谁做的？」金妮和德拉科面对面地坐在一张以黑檀木造的桌子前，桌上放着一张羊皮纸。
「完全没头绪。你想想，除了我以外，谁会去偷那日记本？」德拉科浅笑道。
金妮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一把抢走了他手中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写下了一些名字。

德拉科．马尔福( X) 原因：保卫家园
邓布利多(？) 原因：消灭魂器／另有目的
哈利．波特(？) 原因：受人指使
德拉科看了羊皮纸后，嘴角抽搐了一下，幽幽地说：「这个保卫家园是甚么……不要说得我像救世主一样……」
金妮无辜地说：「我没有胡说啊！是你上次说：『韦斯莱，你要帮我，我要消灭伏地魔的魂器，不会让他能复活，毁我家园！』那么，不就是想保卫家园的吗？」
「……」
「现在你的嫌疑已消除，暂时我只想到这两个人。邓布利多的嫌疑最大，他一直在找方法对付伏地魔，而且是他的魔力最强大；至于哈利波特，他没可能自己去偷，一定是受人指使。」
金妮的左手有节奏地敲着桌子，继续说：「我曾经在法国遇到一个老巫师，他专门研究一些与巫师自身魔力有关的魔法。其中他教了我一个最简单也最实用 的魔咒——显咒，也就是我用的那个 咒语。他说过，就算是高强的巫师，只要用到魔法，必定会有蛛丝马迹留下。要不是我知道这个魔咒，根本不可能发现有人闯过我的房间！」金妮顿了顿，泄气地 说：「有个最大的难题——」
「究竟为甚么会知道日记本的存在！」德拉科和金妮异口同声地说。
「我同意你的说法。」德拉科说：「其它教授的可能性很低，我完全想不出他们的动机是甚么，而且就算是波特，也很可能是邓布利多吩咐，并有帮助的。 斯莱特林的学生……其实也不排除有偷日记本的可能性。只是，为甚么要这样做？而且，能够有实力把魔力隐藏得几乎感应不到的学生，少之又少。」
「会不会是你父亲？还是多比？」
「我不知道，如果是我的父亲，既然他要取回，那为甚么当初要偷偷地塞进你那里？」
「或许，是那个人指示，他要取回他的东西。」金妮直视前方，淡淡地说。
然后，汤姆就会消失。
德拉科担忧地看了她一眼，确定她的情绪是稳定后，提议道：「这样猜测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分头调查一下吧。我去打听斯莱特林的学生，你去试探教授们。有消息立刻通知对方。」
「好。」金妮颔首，对着自己施了幻身咒，轻吐了口气：「他们一定在好奇我们在干甚么，毕竟，我居然就这样气冲冲地冲了进来……」
「那么，祝你好运了。当然，无视可是你的强项啊！」德拉科对她狡黠地一笑。
※ ※ ※
「东西到手了？」
「是的，主人，真的有这样东西。」
「做得好，给我好好奖励一下洁维尔。」
「主人，洁维尔的情报真准确。」
「哈哈，得到了它，许多事情将会被改变！邓布利多，我看你又能怎样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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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很重要所以必需说三次<(￣）￣)>o(*￣▽￣*)ブ

「天啊，這是獨角獸！」金妮掩着因驚訝而張大的嘴巴，不可置信的說：「你來這裡就是為了牠？」「對，」湯姆走上前，遞回魔杖給她，「月圓的日子會更容易看到牠們。」
金妮擋着湯姆不讓他接近獨角獸，她直視他：「我知道你想怎樣。你想用牠的血來得到永生，但你知道嗎，這樣會得到詛咒！」
湯姆的臉色冷了下來，冷笑了一下，「你甚麼也不懂。我不要死亡，我要遠離死亡才造出魂器的。」
金妮搖搖頭，低聲說：「死亡是定律，任何人都要死，你這種方法只會慢慢害死自己。不可能永遠逃離死亡。」
「我要永恆的生命。」「只會得到孤寂的永生！」
他們瞪着對方，眼眸流露出堅決，雙方各持己見，不肯退讓。
半晌，湯姆不耐煩地推開金妮，手往獨角獸伸去。猛地，他感到有東西戳着他的背。金妮用魔杖指着他，他轉過身，看到她的眼角有無數液體滑落。「湯姆，不要這樣做，不要逼我這樣對你。」淚水順着她的臉頰滴落，神色絕望不已：「不要逼我。我是為了你好。」
湯姆勾起一邊唇角，低聲笑了數下：「你以為，你可以阻止我？」然後，他揮起一隻手，一股強勁的魔力牢牢包圍着金妮，她看到身邊的樹葉隨風飄起，接踵而來的是難以喘息的壓逼感，她大口大口地吸着氣。接着，她被這股魔力拋離，背狠狠地撞上樹幹。
她傾身向前吐出一口鮮血，眼前一陣昏花。湯姆也感到一陣昏暈，雙腿跪在地上，口中竟有血腥味。
金妮笑了笑，用手抺掉唇角的血，說：「很奇怪吧。這是為甚麼呢？」她拖着腳步，走到湯姆面前坐下，「你快死的時候，我分享了部份的生命給你，共享生命就代表了我們會是同生、同死，我死了你也活不久。」是的，金妮騙了他，她死了他當然可以活得好好，但此刻她必需這樣說，她不可以讓他過着受詛咒的一生。
湯姆低下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呵，該說她陰險嗎？可她是為了救自己而分享生命。說她想藉此讓他不殺她嗎？可她不救他的話就不用怕他會殺她。
他抬起頭，目光銳利，他用手勾起金妮的下巴：「告訴我，你做的一切為了甚麼？」金妮神色閃縮，她還沒準備好把她的事都告訴他。「是為了另一個湯姆嗎？」看到金妮愕然地睜大雙眼，他試探道：「那個湯姆跟我很相似嗎？」
他甚麼時候知道的？難道……昨天她說溜嘴嗎？金妮眼珠轉了轉，似是在想該怎樣打發湯姆。
湯姆當然知道她心裡在想甚麼，他仍勾着她的下巴，湊近她說：「不準騙我，不要逼我用吐真劑，或是……喝下獨角獸的血。」湯姆果然聰明，一瞬間就抓住了金妮的弱點。
金妮掙脫他的控制，重新奪回自己的下巴，她結巴道：「不要在這裡說，回去才說吧。」「不要。」湯姆盤腿坐在地上，單手托腮，「你不說我就不走。」
「不如我來問你吧，我問你答。」金妮不知從何說起，只好點點頭，同意湯姆的提議。
「為甚麼一直幫我？」「因為……你是湯姆。」湯姆搖搖頭，低聲說：「這不是答案。」「這一切太複雜，現在很難解釋給你。」
「那麼，你幫我是因為我，還是因為另一個湯姆。」金妮回答不了。這個問題昨天也困擾了她很久，至今也找不出答案。是啊，一開始會來到這裡都是為了那個湯姆，當然，當時並沒有那個湯姆、這個湯姆之分。然後，與日記本中的他對話，好像也只是為了找回那個湯姆給她的感覺，但找不到。
之後去救他……她是抱着怎樣的心情？是因為覺得他是那個湯姆所以這個湯姆也要救，還是因為這個湯姆才去救？她作出共享生命的決定時，是因為現在這個湯姆給她不一樣的感覺，才會選擇這樣做嗎？
金妮喃喃自語：「我以為你們是一樣的……可是我錯了。」她的眼睛泛起點點淚光，看着湯姆哽咽道：「我一直認為你們是同一人，可你們除了名字和樣子相同之外，其他的都不一樣。不一樣的……」
她伸出手撫摸湯姆的臉孔，「起初，是因為他。後來，或許是救出你的那刻、或許是背着你的那刻、或許是為你而戰的那刻、或許是決定共享的那刻……有甚麼東西改變了。那刻，我只是在想，要救出這個湯姆，我不可以失去他。」
「你不是替代品。你只是你，我……我想我終於看清楚你們的分別了。」
湯姆一直沒有說話，連他也沒察覺到自己的心跳得很快，他只是專注地聽着金妮的話，並且，不太敢去相信。他拉下金妮觸摸他的臉的手，卻沒有放下，反而不自覺地握着她。「你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說的那個承諾嗎？」
「只要有我的存在，我發誓，你不會再有孤寂。」金妮一直銘記。
「我希望遠離死亡，是因為我怕死後要待的那個地方，永遠只有我一個、永遠只有無止境的黑暗伴隨。」金妮看着他的眸子，彷彿，看穿他的肉身，看透他的靈魂，終於進入他的心。「你會守着你說過的承諾嗎？」
「永遠。」
「嗯。」
「昨夜……你還做了另一件事。」金妮詫異地問：「呃，還有甚麼？」然而，湯姆沒有回答她，而是用行動——他托起金妮的下巴，低頭吻了下去。金妮嚇得想往後退，他卻用手按着她的後腦勻，不許她逃跑。
上一次的親吻結束得太快，這次可是維持了好一段時間。湯姆伸出舌頭鑽進金妮微張的口裡，舌頭勾着她的舌，並用力吸啜它。半晌，他抽離了一點，沉聲道：「閉上眼睛。」
「才不要！」金妮趁他一個恍神，把他推在地上，自己站了起來，死命向前奔。在禁林親吻可是一點也不浪漫，她不想再待在這裡了！
金妮沒注意到的是，這刻，她居然不怕黑了。那些風聲、黑影，此刻的她竟然毫不恐懼。
也許，是因為後方有個她很熟悉的人尾隨她吧。原來，有人守着背後的感覺，是多麼好呢。曾經的她，就只是一直守着別人的背，不求任何的回饋，結果，十五年的孤寂。
或許，她需要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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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在付出、總是在守候，
你不覺得累、不覺得孤單？
為何還要花時間在得不到的人身上。
放過他，也放過你自己，
就是最好的結局。

※ ※ ※
「看你的样子，是打算再去找他吧。」汤姆翘起双臂，看着把情绪都表露在脸上的金妮。她以为自己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吗，笨蛋。他估计，那个男孩有他的魂器，魂体控制男孩的思想，亦让他把蛇怪放出来。
他不在意那个男孩的生死，也不在乎学校的所有人，只在意……她。她不可以就这样再闯进去，那个魂体的计划已经开始，他会杀掉任何妨碍他的人。汤姆非常清楚，始终，那也是他的一部份。
金妮没有回话，她在深思。想想看，似乎上天注定了有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纵然没有她来打开密室，命运也会安排另一个人去做。要发生的始终要发生。
然而，今次要处理这件事，却是困难得很。首先，她没有被抓，哈利和罗恩不需要下去救她。而且，要杀蛇怪并不容易，要依赖哈利的运气，以及邓布利多的凤凰、格兰芬多的宝剑。能够带开密室的，只有哈利，上星期的决斗，哈利展示了他懂说蛇语的一面，但邓布利多会否叫他去打开密室的门？可是，他们根本不知道密室的位置……
金妮快要疯了，哈利当初会找到密室，是因为赫敏的提示，得知那东西就是蛇怪，然后因为汤姆曾向他展示过去的事，才知道桃金娘当时因看到蛇妖而死，最后才找到密室的位置。
这一切都环环相扣，缺一不可，才能成功找到密室、杀死蛇妖。但是，因为她的出现，她的插手，让某些细节改变了，以致这次的难度大增。
怎么好……不管了，今晚一定要去找德拉科，首要任务就是要得知魂器是否在他身边。
金妮想从床边站起来，却被不知何时接近的汤姆按住肩膀，强行要她坐着。金妮不解地看着汤姆，他轻轻叹了口气，坐在她身旁，大腿几乎贴上金妮的腿。
「不许去。」「你知道我打算做什么？」「送死。」他们的眼睛对视片刻，金妮转过头，眼眶忽然红了起来，她垂下头，让红发挡着双眸，唇角勾勒出细小的弧度。
「你是在担心我吗？」汤姆顿了一下，脑子有个声音说，是，不过他冲口而出的却是，「不是。」金妮的笑意愈来愈浓，她开始能够分辨到汤姆的真心话和假话。此刻，她清楚知道汤姆在担心她，所以她才忍不住红了眼睛，因为，他终于开始在意她了。
漫漫长夜、漫漫长路，有个人可以陪着自己，那有多好？
「汤姆，」金妮转过头看着他，「我可以拥着你吗？」然后，不待汤姆作出回应，金妮跪在床上，伸出双手拥着他的脖子，头靠在他的肩，小腿缠住他的腰，整个人挂在汤姆身上。
汤姆的重心稍稍不稳，差点向后倒在床上，他不自觉地回拥金妮的腰，半晌，才醒觉自己正在做什么。
汤姆甩开双手，高声说：「你下来！」金妮才不会轻易妥协呢，她从来没有试过这样做，而且汤姆好温暖好柔软，身上也散发出衣服刚洗好的味道，嗅上去让她觉得很安心，就这样睡觉似乎很不错。
金妮在汤姆的耳畔低声说：「就让我抱一会儿吧。汤姆。」金妮的吐息让汤姆僵住了身子，他觉得耳朵很痒。
哼，这个女孩。汤姆没有推开她，就只是让她抱着自己，他感到一片平静。他能听到女孩细微的呼吸声，二人的身体贴得很近，他甚至觉得彼此的心跳是同步的，他跳、她也跳，就如两颗心缠上一条看不见的绳，因而所有的动作都是一致的。
他喜欢这个想法。整个世界，只有他和她，是同步的，只有她能陪着他。
汤姆慢慢伸出手，在半空停了数秒，随即搭上金妮的腰，再缓缓收紧。金妮瞪大双眸，眼眶再度红了。
汤姆轻如呢喃般说：「不要去。这不是你要处理的事。」你该在意的只有我。
「可是……」金妮认为是自己的错，才导致命运走错轨道，她希望能修正它。
如果袖手旁观，死伤人数可能会增加，而且德拉科会有性命危险。
「可是什么？」汤姆拉紧金妮的身体，让她更加深入他的怀中。 「你凭什么觉得自己有能力去改变？或许你确实能够改变我被抓的命运，但你认为这次也可以帮到其他人？」
金妮沉默了。是的，其实她不能确定，甚至连对策也没想到。一个念头擦过脑袋，如果……命运会自己安排一切、自己返回它应有的轨道呢？
既然，现在她无力作出任何举动，那倒不如静候一切的变动，也许最终杀掉蛇怪的人，仍会是哈利？她何需把一切的责任都放在自己身上呢？
她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汤姆，汤姆的重要性大于一切。
不要急躁，德拉科暂时不会有事，那个魂器还需要他。
金妮点了点头，对着汤姆耳朵说：「我明白了，现在就好好观察吧。」语末，她调皮地向他的左耳吹了口气，汤姆的身体又僵硬起来，「喂！」
金妮头放在他肩上，止不住地闷笑。 「你的耳朵居然这么敏感……哈、哈，喂，停下来……」汤姆的手放在她的腰侧，不断对她绕痒痒，「谁更敏感呢？」
「哈……不要！」金妮想挣脱汤姆，可是汤姆不让她走，他停下动作，重新抱紧她。
「从你闯入我视线那刻，就注定了你不能离开我。不准走。」
「不会走，我要一直粘着你。」直到死亡把我们分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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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定的意思，就是在告诉你，
命运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除非，你有与命运抗衡的能力。

七月的时候，我去了普罗旺斯自助游，这不是一个地方，而是一个省份，当中包围着多个城市，我就去了当中几个较著名的城市。
因为七月正是薰衣草盛开的季节，所以我也报了当地的半天团，去看为于郊区的薰衣草田。
以下是我拍的照片，跟大家分享一下。

还有金妮說过的亚维侬断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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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房门前，金妮猛地看到自己的袍子还黏着些许泥巴，她慌忙地把它弄干。然后，她再度检查装着材料的布袋，把它牢牢地绑在腰上，也把写着材料的羊皮纸撕开，收好写上要献身体一部份的那角；确认一切无误之后，金妮推开门。
「我回来了。」金妮瞥了一眼坐在角落看书的汤姆，忍着小腿的痛装着无事般大步往前走。她停在衣橱前，取了自己的衣服，打算溜进厕所里。
「停下来。」她的手放在门柄上，因汤姆的话而僵住。
「什么事？」金妮没有回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自然冷静，但实际上她很累了。 「我有点疲倦，想洗个澡，有什么事也稍候再说吧。」
汤姆的声线平淡无比，她不知道他脸上的表情，他说：「怎会那么累？刚才去了哪里？」「不是说过嘛？我去了图书馆看书，那些密集的字快把我弄得头昏脑胀了。」语毕，金妮推开厕所门，转身想把它关上，顷刻间，汤姆用脚卡住，彼此的目光对上。
汤姆脸上确实毫无表情，只是那双黑眸微眯，这是他愤怒时的举动，冷意在他身上散发，他抿唇盯着她。
半晌，他再问：「只去了图书馆？」「嗯……」金妮脸上的笑意快要撑不住。
汤姆点了一下头，哑然轻笑：「什么时候图书馆肮脏得满是泥巴？」金妮脱口而出：「我去了散步，之后才回来。」她居然忘记鞋底的泥！
「嗯哼，散步。」汤姆伸手箍住金妮的腰，把她拉出厕所，更加贴近他，他的嗓音变得低沉，像刚才白狐的爪子那样划过金妮的心头，让她瑟缩了一下。 「散步然后不小心跌进某处，所以整个身子散发出臭味是吗？」
「是的……」金妮不敢看汤姆，他的眼睛变得很吓人，黯黑一片且有红光闪过。
「不过，这种味道只能从某种生物的粪便上嗅到，据我所知，那种生物是住在禁林里，而且是在深处，可不是随便就能碰到。」他放开环住金妮腰身的手，收起僵硬的笑颜，两手各抓另一只手的手肘，等着她的解释。
「我……」金妮不知从何解释，也不知道解释了之后会否真的更好。但是……
金妮从口袋里掏出羊皮纸，垂下头交给汤姆，依旧没有直视他。 「这是……我昨天从禁书区找到的，证实有巫师成功过，所以我想试试。」「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怕你不想试……」
汤姆盯着羊皮纸上的材料，青蛙或青蛇的眼球三颗、压碎蜘蛛或毛虫的两条尸骸、白狐草叶三片，再念咒语，熬上两星期。不过如此，他为何会不愿试？
突然，金妮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瞪着汤姆，双腿不自觉地往后退，随即敛起神色，凝神把那股力量推出去。
她背向汤姆，咬着嘴巴内壁，片刻声线沉了下来，「为什么要这样做，对我用摄神取念。」幸好，她只看到昨天与今天发生的事，如果他知道他们不全然是同生同死……
汤姆冷笑一声，「怎么了？不想我看吗？因为有事不想我知？」金妮不愿看他，看着默不作声的金妮，一股怒气从汤姆的胸口升起，他讨厌人欺骗自己，而且那个人还要是她……
接下来的话，汤姆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不想我看，是因为不想让我知道你背着我与其他人一起，你情愿让那个小子陪你去禁林，也不愿叫我一同去。 」金妮转过身正视他，语气也冰冷起来，「你看到一切，已经知道我不告诉你的原因了。」「呵，你是说你为了隐瞒我而收起的半张纸？」
汤姆上前一步，弯下腰与金妮对视，「你要献血或是斩掉你身体的哪部份，都、与、我、无、关。」金妮双眸已经被火气覆盖，她只是为汤姆好，他却说出这样的话，还认为她跟他们有一腿！
金妮用力推了汤姆一下，汤姆一不留神顿时向后踉跄数步，跌坐在身后的大床上。 「你！」「你什么你？我做的一切只是为了你！而你却……」
汤姆侧头看向另一方，声音暗哑阴沉，「为了我？那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你总是这样，不顾及自己的能力和身体，就决定做你认为是对的事，如果……」如果你出事了，我该怎么办？
她被人强吻、要走进禁林面对黑暗、被白狐抓伤……发生这一切时，他都不在她身边。他知道她是为他好，但是，她可不可以想一下自己？
他……也会担心她，既然她说好了会一直伴着自己，那么她可不可以照顾好自己，不要只顾着别人？
不过，这些说话，汤姆开不了口对她说，他把一切吞进肚子里。他想就此住口，可是看到垂着头黑着脸的金妮，那该死的嘴巴又禁不住寂寥。
「你尽管去找那些男生吧，我也不需要你熬那个魔药给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决。」说罢，他后悔了，金妮冲向房门，大叫：「好，我这就去找他们！」
汤姆低吼，「不准去！」然后用魔法锁着门口，不让金妮离开。金妮也不甘示弱，回吼他一句：「不是叫我去找他们吗？对着我不是很难受吗？」她感到被抓伤的伤口再次流血，但她不觉得痛，只是觉得汤姆说的话像块大石压在心头。
「算了，不做就不做。」金妮垂下一直紧绷的肩头，她拖着脚步走过汤姆坐着的大床，解开绑在身上的布袋抛在地上。她不想再吵了，她只觉得好累、好累，身心皆是。
汤姆凝着地板上的数滴血迹，金妮走过他身边时，他伸出手想拉住她，却在半空中停了下来，最后握成拳头；不发一语的望着金妮踏进厕所，听着她用力地关上门，把自己锁进里面，并留下一句话：「你满意了吧？」
不过是一扇门，却挡住了两个人的心，空气中只剩下彼此冲口而出的恶言恶语以及萦绕心尖的郁闷感。更可怕的是，他们都知道自己说的并非真心话，心底暗地猜测，对方会否当真？而对方说的话又有几分真假？
这天，是他们确认彼此心意后，最难过的一天；然而，他们不曾想到，这种日子还陆续有来，除非……
这就是爱情的本质。一点也不完美，甚至只要你一不留神，就会把你彻底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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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口而出、不经思虑的话，
往往都是冲动、无心之举；
你深知那些根本不是事实，
只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结果他就因你的话而毁掉。

金妮和汤姆面面相觑，金妮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拿起一个透明玻璃杯，用勺子盛起魔药，把它们倒进杯子里头。
金妮拿着杯子，见汤姆不愿接过来，她说：「你看，这是漂亮的金黄色哦，而且嗅起来好香，相信一点也不难喝呢。」她用哄小孩吃药的语气说。
「好吧，我试一口。」金妮决定替汤姆尝试一下，她微笑地浅尝了一口。嗯……她的喉头一紧，险些呛住，金妮尽力控制脸部表情，勉强吞下它。
然后，金妮的脸上又挂起笑容，杯子递到汤姆唇边，轻声说：「完全不难喝哦，你看我的样子就知道啦。快点喝吧。」汤姆叹了口气，接过她的杯子，仰头大口大口地喝下。
他喝了一口后，身子抖了一下，不过还是没有停下，似乎想尽快解决，期间汤姆的眸一直死死地瞪着一脸无辜的金妮，好像恨不得要咬掉她的嘴。
金妮耸耸肩，倒退离开汤姆的视线范围。看上去愈美丽的东西愈有毒呀，那东西外表和气味没错是很好，但喝下去跟浸过泥巴的水完全没分别，而且还要有血腥味……汤姆辛苦你了，我这是逼不得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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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觉得身体开始发软，手脚渐渐无力，他坐在地上，眼前的景象一片朦胧。金妮握着汤姆的手，他的样子看上去很不对劲，药方……会有问题吗？
半晌，金妮低呼一声，因为她的手穿过汤姆的手，而汤姆的身体亦忽明忽暗。
金妮的声线微微颤动，「汤姆？」
汤姆听到金妮的声音，但却无法开口回话，他觉得嘴巴仿似变得不是自己的，他每根骨头都痛得要命。
过了好一会儿，身上的疼痛逐渐减少，汤姆张开眼睛，惊喜地发现终于能触碰自己的身体。他觉得自己好像换了副躯体，直到最后一根脚趾头也不再有痛楚，他的肉体正式塑造完毕。
「如何？」汤姆问金妮，她绕着汤姆走了一圈，双眼扫视他每一部份。金妮用指尖戳了戳汤姆的胸膛，再靠上前倾听他有力的心跳。金妮摸摸汤姆的下巴，并轻轻按压他的唇瓣，一个浅浅的印子出现，同时很快便消失。
金妮盯着他的薄唇，柔声说：「很好。一切都很好。」汤姆笑着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低声说：「还要检查其他地方吗？」说罢，他拉起金妮的右手，放在他的臀部上。金妮的脸顿时变得红润，汤姆托起她的下巴，想低头亲下去。
金妮却马上蹲下，跑离了汤姆的身边。她走到房门旁边，扁起嘴巴，眉头皱了一下，认真说：「现在不是做这些事的时候，我们以后还有更多的时间去做。」那个梦境让她相信，今天不会是他们的结局，他们可以继续走下去，一起完成更多的事情。
话音刚落，大门突然从外面打开，一把熟悉的声音响起：「她说得对，现在的确不是适当的时候。」金妮抽出魔杖，对方的反应更快，「除你武器！」她的魔杖立刻飞到另一处的角落。
同时间，汤姆听到那把声音时，想立刻跑到金妮身边，但其中一个人的魔杖对准了她，另一支则对着他。
艾力克．雷米走上前，魔杖一直指着汤姆，他说：「这就对了，不要轻举妄动哦，我不敢保证你的女孩会不会因为你的大意而——你懂的。」他走到汤姆身后，魔杖戳着他的背，语气自在得很，「现在，请往前走，有个尊贵的人要见你。」
柏莉亚．斯坦迪尔的魔杖顶着金妮的脖子，她的力度颇大，汤姆走过金妮身旁时，眼角瞟到那处已经红了一遍。
然后，斯坦迪尔抓着金妮的手臂，拉她离开房间。
公共休息室一个人影也没有，仿佛斯坦迪尔及雷米早已赶走了附近的所有人，汤姆和金妮只能等待适当的时机反击。
金妮盯着汤姆的背，脑子里除了想逃跑的方法外，还在想为什么他们会知道汤
姆在她这儿。
难道，又是因为那个破水晶球吗？真要命。金妮不着痕迹的摸了摸口袋，之前奥利凡德说过这支魔杖可以自行返回主人的身边，可是还是没有见到它的踪
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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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行人来到禁林的边缘，金妮愈发讨厌这个地方了，什么鬼事都会在这里发生。正如现在，那个修长的黑影，迈步朝他们走来，身后还有几个人尾随他。
走出阴暗的地方，格林德沃的脸清晰地展示于众人眼前。他身穿黑色的长袍，袍子的尾端拖在地上，但丝毫没沾上任何泥巴。金妮觉得应该要向他讨教这个咒语。
格林德沃的眼底下有着深深的黑眼圈，眼睛也有一点肿胀，看上去好似整夜都没睡。他看着汤姆皱起了眉头，「他不再是魂体了。」随即他望向金妮，眉头一直没松开，「所以，那天闯进我的庄园的人，就是你。」他不是在提问，而是早就知道。
格林德沃走到金妮面前，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眼眸带着审视，「一个小女孩，居然可以打败菲尔．斯坦迪尔一个成年男子，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呢。」
金妮感受到他身上的魔压，喉头下意识滚动了一下，她强逼自己直视格林德沃，「我希望你可以放过汤姆，你不再需要他了。」
「没错，我不再需要他了。」格林德沃瞥向汤姆，指尖把玩手中的魔杖，语气就像是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只是，从来没有外人闯进我的庄园，你私自闯入，又擅自把他带出来，你们都得死。」
金妮摸摸口袋，魔杖还是不在。好吧，她不可以靠魔杖了，只是在这位德国黑魔王面前，不论是有魔杖还是使用无杖魔法，也不可能击退他。金妮的脑子以高速运转，格林德沃把他们带来，却没有马上杀死他们，不会是因为闲着没事干，要他们听他的伟论……
他一定有其他的目的，他需要他们替他做某件事……他亲自来霍格沃茨，只是因为要得到魂体化的汤姆吗？
金妮心中的锁猛然解开了！她记起之前和德拉科质问斯坦迪尔，她说格林德沃想控制汤姆是因为要复仇！他要向某个人报复，那个人很有可能是曾经打败他的邓布利多！所以他要亲自来霍格沃茨一趟，为的不是汤姆。金妮脑海抓住了某个模糊的片段，上辈子哈利曾提及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年轻时已经认识了，还要是好朋友。
金妮悄悄地吸了口气，脸上不作任何表情，她平淡说：「但是，你暂时还不会杀我们，相反你需要我们。」格林德沃饶有兴趣地看着金妮，等待她要说出的话。
「你想见阿不思．邓布利多。」金妮的话让格林德沃的脸色一变，他握着魔杖的手青筋暴现。金妮装作毫不知情，继续盯着他的眼睛说：「因为长久以来的孤寂，让你们曾经的情谊逐渐磨平，甚至消逝——」金妮觉得他是因为孤寂而发疯，单独一个人太久的话，思想有机会愈来愈黑暗，更何况是邓布利多亲手打败他。
她了解这种感觉，太熟悉了。他终于受不了孤寂、终于受不了精神上的折磨，而加深了对邓布利多的恨意。不论他们以往是怎样的关系，他们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格林德沃释出的魔压愈趋强大，金妮猜测自己可是说对了，她说：「你心里一直想着他，但是、如果，他从来没想过你呢？」格林德沃的眼眸迟疑地眨了一下，金妮的心跳得很快，她再度摸摸口袋。
「如果他已经忘记你呢？」她补上一句，同时她迅速抽出魔杖，发出一个需要消耗不少魔力的咒语，格林德沃反应不及，身体被魔咒击中撞向树上。
金妮冲向汤姆的方向，汤姆抢走雷米的魔杖并对他发出一记钻心咒。当金妮跑到他身边，他立刻搂住她的腰，一道红光瞬速飞来，汤姆幻影移形离开。
然而，那道红光也随着他们一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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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并不可怕，
可怕是它会把你身边的人带走，
连告别也没来得及便再也不见。

XVII. 离别
不 要怕，闭上眼睛就看不到了，
想 念我，就在回忆找我的踪影，
死 亡呐，眨个眼吸口气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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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搂着金妮的腰，立刻幻影移形离开，然而，一道红光同时飞来，与他们一同消失。
汤姆和金妮再度出现在禁林的边缘，他们撞向大树，树上的叶子洒落他们身上。他们本来可以跑得更远的，起码可以离开这片森林，但是……金妮受伤了。
刚才那道红光不偏不倚正中她的背，不知那到底是什么咒语，金妮被击中的那刻，汤姆的身体也同时一震，幻影移形顿时失效。他们距离格林德沃与他的手下很近，近得只要金妮和汤姆探出身子，对方就能看到他们的藏身位置。
金妮衣服的背面被血染红了，她觉得整个身体仿如有无数尖刺戳着她，她乏力地坐在地上。可是，没被击中的汤姆看似更严重。
「汤姆？」金妮喘着气，伸出手放在汤姆抖个不停的肩膀上。汤姆半个身子都靠在树干，身上并无任何伤口，可他的脸容扭曲，全身惴栗不已，脸色苍白无比，正在承受无形的痛苦。
「汤姆？」金妮咬着唇挪动身体，直到彼此的身体相触，她的手轻轻碰了汤姆的脸，冷汗从他的脸颊流淌，他的眉头挤出多条纹路。 「汤姆。」金妮再度呼唤他，「你觉得怎样？」她完全不明白他此刻的状况，难道又有另一道咒语击中了他吗？
金妮吞下几乎要涌出的血液，用袖子抺去汤姆脸上的汗。她不安地扭动身子，背后的尖刺仿佛愈跑愈深，穿过了她的皮肤、在她的血管游走、钻进了她每根骨头……甚至有种错觉，它们走到更深的地方——那里藏着她的灵魂，而它们正在吞噬。
「痛……某个地方很痛……不是肉身而是更深入的地方……」汤姆勉强半睁开眼睛，目光散涣地看着前方的某处，吃力地回答金妮的提问。 「刚才有其他咒语击中你吗？」「没有。」
金妮用力地咬着唇，惨白的唇开始滴出血来，她也觉得身体很痛，特别是被击中的背部，只是她的疼痛看起来远不及汤姆，他甚至没有力气移动。
金妮的视线落在汤姆急促起伏的胸口，看起来仿似心脏马上要破胸而出。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会这样是因为她，由于灵魂彼此连系的关系，所以她被击中后的痛楚，他也会有同样的感觉。
那道咒语一定是针对灵魂的，否则汤姆不可能会受到影响，她知道若果自己的肉体受伤，汤姆不会有事，而若是灵魂受伤……
金妮轻轻地啧了一声，汤姆之所以会比她更痛，是因为他本身的灵魂已有部份残缺，而他刚刚才获得肉身，灵魂还没有稳定下来，得到的伤害必然会比她大。
「我该如何是好……」金妮挥动魔杖，数个咒语落在汤姆身上，他仍在抖动，不过却是减慢了，但金妮知道这只是暂时压抑痛楚，除非她想到除掉咒语的方法，否则他们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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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格林德沃拒绝了他们的搀扶，轻松地站起来。刚才他的确一时反应不来，才会被那个红发女孩占了上风，撞到树上。不过，他们走不了多远，他可以感觉到他们的魔力波动，那个女孩中了他自创的魔咒，除非由他亲自解开，否则她的灵魂会被完全吸干，最后只余下一副空壳。
「你们先离开，余下的事情我会解决。」格林德沃对着手下们说。
格林德沃望着魔力波动的来源，他们就躲在他视线范围内，现在是时候去进行交易了。
格林德沃脸上泛起胜利的微笑，迈起脚步往那个方向走。
「盖勒特……」一把熟悉的声音让他顿住，身体瞬间僵硬起来，脸上流露惊骇的表情。他的手轻微颤动，耳朵听着那人的脚步声愈来愈近，他慢慢转过身，看到对方停在数步之距的位置。
再遇的感觉居然如此奇妙。眼前的人有着一头白发，以及被蓝色蝴蝶结绑着的白胡子，他的样子已经不如当初年轻，只是那双湛蓝的眼眸依旧明亮，依旧好看得让他盯着不放。
「阿不思．邓布利多。」格林德沃颤着双唇，轻唤这个萦绕他心头多年的名字。他忽然忘记了自己的目的、他记不起自己有多憎恨他、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这一刻，他只想像以往那样，亲吻他的头顶，把他拉入自己怀里。
邓布利多的蓝眸划过沉重的阴影，以往常挂着笑意的嘴唇，此刻却没法笑得出来。他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压抑忽地倾涌而出的回忆，紧紧封闭好自己的心，方才开口说话。
「有人看到我的学生被带走，我来把她带回去。」邓布利多凝着格林德沃的鼻子，「想不到会看到你。」
格林德沃嗤笑了一下，身体不再僵硬的他上前一步，一阵微风吹来，格林德沃嗅到邓布利多身上的香气，那是糖果的甜味。
「你之前不喜欢吃甜食的。」「年纪愈大，有时也要转换口味呢。」邓布利多轻描淡写道。他仍然没有直视格林德沃，他说：「盖勒特，回去吧，你不应该来这里，不然——」
「不然你会亲手把我赶回去吗？」格林德沃打断了他的话，声线亦不自觉提高，「阿不思，这么多年来，你可曾有一刻想过我？你可曾有一刻想来看我？」「你知道我不能来——」「看着我！你看着我！为什么你不愿看着我？是不是我已经不配被你看在眼内？」
邓布利多的胳膊抽搐了一下，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哀伤，低喃道：「不是这样的——」格林德沃与邓布利多之间的距离仅是数步，但格林德沃清楚知道，彼此的距离远不止这样。他们错过了许多时光、错失了创造更多共同回忆的机会、他们各自的身份，更是在彼此间建立了无数隐形的巨墙，注定了无法击破。
邓布利多的目光从格林德沃的鼻子移到他的眼睛，他在对方的眼底看到控诉、看到不解、看到……某些不应再出现的情感。
他开口道：「你知道的，我们不可能回到从前了。」不论他们曾经一起度过了怎样难忘的时光、不论他们在星空下做过什么、更不论他们许下了怎样的承诺。也无法改变一些已发生的事情，而彼此的想法也不再如以往般相似，一切都太迟、太迟了。
格林德沃问：「你还在怪我吗，她的死。」这个问题困扰他好多年了。他无时无刻、每分每秒都在想，如果那次争吵没有误伤阿利安娜、如果她没有死……他们还能一起吗？他们可以像以往那样轻易和好，然后继续一起完成共同的理想吗？
「回去吧，盖勒特，我可以当作没有看过你，或是……亲自送你回去也可以。」他的语气是如此坚定，全然没有流露额外的情感，样子也淡然得很，仿佛不受任何人的影响。
格林德沃发出清脆的笑声，让邓布利多恍神了一下，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回到年轻的时候，那时一切都没有这么复杂。
格林德沃讽刺地说：「果然，你已经不再在乎我了。你知道那个地方让我有多么……孤单吗？你却仍要我回去。」「你答应过的，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那么我要反悔不行吗？就如你当初反悔不再跟我一起寻找圣器，从那天起，我只能自己一个走一条无尽的路，寻找那些本应有人陪我一起找的东西！」
霎时，一道黄光从格林德沃的魔杖喷出，半空中化成两支无实体的箭头，往邓布利多袭来。格林德沃大吼：「既然你已经不念旧情，我们再决战一次，不过这一次我不会好像上次那样留手，我会全力面对你，正如那时你全力击退我，为了把我送进那监狱一样。」他接二连三抛出了数道咒语。
只是，他并不晓得，当时对方根本没有用尽全力。
邓布利多同样施出咒语抵挡了格林德沃的魔咒，他一直防守，并未如格林德沃预期那样攻击。格林德沃愤怒地说：「反击啊阿不思，反击啊！你不是很讨厌我吗？反击啊懦夫。」
「我没有——」邓布利多避开了猛地冲来的烈火，他身边立刻涌出无数水柱包围火焰。 「我只是在怪我自己，没有好好保护她。」邓布利多冷不防地说出这句话，「从来也没有……怪过你。」他发出一个巨型的屏障挡着魔咒。
「你说谎。」格林德沃垂下魔杖，紧盯着对方的双眸。 「不。我没有。」「你是！」格林德沃的嗓门提高，邓布利多发现他的声音竟然夹杂一丝沙哑，让他回想起多年前，盖勒特被他捉弄后吓了一跳，那时他的眼睛泛起泪光，声音委屈之余又带着沙哑，让他的心都软了下来，急急地轻拍他的头安慰他，并保证以后不会再作弄他了。
第二天盖勒特躲在河边的大树突然跳出来吓他，那时他在想正事，吓得跳进河里全身湿透。他只能没好气地看着笑得眼泪也挤了出来的盖勒特，不过他还是遵守了承诺，没有为了报复而作弄他。而且他喜欢盖勒特作弄他后，那个开怀大笑的样子，而不是自己作弄盖勒特后，他委屈可怜的脸。所以，也就放任他了。
邓布利多回过神，思绪重新返回多年后的现实，对方仍是用这种熟悉的表情看着自己。邓布利多轻轻摇头，就让今天结束一切吧，他情愿他的盖勒特认清事实，总好过一直带着怨恨。
他的盖勒特……他又不自觉加上了这个字眼……
邓布利多重新提起刚才的话：「一直以来，我怪的只有自己。错不在任何人，只有我一个。要不是我的错，她不会死，是我。」不是你啊盖勒特，我怎会舍得怪你呢。
格林德沃的眉头拧成一团，他低吼：「我不相信你……若不是我的错，当年你为何会渐渐疏远我？」邓布利多轻声说：「那时——我们的目标已经不再相同，你也知道的，我要照顾阿不福思，不管他多么厌恶我，我始终要负起哥哥的责任。以前我一直没能照顾好他……」
「所以你就为此放弃了我。远离了那些你说过的诺言，远离……那个你曾经说过对你很重要的人。」
「对不起。我……别无选择。」那时他不想阿不福思成为第二个阿利安娜，他必需安定下来，不可能再过以往的生活，这样才能照顾好他的弟弟，并且……为自己害死阿利安娜而赎罪。他别无选择。

XVIII. 距离
以为，永远再看不到你，一定很痛；
然而，看到却触摸不到，才是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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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妮看到躺在床上的汤姆睁开眼睛，她马上走到他身边，带着讨好的语气柔声道：「汤姆，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我也是没办法的。」
汤姆瞄了旁边一眼，没有理会金妮的话，他抿着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走到窗前打开窗帘。
阳光顿时冲破窗户，跑进这个阴冷的房间，汤姆因刺目的光芒眯起双眼，默不作声的盯着窗外，河流似被细碎钻石铺满一样，异常夺目，只是……
金妮望着汤姆的侧脸，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她勉强撑起两边唇角，小声地说：「汤姆，我知道错了，你到底要我怎样做……」
不过，汤姆就是打定主意不想搭理她。他径自越过她身边，抓起床头柜上的玫瑰石项链，大步踏出房间。
客厅中央放了一张两人用的方形餐桌，右方的墙壁有个细小的壁炉，火焰从昨天开始便一直没有熄灭。因此纵然外面下着微雨，点点雪花除除落下，室外的气温依然温暖。
汤姆替自己倒了一杯昨天喝剩的咖啡，用金妮的魔杖把它烘暖。汤姆双手捧着暖暖的杯子，黑眸盯着烧得旺盛的炉火，唇瓣掀动了数下。金妮把头凑过去，问他：「你说什么？」然而，汤姆看到她靠近后，眉头皱了一下，双唇又再度抿紧。
金妮双手交叠，看着汤姆慢慢地喝咖啡，她双手垂至身体两侧，泄气地说：「好吧，好吧，今天喝酒吧。明天就是你的生日，我们早一点庆祝吧。」闻言，汤姆放下杯子，脸上仍然没有露出半点情绪，不过他的头轻轻的点了一下。
金妮的眼睛顿时一亮，眼底有着浓浓的喜悦，她看着站了起来的汤姆说：「那么，你会原谅我吗？」汤姆推开椅子，走向大门，看也不看金妮，似乎还要继续与她冷战。
金妮着急地跑到大门前，伸长双臂挡着汤姆的去路，咬了一下唇低声说：「汤姆，不要再生气啊，求求你……跟我说句话吧，什么也好、什么也行……」就说你恨我也可以啊……
汤姆看着金妮的眼睛，他在金妮面前停下脚步，穿好自己的鞋子，然后……穿过金妮的身体，推门离开屋子。
金妮怔了一下，缓缓握起拳头，转过身看着汤姆消失在屋外。她蹲了下来，把脸埋在膝上，她想哭却哭不出来，就连心痛的感觉也没有，只是觉得空虚和冷意包围着自己，毕竟她是个魂体啊。
是啊，她跟汤姆已经不可能了。她不过是个在他身边飘浮的魂体，她看到他，他看不到她。
每次汤姆的目光停在她身上时，她都以为他终于看到她，可是每次都是错觉。她不断地跟他说话，专注地看着他的动作，猜想他何时会因为她的话而有反应。但是，从来都没有、从来都是她一厢情愿。
她已经死了。几天前、就在汤姆的眼前、彻彻底底的死掉。
所以，不论她仍在汤姆身边的原因为何，他也不可能再感受到她的存在，他们的缘份早已结束。而且，是金妮亲手切断他们的联系。
是她，亲自结束一切，她又有什么资格去怪责上天，给他们这样一个不幸的结局？
汤姆，我仍然有遵守承诺啊——伴你身旁。只是，你看不到我罢了。
我一直都在啊……

※ ※ ※
金妮还清楚记得，她死后的情景。
有那么一刻，她彻底失去意识，眼前一片黑暗，看不到也听不到。然后，有只无形的大手勾着她的后颈，她慢慢被拉离自己的肉身，半点力气也使不出的她根本无法反抗。
感觉过了好久，金妮张开眼睛，等待她的不是什么披着斗蓬的死神。
金妮环顾四周，抬头看到繁星乱跑的银河，甚至偶然有流星划过。这是个黑暗细小的空间，半点灯火也没有，只有天上的星光让空间看起来稍微光亮一点。
前方有两条铺上碎石的小路，金妮上前一看，却发现完全看不到小路的尽头；除了开首的数步路程，其后的路都被浓浓的黑雾覆盖。
金妮走到左方的小路前，一阵寒气从小路的深处飘出，她打了个哆嗦。忽然，她看到里头有个正在蠕动的黑影。金妮的心狂跳不已，大喊：「请问你是谁？这里是哪里？」但是，那个黑影没有回答她。
金妮觉得他，或者它，或是该叫那个东西，正盯着她看。她咬着唇，举起双手缓缓往后退，口中低喃道：「我没有恶意的。」
她开始觉得这个地方好诡异。虽然有星空相伴，但两条未知的路让她不自觉地发抖，她的黑暗恐惧症再度出现。金妮两手抓着手肘搁在胸前，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不断用力地吸气、呼气，慢慢走到另一条小路前。
这条位于右方的小路看起来没有那么阴森。虽然它依旧被黑气围绕，然而它的深处并没有传来冷意，或是站着某种不知名的生物。
金妮扭头看了看身后，没有看见其他的路，看来，她只能二择其一了。
金妮多么希望手上有支魔杖，或是其他可以当作武器的东西也好。接着她想起汤姆，他会没事吗……如果他可以安然无恙，想必现在一定在恨她吧。
金妮深吸口气，脚踏上了右方小路的路径。没有任何反应，嗯，这条路应该没错。她往前走了两步。
猛地，金妮看到前方映出她与汤姆相处的景象。他们在房间内谈话，然后金妮问汤姆的生日，并说要替他庆祝。金妮嗤了一声，这是什么意思，重播她的一生吗？金妮继续前进，眼睛盯着那些景象同时，脑子里也在想汤姆。
果然，当初不应该如此轻率地对汤姆许下承诺，汤姆生日那天一定会更加讨厌她吧，不久后就是他的生日了，就是……嗯、就是……
金妮止住步伐，眉头紧锁，她低声说：「不可能。我不可能忘记的……」汤姆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她应该记得很清楚啊！金妮用指尖按着太阳穴，轻轻旋转替自己按摩。她提醒自己，不要慌，她只是一时想不到而已，她不可能真的忘记了，毕竟她亲口说过要在当天替汤姆庆祝呢。还说当天会、会、会……什么呢？
金妮的心跳再次加速，她错愕地望着前方的画面来到另一个情景。
金妮倒抽一口气，那不是在重播，而是在清洗她的记忆！不带一丝犹疑，金妮转身拔腿就跑，她扭头看了一眼，那个由白雾组成的画面也在尾随她，仿佛要把她彻底吞下！
金妮很快便跑离小路，然而身后那团白雾不想放过她，也跟着她离开了小路。金妮别无他法，只好跑进左方那条更可怕的路，她的脚刚碰到路径，那团白雾便停了下来，然后慢慢消失。
金妮想离开这里，但黑色的烟雾从深处飘出，牢牢地把入口封住。金妮抬头却看不见星空，整条小路变成了一条通道，黑得影子也看不见。
「好吧，」她按着黑雾形成的实墙，小步小步地往前走，「但愿它已经回家了。」不过就算它仍在前方的某处等她，她也看不见它，这里太黑了。
金妮暂时还可以控制自己的黑暗恐惧症，她继续用缓慢的速度吸气和呼气，这是对她最有效的冷静方法。同时间，她也在想汤姆，她很庆幸自己又记得汤姆是十二月三十一日生日，以及她答应过的事。
但是，其实记得这些事又有什么用处呢？她都死了。
金妮被某样东西绊了一下，她跪在地上伸出手摸了摸地下，她的手碰到冷凉的物体时低呼了一声。她缩开手，站了起来想跨过去。当她的腿提起时，那个东西——它的手，抓住了她的小腿。
金妮吓得跳了起来，死命地甩开那只手，跌跌撞撞地跳到前方。整个通道顿时亮了起来，她转过身瞥了一眼那个东西，它扶着墙站起来，金妮憋住呼吸，压下要惊呼的冲动。
那个东西不是它，而是他——汤姆．里德尔。
只是，金妮确定面前那位不是真正的汤姆。这个汤姆的脸上有道仍滴着鲜血的疤痕，从额头中央蔓延至右唇边，脸孔各处也有伤口，就像有人用刀子插了他一刀后，又拔出再插在另一边。
他左方的头顶秃掉，露出血淋淋的头皮，应该是刚被人硬生生扯掉了。
他微微张开嘴巴，金妮看到他参差不齐的牙齿，齿缝间有肉碎，她更加肯定这个不是汤姆。
金妮很想逃跑，但鞋底似被黏住，她完全动弹不得。那个东西，像行尸一样跛着腿朝向她走来，他的唇挂着淡淡的微笑，与汤姆的神色极为相似。
金妮滚动喉头，浑身软弱无力，她握起拳头，望着自己的腿，心里暗地咒骂，你这该死的腿，快动起来啊，她可不要被某个冒牌货吃掉。想到这里金妮打了个冷颤，为什么她会想到「吃掉」这个可怖的词语呢……
那只手快要触到她的衣角时，金妮转身跑了起来，她双手拼命大幅度地摆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虽然她很想休息，但身后跟着那个小跑中的冒牌货，她绝对不可以停下。
谁来告诉她为何死了的她也会感到累？而且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梅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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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妮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这条小路只通往一个方向，所以她根本无法甩开后方的怪物。她的步速开始慢了下来，金妮眯起眼睛试图看清前方的路。
突然，她发觉自己踩空了，地上已经没有路，她整个身子飘浮在半空。怪物抵达小路的尽头，它咬牙切齿地瞪着金妮愈飘愈远。金妮对它挥挥手，高声说：「再见了，冒牌货！啊，不是，不要再见了！」
金妮看着自己的身体逐渐暗淡，变得透明，也变得轻，刚才的疲倦一扫清光。然后，她被一个黑洞吸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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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睁开眼之时，她发现自己来到伦敦，停在破釜酒吧旁边。当然，双脚离地，无人看到她，因为她已经是个魂体。
「你终于出现了，我还以为要等上一个世纪。」
金妮被某把听起来有点熟悉的声音吓倒，有一瞬间她以为那个冒牌货又出现了，不过汤姆的声音不是这样的。
金妮转过身，看着眼前的情景委实不知该作出什么反应。
站在她前方的……应该是飘在她前方的，正是不久前杀掉她的格林德沃。他身穿死前那件会让泥巴自动避开的黑袍，略长的金发轻轻地飘扬，他的蓝眸散发着浓烈的不耐烦。不要以为金妮想像力过盛，自行替对方的头发与眼眸上色，而是金妮和格林德沃都是有色彩的魂体。
整件事就是非常诡异。
「你在干什么？」金妮小心翼翼地与他保持距离，眼角瞥着她身边来来往往的人，生怕突然杀出一支格林德沃的军队。
格林德沃看到金妮的举动后，非常明显地翻了个白眼，他挑眉道：「我的确是在等你然后要再杀你一次。拜托，收起你无谓的疑心吧，而且你也无法再死。」
金妮飘到格林德沃面前，狠狠踢了他小腿一脚，「啊！你这臭女孩！」他瞪着再度飘离他几步远的金妮，而金妮一脸无辜的说： 「我以为我们无法互相接触呢，真是不好意思喔。」「你用不着那么用力！」「所以我说对不起。」
「毫无悔意的道歉。」格林德沃低声咒骂了数句，看向双手交叠的金妮，她问：「你在等我。为什么？」
格林德沃松开拳头，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 「离开那鬼地方不久，我来到这里，但我发现自己离不开破釜酒吧的范围，有股力量在阻止我。然后我抬起头，看到你在通道中奔跑，我觉得我要等你。」
金妮的脑子里顿时有无数个疑问，比如说：「你遇到的情况跟我一样吗，都是有两条路给你选择？」「不是，不过也很相似。我在黑暗的空间里，看到两道楼梯，一道往上、一道往下，两道都被黑气包围，看不到尽头。」
金妮心想，是不是代表了分别通往天堂和地狱的路，不过如果真是地狱的话，她怎会跑回这里呢？她问：「你也是遇到清洗记忆和怪物吗？」
格林德沃点点头，「我想，往上的楼梯通往的路，大概就是跟天堂相似的地方，所以要先把我们的记忆洗掉才能进去。我不想忘掉阿不思，我便跑到——你笑什么！」
对面的金妮抹掉因笑意而挤出的泪水，她发现了很有趣的事情。格林德沃要走的不是平坦的小路而是长长的阶梯，他被白雾和怪物追着的时候，要跑上跑下，一定比她跑得更要命。想到这里，金妮觉得心情舒畅好多了。
「没事、哈哈……嗯，那么你遇到怎样的怪物？变成邓布利多的？」看不透金妮内心的格林德沃只好瞪了她一眼，继续说：「是，那该死的东西居然还模仿阿不思的声音叫我的名字，我气得用力扯下他部份头发。」
金妮敛起笑意，讶然道：「原来那怪物的头皮是你扯下的！」对方以得意的眼神回看她。 「真是……厉害。对了，明明我比你早死，为何你比我快跑出来？」
「你以为我是谁啊？这种问题谁知道。或许是我的力量比你强多了。」金妮没有理会他，反而摸着下巴想，如果另一条路是天堂，另一条却通往人间，要进地狱的话……应该就是被怪物吃掉了。只是，为什么他们还可以回到现实世界？
这次，格林德沃猜出了她的想法。 「你大概是在想，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吧。我想是执念。」「执念？」「你和我都有想留下的强烈原因。」金妮想到汤姆，自己当然不想离开他身边。
「好吧，解释得很好，谢了，我要离开啦。」金妮对格林德沃挥挥手，转身离开。然而，他却跟了过来，飘在她身侧。 「不要跟着我，可以吗？去找你的邓布利多。」「你以为我喜欢跟着你？我不可以离开你。」
金妮差点要再死一次，先生，你是在告白吗，对不起我们不会有结果，就算你是人也不行。或许是金妮脸上表情太过丰富，格林德沃完全猜到她又在乱想，「喂，我不会恋童的。总之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鬼事，我们的距离无法太远。」
格林德沃倒退了几步，再后退了数步，后背猛然撞上了隐形的墙，发出砰的一声。 「看到了没有？我们只可有二十步的距离。」
「真要命，为什么会这样？」「谁知道呢……」格林德沃懊恼地拨开眼前的发丝，无奈地说：「接下来一段时间，不知会维持多久，我大概要跟着你了。 」
金妮目无表情地在内心叹了口气，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继续往前飘，「随意吧。我觉得可能是上天在替我平反，谁叫你想杀我。」
「我想杀的又不是你。」「杀汤姆即是杀我。」「……我们别再讨论这个话题了，快去霍格沃茨吧。」金妮侧头望着他，奇怪道： 「我为什么要去霍格沃茨？」「去找你的爱人啊，那里是他最后出现的地方。」格林德沃的语气有点焦急。
金妮悄悄地勾起半边唇角，直视前方道：「我不去，汤姆不会在那里。」「可是——」「你现在可是寄人篱下喔，除非你乖乖听话，否则我保证你不会见到他。」
闻言，身旁的格林德沃僵住，他眯起双眼望着金妮，「你这该死——」「嗯？」「……的我。我意思是，明白了，嗯，反正我不着急，还有许多时间呢。」
金妮满意地拍拍格林德沃的肩，不知怎地，她心里清楚汤姆的位置，也许是因为他是她的执念吧，他的一切她都会知道。于是，金妮朝着那个方向前进，那是位于伦敦的一个郊区。
金妮无意中渐渐加快了速度，她很想快点与汤姆见面，既然他是她的执念，他想必可以看到她吧。
等我啊，汤姆。

这星期停更ｍ（＿　＿）ｍ
下星期的內容会比以往再长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