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陛下。”保鲁夫拉姆微微扭开被拽着生痛的头,这点痛算得了什么,跟有利那带着憎恨与冰冷的黑眸比起来,这更让保鲁夫拉姆心酸苦痛。
他没有想到那样一个温柔的人,即使在时隔两年之后再见,依然会对自己充满了仇恨。
虽然他相信憎恨所留下的伤口是最深的,但究竟是为什么偶然遇见一面也会让他到了如此失控的地步。
难道对于孔拉德的爱深到这样的程度吗?可是刚才还跟那个少女有说有笑来着。
是的,保鲁夫拉姆看见了有利和黛拉,两人间的眼波流转与热烈的笑容刺伤了他,正是出于这点,他才收拾画具准备离开。
“无话可说了?还以为你已经死在了某个角落里了呢,没想到竟然还这样活生生的,穿戴高贵的存在这世上!”
有利对于他的态度很是不满,用力把他摁在墙上,用一种压迫性的姿势打量着他。
难道他不是应该像一个丑陋的乞丐一样生存吗?为什么竟然比两年前还要娇美!
“如果陛下只是为了这件事而烦恼,那么请您放宽心,明天我将会离开,永远也不会碍你的眼了。”
保鲁夫拉姆平静的说出这些话来,心底从看见有利的瞬间就开始躁动不已,
即使在受到有利的诅咒的时候,他的四肢依然想要不顾一起的扑进有利的怀里,想要把这两年来受到的委屈告诉他。
可是他并没有这样做,他理性的控制着自己,面上是没有丝毫动摇的平淡。
“明天?是找到了一个好的买家了吧!像你这样一无是处的人,除了靠这点美色,还能有其他的方法来养活自己吗?别告诉我,你是靠卖你的画作来生存的,撇开你那糟糕的画技,即使你能卖出去,就那几分钱能够穿戴这样华贵吗?”
有利鄙视的轻笑了一声,手指划过保鲁夫拉姆披风领口处的一块巨大的宝石。
他并没有诧异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在他的脑海里似乎并没有记录着这样的词汇,但今天他却像一个经常买卖美色的野兽一样,顺口的说出了这些话。
在他那扭曲的脸孔里,是不是还隐藏了其他的情绪?
“。。。。。。”保鲁夫拉姆低下头闭上双眼,不再言语。
他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没有什么比两年前所遭遇的更痛苦了,没有什么比那更深的地狱了,并且现在的我也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所以再忍耐一下,等他发泄够了就会结束。
保鲁夫拉姆在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即使对着他说出残忍话语,和嘲笑他下贱的同一个人的嘴唇,就在刚才以一种柔和的笑意深情的对着另一个女人说出温暖的语言,
光是这一点就让保鲁夫拉姆忍不住颤抖,但他依然保持着不卑不亢的态度。
“怎么了?无话可说了吧,被我言中了吧!”
不知道是哪一点,再次触碰到了有利的逆鳞,他一只手粗暴的抬起保鲁夫拉姆的下巴,随即狠狠的甩出了一巴掌。
顿时鲜血沿着嘴角滑落了下来,保鲁夫拉姆惊恐的睁开了眼,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冲出了他碧色的眼眸,
“如果你觉得不解气就一剑杀了我吧,反正我也没多少时间可活了。”他的双手并没有抚摸一下被打得痛疼的脸颊,只是留着泪无助的望着有利。
尽管他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来软弱,可是有利饱含毒液的语言还是让他有种站在地狱之端的绝望感。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平和,就在有利的面前土崩瓦解了。
“。。。。。。”有利猛的刺痛了一下,
看见他的柔弱与无助,让有利对于自己的行为有了那么一丝觉得过分了的想法,然后瞬间他便否定了这种想法。
但有利也没有继续纠缠下去,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为何要那么憎恨,
甚至不明白一开始过来纠缠他,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是想从他身上确定些什么吗?
“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你最好滚得越远越好!”最终有利扔下保鲁夫拉姆快步离去,现在他一点也不想再纠缠下去。
“你给我的惩罚还不够吗?”
那是飘荡着空虚感的喃喃自语,当有利的身影消失后,裹着一丝恋恋不舍,
保鲁夫拉姆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