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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沧桑雪叹》(赛罗、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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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言别后终无悔?现下雪却是有些后悔了,既缘由天定自己与赛罗又为何如此这般情深缘浅?时至今日,回忆若初,如非自己上山采
摘草药突遇抢匪,又怎会遇见他?世间竟有如此巧合之事。本想与他相伴,抛却一切烦恼御剑游历天下看尽世间繁华直到老去,无奈现如
今只怕是断断不能了。自己身圌子一日不如一日还谈何游历天下,此刻只盼再见他与爹爹一面,便已足以。如此这般天天被人伺候着了无心
事虽心中过意不去,多次想拒绝,又怕让婢女们为难既是刑天一番好意,自己又何苦如此?只是不知赛罗、血煞等人如今在魔界过得如何
心中甚是想念,听得侍女言刑天出征凯旋而归,便打算去打听打听。刑天闻言,竟是大笑不止,道:“血煞么?姑娘莫要担心,他们很好
。”想起前几日血煞那番说辞,不觉好笑,却也佩服血煞此人,如此忠心耿耿,天下间试问又有几人能做到?话音未落,殿前侍卫神色慌
张来报,细问之下才知血煞一干人等竟是不管不顾闯上神界,带领魔界众将将圣殿围了个水泄不通!自不必说,血煞此番是来要人的。
刑天并不惊慌,提了巨阙,与血煞一战自问在所难免,只是如今各为其主,神界危在旦夕,虽二人想来难分高下,现今也只有拼死挡
住血煞了。神界有难身为神将,岂能袖手旁观?只道:“点齐人马,随我去圣殿!”侍卫应了声,便去安排。“将军,请让我同去!”既
是血煞,况且这件事由自己而起,怎能不去?语声中透着果断与坚定,看着刑天,目光清澈如水,隐带着丝缕寒意,非如此不可!刑天释
然,道:“走吧......”心中一清二楚若是自己不亲自前去,此间误会只怕会越来越深,若是重蹈千年圌前的覆辙,自己必将内疚一生了。
无论如何自己已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人,杀圌戮带给人们的只会是无尽的悲伤、痛苦,仇圌恨,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了。千年圌前自己已然失去了
娘圌亲,若是再失去爹爹,却是怎么也不敢往下想了。只是快步跟上圌刑天脚步,此时此刻刑天脸上完全没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肃容,细觉
竟还有一缕悲伤,是啊天下间有谁想战争,驰骋沙场虽可名留青史、功成名就,又岂是自己本意?若是可以,情愿放下这柄巨阙。,再不
问江湖世事,岂不快哉?
天帝、冥王本事相识,此刻相见却犹如不共戴天的仇敌一般,想也在情理之中,千年圌前整个神界被冥王一人一剑搅得天翻地覆,令自
己损兵折将、颜面尽失不说,还差点命丧“血竭”剑锋之下,怎能不恨?杀妻之仇又怎能不报?自是一时之间剑拔弩张,风静云凝虽未出
手,已是一片肃杀。“你还活着,只是不知,是否还如当年一般修为?!”虽不动声色,心中也还是觊觎三分,冥王修为自己也是领教过
的,血煞尚且如此厉害,真不知过了千年,冥王修为已达何种境界?冥王唇角一勾,寒声道:“废话少说,还我女儿!”“血竭”已黑色
剑气腾起,虽隔数步,杀气正盛!只消片刻,原本在前护驾的将士已悉数毙命,而冥王却是立在原地丝毫未动!兵不血刃!便是如此,当
真可怕至极!身圌子轻圌盈一动手中“血竭”便已应声飞出——腾起,直刺天帝咽喉!生死,仿佛只在一念之间......“天帝,我的耐心可是
有限的——”惊觉背后一阵寒意,原是血煞不知何时已如鬼魅般飘然而至,自己竟毫无知觉!血煞握住“血竭”直逼自己咽喉,细觉,竟
已渗出圌血来,滴滴溅落于地。只听一声闷响,巨阙呼啸掠至,竟是震开了“血竭”俩剑相遇,剑气激圌射自在空中逗得难解难分,巨阙不愧
为剑中至尊,渐渐的竟把血竭给压了下去。眼看胜负已见分晓,冥王面色不改手握剑诀,顿时血竭剑气大胜黑芒顿起,竟后来居上不费吹
灰之力又重占上风!血竭黑色剑气渐渐隐没巨阙身形,剑气充盈殿内目不能视。只听得声音四散开去,偶有青光隐现也不知胜负如何?霎时间一声爆裂,屋瓦皆碎。血竭、巨阙双双应声而落深深圌插圌入地中。动弹不得!忽闻:“爹,住手!”


156楼2012-02-10 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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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王指锋渐转,血竭便应声而回,见女儿安然无恙,便无心再做缠斗。便问:“女儿,尔等可有伤你?”雪微笑摇了摇头,望向冥王 手中的血竭仙剑,释然,爹爹曾发誓,今生绝不再启封这柄剑现下为了自己那还顾得了那许多,在冥王眼中女儿无事,便是最好的了。雪 望向赛罗虽知他这么做乃是迫不得已,担心自己安危可血煞冲动胡来也就罢了,怎连?!心中略显不快,向赛罗投去嗔怪的眼神。自是心 领神会知其意,但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望着雪,半晌道:“雪,没事吧?”雪走至跟前,嗔道:“你呀~~”见此,自己心中也是安心许 多。毕竟,此番闯上神界,并无恶意,只为救回自己的妻子,这么做,虽有些唐突却也没错,身为丈夫,理当守护妻儿这是自己分内之事 罢了。不料话音刚落雪竟是哇一声溅出一大口鲜血。看着地上殷虹,惨笑,自问对生死之事早已看开,事到临头却还是有些惧怕。不惧生 死,这世间又有几人?!
    “微臣叩见陛下,救驾来迟还望恕罪!”天帝瞥见这一幕也甚是感动。对刑天言语竟是充耳不闻,刑天无奈只得一直跪着了,比起天 帝自己心中倒越发担心起身后这姑娘来......如此病重,如何还能这般若无其事?难道,她不知大限已至?雪又何尝不知,如今心愿已了 自己也没什么遗憾的了,只是爹爹年事已高,不能侍奉在旁实属不孝。看了看赛罗,吃力地抬起手,拂上他的脸颊,还是那个温暖如旧的 笑容,永远眼眸中柔情似水,好想伴在他身旁,直到老去,死去。叹天意弄人,宿命如此,自己又怎可强求?冥王见此背过身去,不忍再 看,只是挥了挥手,血煞会意二人便带众人返回魔界了。这仅有的一点儿时间,还是留给他们吧。终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惊觉此时天空突 然落下雨点,打湿了衣衫,冥王不管不顾,依旧在雨中行走只是,步履有些蹒跚......见此血煞忙上前搀扶。“不必了,你自去吧。”血 煞不敢多言,自领着侍卫去了。冥王现在的心境自己又怎会不明白,主上唯一爱女,就这般离他而去。心中悲痛,纵是这样心情,冥王亦 不会轻易流露,因为,泪,早已风干......“只有在下雨时,我才能流泪。”此时此刻自己终于明白此话何意了。所谓强者,必须站在所 有人的顶端么?主上做到了,自己曾一直相信这就是所谓的强者。但若是,这问题本就有问题,那又有何意义?强者,何为强者?这问题 至今,自己仍没有找到答案。
    “妖女休走,看剑......!”众人未及反应,雪已倒在了自己怀中,刑天大惊失色,天帝本无意害雪性命,哪知这无知侍卫竟如此大 胆,当其责令斩首。走下御座本想查看雪伤势,瞥见赛罗眼神,不觉一阵寒噤,倒退数步不敢近前。早知如此,将她留在府中也不至这般 下场。当真内疚不已。雪似想说些什么,只是已没了气力,唇微启,依旧淡如水、艳似花,楚楚动人。已然发不出丝毫声音了。勉力抬起 满是血污的手,轻轻拭去自己脸上的泪水,赛罗紧了紧手中的力道,将自己越发搂的紧了些,只觉,他的手在颤抖,是的,自己能感觉得 到,似是抱着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珍宝一般,害怕失去......自己从未像现在这般恐惧,只是抱着雪的身体,不忍放手。不觉,泪水已湿透 了他的衣裳。这一刻,雪却笑了,笑得如此开心。附耳道:“傻瓜,这样......终于能和你在一起了呢......”天涯海角,至死不渝。执 子之手与子偕老,自己又何尝不想如此,只是上苍似乎......能如这般躺在他的怀中,自己还能奢求什么呢,真的,很幸福。今生能得他 相伴真的很幸福,是他,教会了自己,什么是情;什么是爱,唯一遗憾的是,不能厮守终生。没了她,他怎么办?“别离开我。”此时此 刻,赛罗口中只是一直呢喃着这句话。只是眼前的他,渐渐模糊起来,看不真切了。双手无力垂下.....一滴泪悄声滑落,溅落于地,空 留情思,随风远去。遥忆容颜,应君此诺,必守一生!这是她曾答应过自己的。是的雪做到了,一生,唯爱一人,只是......“为什么! !!”忍不住仰天长啸。抱着她早已冰冷的身子,质问天地!婉儿看着这一切,不知如何安慰师兄,或许,师兄此刻本就不需要任何安慰 失去了雪,对师兄来说,那是何种痛苦?慢慢站起,抱着雪,小心翼翼替她抹去唇边血迹。道:“我们回家。”自己如今还剩下什么?至 亲、挚爱都已离去。还剩下什么?
    竹林旁古井边,他仍在守候。


    157楼2012-02-13 1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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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眷恋红尘,看尽浮沉;长剑相伴,独饮回忆。拨开迷雾,徒留执念;一念执着,韶华白首,不过朝夕。转瞬,此去经年,已逾十载。 冥王自那一战之后,便不问江湖世事,销声匿迹了。魔界之主之位悬空,一时间魔界一片大乱、群龙无首皆因冥王并未交代继任者。会如 此也在情理之中。依魔界祖制理当父死子继,但冥王膝下无子唯一爱女早逝,因此众人一致推举血煞为魔界之主,血煞眼见难以推辞,也 只得应民意,接掌魔界。赛罗微笑,由血煞掌理魔界,雪早有此意,现下若是知晓了,定会高兴吧。细看血煞,面容依旧清秀,满头黑发 却已有几缕银丝,写尽沧桑!“你接下来,作何打算?”血煞道。赛罗只是笑了笑,并未言语,自己已无处可去。家?有她在的去处便是 家,可如今,家又在何处?
      醉过之后才知情已难续,至此,只留飞花梦影,还有,那暖如春风般的笑颜。凝在脑海、刻在心中,往后,心痛的只有我一人了吧? 手中的剑,自此至今,便再也没有出过鞘了。无念?何为无念?现在,自己终于明白了。“雪,莫非你早料到今日?......”唇角浮现笑 意雪留给自己的,只剩这些了。血煞轻叹一声已不如年少时一般冷漠,多了些和善,可行事作风、脾气秉性与那时一般无二。“爹爹,教 我御剑飞行吧?”血煞会意,便转身走了开去。这小女孩约六七岁左右,此时正扯着赛罗的衣角撒娇。赛罗微笑,略显无奈还是蹲下身来 道:“孩子,你尚年幼,过些时日吧。”这女孩名唤诗诺,生得如雪一般,容貌清丽脱俗、明眸柳眉,肌肤雪白隐透几缕殷虹。皓齿红唇 恰似那雪梅初现,俏丽可爱娇小动人。与雪别无二致。此时略显沮丧,正瞧着爹爹,满腹委屈。每次自己要爹爹教自己习武,爹爹总是这 句话,也不知爹爹在担心什么?
      赛罗何尝不想教女儿习武,只是一旦习武,必会涉足江湖,自己不愿女儿如雪一般下场,便也只是教了些剑术用以防身。自己的爱女 ,又怎能让人欺负!这时,自己却是看得痴了,只因女儿生得神似雪,不由得竟是将女儿看作她了。“爹,您怎么了?”赛罗这才回过神 来,忙掩饰道:“没什么......”都是些少年往事了,又何必再提?不想话音未落,女儿竟是笑了起来,道:“爹爹想娘亲了,羞,羞! ”未等赛罗答话,便笑着跑开了,赛罗无奈微笑,这孩子如雪一般心思细密,自己心中所想竟被她一眼便给瞧了出来,这孩子将来长大了 ,会是个什么模样?冰雪聪明?定是如此了。有女如此,自己还有什么奢求呢,仿佛她从未离开过一般近在眼前却咫尺天涯......莫失莫 忘。渐渐的,那一袭白衣,便湮灭于视线中,看不真切了。
      “哎哟!痛痛痛......”诗诺不忍大喊,原是跑得太急与迎面而来的血煞撞了个满怀,急欲发泄不满,仰头瞥见血煞神情自不必说, 很是不快,哪还敢有什么脾气,怯声道:“叔父......”虽说还是孩童,但在魔界人人都敬诗诺三分,只因是雪唯一的血脉。可说在魔界 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对自己这叔父忌惮颇多,很是害怕。想来也是血煞一向沉默寡言,与人不和,又怎能不惧他?整天一副冷冰冰的面容 不禁让自己怀疑叔父可有笑过?眼见诗诺低着头不敢视自己,血煞稍退几许伸出手,稍施力便轻而易举的将自己拉了起来。“谢谢...... 叔父。”血煞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也不知何意,见此,自己脸上这才有了一丝笑容。血煞瞥见自己身后的长剑正是无念剑,又转头看了 看正厅中的赛罗便立时明白了。指了指我身后的无念剑,我会意:“就知道叔父最好了!”便跟着血煞走开了。赛罗见此并未阻止女儿天 资聪慧、悟性极高像极了自己,既如此,又何必阻止她学武。无奈微笑,自行走进了房中。血煞虽寡言少语却对这少主唯一的骨肉疼爱有 加,虽知赛罗心思,也还是偷偷传些武艺与她,好在诗诺一学便会因此也不用血煞费心。


      158楼2012-02-14 1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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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渐落,不觉,已近黄昏,万道霞光,似龙卷云舒,流光溢彩,煞是好看,映在诗诺面上,暖入心扉。微风轻抚,秀发竟跟着飘舞起 来,细看,手执长剑、一袭白衣;秀发轻盈起舞,半遮脸畔却是及肩。腰间风铃,脆响开去,细闻竟是幽远清新。血煞对这一切也是看得 痴了,这般水灵模样,竟与少主儿时像极了,一颦一笑,神态动作皆丝毫不差。稍待血煞移开了视线,不再去看,少主已逝,莫非还能死 而复生?只怕寻遍世间也不曾有让死人复生之法,若当真有此法,便是豁出这性命也要为少主寻来复生之法,一家团聚岂不美哉?不多时 诗诺竟御剑而回,见此,血煞不免略显惊讶之色,不过半个时辰,这孩子竟已能御剑而行,当真罕见。诗诺不慌不忙收了无念剑,道:“ 叔父,如何?”血煞虽心中欢喜,却也并未言语,只道:“天色已晚,回去吧。”本以为叔父会对自己大加赞赏不想却是如此轻描淡写, 不免有些沮丧,只得默默跟着血煞身后慢行,一路之上心不在焉,心中不悦。只是连自己也无察觉,一向不苟言笑的血煞此时面上却透出 一丝隐笑,虽淡却真。
        诗诺在短短数周之内,修为进境如此之快,心中怎能不慰,是为自己,亦是为雪。“爹——”未见其人,娇如银铃般的嗓音便已透了 进来,不多时,便与血煞一道推门而入。一个闪身,便到了赛罗身旁。赛罗看了看女儿,略显不快便问:“怎这时候才回来?”略有责怪 之意,也掩不住心中隐忧,倒是诗诺被这一问难住了,一时之间不知何以自处随即灵机一动,指着血煞道:“叔父带我打猎去了,玩得兴 起便忘了时辰。”满脸堆笑看向血煞本想让血煞为自己圆场,不想血煞只顾低头吃喝,似是没听见一般若无其事。这下处境更显尴尬,以 爹爹智谋岂能识不出自己在撒谎?定是少不了一顿责罚了。“臭叔父、烂叔父......”不忍心中暗骂。自小,便只有爹爹、叔父最是疼爱 自己,视如掌上明珠,不过每当问起爹爹娘亲的长相时爹爹总是笑而不答不知何意心中甚是疑惑,再三追问爹爹却总是答:“诗诺,娘亲 去了很远的地方,待诗诺长大了,便会回来了。”心中甚是思念娘亲,想见上一面,哪怕片刻自己亦心满意足了。不过爹爹每每念及娘亲 神情总觉感伤,这是为何?便不再往下细想,自坐回桌上。
        赛罗又岂会不知女儿心思,自小从未见过娘亲心中想念也属常理,只是究竟该不该让女儿知晓10年前的真相?若是女儿知道了以她的 性子定会上神界寻仇,后果如何却是连自己也不敢想象。女儿吃完便睡下了,刚踏进自己卧房,突见女儿竟躺在自己床榻上有些吃惊,却 也微笑,蹑手蹑脚来到床沿,细看女儿竟连被褥也不要就这么睡去了也是轻叹一声有些无奈还是替女儿盖好了被褥,这才安心睡下。雪温 文尔雅女儿却聪明机警这当真是一点儿也不相符啊。不觉轻声笑了笑,起身来到一面石壁处,手掌轻抚其上竟有一石门乍现,霍然洞开, 赛罗犹豫几许还是踏入其内,掩门噤声生怕惊醒女儿。细观,此处满是寒冰道路四通八达,像极了一座冰室。屋外虽温度如常,置身其中 却犹如天寒地冻般叫人难受。自己虽有冰心决御寒,也抵不住这源源不断、扑面而来的阴寒之气。凝神走过一条甬道蜿蜒曲折似迷宫一般 若是常人只怕早已迷失方向,不多时便会冻死了。来到一扇石门前,施力推门而入


        159楼2012-02-15 1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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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默渡步来到石床前,还是那一袭白衣,红唇皓齿、长发披肩,面色白皙红润,肌肤吹弹可破似那瑞雪初降,尽管苍白却掩不住这 女子的美貌,双手置于胸前,唇角稍带笑意,虽淡却实仿佛那寒冬中的一米阳光,很是温暖。表情是如此安详似睡着了一般平静淡漠,不 见一丝愁容。一如生前。“雪,还好吗?”数载,每每夜晚,自己总会到此,陪着妻子,而说的最多的便是这句话了。如此相伴,不觉竟 是黎明,纵是自言自语,回答自己的,只有空荡荡的回音,她能听得见,是的,这些年来,她从未离开过,自己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不管 是安慰也好;自嘲也罢,却道此生不悔。仿佛她仍在身边一般......心中自责,当年那一剑,自己应能救她的,若是挡下了,也不至今日 这般情景了,她可曾后悔过吗?人魔殊途,本为天理难容,但她却依旧义无反顾,决定了便不再回头,用生命,恋了自己一生一世可换来 的又是什么,雪让自己成为了丈夫、孩子的父亲,但她哪知,孩子......诗诺心中想的、念的皆是她,然而自己却只能说谎尽管自己并非 有意欺瞒,可却不得不这么做,真相,所谓的真相对于诗诺来说,实是过于残忍。
          正因如此,这才一瞒便是数载,自己知道终会有瞒不下去的时候,那时女儿会如何抉择?自己却是怎么也不敢往下想了。名利、权位 是这世间最为凶悍的杀人利器,自己只愿女儿平平淡淡、快快乐乐过完一生便好。江湖仇杀......不愿诗诺步自己的后尘。但,有些东西 ,是父亲所不能企及的,唯有母亲,才做得到。明辨是非、道义情仇,三言两语又怎能明了?“娘......”猛一转身却是诗诺不知何时已 然站在自己身后,声音早已哽咽,自己与雪说的话,竟被她一字不漏全数听了去。一时之间也是噤声哑然。面对女儿,竟不知如何是好, 良久未曾开口,父女俩就这般对望着不曾言语,泪眼婆娑、颤栗不已,面上尽是悲伤!也顾不得许多,任泪水淌满整个脸庞,到嘴边却是 无尽苦涩。赛罗很是心疼,想替女儿拭去泪水,不想诗诺却是连连后退躲闪着不让自己接近,无奈也只得作罢。转身不忍再看。诗诺一头 扎进雪怀中嚎啕大哭起来。生离死别究竟有多痛,此时方才体会,心碎了,如此也就懂了吧?“娘,你起来......看看我,我是诗诺!” 女儿近乎绝望、凄厉,悲愤的喊叫,碎了自己的心,竟也跟着落下泪来。不住的推搡着娘亲的身子,只是希望娘亲能醒来,看自己一眼哪 怕只是一眼便也满足了,好希望这是一场梦,梦醒,一切如常。明白了为何爹爹每每提到娘亲总是闪烁其词,也明白了自己这一生怎样一 件事——复仇!不论对错至少在自己看来这并无过错,只为娘亲讨个公道,又何错之有?纵是错了自己也绝不悔!那人害得我失去了娘亲 ,我定然要他碎尸万段!非如此不可!“爹爹,是谁害死了娘亲......”寒声质问,赛罗不由得吃了一惊,并未开口,只是看着女儿良久 。心中亦知女儿心思,只是这正是自己最不愿看到的,踏上复仇之路,便再无回头之期了。只道:“诗诺,你若是想报仇的话,杀了爹爹 便罢。”视线越过诗诺肩头,微笑淡然。


          160楼2012-02-16 1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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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擎起无念剑,不由分说,挺剑便刺,赛罗竟不闪不避,受女儿一剑理所应当,这是自己欠女儿与妻子的又何须躲闪?若能减轻女儿 心中的恨意,便是死在这无念剑下,又何妨?!爹爹为何不救娘亲?竟眼睁睁的看着娘亲死在自己面前不为所动?此刻心中已是恨透了爹 爹,但,叫自己如何下得去手心中纵然恨,可他,是自己的爹爹啊!这一剑,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劲了——只听得“哐啷”一声脆响,原 是血煞弹指击落无念剑,坠地,便不再有所动作,只余靑芒,四散晕开。“叔父!为何阻止我?!”血煞稍看一会儿竟是理也不理,虽不 语,只是从那冰冷眼眸中,隐溢出无限盛怒,一时间,自己竟后退数步,不敢近前。哑然无声,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虽无怒容却不 怒自威,自己从未见叔父如此生气,哪还敢言语,竟不由得哭了出来。赛罗手捏剑诀,无念剑应声入鞘,独留回声四散开去,幽怨无限。 “你又何必救我?”血煞并未答话,只是疾步闪至诗诺身后未及反抗,照着后颈便是一掌!诗诺应声倒地。“你做什么!休要伤他?!” 赛罗急道,不明白血煞此举意欲何为。血煞仍未答话,见赛罗甚是心疼,便道:“尽放心,只是让她睡上一宿罢了。”
            闻言,这才舒了口气,很是无奈血煞作风,又能如何,我行我素,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不屑与任何人解释,这便是他的作风,虽有 些鲁莽,却也不失冷静,只怕雪若是瞧见又得责骂他了。想到此处,不忍笑出声来。最后看了看躺在冰床上的雪,轻叹唏嘘便也掩门退了 出来,身处其中,寒冰石室满是阴寒之气,修为再高,也断断不能久持。“叔父,放开我!”不断扭动身子挣扎着意图挣开法力禁锢,无 奈,叔父岂是泛泛之辈,若非亲自解除,旁人是无能为力的。数次无果,也只得放弃了。血煞知道诗诺此时正在气头上若是解开了她定会 喋喋不休、大吵大闹,便没有动作。只道:“一个时辰之后,法力自会失效,你好好休息。”言罢,便再无二话走了出去。仰天长叹,现 下自己无丝毫解脱之法,也只得从命了。只怪叔父从未教授自己法术,尽是一些拳脚兵刃上功夫。不然,何以至此?
            血煞在赛罗身边坐了 下来,见赛罗愁眉不展,自己却一身轻松道:“女大不中留,放手任其闯荡,不是更好,能管住一时,岂能管一世?”赛罗闻言释然心下 也不否认血煞此话但,自己与雪就这一个女儿又岂能放心得下?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为人父母,又有哪个不是这般心情。不愿女儿涉足江 湖虽好,但日后怎承继血煞大位?自不必说,血煞这位子,不传与诗诺试问有谁有这资格?遍观魔界诸将,虽人才济济,但多是些有才无 德之人。自己本想等女儿长大些再将真相说与她知晓,如此一闹,真不知日后会如何?如此一来自己心中倒也轻松许多,日后女儿若是狠 自己也只得由她了。
            不觉,血煞将一壶清酒递了过来,“谢谢,不必了。”只因多年前自己已然戒酒,数载以来,不曾复饮。虽能图一时之快,却并无多 大用处。见自己并不领情,血煞轻哼一声,自顾自豪饮起来。旁人数杯过后便不省人事,血煞却毫无醉意,反而精神抖擞起来。也真是奇 闻一件了。“作何打算?”此言一出,自己竟是被吓得不轻略显迷茫的看着血煞。道:“你说什么?”血煞似没听见一般不问也知赛罗有 在听也明白自己的意思,只是故作不知罢了。正在二人谈话间,诗诺走了出来,坐在二人中间,唤了一声“爹爹......”便在不说话了。 心中想知晓娘亲往事却不知如何向爹爹说起,前事错在自己竟糊涂到要杀了爹爹,此刻心中甚是自责,不知如何面对爹爹了。犹豫几许还 是道:“爹,能否告诉我娘亲的事?”脸上有了笑意,如是娘亲原竟是如此貌美,世上怕是找不出第二人了吧?心中不由得甚是欢喜,世 间唯有娘亲一人才能配得上爹爹吧?闻言,赛罗终是点了点头,答应了。


            161楼2012-02-17 1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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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叙述不觉竟忘了时辰,血煞不知何时,已然悄声离开,往昔之事,不愿再提,不愿提起只因自己无法原谅自己,当初若是留在少 主身旁也不至于此,人根本改变不了既定的宿命,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也是强求不来,如今自己只执着一件事:久闻西域巫 术颇为玄妙,其中或许有起死回生之法也未可知。往事如潮历历在目:竹林偶遇、奇窟除害......生死相依:“你为何回来?!......” 虽有责怪之意,眼眸轻触,瞥见她神色淡然浅笑微露,怔住了,看向自己满是坚定,道:“怎可丢下公子不顾?!”言罢却是握住了自己 手,温暖如斯,生?死?这男子与自己有救命之恩,与他死在一处,倒也没什么遗憾的了。那一刻赛罗便对这女子倾心,一袭白衣,柳眉 红唇;不施粉黛,也娇艳欲滴,一点猩红若隐若现,点缀其中,更显清沥脱俗;肌肤仿佛那瑞雪初降,晶莹剔透,吹弹可破,让人不忍触 碰。素白色长裙,虽无华美绚丽却是一尘不染,让人垂涎。视之仿佛九天玄女,跌入凡尘。只怕九天玄女,也要逊色几分。
              本以为这女子的性子定然不易相处,不想却是这般随和,初识自己还有些许拘束,不过渐渐的,也没了这紧张感,美貌女子自己也是见过不少,这等超尘脱俗,也是第一次见,星夜交心,自己完全对雪卸下了心防,只因为,雪若有害人之心,又何必为自己如此费心铸 造这柄“无念剑?”罢了,低头看了看无念剑,不由感伤,剑犹在人已逝,奈何睹物思人,心绪难平。诗诺在一旁静静的听着虽不甚理解 这男女之情是为何物,但也能自爹爹的只言片语中感到爹爹对娘亲用情至深,才会如此伤神吧?没有言语,不曾动作,只是坐着陪着爹爹 便好,想劝慰爹爹几句,让爹爹心中好受些,却不知如何开口。毕竟,自己与娘亲,差了太远了。又能说什么呢?只怯声道:“爹爹,您不要伤心了,诗诺往后不再任性、贪玩,会好好听爹爹话的......”赛罗抬头,微笑,伸出臂膀将女儿搂进怀中,应道:“乖......”只余女儿陪伴着自己了。如果可以,想让雪见一见诗诺,哪怕是一眼也罢了。石室中、寒床上,雪可曾寂寞?只那一抹浅笑,仍似在眼前低诉,似在祝福父女俩,若安好便是晴天,远眺,竹林——天边,似有笛音缭绕幽远。
              雪落无声,谁言寂寞离愁苦;又道何处诉情伤。不觉低头一撇,女儿竟已沉沉睡去,倚靠在自己怀中是如此安详,唇角略有弧度,笑 意使然,“这丫头,何事如此开心?......”不忍嗔怪道,自嘲地笑了笑,将诗诺横着抱起,向女儿闺房走去,一路噤声,生怕扰了女儿 。不想诗诺却是早已醒来,见爹爹如此这般温柔地将自己抱在怀中心中大是欢喜,笑意更显,也不知赛罗瞧没瞧见,只是紧了紧手中的力 道,望了望怀中的女儿,见仍是熟睡,便也笑了笑若无其事的继续前行,见此,诗诺只得闭着双眸假意熟睡,实则,很是希望爹爹能多抱 自己一会儿,这路若是永无尽头,那该多好。只是不知,被娘亲抱着是何种滋味?也是如此吧?心中窃喜,不觉睁眼看了看赛罗,忽闻: “丫头,醒了?”这一语实让自己吃了一惊,本以为爹爹不会发觉,怎知却还是露了破绽。只得道:“爹爹,你怎知我醒了?”翻身一跃 便脱了赛罗怀抱,问道。赛罗只是笑了笑,道:“你那点心思,岂能瞒得了爹爹?”诗诺闻言,尴尬微笑便转身自去玩乐了


              162楼2012-02-20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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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徐徐随风而落,纷乱、湮灭了尘世一切,伸出手,接住落雪,凝神细视,不觉叹息,虽美,不过转瞬即逝,尽负惆怅。谁,又成 了谁的执念,如此执迷,所谓何来?轮回千年,是何结局,苦苦守候只为涅盘重逢,下一世,鬼门关前奈何桥边,你可曾记起我?奈之若 何?人魔殊途又如何,只想,守着这爱,直到永远,是否咫尺的距离便是天涯?“雪,你怎还未归?”转眼,又是寒冬时节,万籁俱寂, 仿佛连天空,也静了、睡了,也不知今夕是何年,抬头望,眼眸热烈而兴奋,似在期盼什么?星辰、皓月?除却此外,别无他物。漆黑如 墨的夜色,叫人心寒,此刻正如梦庵般笼罩着这男子,空气似要将他吞噬一般压抑烦闷。身旁佩剑,拨开迷雾、驱散魔障,如龙吟般波澜 壮阔、傲然显威,却又温柔淡漠,只为主人送暖罢了。剑通人性,知主人心中愁苦,便以此劝慰,虽无大用,赛罗还是笑了笑,道:“谢谢。”
                转头,血煞躺在一旁,倒是了无心事,看来心情大好,见赛罗如此伤神,便没有作声,此时,合着眼,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醉翁之 意不在酒?诗诺此时正在后山看望雪貂夫妇俩,自血煞等人去往神界之后,雪貂夫妇俩便得雪周全照料,在此住下,只是万万不曾料想这一住便是十年之久。二人对雪也是十分感念,得知噩耗,仰天长叹,惋惜不已。二人也算是看着诗诺长大的,为此每到夜深人静之时,诗诺都会来看看夫妇俩。一来是为他们母子送些自己亲自做的糕点,二来,整个魔界,无不对自己敬而远之,因此少有玩伴,不免寂寞。
                小雪貂倒是和自己很是投缘,这不禁令自己心中欢喜,知这些个小家伙嘴馋,这才时不时的带些点心来与他们玩耍。“人人都说我相貌极似娘亲,唯有眼眸有别。”诗诺俨然有些不耐烦了,这说辞,听了不下几百次,雪貂见此,便也没有再说下去,提起娘亲不免心中悲伤,见小家伙依偎在雪貂怀中,如胶似漆般亲昵,很快的移开了视线,不忍再看,为何别人能这般幸福,有爹娘宠着 爱着,自己却......忽觉裙边声响,低头却是小雪貂倚着裙摆眨眼便窜上膝间,此刻正望着自己轻声呢喃。
                见此也是笑了笑,见自己如此伤怀,意识到自己心思,这才如此作为,见自己笑了便翻了个身,蜷缩在自己膝上,竟打起了瞌睡模样 煞是可爱,蚀龙见此,也是无奈,道:“孩儿顽皮,莫要怪罪。”诗诺闻言忙道:“前辈说的哪里话,怎会怪罪。”用完了点心,一番交 谈过后,夜色已深,便也起身告辞,心中却是叫苦不迭,那么晚回去,爹爹定是要责罚自己了。虽如此说这些年来爹爹也不曾责罚过自己 ,不管自己如何任性胡为,最多不过是罚自己来此后山伐竹罢了,这对自己来说,小事一桩罢了,虽说有些累人倒也颇为有趣。正想着忽 闻身后媚笑隐约:“小丫头,长得真俊俏,这么晚了,怎还不回家?”转身细视,不由得警觉起来。斥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见那女子一身紫色罗衫,秀发盘起,轻纱遮面身段妖娆,吐气如兰尽展抚媚。一时,自己也是看得痴了,原以为只有娘亲美若天仙,不想 这女子也有倾城之容。虽有些惊愣,想来自己也年方16,被旁人唤做小丫头也是不快,便道:“不许叫我小丫头!”不由分说拔剑便刺, 那女子一展眉,不慌不忙祭出紫凝剑轻松架住。自不必说,这人若非婉儿又道何人?只一眼便识得此剑乃是无念剑心生一计,有心想试试 这小丫头功力,便没有还手出招。


                163楼2012-02-21 1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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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诺手握剑诀,以心御剑,这无念剑在她掌控之下上下翻飞,似有五彩流光转瞬竟霞光万道充盈九霄,似凤舞龙吟,剑气如梭,直逼
                  向紫凝!气魄摄人,攻势凌厉,丝毫不输师兄当年!婉儿不禁连连撤步,暗叫不好,当即御起紫凝剑迎了上去,一时间天地间光芒万道,
                  剑气交汇、激龘射四周,目不能视,龙啸凤鸣,仿佛惊雷将原本漆黑如墨的夜色照的仿佛白昼。似有雷声隆隆、折戟沉沙之威周遭万物皆颤
                  栗,紫凝、无念自逗得兴起,难解难分数个回合来去,无念渐渐不支落了下风,被紫凝给压了下去,想也是,诗诺毕竟修为日浅又怎敌得
                  过婉儿这百年道行?此时无念剑忽的腾起,跃入云端,婉儿心中正疑,忽见无念剑竟化作九天神龙,直冲而下,啸声震天!霎时间天昏地
                  暗、日月失色,直袭向婉儿!犹如风卷残云般......“神剑真龙诀!”婉儿惊叫失声,这是无极宗内密不外传的无上剑诀,这小丫头当真
                  了得,只道一声巨响剑气四散开去,漫天尘土,遮了视线也不知胜负如何——细看婉儿神情,也不知是喜是怒,唇边竟有鲜血溢出,紫凝
                  剑方才只得化作屏障挡去了几分力道,若是不然,自己只怕会丧命在这“神剑真龙诀”之下了。看着样子,定然伤得不轻。诗诺指锋一收
                  ,无念剑应声回鞘。道:“恶贼,让你知道姑娘我的厉害!”婉儿这才释然,原是诗诺将自己当作贼人了,才会如此较真,险些让自己丢
                  了性命,不禁有些不悦,道:“你这姑娘,姓甚名谁,那‘神剑真龙诀’从何学来?”
                  自己自是有些生气,这“神剑真龙诀”当年苦苦求师兄授予自己师兄就是不肯,如今却交给了自家女儿,这是何道理?如今这小丫头
                  使得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如今还伤了自己待会见到师兄,定要好好理论一番。“我名唤诗诺,这剑招自然是爹爹传授的。”话音未落婉
                  儿越听越气当即一个闪身未等反应顷刻间便夺下了自己手中佩剑,只因婉儿身法实是奇快,未等看清,已然被夺去了剑矢。自笑道:“如
                  何?小丫头?!”心中暗笑,自是得意。“你还我佩剑!”诗诺怒道,婉儿并没有答话,却是依旧媚笑着。另一边这夜万里无云,血煞正
                  在月下自斟自饮、独赏良辰美景,无人对饮,也是自得其乐。却见一下属神色慌张疾步而来,跪倒在地大惊失色道:“禀主上......小姐
                  ......小姐——”血煞意正浓不想却被这无知侍卫坏了兴致心下懊恼,遂将掌中酒杯掷于脚下,那侍卫见了,立时一身冷汗、魂飞天外只
                  道连连叩头,直呼罪该万死。稍事,血煞肃问:“何事惊慌?!”那侍卫自觉血煞语声平和了,这才支支吾吾、莫敢仰视。道:“小姐与
                  城外一女子一言不合,打斗起来了。”听罢血煞心生好奇又很是无奈,自己这侄女向来胡闹,不知这次又惹出什么祸事来了,二来什么女
                  子敢在此时堂而皇之的闯入魔界,何人如此大胆自己倒想见上一见,赛罗听完那侍卫的叙述,心想定是师妹无疑了,遂于血煞一同前往城
                  外,一路上并未道破。


                  164楼2012-02-22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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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儿正欲教训这蛮横无理的小丫头一番,诗诺心下倒也惧她三分,方才迫于情势,一番交战已耗去不少元气,更使出无上剑招“神剑 真龙诀”,耗去大半灵力当下不敢恋战,又被那女子夺了兵器,再战下去必败无疑,这可如何是好,思来想去,一时无应对之策。忽的紫 凝剑锋芒寒烁,紫芒剑气充盈而起,直达九霄!看似大鹏展翅,又似龙吟天际!竟是直逼自己而来,天崩地裂般似苍穹都为之胆寒已辩不出黑夜白昼,只觉似空气也化作了千万柄利刃成冰如雨般倾盆而下,这等威势当真霸道,诗诺僵在了原地,看着......看着竟无意抵挡也 无力抵挡,脚似在地面生了根般寸步难移,忽闻:“师妹,且慢手!”虽如此说为时已晚,见是师兄,婉儿虽想收了这“凤鸣寒龙决”但无奈此招一出非人力所能掌控,虽收了紫凝剑,对这“凤鸣寒龙决”一筹莫展。一气之下,使出这等无解剑诀连自己也有些始料未及。
                    血煞见势不妙一个闪身至诗诺身前,竟以血肉之躯收下了这一招。不由大骇,惊道:“叔父......!”赛罗更是心急,直怪师妹冲动误事 害了血煞性命。稍见血煞唇角淌血,见此,自抬手拭去了。只道:“没事了。”便再无二话。婉儿也是舒了口气,道:“多年不见,你的功力更炉火纯青了,可喜可贺。”血煞并无答话,只是点了点头,露出了个似笑非笑的表 情。赛罗笑道:“师妹,这些年来,一切可好?”婉儿微笑,点了点头,诗诺在一旁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又不敢近前,想起刚才一幕仍心有余悸,奇怪的是这一次叔父、爹爹并没有责骂自己,这更令自己忐忑不安。只得怯声近前道:“爹爹,你们相识?”不知是自己语声小了又或是赛罗遇着师妹心中欢喜,似没听见一般,诗诺无奈,只得正色道:“爹爹,这恶女伤了叔父,您怎还这般欢喜?”满是嗔怪之意。赛罗佯怒,道:“你这丫头,好没礼数,这是你姑姑。”一语惊得诗诺哑口无言,半晌说不出一句话,只是盯着婉儿看了好一会儿,心想 :姑姑?自己何时多了这般亲戚,虽说这女子颇有些道行,既是姑姑,方才又因何下此狠手?要取自己性命?看了看爹爹、又看了看叔父疑道:“当真?”婉儿闻之也多半猜到了诗诺的心思,却不点破,只是笑言:“怎么?莫非,我没有这福分?”
                    诗诺欲言但瞥见赛罗肃意 神情,明白了爹爹此番是真的动气了,只得不情愿的唤了声:“姑姑。”便再无言语,走过一旁,依着血煞而立。始终再没有向这里瞧上 一眼,心中有气,又无处诉说,不如不说。这让赛罗不免有些尴尬,这女儿自小被自己娇惯坏了,性子不免有些刁蛮。欲向师妹解释,一时却又不知如何说起,不免为难。婉儿一看便知师兄心思,自己又岂会怪罪诗诺,反而心中欢喜,诗诺年纪虽轻却已有这般修为造诣,自己亦不能及,日后前途定然无 可限量。“师妹,小女顽劣,还望海涵。”乍一听这说辞甚是不习惯,师兄何时变得如此文绉绉的了?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声如 弦拨。道:“师兄~~夜色已深,不请我去府上坐坐?”赛罗这才释然,忙吩咐下人,准备酒菜,诗诺只得默默跟在最后,血煞回头望了望 见诗诺一声不吭,自没有再说什么。自己心中很不是滋味起初以为这紫衣女子乃是江湖混混,自己出手教训理所应当,这下倒好不想弄巧 成拙,差点害了姑姑性命,心中知错,但,又碍于情面不想致歉,虽说错在自己,但......席间,自己自顾埋头吃喝,不发一语,倒是爹 爹、叔父三人相谈甚欢,一时也顾不上自己了。婉儿见此,停下碗筷。道:“丫头,功夫不错,比你爹爹强多了。”闻言,怔住了,只点了点头,应了声,便不再多话,婉儿笑了笑,为诗诺碗中添了些菜式,道:“吃吧。”看这神情却是微笑丝毫没有将方才的事放在心上这不免更叫自己难受,低声:“谢谢。”自己也是坐立不安,终是放下碗筷,喊道:“姑姑,对不起。”言罢,这才放心,婉儿却是愣了一 刻,随即笑了笑,没有再多言。


                    165楼2012-02-23 1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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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妹、血煞,三人重聚,自是欢喜,忆过往之事又不觉让人黯然若失,今日这等喜事,独缺了......此时此刻自己脸上丝毫没有笑容 一生孤苦,百年修道;茫然落寞,十年情念心中藏;瑜宵殿,伊人亡;悔恨晚,怎奈何?想到此处,不禁心痛。不便言明,只得止住了思 绪,却是强颜欢笑。婉儿一看便知师兄心思,不忍道破,只怕坏了气氛,血煞见此自然心知肚明,只得叹了口气,离席而去了。酒菜虽盛 可谓应有尽有。此时却也没了兴致。诗诺似也觉气氛有些僵冷,但又不便开口,只得埋头自吃了起来。“人死不能复生,都是些伤心往事 了,想他作甚!”赛罗略显惊讶,对上师妹眼眸,但见眼波似水,尽是柔情,却是点了点头,自笑了笑,虽不言,婉儿已然明白了其中之意。
                      生尽欢死无憾,何不珍惜眼前人,让自己快乐一点呢?十年来,自己可曾笑过,却是连自己也记不起了,自从诗诺出生以来,自己悔 之晚矣,竟连雪生怀有孕,自己竟丝毫不知,直至哪人刑天怀抱着一名女婴来到魔界,墨绿色襁褓中夹带书信一封有言:“赛罗,抱歉, 本应守诺,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与你相识,我从不曾悔、只是现下看来是有缘无份,这婴孩,是我们的女儿,这是我 唯一可以补偿你的吧?......”此时,这女娃见着自己竟是无故笑了起来,四肢手舞足蹈,也不知有何欢喜之事?莫不是知晓眼前这男子 是自己生父,才这般开怀?”
                      这婴孩浓眉大眼,极是可爱,自己也是忍不住逗弄了几下,这婴孩倒也不怕生人,很是活泼。稍事才想起怠慢刑天刚欲答谢,抬头已 不见刑天踪影,早已御剑离去。之余一道紫霞剑气,滞留不散。神出鬼没,说的便是如此了。血煞只是一扬眉,唇露淡笑,似有轻蔑之意 。转头看了看血煞,又指了指怀中女婴,不想血煞理也不理转身便走,赛罗无奈,一番好意却付诸东流,无奈。血煞又岂能看不明白赛罗 心意,只是为婴孩起名这等事却着实强人所难了,自己本是将军,若论冲锋陷阵。杀敌建功自是不在话下,可自己生就不喜读书识字,脑 中哪有什么墨水,这等事实是做不来。
                      一晃十年光阴不过转瞬,这日闻知掌门、师父甚是想念自己,便有了回无极宗的念头。诗诺听闻要去往人界,有机会去瞧一瞧外面的 世界自是兴高采烈,迫不及待央求爹爹带自己同去,赛罗拗不过女儿,只得应承下来,血煞自是不愿与三人同行,素来最是厌恶那些所谓 的名门正派,婉儿也知血煞一向独来独往,脾气古怪,见此也不好勉强,自随师兄一行,御剑向无极宗方向去了,头一回出门诗诺自是兴 高采烈半刻不得平静,一路之上东瞧西瞅,问个不停。赛罗疲于应付,婉儿倒是极有耐心在旁解答。“老板,这玩意儿怎么卖?”婉儿循 声,一时不注意这丫头便跑开了,此时正指着一物喋喋不休,细一看,却是冰糖葫芦,想是这丫头嘴馋了。“钱?是什么?我没有钱 啊。”一语弄得摊主莫名其妙,便道:“姑娘,我这是小本生意,您怎可这般无理取闹?!”说着说着,怒了,追上前来便要动手。“不 许走!大伙儿评评理这姑娘长得这般貌美,却这般耍弄于我,是何道理?!”
                      诗诺也是不胜其烦,冷言道:“拿开你的手!”不想,那摊主不但没有放手反而更攥紧了自己的袖口,这一下可惹恼了自己——尽力 一挥袖口,尘土微扬,竟是将那摊主甩出十米有余,摔倒在地哀嚎不已。冷眼视之,寒眸初现,嫣然一笑,便走了开去。众人窃窃私语、 议论纷纷:“这女子端庄貌美,如仙女一般,不想却这般霸道无礼!”转头视之,众人胆怯,随即皆住了口。不敢言语。只可怜那吴氏摊 主,不知诗诺身怀武艺,无奈只得自认倒霉,自理了理衣裳,揣起行囊,愤然离去。


                      166楼2012-02-24 1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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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儿见此,大惊失色,忙向行人连连致歉,诗诺很是不屑,自走了开去,想:分明是那人不明事理,对自己动手动脚,怎自己却惹来 非议?心中不悦,御剑而驰,一会儿便没了踪影,也不知跑哪去了。赛罗欲追,心中正怒,众目睽睽之下如此胡闹成何体统!?这回定不 能饶她,也怪自己平日太过娇纵才至于此,虽说如此,但自己又怎狠得下心?婉儿见此,嗔怪道:“师兄,你这般护着诗诺,将来她若是 嫁不出去却如何是好?”赛罗一愣,万万不曾想师妹会如此说,是啊,女大不中留,终还是要嫁人的。不知如何答话,一时间很是尴尬, 无奈,只得笑了笑便御剑寻女儿去了。
                        诗诺御剑速度之快,犹如风驰电掣似闪电惊雷般割裂苍穹,啸声震耳,如雷声隆隆。却是随心所欲,气定神闲,丝毫不惧。赛罗御剑 半刻便已追上,不想诗诺纵身轻盈一跃,稳稳落在了自己剑上,低声:“收!”无念剑便应声跃入剑鞘,一声脆响四散开去,便再无动静 了。娇吟道:“爹爹——”赛罗不应,隐有怒意,婉儿于后笑而不语,还不知师兄要怎罚自己这刁蛮任性的女儿。“下回不可如此胡闹! ”诗诺隐隐不服却也觉自己似乎有不妥之处便应承下来,不禁疑道:“爹爹,钱是什么?”赛罗也是一愣,被女儿这一问弄得哭笑不得很 是无奈,以往在魔界,女儿要的东西,旁人无不想方设法取来,也是只为博她一悦,却不曾告诉她这些东西要用钱来交换才能得到,实说 起来,也怪不得女儿了,只是一时间,不知如何给女儿解释了。犹豫半刻,还是将这问题解释清楚了,不想,女儿眼疾手快自从自己兜里 掏出一锭银子来,置于眼前,细细端详。
                        三人在一条僻静街道驻足,只因天色已晚加上腹中空空如也,找间客栈投宿明日再行倒也无妨,无极宗远在西域据此地远隔万里岂是 朝夕能到得了的?诗诺却犹豫着迟迟不进,见此,赛罗无奈只得告诉女儿这是路人吃饭、休息之所,今夜需在此留宿一晚。诗诺将信将疑 还是跟着赛罗进了店里,婉儿自笑得娇嗔连连,诗诺不懂世事,才会如此。也怪不得她,自己只笑师兄疏忽,怎连这些都没交给她?赛罗 闻声转头瞧了瞧师妹,默然不应。只见人多如潮,声杂如蝇。自己倒是习以为常,诗诺此刻却显得不胜其烦,女儿自小喜好清静,自然有 些不适应,也知此间非魔界由不得自己做主便忍了下来。“掌柜的......”一连唤了几声,那店主竟毫无反应,细看竟是在打盹,诗诺顿 时火起,解下剑匣往上一掷顿时惊得那掌柜跳得起来大喊捉贼。
                        稍事定了定神,这才看清来人,直言:客官何必吓我?连连赔笑到,诗诺厌恶不理,只道吩咐那店小二将好酒好菜都取来而后为三 人安排三间客房便好,掌柜不敢怠慢连连点头称是,赛罗自叹了口气,三人自找了一清静所在坐了下来。赛罗想说些什么,终还是没有言 语,如此多得客人在此他却在小憩当真是......不一会儿美酒佳肴便上齐了,店小二低声:“客官慢用。”便疾步走了开去,自不必说对 诗诺很是惧怕,片刻也不想多呆。只在柜台,与掌柜窃窃私语,不时对诗诺指指点点,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168楼2012-02-27 1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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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这竟是一家黑店,原先的掌柜与店小二虽长相平平却都身怀绝技,因此间地处偏僻便在此开了间客栈招揽南来北往的富贵人家 事先在酒肴中做了手脚将这些人迷倒了便将身上财物洗劫一空。此时那掌柜与店小二看出三人穿着不俗且身怀武艺便猜度定是富贵人家, 这男子暂且不论,只是他身旁俩位女子面容清秀、明眸柳眉;似出水芙蓉,红唇微启含辞敛当真明艳不可方物,便起了邪念。当即一人一 个将婉儿、诗诺横着抱起向自家酒窖走去,一路之上得意洋洋,这等如花似玉的女子当真难得一见,迫不及待欲一亲芳泽。为稳妥起见, 便早早扇熄了灯火,打烊了。顺便一道收了赛罗佩剑,以防不测。
                          “放开我!?你们想做什么!”诗诺药力褪去渐渐醒转,惊觉手脚都被铁链缚住动弹不得,试了数次,欲挣断,无奈只觉周身上下酸 软不已,竟是使不出一点力。虽有一身修为此刻也派不上半点用场,只能任人宰割了。四下看了看这似乎是一个酒窖,放眼望去,竟有数 以千计坛之多。酒香充斥很是醉人。且四下封闭,毫无一丝缝隙。要逃出生天只怕难如登天了。叹了口气不做挣扎。只是看着那男子,眸 现杀意,唇露微笑却是不屑。寒声道:“不想你这人,竟也是见色心起,卑鄙无耻!”那男子心惊,不想心思却被这少女一语中的,当下 便慌了神,继而镇定道:“姑娘,我这地方有吃有喝,今夜如此良辰美景,你我以天地为媒,做一世快活夫妻,岂不妙哉?”话音未落便 走了过来,一脸堆笑的蹲下欲剥去自己的衣衫行夫妻之事。
                          手脚被缚住,不能反抗,也只得放弃了,撇过脸去,不忍再看,任由那男子解开了自己的衣衫......一时不察,今日竟被这等龌龊小 人玷污了身子,真是不甘心,日后定将他千刀万剐!这男子见自己毫无反抗之意,不由大喜。这男子本姓裘,今年方40,多年来旅居大漠 多年前,曾娶过一房妻室,育有一子便是那店小二了,因父子二人颇好女色,妻子厌恶,一气之下留书离家,至今未归。从此渺无音信已有十余载,也不知去了哪里。他也顾不得这些琐事,多年来一直未曾再娶,开了这间客栈,专劫来往的美貌女子......多年来奸淫掳掠无恶不作,那些女子自然不从,见此他便将这些掳来的女子囚禁,并不给饭食竟是要将他们活活饿死方才泄愤。此种做法令人发指!享用 罢了,竟将那些个良家女子卖去青楼,逼良为娼,以此换些银两用以度日。方圆几里内的百姓因此皆对他俩深恶痛疾,虽是如此但也毫无 办法,此地远离中原,别说官府就是寻常百姓家也难觅其踪。
                          忽的,大地轰鸣、天昏地暗、飞沙走石似雷声隆隆,沙尘遮天蔽日、断木劈石,似惊涛骇浪滚滚而来。屋瓦皆震!细看,犹如蛟龙戏 水,仿佛翻江倒海般直向二人涌来,那人早已魂飞天外、双膝一软瘫跪于地,连跑也忘了,这等威势,出去必是没命了,又哪里跑得了性 命?只是半刻,便已近在眼前,屋子竟被凭空卷起,化为尘土!“天神饶命!天神饶命!”口中念念有词却是浑身颤栗自知多行不义、恶 果自尝才如此这般语无伦次。哪还顾得上自己跪伏在地连连叩首大喊饶命。诗诺大喜细看,这等鬼哭神嚎般威势竟是一柄巨剑所致。通体 漆黑如墨、大而厚重,不等发话,便绞断了缚住自己手脚的铁锁继而笔直插入地中。深有数尺,大地崩裂、震颤竟久久未曾停歇。“卑鄙 小人,留你何用!”黑色剑气燃如烈焰,只道轻盈一挥便斩下那人首级。“巨阙!”惊叫失声,久闻巨阙乃剑中至尊,为何会在这人手中 ?他,是何人?


                          170楼2012-02-29 1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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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这样行了多久,越往西行,人迹罕至,一眼望去,皆为大漠黄沙除此之外别无他物,置身其中酷热难耐,若是寻常人只怕过不了一时三刻便一命呜呼了,自己乃是魔自然有所不同,小小酷热自己根本不放眼里,定了定神,继续前行。——“你们还要跟到几时?”血煞停步,厉声喝问。原是座下俩大护法因不放心主上便悄悄跟了出来,一路随行,至此地。自以为抹去行迹血煞便不会发觉,哪料血煞一早便知晓他们俩跟在身后,只是不愿多事因此也就没有说破。“一切都瞒不过主上。”对于血煞洞察先机俩位护法无不佩服之至。血煞打断道:“残狼、尹姬,吩咐你俩掌理魔界,为何来此?”俩人被血煞一问顿时咂舌,半天不知如何回答,血煞也知他俩具是好意,忧心 自己安危。稍待,撇过脸肃言:“有事自会联络你俩,回去吧。”血煞虽语气平和,一脸肃容,隐隐却透出一丝怒意,俩人不敢有言,俯首从命。便启程返回。
                            残狼心有不甘,他俩一番好意却遭血煞冷言冷语、一口回绝,心中岂会好受?论相貌、修为自己并不再血煞之下,到头来他却成了魔界之主,而自己半点好处也没得到,为何却要甘心做他下属?不如趁此千载难逢良机......残狼有此胆色并非妄自菲薄,在魔界自己擅使毒物,毒功无出其右者,连血煞也惧自己三分,相貌英俊,眉宇间尽是清秀之气却不失优雅,一对凤眼炯炯有神,笑意透出朦胧淡然深邃 却怎也看不真切。一身黑袍裹身,手握白色折扇,似如谦谦君子;唇色鲜红如血、面色苍白如纸;手指修长似竹,仿佛皮包骨头没有一丝色,令人不寒而栗。浅笑隐透,狰狞而暧昧,隐隐透着邪气。“怎么,你好像对主上颇有微辞?”尹姬一身红衣长衫,面色红润清秀、红唇皓齿似樱花欲放、明眸柳眉似有千般幽怨道不尽诉不完、一点嫣红似朱砂点缀其中;及腰长发细如丝,润如棉直直垂下、身段凹凸有致红裙半掩,尽展抚媚,艳压群芳。手握一柄软剑似似蛇般环绕腰间。红唇微启笑意隐透。媚惑众生。只怕世间任何男子见其音容相貌都要神魂颠倒吧?残狼闻言只轻哼一声很是不屑,嘲道:“在魔界,有谁不知你对血煞颇有情义,曲意逢迎,人家却看都不看一眼,有什么资格说我的不是?”尹姬嗔怒,便住了口,心中所想确如残狼之言,只是每每想起心痛不已,任自己有倾城之色,媚惑世间男子,对血煞却毫无用处。与少主相比,自己究竟缺了什么?为何他眼里只容得下少主?却对自己若即若离、置若罔闻?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可知自己一直在守候他吗?笑意褪去渐寞,加快脚步,疾行。
                            残狼笑意更显,似快意、嘲讽;又似轻狂、不羁,面容扭曲了更显狰狞可怖。折扇划过一道优美弧线稍事竟变作了一直苍鹰,振翅欲飞。拂唇舔指疾步跟上。不觉入夜,天色大变,天寒地冻、狂风呼啸,微微抬头视之紧了紧银色御袍若无其事的继续前行。黄沙漫天卷地折木断石迷了双眼。不远处,竟现城镇,不由大喜加快脚步,走到近处,眼见石碑上刻“轩逸凰城”其下还有寥寥数字,不愿细看便踏了 进去。不知为何,这城甚是古怪,分明确有喧闹之声却不见人迹,仿佛处处透着怪异,如此死寂,这喧闹人声从何而来?不觉警觉起来醒了醒神,自进了间客栈。愣了半刻环顾四周竟也是空无一人,好在酒菜俱全,便自取了些自斟自饮起来。腹中饥肠辘辘也无暇顾及他事。饮了几杯微有醉意,忽闻一女声飘然入耳:“血煞将军,可否助我?”惊异回头,一衣衫褴褛的青年女子正望着自己神情哀伤、凄楚,竟是飘在半空,无影无形。原是孤魂野鬼。


                            172楼2012-03-02 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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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煞并没有回应,只是斟了杯酒,再次端到嘴边,不紧不慢地品着,似乎根本不曾听见这女子的话。“你是何人?”良久,血煞终开口问道。依旧品着酒并没有瞧那女子,只觉声音似乎似曾相识。随即便打消了这看似荒唐的想法,自己一向独来独往不屑与其余五界往来 更不曾与鬼界有什么瓜葛——“你还真是一点不曾改变。”那女子又道,且微笑着。血煞有些不胜其烦便转过头去,这女子究竟是何人为 何这般古怪?虽有疑,但还是显得从容淡定,并不感到惊讶,待依稀看清说话之人相貌之后,整个人便僵在了原地。银质酒杯也不知何时 落到地上碎了。脸上神情又惊又喜还有些许诧异——“属下参见少主!”血煞欠身行礼道,脸上没有一丝笑容。虽说见到少主是意料之外的事也实是令自己欢喜,但,或许自己生来不知笑为何物,良久,终是露出了个不自然、勉强可称为笑容的表情,只是半刻便恢复常态 了。“起来吧。”血煞依言站起,只是仍旧不敢与雪对视。生怕雪会责怪自己便将目光移向了别处。雪的声音听来有些干涩、空洞,其中还夹杂着一丝飘渺之意,虽说二人相隔不过尺寸,细细听来雪的声音却远隔万里。不知为何?俩 人都未曾言语,就这么互相望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有太多的事;太多的话想对少主言明,却不知如何启齿。或许自己真如少主生前所说不善于相处吗?如今看来,似乎是这样。“少主。你......你还好吗?”脱口而出,便后悔了,自己要说的并不是这样而已,不知为何,
                              到了唇边却是这么一句竟连自己都有些不知所措的话。便住了口,自觉有些唐突。雪依旧微笑着,并无言语,也不知是是什么心思。见此 血煞指了指自己近旁的椅子,雪会意,正欲落座时——“少主,等等!”正说着便见血煞俯下身去,用自己的袖口擦了擦椅子上的灰尘。“请坐,少主。”雪依言,坐了下来,血煞则走到另一侧,坐了下来。尽管许多年未见了,面对少主,自己还是一如既往地会感到局促、紧张,即使是面对如今已成了魂魄的雪。也不知这种感觉来自哪里,或许,来自于身份的差异吧,虽如今自己已是魔界之主,但是在自己 眼里依旧是雪的下属罢了,这一点,直到现在也没有改变。
                              雪拿起桌上的酒杯看了看,又放下了。“饮酒伤身......”血煞自然明白雪是何意,忙道:“是。”虽然不知少主何事要自己相助, 但是少主有命自己定会尽力而为,但眼下自己并不想谈及这事,雪似也知晓血煞心思便没有言语,虽然不知由自己来说是否合适,但错过 今日只怕再也无机会了,想到此处便镇定下来。“他在等你。”看着雪,如此说道,雪愣神略露惊讶之色,神色有些不自然。不过只是片 刻便平静如前,仍旧没有言语只是看着血煞,点了点头。随即垂下眼帘,撇过脸去,似是不想让血煞觉察什么又或是在刻意回避什么?究 竟为何如此,只觉今日今时的少主与往常有些不同虽心中有这样的疑问但一时半会儿却又说不出哪不同。见雪恢复了平静,“少主,您随 属下回去见他一面,意下如何?”雪仍旧没有回应,面露为难之色,莫非有何难言之隐?不过自己决意要带少主回魔界,至少这样可以让 他安心。数年来在那冰室中伴着少主冰冷的尸身,日日皆是如此,虽嘴上不说,但心里所受的苦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既是如此,不如 将破碎的记忆连同那绚丽熟悉的风景一同湮灭吧。不去想;不去念,也就好了。
                              “少主,您有在听吗?”雪依旧沉默。没有回应,见此血煞也住了口,没有再说下去,等待雪答复。不知过了多久,夕阳西斜,入夜 了。在狡黠、温柔稍带寒意的月光映照之下,不知为何这城镇显得有些阴森、狰狞,不管尽管充斥着诡异气息却似乎没有影响自己的心情 俩人互相凝视着,又是良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空荡荡的客店只剩彼此。偶有响动,细听,那不过是寒夜风声罢了。令人感到窒息的沉默充 斥四周,溢满整个客店,仿佛连空气也变得沉重、压抑,令人透不过气来。“抱歉,我不能。”不知过了多久雪这样说道,这在意料之外 又有些意料之中。“为何!”血煞低声问,听来有些歇斯底里,第一次,在雪面前显出了怒意。听来更像是喝斥,歇斯底里的呵斥。因怒 火身子都有些颤抖。沉默,对于血煞这突如其来的反应雪并不感到意外。沉默......只余风声轻颤。听来却如此刺耳,仿佛有些格格不入 淹没了视线,血煞的怒火却越来越清晰。虽如此,脸上依旧一如既往的平静,不见怒色。坐了下来,看着少主。俩人都陷入了沉默不愿打破这寂静。


                              173楼2012-03-05 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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