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
哲风已经开始叫妈妈了。
声音虽然是幼嫩了点,但口音上却是非常地准确。
只是面对他父亲,不知何故,就是没太大的反应。
我爱罗好几次忙里偷闲地对他说了好多声父亲。
可惜孩子一点都不体贴父亲。
完全都没有想学「父亲」这个词的意思。
勘九郎嘲笑说,哲风明明长的像他,却老缠著母亲。
「你以前总看不起我这个哥哥,现在看来报应了。比起你,看来小哲风更喜欢我。」
「抱歉。」
「别那样内疚地看著我嘛。开玩笑而已。」
我爱罗茫然地点点头。
哲风在勘九郎的脚边爬来爬去,一会抓著勘九郎的裤脚,一会咬咬自己的手指,孩子似乎只把我爱罗当成没甚吸引力的白墙,左看右看就是没正眼看我爱罗。
我爱罗想站上来到孩子身边,继续教他「父亲」一词。
然而刚有这想法,就传来抠门声。
「进来。」
「风影大人,海老藏大人有事谈。」
海老藏现在年事已高,最好不要让他等太久。
他迅速地结印,留下一阵风,便消失了。
走前,还没来得及对勘九郎和哲风说再见。
这晚,我爱罗因为还有些文件还没过目,回家草草地吃了晚餐之后,就赶著去办公室。
祭就如往常一样,带著哲风给我爱罗送别。
此时接近放学时间。
放学的忍者学院生路过风影居都礼貌性地给风影一家打声招呼。
跑在最前头的男孩最先开始打招呼「风影大人和风影夫人好~!」
「笨蛋,你忘了小少爷了。」帮著双马尾的小女孩低声说,还不忘踩踩男孩的脚。随后态度便一百八十度转变,声音嫩得跟糖果一样「风影大人,风影夫人,还有小少爷好~~」
「呜……」男孩对那脚是敢怒不敢言。
「放学啦?」祭甜甜地笑。
我爱罗则是微微点头示意明白。
哲风对孩子们的招呼声不感冒,他抓紧了父亲的风影袍,警惕地看著那些孩子。
双马尾的女孩虽然平常都是个不择不扣的暴力女,但毕竟还是女性。所以当她看到小哲风在父亲身边缩得和瑟瑟发抖的小猫一样时,不禁母性大发「来~给姐姐抱抱。」
本来就小心翼翼提防孩子们的哲风,看到热情的拥抱,非但没有放松警惕,反而更加地害怕,一个劲地往父亲身后死躲。然而他还是时不时地探出小脑袋来看孩子,发现孩子们的眼睛在自己的身上时,又赶紧地往父亲身后藏。
「唉……」
「哈哈,不愧是母夜叉。连风影大人的孩子见了您也不敢接招。」「哼。」女孩翻了翻白眼。暗骂:少嚣张,要不是风影大人在,早把你打得跪地求饶。
「小哲风今天有些害羞呢。」
「没关系啦,风影夫人。害羞的孩子比较可爱嘛~像她一样就……」听到这里,女孩再也忍无可忍。
朝风影一家鞠了个完美的90°的躬「风影大人风影夫人还有小少爷,再见了。」说完也不等男孩反应就拉著他跑开。
祭隐隐约约地听到跑远的她似乎在哭啼啼地骂「呜呜,不过打你几次而已,用得著在风影大人面前损我吗?」
哲风依然在父亲的身后。然而眼神不再是恐惧的。他傻愣愣地看著男孩和女孩跑远,抓了抓自己的红发,却还是搞不清刚才那两个奇怪的家伙是怎麼了。抬头,发现母亲和父亲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的身上,於是扯了扯父亲的裙摆,却发现父亲依然没注意自己,不禁急了起来,只好张开小嘴,把我爱罗的风影袍抓得死紧一脸委屈地喊「风…风…以大人。」
「……!」
「小哲风,你说什麽?」
「风以大人~」
「我爱罗,他好像在叫你呢。」祭笑盈盈地说。
我爱罗没答话,依旧是面无表情。然而眼瞳中的光芒却在闪动。
「小哲风,这不是你该叫的。」祭跪了下来「是爸爸,爸——爸——。」
哲风歪了歪头,看著祭一字一句地教他说爸爸。
最终,他又别过头来看著我爱罗「风衣大人风衣大人」地叫。
而且是叫上瘾了,不停地叫,还咯咯地傻笑。
「孩子听太多人叫你风影大人了,结果也傻傻地叫你风影大人了。」
我爱罗没计较哲风搞错了称呼,他摸了摸孩子的头。
哲风的红发在夕阳下与他母亲的咖啡色发无异。
「该走了。」我爱罗依依不舍地看著哲风。「晚安。」
「晚安。」
迟些,就不只有祭回说「晚安」了。
这小家伙,也会跟著说吧?
只是,希望他不要说「风影大人晚安」。
那时他真哭笑不得了。
走了几步后,祭又不放心地喊「记得早点回家哦。」
总是要提醒自己早点回家是祭的风格。
那小家伙呢?在祭提醒自己早点回家时,他又会说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