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孕妇的一举一动总是让人惊心动魂。
我爱罗对於在怀孕的祭所作的每个粗活都暗暗心惊。
想帮上什麽,然而自从那晚煮砸了汤之后,他再也不敢随意地「帮忙」。
再说,有些东西他也束手无策。
毕竟他又不是孕妇本人,也只好在一旁看著乾著急。
当然他也想过让几个下忍帮祭做点家务。但医生却说,怀孕的时候多动点能减缓生产时的痛苦。所以和祭商讨了很久,最后也只有一两次才请几个下忍来帮忙。
当然怀孕也给夫妻两添加了几分欢乐——
比如祭第一次说感觉到孩子在动的时候。
真是奇怪。明明是预料中的事情,两个人却为此高兴了老半天。
「风影大人,档案已处理好。」
「恩。放著吧。」
马基依照命令把档案放在办公桌上。
随眼看了看我爱罗,发现到此时他的桌上乾乾净净地没有一堆文件瘫在他面前,而他也颇为悠闲地做在办公椅上。
「风影大人已经处理好所有的事了吗?」
「恩。」
「现在在想些事吗?」
「恩。」
「想妻子和孩子吗?」
「……」心事被揭穿,我爱罗稍稍地紧张了会,一下子答不上话来。一阵后,他苦笑「你今天话格外多。」
「四代目也是那麼说的。」
我爱罗的眼神晃了晃,然而却没有回话。
「那时候风影夫人也是怀孕了。」马基继续自顾自地说「我和四代目一起办事很多年了,他在想什麽,一看就知道……」马基的眼睛并不是看著我爱罗,那双眼睛似乎看越了我爱罗之后,看著另外一个人「啊……抱歉,一下子就说些无关要紧的事情。」
「没事。我不在意。继续说吧。」
马基却开始顾左右而言他「那你在想关於他们的什麽?」
「恩…恩……以后他会……恩……」我爱罗突然结巴了起来。虽然眼前的这个男人也曾经是自己的老师,不过由於以前我爱罗嚣张的脾气,和马基二十四小时板著同样的大义俨然的表情,所以关系很僵。即使是后来改进了不少,但马基还是凡事恭恭敬敬,所以师徒甚少交流。此时突然问这个问题,嘴巴说什麼也说不出自己在想孩子会有多可爱。
「风影大人当初面对忍联军的气势去哪了?」
我爱罗只好尴尬地笑了笑。
看到我爱罗这副尴尬的样子,马基也不继续难为他「我先退下了。」
关上门的那瞬间,我爱罗依稀地听到他的喃喃自语「父子两简直是一摸一样。」
父亲么……?我的……
小时候那种小心翼翼的关系。
每当父亲看著自己的时候,他并没有全村那种厌弃的眼神或是恐惧。
然而他对他的眼神却比村民的眼神更加可怕。
那种带著冰冷的权威的眼神,以及夹在其中使他更加难受的感觉——失望。
稍稍长大之后,他也有机会参加长老们的会议。
趁著机会,他偶尔会带著憧憬的眼光望著他的风影雕像。
从未如此迫切地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和他并肩而立。
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内,他后来又见到他。
因为他,那场战斗才总算胜利了。
用著他的遗产,初次感觉到,他们父子两在一起战斗。
而那次,除了胜利以外,他留给他最重要的遗产——
「风影大人,我想夫人她……!」砂丽气喘呼呼地赶来。
「怎麼?!」
「她说有快要生的感觉。」
「不是说不会那麼早吗?」不等答覆,他便急忙赶向医院。
后来的事,发生的很快。
似乎是一瞬间的事情,然而却偏偏如静止的时间一样久到够人回忆一辈子了。
第一次见到孩子的时候,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
不可思议的感觉像是一滴墨汁滴到水里,渐渐染满自己的心。
父亲就是这种感觉吧?
无可言喻的兴奋和骄傲。
总以为自己已经明白「父亲」的含义了。
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不过是明白一个单词罢了。
父亲,我现在是父亲了。
孩子,我是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