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9
终于明白,我不需要学会绝世的武功,或是掌握过人的技艺,只要用尽一切手段在杀戮中存活下来就好。这一点,是无数堆叠的血债教会我的。
我的童年,没有任何被母亲呵护过的温柔,也没有被父亲拥抱过的感动,在地狱般泥潭中苦苦挣扎的日子里,陪伴在我身边的只是一个头发花白,笑容慈祥的nanny。在我因魔鬼特训中遍体鳞伤之时,在我因高烧肆虐痛苦万分之际,她握着我的手衣不解带的照顾,小心地包扎着所有的旧痕新伤;当我在噩梦中被冷汗侵透脊背,冷意涔涔的恐惧中窒息,她哼唱着家乡的童谣,安抚我入睡。每一次我将冷刃拔出那缓缓倒下的身体,她会不顾一切推开身前的那个阴森的男人,跑到我身边,用颤抖的双手轻轻蒙住我的双眼:“彼岸,别怕,都过去了。”泪水从她的指缝间渗出,我好怕,好害怕。
Nanny唯一不知道的,就是那个神秘的声音。我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这个秘密,不曾对任何人说起。它承载着我炼狱生活中唯一的憧憬,就好像是母亲留给我的,那双绝美但冻结的双眸。在**益冷酷的内心里,我能感觉到它心痛的叹息,那种无形的力量无时无刻不在阻止着我,继续沉沦。光明与黑暗,两种截然相反的人格在我的体内碰撞交织,归为混沌。在父亲的无情打压下,黑暗吞噬着我的最后一丝清明,让我一度以为自己早已成为如他所愿的傀儡,只有它的存在才让我相信,我还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