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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的荒谬及其杀人 ——狱中重读陀思妥耶夫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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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看来,文学的第一审美属性就是悲剧性,凡是伟大作家,无一不倾心关注人类的苦难。我在北师大讲授文艺学时,抛开教育部指定的“文学概论”,专门讲“文学的悲剧性”。某次授课的内容,我以俄罗斯最伟大的作家陀思妥耶夫斯的创作为例,向学生讲述了“苦难是文学之母,牢狱是作家的摇篮”。因为,陀思妥耶夫斯的创作以十年苦役生活为转折点,他的早期创作《穷人》、《双重人格》(1846)、《女房东》(1847)、《脆弱的心》(1848)等作品,尽管已经表现出关注底层苦难、探讨人物心理和神秘色彩,但他的主要代表作《被欺凌和被侮辱的》、《死屋手记》、《地下室手记》、《罪与罚》、《白痴》、《卡拉马佐夫兄弟》,全部是十年苦役生涯(1849年-1859年)结束后的产物,标志着他对人性、苦难、时代、世界和上帝的独特的体验、理解和表达。
在这些代表作中,我最偏爱《死屋手记》和《地下室手记》。现在,自己身在狱中,重读这两部作品,更有一番别样的感受。
《死屋手记》和《地下室手记》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后期创作的开端之作,最鲜明地表现出陀氏对人性恶的深刻洞察和擅长心理分析的特点。更为重要的是,这两部作品标识出陀氏后期创作的主题:对苦难的关注、对人性恶、上帝和理性局限的思考。
陀思妥耶夫斯基本人是贵族,但在流放地,他必须和形形色色的罪犯在一起,恐惧下的苦难和人性败坏,赤裸裸展现在他的面前,在刺痛着他那颗敏感的心的同时,也激发出他对底层、苦难、邪恶的思考,也使他重新找回对上帝的信仰。
《死屋手记》,记述了他的流放生活。在流放地的监狱高墙内,到处是肮脏和恐怖、人性之残忍和无耻,人在严酷环境中的失控、变态乃至疯狂。然而,身处人间地狱中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却在沉思中仰望看不见的天国,坚定的信仰矗立在他的灵魂深处,上帝给了他乐观的确信:“从监狱高墙也能看得见的天堂,引起他对未来,已非遥远的未来的向往。这样的时刻会到来——监狱,打着烙印的面孔,非人的辱骂,永恒的殴打,野兽般的长官,臭气,污浊,自己和他人不停作响的镣铐——这一切都将结束成为过去,新的高尚的生活将要开始。”
在铁窗外的广阔与高墙内的狭窄之间,也就是在自由与镣铐、尊严与羞辱、清新与浑浊之间,只要保持坚定的信仰,上帝的祝福终将降临。正是对上帝的虔诚,对信仰的坚定,给了陀氏在绝境中的希望。或者说,信仰拯救灵魂,绝望给人以希望,监禁肉体的牢笼让精神得以自由翱翔。


1楼2011-10-06 21:46回复
    茶楼~


    2楼2011-10-06 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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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oldone
      评论一下你和作者看法的异同


      7楼2011-10-06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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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长,慢慢看……先说“第四”,我想这三个死了并排起来并没有什么意义,这里没有传承的东西。至于理性,我认为很好,老陀一贯主张事实的是,“要吃药,也要有信仰”(——卡拉马佐夫兄弟)


        IP属地:天津8楼2011-10-07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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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高贵是因其有思想,人不容易幸福也是因其有思想,但可怕的不是思想,而是籍思想而传播的疾病,是无思想者对“思想”的卑劣鼓吹。


          IP属地:天津9楼2011-10-08 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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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性是一件多么伟大的东西!这并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东西,是歌德所谓“永远不会在群众中普及的东西,——我认为理性乃激情的顶点。
            理性所造成的灾难在于人类的自以为是,与理性无关,譬如说精微的审美趣味或不会普及,但并不会妨碍人穿流行的衣服,但如果无论是否适合都穿起来同一流行款式的衣服,从而败坏了原款衣服本来的品味,——那不是设计者的错。
            


            IP属地:天津10楼2011-10-08 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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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与恶,人性的善与恶,这是中国式的问题;传统西方考虑的是罪。


              IP属地:天津11楼2011-10-08 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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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吧,对于此作者的这一篇文章,我并无一点赞同,无论文章的气质上、观点上、取向上,——无一赞同。


                IP属地:天津12楼2011-10-08 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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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人性的本质是相通的,东方思维排斥原罪,就用善恶观代替了原罪,是不???


                  13楼2011-10-08 1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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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正常人性来看,绝没有比“承认罪”、“忏悔”更可难堪的了,这不是东方思想排斥,而是人性都排斥,怎么会有一个理智健全的人会以此为是呢!——因而这也就成了帕斯卡论基督教是真宗教的论据。撇开宗教性不谈,这可以看作是一种历史的极大偶然,但不撇开宗教性,那就是奇迹。因而,恰恰因为是相通的,才更存在误读的危险性,西方的(基督教)传统也才是难能可贵的。


                    IP属地:天津14楼2011-10-08 1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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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一个局外人的视角透视宗教精神,其实本质上就是将人置于一个绝望的境地,罪孽也好,善恶也罢,都是为了在精神上在人和所谓的神灵之间营造疏离感,人意识到自己的渺小,自然选择信仰,选择超越自然的精神


                      15楼2011-10-08 1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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