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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黑花/新人拜吧]献给仙人掌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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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黑眼镜多出其不意地安分,始终有什么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门边的鞋柜上多了一柄黑色的伞,两双大出屋主尺码的鞋。一双黑皮鞋,一双驼色的中帮军靴。
茶几上单个的茶杯变成了一双。
厨房的流理台和冰箱都渐渐变得熙攘热闹。起初解雨臣做过努力让它们像从前一样清洁有序。但随着瓶罐和储食的丰富增加,这份努力显得很徒劳。
阳台现下变了吸烟的场所,所以外头那盆疏于照顾的吊篮搬了进来。跟屋主相比,黑眼镜干活的时间显得很滑动,有天心血来潮,自己跑到花鸟市场,驮回来几盆花花草草,有空就去伺候着,还在解雨臣桌上摆两盆仙人球,一左一右,像一对门神,真辛苦了他这个独臂侠。解雨臣笑他老头子似的,又担心他下次去鸟市,拎一笼伶牙俐齿的鹦鹉八哥之类,便认真地补充,不准在家养有声带和带味儿的动物,金鱼和乌龟就是忍耐的底线了。
盥洗室的洗漱台上,多了一套牙具,一只黑色的瓷杯。浴缸上头的窗台上摆出两个皂盒,解雨臣洗澡时,抬手翻开盒盖看看,一块洗衣皂,一块香皂,还是那种上海出产的老牌子檀香皂。
他一直习惯用沐浴液,于是出于好奇,拿起那块香皂放到鼻尖嗅了嗅,檀香的气味很温厚,也许跟许多年前能买到的无二,于是把它放回去,想,黑眼镜是一个恋旧的人。
也许他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随心所欲?
那个周末的下午解雨臣起来,黑眼镜在洗碗池里涮着两座窄口的玻璃樽,一截小臂那么高。他走过去在一旁看,脑子还是木的。平时他没有午睡的习惯,但天冷起来以后,下午总是不太精神。黑眼镜看他眼神发直地盯着水龙头里出来的水柱,漫不经心,毫无防备,觉得很有趣,就关了水,擦擦手,把玻璃樽往外搬。解雨臣抓起剩下那只跟在他后头走出去。
两座空樽被搁在阳台的地板上晒晾。下午四点多的阳光斜进阳台的地板上,暖出大片橘黄的色块,他们并排站着,盯着那两个窄口瓶看。黑眼镜忍不住了,抬手亲昵地轻拍一拍解雨臣的后颈:“发什么愣呢,还困就回去睡呗。”
他摇摇头,游去洗脸。
有一种被人惯着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还挺不错。
过两天那两只瓶子满了,解雨臣蹲下身一看,满满装着青梅,浸在盐堆里,口子密封起来,已经析出些梅汁来了。他站起身,回头问黑眼镜:“腌酸梅?”
黑眼镜正翘着二郎腿看电视,一边慢悠悠从筐子里剥着刚用高压锅蒸出来的八角花生。嘴里含糊地应答,以后拿来做酸梅汁,吃烧鸭。
解雨臣盯着他,心想这么些梅子,不知道要买多少只烧鹅烧鸭,吃到什么年月。
“你哪里弄的梅子?”
“商业秘密。”黑眼镜把才剥出来的花生米放进那人过来的手心。


99楼2011-12-11 1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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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在外头排队斩烤鸭的时候,想起解雨臣吃东西有忌口,口味太重的东西都吃不开怀,但西湖的醋鱼、酸汁猪脚和酸梅做酱汁的菜色似乎都吃得挺好,应该是偏好酸甜的,就起意自己弄点酸梅玩。
    酸梅的时令老早就过去了,让他四周围一顿好找。最后还是在好几个街区外的小菜市里,撞见卖蜜饯干果的大妈,说家里有一大缸今年刚腌起来的梅子,第二天又跑了一趟,才拿到的。
    这种乐观过头,容器都买好,却到处找不到材料的挫事,还是不要说出来的比较好。
    解雨臣坐到沙发另一头,因为冷所以盘起腿来,若有所思地就着茶水嚼花生米。承蒙他一番美意,自己以后可以吃上很久的梅子汤。
    “怎么,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了?”黑眼镜剥着花生,转头盯着他。解雨臣看回去,就见到黑眼镜下唇上一道血痕。
    他点点自己的唇:“你这里出 血了。”
    电视里头正放着搞笑节目,综艺野人们一阵闹腾。
    黑眼镜听不见他说话,放下二郎腿,往这边挪过来:“什么?”
    “嘴巴出 血了。”他说。
    黑眼镜愣了一下,然后伸了舌头把血点添进去。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思维还没反应过来,躯体已经擅自动了。他凑过去,仰头吻那人干裂的唇。
    黑眼镜突然就被混着茶叶苦和果仁香的唇瓣蹭住,湿漉漉又软绵绵,苦了他健在的那只手里还抓着一把水煮花生,根本不好动,不然真想把他揽过来就不放了。
    就那么一会儿,解雨臣缩了回去,黑眼镜愣愣地看他飞快地走了,窜进房间里。
    --------------------TBC------------------------------------------


    100楼2011-12-11 1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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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菊花君你的昵称真OTL GD请便


      104楼2011-12-11 2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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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小号上来了? 秋天烂嘴好厉害 舔


        105楼2011-12-11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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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酸甜的不管是什么都好吃 舔


          106楼2011-12-11 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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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单独拎出来觉得玛丽苏过头了 摸下巴 好像应该改一下


            107楼2011-12-11 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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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黑的方针是抓住一个人的胃 这种招很老但很奏效(拇指


              110楼2011-12-11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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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期到了,要开始斯巴达了。
                《仙人掌》正文一月六号前,应该都不会更了。
                先在这裏跟姑娘们大抱歉了
                假期会更得勤点,谢谢一直以来看文留言和默默看文的姑娘们
                挤出一个N久以前敲的素食短篇扔上来,聊表歉意。
                请享用(鞠躬
                《防不胜防》
                ATTENTION!此文是:
                一首歌听到伤的产物
                不在话痨中OOC,就在话痨中变态
                解雨臣Part
                ----------------------------
                解雨臣回到公寓裏,打开灯,扔下西装外套,疲倦地摊进沙发裏。
                最近连著几日熬夜加班,好不容易赶完企划,又被拖去一个饭局。一大帮子人喝得可欢脱,末了还勾肩搭背嚷嚷要去唱K,惹得他神经突突地跳,赶紧找藉口开溜。
                兴致好,他是K房之神,但不是今天。
                叹口气,他盯著手机萤幕,伸手到茶几上拿水喝,却抓个空。
                低头一看,堆满图纸和杂志的茶几上,半个杯子的踪影都没有,他拨弄一下刘海,又去消毒柜拿了一只出来。
                记得早上匆忙出门前,还有半杯茶没喝搁在那裏。
                他泡开一杯红茶,扔进一片柠檬,随手捞过一本杂志翻开。
                最近加班太密集,设计灵感都要被缺觉的焦躁冲跑了。其实很多所谓的先锋和前卫,在他看来都是哗众取宠的怪异,但却不敢不看业界的最新动向。
                翻了几页,好像是以前完全没留意过的杂志。自己时常从公司搬书报回来当素材看,也许是不小心把无关紧要的也夹进去了吧。
                泡个暖水澡,他已经困乏得一塌糊涂,几乎是半眯著眼在刷牙。嗯……好奇怪,牙膏的味道也变了。他记得应该是龙井,为什麼一股花的香精味。他一边机械地刷著牙,一边想,肯定是困过头了。
                於是洗好脸,蹭到床上便埋头苦睡。
                -------------------------------------------
                一夜无梦,睡得饱了,人的精神都不错。在部门休息室裏冲奶茶时,遇见了年初新来的助理霍秀秀。他们年龄相仿,共同爱好挺多,特别谈得来。秀秀见他上眼皮有点肿,便颇有自信地猜测,昨晚睡前喝水喝过头了?
                算是吧。他笑道,其实是八点半就上床躺著,睡多了吧。
                你忙完了吗,一起去餐厅吃饭?
                行,解雨臣把刚冲好的奶茶倒一半进秀秀刚递来的水杯,衔接顺畅,两人就像雨林树下亲密地挨著头的蘑菇。
                哦,对了。他感受著温暖的糖分从咽喉顺进胃中,懒洋洋地倚在台子旁。
                奇了怪了,昨晚我满屋子找不到自己的抱枕,第二天它又出现在我的沙发上,你说怎麼回事?
                哪有怎麼回事,你睡昏了呗。女孩笑得可开心。
                晚上下班时,解雨臣被返回头的设计草案绊住,又忙活了一阵才走,下到地上,大门前站著几个人,带著不好的预感上前去,不期大雨。他看看雨势,正考虑要不要冒雨奔出去,地铁站离这裏一百米,会淋得多湿?
                这时秀秀从电梯钻出来,在门口彷徨的人群中认出他来,从提包裏抽出两把伞,把粉色的小阳伞递他。
                解雨臣对她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姑娘的大恩来日一定奉还。
                秀秀反应可快,周末陪我逛街?
                解雨臣心底叫苦,这位姑奶奶眼光颇高,奇挑无比,陪她逛,可会是苦差一件。
                他在社区外的超市精挑细选购得一些新鲜食材。连续几日在外头吃盒饭,不间断的地沟油,味精,鸡精洗礼,让他格外迫切地想在家煮一顿,清清淡淡,安全,温暖。
                自己做饭是件战线很长的事,尤其是他完全不待见超市的熟食。
                煲汤的时候,他撕开一包果仁,打开音响,席地坐下翻杂志。等了好一会儿,发现没有声响。他起身查看,发现三CD连放设置的光碟机裏是空的。他的唱片收得很散乱,刚开始,和其他刚买了好机器的人一样,每次听玩音乐都会把唱片拿出来,后来,也像很多长期的使用者一样,不再紧张保养机器了,唱片和包装和歌词本相互找不著对方。
                


                115楼2011-12-15 1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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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隐约记得裏头是留有碟的。
                  正吃著晚饭,老板一个电话杀过来,黄了他晚上早睡的打算。
                  劳碌命啊。他愤恨地吃著,准备苦干。万恶的奖金制度,要趁他年轻榨取他所有的创造力。
                  上次在家加班到淩晨三点,一桌一地的废纸,还有满桌橡皮屑,他头痛地开灯进去,却发现桌面乾乾净净,简直可以用光洁如新来形容。乱放的直尺剪刀绘图钢笔也整齐地摆在透写台上,手提电脑旁边一堆零食包装也不见踪迹。
                  嗯?原来自己已经收过了。免去一道工序,一下觉得轻松不少。他坐下来开始干活,却嗅到到淡淡的一阵清香。抬眼一看,窗台边的姜花开得正好。
                  那是前几天行销部那个追求者送给秀秀的时令鲜花。一大把还未全开的姜花,洁白无瑕,芬芳清冽。她实在是带不回家,乾脆分出小半束,用报纸裹好,塞给他。解雨臣挑起眉,你是想让我被追杀麼?
                  没那麼严重,拿著,明天我给你买早餐。秀秀把花束往他胸前一拍。
                  那麼自然的空气清新剂,何乐而不为呢。於是他把它们收留回来,随手插在常年荒废的玻璃花瓶裏,也快一周没打理了。
                  姜花的花期其实很短暂,要不了三两天就会卷边焦黄枯萎。想不到这一束开得那麼好。他不禁有些愧疚,过去给花换了水。那层浅水却还是挺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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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出门,发现自己的门边躺著一把黑色的长柄伞。是清晨来楼道清洁的阿姨漏下的吧,昨晚雨下了一宿呢。他好心地把伞带到楼下的物业管理处。
                  晚上下班和秀秀跑遍了两间商场,走得他脚底发麻。但自己也买到换季打折的良品,颇有收获。晚上吃得不多,女孩子,果然还是紧张自己的体型,秀秀拉他去吃斋菜。解雨臣见著一桌子的素鸡和其他煞费苦心模仿肉制品质地和味色的素菜,就哭笑不得。他想起昨晚剩有菜,决定热一热当加餐。
                  打开冰箱把鱼汤和南瓜炖排骨拿出来,却发现剩下的一点鸡肉卷不见了。昨晚好像似乎剩了些没吃完的,搭在南瓜炖排骨上一块儿冰的。
                  熬夜真的不好。他关好冰箱,揉揉太阳穴。再这样下去老年痴呆要提早敲他的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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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一直睡到中午,洗刷一下,到发小那裏坐坐。吴邪在市郊租了间房子,这次去,解雨臣发现他多了个合租客。
                  一个沉默寡言的年轻人,身上的连帽衫很居家,吴邪笑说,他们臭味相投,俩死宅,周末和夜晚的社交活动少之又少。
                  他和吴邪在大厅联机打游戏,那人就在一旁阅读,定力不是一般的好,亏他在一片肌肉佬的吐血和热兵器的机械轰鸣中能看得进去。
                  三人一起吃过午饭,吴邪趿拉著人字拖送他去搭地铁,路上到相馆把上次同学聚会的照片取了,又笑得十分治愈地递给他一份,说顺便帮你洗的。
                  你懂我。解雨臣接过去,跟他挥手道别。
                  一流进社会,相隔太远也好,忙忙碌碌也好,总之同学之间的联系急剧减少,情感慢慢淡薄,最后剩下的旧友,寥寥无几,想想多少有些唏嘘。
                  正好整理一下相簿。他从衣柜上层撬出装杂物的大纸盒,纸盒很沉,抽出来时用力过大,差点没把他砸倒在地上。
                  这是个充满回忆的盒子,他坐在床沿,把裏面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摆了一地:第一次独自乘火车的单程票,明信片,旧校徽,中学时期暗恋他的女生写来的情书,没有一封留下了名姓,还有几本老相簿,有自小到学生时代的一部分照片。
                  相簿裏有些空缺,很多记忆鲜明的照片不见了踪影。他歪著头前后翻翻,觉得奇怪。下次回老家再找找。
                  干活干到口渴,他从冰箱门架上拿出一盒不知放了多久的果汁,那是在飞机上偶然喝到的牌子,之后觉得味道蛮纯,去超市时就留心了一下。
                  


                  116楼2011-12-15 1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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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工作间又是乱的,今晚又赶工了?我立刻放轻了动作,不知他是不是刚睡下不久。只要愿意,我能像黑猫一样安静,而且我的夜视能力很好,好到我同事哑巴张怀疑我夜裏出去是吃老鼠补充牛磺酸去了。
                    说起哑巴张,是个闷得十天半个月不讲话都不会死的人。他原来跟我合租,后来不知怎的,搬了出去,正好,我也不打算再招合租人,夜裏出门多少不方便。
                    我一开始觉得他是不是被我淩晨出门的习惯弄暴躁了,但他一直没喊我不要那麼干,也不问我出去做什麼。所以估计是其他什麼原因。不说话的人,你得费好大劲,才能知道他在想什麼,是不?
                    我往他冰箱门裏塞了新的桑果汁,但首先把封口打开,对著开口喝了一部分,就像之前的那一盒。一想到花儿也可能会这样就著开口喝,心情就好得不行。
                    他今天自己做晚饭了呢,我的花儿真乖。我想尝一点,他不会发现的。
                    结果那些鸡肉馅饼太好吃了,我实在忍不住都吃掉了。花儿选的一定是很贵的胸肉,这个小资情调的孩子。
                    记得隔两日换一束姜花。
                    我最近真的睡得太少了,最近部门又多活,上次开会都要睡死过去了。自从规律地到花儿家漏夜拜访后,我就得一直戴著墨镜出门,不然遮不住那两窝吓得死人的黑眼圈。但我停不下来,要是不时常来看看我亲爱的花儿,我会不安到死掉,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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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得把小花的床单带回去了,我真舍不得。别看他杂志遍地乱丢,但很重视床铺的清洁。我记好了,他大概一个月换一次床上的被单枕套,一共有三套,看起来像是宜家风格的单人套装。洗乾净的就塞在工作间的储物柜裏,期间不会翻看那个小柜。我本不想带走那麼大件的东西,翻墙也不方便,但后来想得不行了,就试著在他换洗完,刚收好的那一晚,拿了一床回去。那晚我换下自己的床单,铺上小花的,睡在上面,嗅到我给他换的洗衣液的气味。
                    我梦见小花了。确切说我梦见了我们俩,睡在这张床单上。他蜷在我怀裏,乖巧满意得像一只刚吃饱的猫咪,他伸出粉色的小舌头,亲昵地添我的鼻尖,用修长细致的手指安抚我。我的小心肝。
                    梦醒以后我很烦躁,我不想弄脏他的床单,甚至想过把它丢掉。但我去宜家找了好久,都没看到相同的款式,说是已售罄。催促导购员向总部调货,他们却一直说要等,最后无疾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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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我一直在学小花的字体。
                    我翻找到了他学生时代收到的的情书,便萌生了一个很好的想法。
                    等我学得不错了,我要代小花给自己写一封情信。
                    我的花儿,你想对我说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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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弄到一些很有趣的东西,能暂时缓解我不去小花家的焦虑。
                    我最近要集中精力工作,一是再长期淩晨起床,我就要支撑不住了。二是我的计画还要走下一步。
                    等我弄清楚这些东西怎麼用,明晚就能带去给小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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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应该是这两周之内最后一次来这裏。
                    他把闹钟扔到客厅外头了,要丢掉的样子,不知道怎麼了。我拿起来,掏出瑞士刀,很轻松就敲开了后盖。以前跟一个老师傅学过修理这种结构简单的钟表,要是出毛病,说不定我能修好。
                    解雨臣P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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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对解雨臣来说是个黑色星期三。昨晚一班人在酒吧玩到后半夜,回家时竟然发现早上出门时大门没反锁,惊得他忙查看金银细软。所有重要证件和存摺,手提电脑和相机,都大喇喇在屋裏放著呢。
                    一直以来忠实勤恳的闹钟不知道发什麼神经,电池明明还有电的,却旷工了。早上睡过头,吃早餐的时间都没有,手忙脚乱洗漱,却怎麼都找不到梳子,烦躁得他直想爆粗口。
                    


                    118楼2011-12-15 1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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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楼才想起中午开会用的讲义和电子文稿漏在家。要他背其实是没问题的,但是乾巴巴地讲,下面一干人指不定能睡得多欢脱,他咬咬牙,冲回去拿,最后只好打的士去上班。
                      该死的上班高峰期竟然还半天拦不到的士。好不容易打到车,又因为堵车在立交桥上滞了很久。早知道就坐地铁了。可惜,世上哪来那麼多“早知道”?
                      他本来性子就有点急,现在就只剩下焦头烂额的感觉。
                      老子下次再不跟你们这帮所谓派对动物熬夜出去玩了!他们公司什麼人都不多,就是疯玩起来不要命的年轻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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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雨臣和秀秀在餐厅吃午饭,跟她讲起一件怪事。
                      昨晚回家,我把当机的闹钟扔沙发上,准备第二天带去给修钟表的师傅看一看。
                      然后大清早它杀千刀地在外头嚷起来,你就一顿摸爬滚打冲出去摁掉它,在沙发上继续睡,所以连续两天迟到了?
                      ……你怎麼知道。
                      你自己看看你,早上来的时候后脑勺的头发还是翘的。最近老做夜猫子呢?秀秀大眼睛骨碌一转,又眯著眼八卦兮兮地凑过来,小声问,难不成最近有情况?
                      什麼跟什麼啊。他挠挠脑后的发,我梳子找不著了。
                      秀秀耸耸肩,又咬著奶茶的吸管,含糊不清地说教道,你说你,天天挂著张妖孽脸,出来引人犯罪,问你爱女人吗,不爱,那就是同性恋,也不是,哦,那就是自恋呀,也不肯承认!叫人怎麼办是好?
                      解雨臣便开玩笑,敢情现在志愿剩男也不让当了?
                      你这样的,被动剩女能让不?秀秀反驳他,又一脸坏笑,该不是遇到的都太清淡,你口味太重,下不去口吧?
                      去他的重口味。解雨臣装聋,心想你不如控诉我性喜人兽?
                      但是秀秀还是对的。状况什麼的,真的有。
                      他一直奉行独身主义,一部分是因为这个行业裏他这种恋爱观念模糊的人更讨人喜欢,这个变态的社会。另一部分,其实他自己也有哈姆雷特式的烦恼,我是直的,还是弯的?这是一个问题。
                      之前和别家公司合作时结识了专案的负责人,一个终日戴著墨镜的男人。合作愉快,男人办事效率很高,双方都满意。
                      此后他们偶遇过几次。同一间书店,同一场双年展,同一班地铁。
                      他忍不住惊奇,你以前也在这裏阅读,你以前也在这裏驻足,你以前也在这裏乘车?而我却从未发现过。
                      人头攒攒的海洋裏,你从未留意过的一颗水滴,初相识后,便和其余亿万颗水滴不再相同。
                      你此后总是能把他从人潮中分辨出来。
                      后来他们开始在闲时见面,男人有时能说出解雨臣想表达的观点,让他很是惊奇。你相信这种凑巧,这种契合?
                      咖啡馆裏,男人斟酌著词句跟自己表白时,解雨臣表情是惊愕的,但内心却迅速的冷静了。他对他的友善裏全是端倪,这个藏不住心事的男人,就算戴著墨镜,还是那麼漏洞百出。
                      於是他笑得很斯文。说,我再考虑一下。
                      那麼在这之前我们做朋友。那人接过话头,笑著伸过手。他回握住,隐约觉得那人身上的味道熟悉。想了想,似乎是和他用著一样的洗衣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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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9楼2011-12-15 1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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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眼镜P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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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我觉得时间适宜,於是跟他说了。他的反应和我想的一样。我亲爱的花儿。
                        顺利的话,我预计三个月后能说服他尝试同居。不著急,我说过的,我很有耐心。为了我的花儿我可以等一等。
                        安在他家的窃听设备和迷你摄像头,那时就可以撤走了。
                        在争取到和他们公司合作的专案管理权后,我们又再见面。他似乎已经完全不记得,我们半年前在年终酒会上的相见。他记不得,却不知道那对我来说多麼刻骨铭心。
                        他穿著浅粉色的衬衫,独自倚在桌旁,一手托著腮,一手飞快地摁著最新款的松下手机。那种中看不中用的日本机,卖点是流畅平滑的杏色外壳,花哨的双屏,和能打开成180°水平线的翻盖,撇去这些,裏面的功能毫无创新。
                        我第一次见到男人堂而皇之用这种款式的机子。但是他的手指,我活这麼些年,从没见过男人长著这麼一双漂亮的手。我没办法跟你形容清楚,你得亲自看一看,但其实我也不是那麼想让你看就是。
                        我走过他身边时,他抬头看了我一眼,那样一对澄明的深褐色的瞳孔,却映出毫不饶人的骄傲神色。
                        真是一朵绝色的花儿。
                        自此我就沦陷了。
                        我跟踪他,在他的社区流连,想办法配出他公寓的门钥匙,然后不可抑制地拿走他的零碎东西,带回家,又在下一次拜访时带回去。我开始更换他的生活用品,那样就能把他用过的带回家去,假想我们两人在共用。
                        我是如此地迷恋他,如果有老天,他不可能不为我的爱情所感动。
                        你问我觉不觉得自己很变态?
                        不,当然不。我只对花儿一个人这样。对我而言,他是一万人之中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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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裏的小花很没警惕性呢,食用中毒的姑娘权当“打开方式不对”吧。


                        120楼2011-12-15 1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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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后一更
                          发现前面的大Bug 小花回忆儿时生活 里面有关于“师母”的记忆 那是二月红的夫人早不在了 检讨…


                          123楼2012-01-10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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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Cactus Hugger 献给仙人掌的拥抱(上)
                            黑眼镜又舔了一舔下唇,方才那个亲吻,羽毛一样的,不足以抚慰干裂的地方。他慢吞吞把手心的花生抛回筛水的竹筐,去厨房洗手,却还像在梦里行走,回不过神。
                            解雨臣仰面躺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吊灯乳白色的外壳。他后悔了。
                            不应该吻他,不应该让他住进来,最开始那晚就不应该收留这个通缉犯。
                            解雨臣,你要怎么收场?
                            黑眼镜走到他的房门口前,却安静地停在那里,或许左手维持着叩门的姿势,犹豫地悬在半空。
                            门里的人伸手覆上双眼,过一会,说,进来。
                            黑眼镜开门进来,见人打横摊在床上,意料之外,一个毫无警惕的姿势。他走过去,在床沿坐下,侧头仔细打量解雨臣,却无法从那对看向别处的深褐色瞳仁里读出什么情绪。于是俯下身子,把手撑到那人身体两侧。
                            解雨臣抬眼,只对上漆黑的一对镜片,条件反射地伸出手臂去推挡,他根本没使出力气,黑眼镜便依着那只阻在胸口的手臂停留在暧昧不清的距离,看他的脸庞被拢在自己投下的一片阴影里,垂了眼睑,抿着唇,很美,神情却显得有些难过,便很想吻住他。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地喜欢一个人,说不出理由的。
                            僵持着不言语,最先受不了的是解雨臣,他把黑眼镜推开,一下坐起身,却立刻被人不依不饶地拽进怀里。解雨臣想抵抗,手臂就被攥下来压制着,收在那人的胸膛前,挣也挣不脱,慌了神的模样全被人看进眼里。
                            “你的手好凉。”黑眼镜低头在他耳边说。
                            动物本能的应激反应,遇到危险时全身血液迅速下流到腿脚,做伺机逃跑的准备,因而双手冰凉。
                            他闭上眼睛,任由那人搂住了自己,耳膜后面是自己心脏沉重的鼓动声。
                            待他平静下来,黑眼镜慢慢松开禁锢他的手,拉开一点距离,认真地问,你怕什么?
                            解雨臣低着头,窗外斜进秋日蛋黄色的夕照,他侧着的身子有一半敛在光照不到的阴翳中。
                            然后他说,我没你想的那么好。
                            所有这些我拥有的绝技,手段,资产,家族的背后,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会因为爱变得又脆弱,又愤怒,又盲目。等你一点点卸尽我防御的利刺,看到那样的我,就会兴趣尽失,然后离开。我不能让你这么做,因为我真的动了心,所以我没有筹码可赌。
                            黑眼镜一贯对他表现出的用心与温柔,已经无可救药地渗进了肌肤,融进了血液里。糟糕的是,这一切全在他无知无觉的情况下发生,发作起来,措不及防。
                            黑眼镜听了,却是喜笑颜开地拉过他的一只手摁到唇上,说,没关系,正好,我也没你想的那么糟。
                            解雨臣把手抽出来,探究地盯着他的脸。
                            我能吻你吗?他彬彬有礼地询问,嘴唇还是很干阿。
                            解雨臣于是从兜里掏出一管润唇啫喱递给他,说,下次自己买一只。
                            黑眼镜接过去,拧开盖,却抬起笨重的石膏手,托起面前的人的下颌,为他涂匀抹开在唇上。解雨臣仰着脖颈,垂眼看握着唇膏的骨节分明的手指,心底升起一阵焦躁。他的那只裹在石膏里的右手,会不会为别的女人执过不同的唇彩?
                            黑眼镜吻过来的时候,他的心已经冷了下来,只是闭上眼,安静又缓慢地回应他,自暴自弃地想,他或许不过是逢场作戏,便陪伴着玩一段吧。到哪里算哪里,当做一种经历,也无妨。
                            现下钟情的人,已经默然对自己的心交待下,说,不要对他认真,黑眼镜却完全不知情。
                            他们交换了几个带着薄荷清凉的吻,分开以后,解雨臣没有看黑眼镜,只觉得甚至没有他主动凑上去的第一次来得心悸。
                            外面隐隐一阵闷闷的碰撞声,是水蒸气沸腾着要顶出锅盖。他提醒,瞎子,厨房烧着东西呢?
                            糟,汤要滚出来了。黑眼镜一听,忙从床上爬起来,出去救急。
                            解雨臣还是低眉坐在那里,仿佛心底被自己的负面想法冻结了一样。不过是一瞬以后,他一层又一层的刺,复又竖了起来。胆小的心收在重重防御的最深处。
                            明明知道他对他千般的好,就是不敢放任自己去相信。
                            黑眼镜把汤面上的浮油一点点捞出去,觉得解雨臣的反应很奇怪。他没有拒绝,却像失了神一样,不知道被什么念头困在里面。
                            或许不能着急,时间能帮他搞定一切。
                            正在砧板上切着蔬菜,后袋的手机震动,他拉过挂在橱柜上的毛巾擦擦手,掏出来,陌生的号码,熟悉的归属地,犹豫了许久,接起来。
                            与他相比,解雨臣反而显得冒进。
                            在饭桌上他直白地问黑眼镜,你想跟我交往吗?
                            黑眼镜抬起头看他,假装严肃地说,我以为已经开始了。然后往对面的人碗里夹进一块鱼腩。
                            黑眼镜住下以后没几天开始学清蒸河鱼,第一条蒸老了,第二条料没下好,汁太咸涩,盖住了鲜甜,他都自己吃掉,从第三条开始,端到桌子上给解雨臣尝,每次都把鱼腩的部分留给他。
                            解雨臣不大吃鱼腩,虽然人说那里最甘鲜,但他始终偏好靠近鱼尾的鱼背部分。不过也没跟他家厨子说。人家跟父母照顾小孩儿似的,把最好的东西往你跟前送,拒绝了多伤害人的一片心意。
                            那好,我想跟你做一些约定。
                            黑眼镜正要把饭送进嘴里,见他竟摆出谈公事的样子,放了碗筷,听他的下文。
                            


                            124楼2012-01-10 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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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准备进房间睡觉,大门外传来电梯到达时叮的一响,在静寂的午夜显得十分突兀。
                              锁孔在转动,解雨臣攥了攥拳头。
                              黑眼镜刚开开门,一只愤怒的绵羊嗖地照脸飞过来,他慌忙伸手去挡,布偶撞在石膏上,又被挡下去,软趴趴地瘫在鞋边。
                              看过去,愤怒的来源穿着睡衣,手上抓着手机站在茶几前,于是在门边脱了鞋,弯腰捡起无辜的绵羊,走过来扔回沙发上,伸手想抚上那人的脸。
                              解雨臣打掉他的手,他却笑着把人圈进怀里。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生气的时候看起来很美?”
                              夜归的人尚带着一身深秋的寒气,但那个拥抱很温暖,所以怀里的人并没有推开他。
                              解雨臣慢慢伸手揪住他的后背。这个人,他真的一点辙都没有了。
                              后来黑眼镜以赎罪为理由,磨着解雨臣,要他这个周末跟他出去约会。
                              解雨臣现在已经懂了,说是说不过那张嘴皮子的,转而使用沉默消极抵抗的战术。
                              他坐在电脑前,因为愈发冷的天气把双脚也蜷到了椅子上,手边摊开一本大部头,也不知是在研究什么。黑眼镜手枕在脑后,惬意地挨在他的床头,还在坚忍不拔地劝诱。
                              人就是贱,他不在的时候,你惶惶不可终日,东想西想;可他一旦安分地待在左右,却又极其地怀念独处的空间。
                              约会不就是吃顿饭么,在家还没约够啊。他伸出手指点着书上密密麻麻的小字注释,低头逐行地读,不耐烦地说。
                              那人笑嘻嘻地从床上起来,粘过来,从后面搂弯腰搂住快要整个埋进书里的人,把下巴搁在他肩上一下一下地蹭。
                              肩头还是很瘦削,磕下去净是骨头。
                              怪了,怎么喂了那么些天都不见长肉,到时人要说我虐待你了。黑眼镜打趣道。
                              黑眼镜的头发随着动作蹭在耳旁,直惹得他痒痒,于是脖颈往另一侧缩,说他,别贫了,让开,去领会一下柏拉图的精神。
                              这句话一出口,圈在腰上的手臂却变本加厉地收紧了,那黑眼镜开始可怜兮兮地讨价还价,说哼泥这一点我们不如再商量一下。
                              解雨臣于是把那两只狼爪扒开,一手撑着腮帮,回身看他,那我有什么好处啊?
                              黑眼镜嘿嘿嘿地笑着不说话,那模样就差在脸上一边一个写着欠字和揍字。
                              解雨臣赶快把他龌龊的念头扼杀在摇篮里,直接说,想都不要想,不行。
                              黑眼镜插着裤兜站在那儿,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解雨臣转回头看书,背后却不由得绷紧了。
                              大概是察觉得到他的防备,身后的人走出去,脚步猫一样地轻。
                              黑眼镜知道,这种事逼他磨他都不好用,只能慢慢来了。唉,不容易啊。
                              或许是担心把黑眼镜委屈过头了,解雨臣最后还是应承了约会的事。
                              ---------------TBC----------------------------------


                              125楼2012-01-10 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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