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回应我，如果你拿我当棋子来利用，就对我直说啊！”
“刘黑，你冷静一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你真的不明白我对你的感情吗？”
“我想我明白。”白银皱起眉，不是厌烦，而是在想出能解释的词语，“你不是在爱我，刘黑。”
“什么？”
“你不爱我。你爱的是你自己。”
刘黑觉得心脏在一瞬间不跳了，紧接着又砰砰的狂蹦起来。
“答对了？”白银看着他的反应，冷冷的说，“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刚强，我就阴柔。你热情，我就冷漠。初次见面时，你看到的不是我，而是镜中的你。”
“不，不是这样的。我是——”
“你看到了坐在冰冷石台上的我。弱小，无助，单薄且脆弱。你也看到了你的内心，看到了你的另一面。”
“我，我真的不是……”
“没事的，刘黑，这不是什么丢脸的事。”白银张手一划，半透明的穹顶就变得黑白各半色，熙熙攘攘的人类若蠕虫般在里面移动着，“光界影界，对半世界的半身若有机会相识，是很容易被吸引的。这个世界的欺诈太多，争斗太多。人人都要带副面具。但没有人会背叛自己的，对自己是可以将心比心的。所以，这一半与另一半相爱，是极正常的现象。”
“对，对啊！”刘黑立刻抓住这根救命稻草，“所以我爱你，我和你在一起——”
“你疯了吗，刘黑？”白银再也压抑不住怒火，“光与影不能融合，这样浅显的道理，身为光之直系王族的你不懂吗？”
“我当然懂！”刘黑也生气了，“既然人类都有爱上对半的机会，为什么我们这本就拥有机会的人不能相恋？”
白银深深吸气，竭力叫自己冷静下来。最近他一直在净化灰色之气，身体受了损伤，本就不能动怒，“人类的寿命只有短短数年，即使融合，也不会对平衡有多大影响。而你和我的时间是无尽头的，一旦产生感情，后果会不堪设想。”
“你心中只有维护平衡吗？”
“这是我和你的使命，刘黑。为了使命，任何会影响它因素都要被抛开。”
“平衡，是啊，光与影的平衡，”刘黑抬起头，看着弧状的穹顶，“我们本就是为此而生的。”
“你明白就好。”
“白银，我依然爱你。”
两人都沉默了。刘黑站立着，抬头沐浴在阳光里。白银跪坐着，低头隐藏在阴影里。
“刘黑，如果我的拒绝使你悲伤，我愿意接受一定时间的囚禁。”
“什么意思？”
“如果这项惩罚能使你满意，使你能重新为使命而战。我愿意把自己与世隔绝。”
“我同意。”刘黑低下头，深深地看向蓝色的眸子。
“白银，你爱我吗？”
白银抬头看向太阳，那温暖的金色刺得他眼睛发痛，但他没有躲闪，而是直直对上刘黑红色的眸子，“我想我不爱你，刘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