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的药开始很管用,但很快就看不到药效了。
白银难受得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他一向很要强,这样脆弱的一面是他不愿被别人看到的。可是没办法。胸口像被堵了似的,一旦痛得像要炸裂时,即意味着他要吐血。起初是一天一次,现在变成一天好几次。冰浏没走。尽管昶相当希望她能立刻消失,却不得不承认她对白银照顾的无微不至。可当白银变得依赖冰浏,而疏远昶时,昶的表情就不怎么好了。
一天的深夜,祀翠告诉昶,光界的侵蚀对白银造成的伤害太大了,他若再不回影界身体就要垮了。在此同时,冰浏把昏睡过去的白银轻轻推醒。
“怎么了,冰浏?出什么事了吗?”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冰浏看着白银清澈的瞳孔,那里面反射出她的痛苦和悲伤,“悠找您有事,白银大人。他现在在客厅等您。”
此时是凌晨,老板的酒店打烊快一个小时了。他没有回房休息,而是煮了一大壶咖啡给郁郁不乐的昶和想来讨酒的洸。之后他就变回祀翠的模样,边喝着伏特加边与他们聊天。当他站起来去烧第二壶咖啡时,悠来了。
他穿着黑色的西服,却没有打领带。外套和衬衣领上的纽扣都没有系,大咧咧的敞着。这使他粗犷了不少,也使洸的敌意减弱了。
他不像是来喝酒或找麻烦的。
但他带着股杀气。虽然不完全针对他们,却也足已让咖啡变得难以下咽。
祀翠曾说过,刘黑和白银都是先收了子做帮手后,才考虑引入王族的。既然悠曾属于白银,那他的资历绝对比祀翠的久,说不定实力也在其上。
“你的力量恢复几成了,昶?”
“不知道,不过我最近正想找点东西试试。”
“但你能用力量作出武器来了,是不是?能帮我做把短剑吗?”
洸的杯子差点摔地上。
(这是什么意思?开战吗?)
悠笑了起来,三人大眼瞪小眼的滑稽样让他放松了一些,“你们三个我一个,就算开打也只有我被挨打的份吧!”
“我的颈饰可不同意。”昶摸摸空空的脖颈,不久前他最心爱的饰物就是被悠微抬的小指弄碎的。
“我只是想要把用你的力量凝成的短剑,双刃的那种。而且,我要想袭击你们,几个月前就做了,还用等到现在?”
“那你为什么——”
“是白银大人。白银大人还不能回影界,可他的力量差不多耗干了。我能让他恢复原状,但需要你做的武器,明白了吗?”悠的语气变得不耐烦了,但他一直没停止往嘴里灌酒。
洸开始害怕了。因为刘黑也这样做过。特别是在他被杀前的几个月,那时洸还不大,记忆也有点模糊。最深的印象是刘黑温和的眼神和他总像灌白开水般的灌酒。起初刘黑不是很拼命的喝酒,但有一次他去了影界,回来时感觉他似乎把一半的魂儿也丢在了影界。之后他就常常喝酒。表面上看不出来。没有酒气,眼神也不涣散,仪容始终高贵威严。时时黏在他身边的洸也是偶然才看到的——在深夜里刘黑一脸悔恨的喝着酒,一边后悔着什么一边不停地喝。那时的洸,绝对不会发出一点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