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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服附加在笼子上形成一个半密闭的空间,拘狭的感觉让鸣人觉得窒息,困兽般走投无路。耳边不停传来风间痛苦的呻吟,他无措的颤抖,紧张的扫视笼子里的每一个角落,仿佛随时这个笼子都会缩小,勒紧,把他压挤到窒息死亡。
忽然间笼外传来风间死裂般惨叫声,鸣人惊恐的手撑地使劲向后挪,脊背碰到冰凉的铁栏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按到他肩膀上,心脏刷的一下被冻结般停止跳动,窜到喉咙的尖叫被另一只手按回嘴里……
“嘘……是我……”
是佐助……
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紧绷的神经刹那间崩塌。他转身扑到那个人身上,跪在地上隔着栏杆无声大哭。
佐助半跪在地上,胸前被眼泪湿润了一片。默默的搂着鸣人的颤抖的肩膀,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佐助趁风间和千叶打斗的时候溜进来,用变身术变成一只木凳一直藏在屋子里等候时机。
房间里发生的事他全部都看见了。和鸣人一样,相较于对两人实力的惊讶,远远不及对现下正在发生的事的震惊。
不管怎么说他们也不过是12岁的孩子,男女之事尚且知道的生涩,何况是为成人都不能接受的男子间的行为。
不过佐助冷静的要比鸣人要快的多。回想起早先听说的关于他们之间的事,和现下他看到的听到的,他很快就弄清了两个人的关系。
风间要抓自己的目的,应该就是为了迫使曾经背叛过他的旧情人——千叶来找他,并且想借这个机会杀了他,只是可怜如风间没有想到,虽然苦练十年,却依旧不是千叶的对手。失败之后也不仅是死亡那么简单,他再次沦为一个工具,被无怜悯的使用,然后遗弃。
这就象一个永远都无法愈合的伤疤。不管缝合的多漂亮遮盖的多么完美,它也是渗着血的丑陋伤疤。他对千叶永远都学不会放弃的希冀,就是那条缝合在伤口上的线,明知道复原前不可以动,却一再一再的想要把它扯开,直到皮开肉绽那时才明白……即便只是转瞬即逝的温存时光,他也永远都无法忘掉。
渐渐的鸣人停止哭泣,耳边古怪的喘息声依旧,他抬起头傻傻的环视,看到佐助略有哀伤的看着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正象个小女孩一样扑在佐助怀里,急忙退开,佐助却搂紧他没有让他动。
“小心锁链的声音。”
佐助贴近他耳边轻声对他说。温热的气息吐在鸣人耳后,一阵奇怪的酥麻感窜过,身体不自觉的微微颤抖。
这样的姿势太过奇怪,佐助也敏感的觉得。他看到鸣人瞬间红起的耳廓,感觉到手臂下那个人正在细微的颤抖。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把鸣人救出来,他这样安慰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暴戾的拍打声忽然柔和起来,似乎是撞击的动作轻柔了,这声音竟然让人觉得有温柔的感觉。
风间的声音似乎不再痛苦,可是本能的佐助和鸣人都红透了脸颊。
两个人还是抱在一起没有动,鸣人深深的把似乎是冒着热气的脸埋进佐助胸膛,那烫人的热度似乎要把刚才的眼泪烤干了。靠在佐助怀里的姿势让他觉得很丢脸,可是抬起头来那会更丢脸的让佐助看见他红透脸的样子。
咚咚的听着心跳,眼底看见佐助手里跳跃着红光的小型熔焱一点点的熔着铁栏,鬼使神差的一瞬间划过一个念头……就这样子一直熔不开也不错……惊讶的抖了一下,他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捏着佐助衣服的手掐的更紧,心虚的把头埋的再深一点……
佐助很庆幸,鸣人看不到他此刻深红着脸的样子。他想如果他看到了一定会大呼小叫的闹着来戳他的脸…很白痴的样子…可是他又不觉得讨厌……相反的只有这样的时候他才会觉得有一丝调皮的开心,觉得自己还活着,是个十二岁的少年,而不是被仇恨驱使着的复仇傀儡……
“千叶……”
虚弱的声音,好象是暴风雨后芦苇憔悴的摇摆。鸣人和佐助都听出那是风间的声音,两个人警觉的立起了耳朵。
“我只想问一句……”
仿佛是哀求了,这个男人把所有尊严踩在自己脚下,只因为大雨滂泼的夜里手里还护着一盏如豆的烛光。
“你有没有爱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