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wo年给Lee◆110909中篇」微光。

“怎么能让小炜打地铺呢，让小炜过来住我房间，我跟小翔住一间好了，反正小翔的床是以前买你们学校那种上下铺，方便得很。”
此刻，陈翔心里头根本不是自己这么大了还要跟自己爹住一间多勺啊这件事，而是那个黑面神要来这里住，心里头的咆哮马再次启动，连连大呼，“OMGOMGOMG……”
“嘭嘭嘭”的敲门声，暂时止住了咆哮马，嘿，就跟游乐园那种设施一样，一切电就停了。开门一看，文学造诣太高的人止不住想到了一句，“黑云压城城欲摧”。
破城的来了。
李炜坐下，添了他的碗筷之后，陈老板以最高权力代表——家长的身份宣布了结果，“小炜啊，你哪天方便就自己过来我等下拿串钥匙给你，你住叔叔的房间就好了，你比我高一点，但床应该是合适的。”
“陈叔叔，不用那么麻烦的，我估计不会住太久，你也不用搬，我直接住陈翔这边好了。”
住我这边！！住我这边！！住我这边！！
“你也别忙了，让小炜就跟小翔住一间屋吧，小翔不介意吧？”
“哎哟，我房间的床很小的，他这么高住着会辛苦吧，陈老板你怎么好意思让人家来我们家却住着这么辛苦啊，搬一下不会太累的啦，而且我最近要考试，晚上看书可能会很晚，打着灯会影响他睡觉。”
“对啊对啊，还是住我房间好些。小翔房间很乱……”
“爸……”虽然被卖了，但还是雀跃的，毕竟陈老板还是跟自己在一条战壕的，有希望！！
“我不怕光，睡得也沉。东西也不多就那么一包，陈叔叔真的不用麻烦的。”随手一指，噢，刚才居然没看到他都打包带过来了。
要不要这么自觉啊？你姨妈都还没上来你就把东西都收拾好了，我家的饭是比你家的香还是我家的厕所比你家的香啊，怎么可以这样！！！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呸，就算有心理准备都不打算接受啊！！
就跟日俄战争一样的啊，争的是我天朝的东北和朝鲜，战场还设在我天朝，可那俩国完全不带跟你商量啊，自己私底下乔一乔就开打了，完了通知你一下结果。
已经在心里头走了一遍清朝懦弱无能历史的人，完全受到了无视。李炜讲自己可能有时候回得比较晚，为了不吵到陈翔休息就住下铺好了，爬上爬下的容易出声响。陈翔心里头“哼”了一下，“我本来就睡的上面！”
后面吃完饭收拾好桌子，李炜讲跟妈妈一起走然后去家教，晚些回来，拿了钥匙把书包放进房间就离开了。看完新闻联播，陈翔就回房间拿起换洗衣服去洗白白。洗完白就看书写试卷，一切尽量照旧中。
睡觉的时候李炜也没回来，爬上床就去约会周公公。早睡早起身体好，欧也。 只是，“爸，爸，你怎么能给我换硬毛牙刷啊！！！”好激烈的一个清晨。 哒哒哒。“小绵羊，你拿的是我的牙刷。”
靠，还有什么会比硬毛牙刷难以忍受啊！！！




8、以谢师宴的名义Live high着
那天晚上的后半截路，一直在上演着一部心理悬疑片——《沉默的羔羊》。李炜一开始还主动挑了几个话题，“小绵羊，你们不用补课么？几时开学啊？”“准备考哪个学校呢？”但都没有成功地勾起陈翔开口的欲望。
回到家，陈翔把门一打开，弯身换了鞋子，就直奔厨房，留下李炜一个人慢慢地换着鞋。陈翔一直觉得是没必要的，哪里有人大热天还穿着那种鞋啊，都捂上脚踝了，还穿一袜子，啧啧，痱子都闷出来一溜了。再看看自己那双沙滩凉鞋，嗯，一个是夏天一个是冬天，南北对话总归是困难的。
一心在解鞋带的李炜，哪里想得到有人就自己这双鞋就能引发整个对全球局势的悲观看法，真是一双高帮鞋引发的赤果果的嫌弃啊！
“来吃吧，那个你胃不好，喝点粥暖暖，我打热了的，泡菜就别吃了，陈老板独家秘制的泡菜很辣，你应该是今天中午吃火锅太辣了，胃粘膜受到了刺激，白粥吃得怪没意思的，要不给你加点白糖吧，挺好吃的，对胃也好。”其实也没有咨询吃的人的意见，自己顺手就舀了一勺糖进去。
“别加那么多糖，一点就好了，我不爱甜。”赶忙接过那碗粥，唯恐再补一勺。一想到粥里面所含白糖的分量，不由地皱了下眉。
“睡前刷牙就好了，不会蛀牙的。你平时要多注意一下，胃很脆弱来着，我爸说年轻的时候要护好胃，不然以后有得受。你一日三餐还是多注意一下，辛辣的少吃。晓得你这样，我就不该讲去吃火锅。”说完，又很自觉地走进厨房。
李炜走去打开电视机，刚坐下在沙发上，找来遥控器，旁边就落下一大片阴影。陈翔也端来一碗小米粥，放着一些泡菜，弓着背向前倾着，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吃着。
“你也没吃晚饭？”
“剩一馒头，吃了的。喔，你等一下啊，我想起来了，我爸说花生对胃好。”放下碗，又钻进厨房。
“喏，这个是我跟我爸以前剥的，有时候拿来煲汤，大多是闲时拿来嚼的，这个盒子密封的，以后你每天装一小盒放在你的包里头，没事就拿几颗来嚼，坚果类的又开发智力，又抵饱，还护胃。我看你的包挺大的，放里面也不占空间。”
接过那个装满了花生豆的小盒子，顺手揉了揉陈翔的头发，软软的。“小绵羊一温顺，整个就软乎乎的。谢谢你。”
“都说了，不要叫小绵羊，你们老板怎么也这样叫啊？你说的？”
“就是容易炸毛，都立起来了。”
李炜，你好爱避重就轻啊。
没过几天，谭杰希就携带他的女友仔从毕业旅行目的地强势回归。一到家的第一件事，就给陈翔打来了电话，“小翔翔，我回来啦！！看我多好，第一件事居然是打电话给你，我自己都被感动到不知所措了，你有没有无语先泪两行的感觉啊，我的天！今晚上出来吧，去吃夜宵啊，我给你带了一些东西，喔，也给你李炜哥带了，人家教我这么久，又有功劳又有苦劳，我们好歹搞个谢师宴啊，李老师那么德高望重的说~”
“谭杰希，你居然回来了！你一回来就叽里呱啦一大堆，我不仅无语泪两行啊，我简直要哭死过去，你怎么能Balabala这么长不带喘的啊。还有，你别叫人家李炜哥，你比人家还大几天呢。德高望重的李老师行程很忙，你的谢师宴待我给你打听打听，再行通知。你好不好先去休息一下，才回来就要出来蹦跶！”
“小翔翔还不知道我谭杰希是谁么？”
“谁？”
“Superman啊！”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呱唧”就把电话挂了。时间点总是掐得这么好，李炜就洗完白白擦着头发走进房间，看到小绵羊对着暗掉的手机屏幕楞神，刚干的头发也许被他在枕头上翻来滚去，弄得有些卷翘，也有些蓬蓬的。
有人小绵羊得越来越自觉。
察觉到李炜进来，陈翔突然往床尾一扑，举着手机，对李炜讲，“李老师，你的学生谭杰希刚刚打电话过来垂询你明晚有空否，说是旅游回来带了纪念品，还说要感谢你，想为你搞一个谢师宴，望你能够拨冗接见。”


惊到李炜的并不是突然放大了陈翔的脸，而是他脱口而出的文言文假腔势，还有空否咧。低下头，用白毛巾继续擦头，也刻意地盖住自己翘上去的嘴角。“那你呢？”
“我？我没去旅游啊，而且，我不是替你唱了三首歌么，虽然唱得不靠谱，但是我听你们老板说，你一首歌二十五块咧，就七十五，你给我上了几次课，就这样顶了吧，自己人不能打个折么？”
看着他一下子比三，一下子比五，手忙脚乱的。只好凑上去，握着他的手，停下他的动作，“小绵羊，我没有在问你给没给我带纪念品，或者说要不要帮我办谢师宴，我是想知道，明晚你去不去而已。毕竟，我们是经过你才认识的。”
“怎么不去？！又不是你才有纪念品。”抽出自己的羊爪子，撑起身子，挠了挠耳垂，“我要睡了，你头发干了也早点睡，你看你黑眼圈，啧啧。节目内容明天告诉你吧，李老师，晚安！”
一夜好眠。
第二天，经过谭超人跟陈翔的策划，决定等李老师唱完一起去吃夜宵，就当谢师了。当然，陈翔速度地补充了一句，由谭杰希买单。谭杰希咬着牙答应了，三碗冰的钱还是给得起的，但是也作为条件讹了陈翔，说要去零听李炜唱歌。陈翔本来不想去，但是想到李炜说的那句“我们是经过你才认识的”也就同意了。
谭杰希是音乐爱好者，也是一个live狂热饭。恰巧，今晚李炜的选歌都不是那种轻缓的小情歌，这个陈翔是听出来，现场的气氛也看得出，毕竟身边的谭杰希一直手舞足蹈地吼，“啊啊啊啊，ROCK'N ROLL啊，李炜哥好帅气啊！！”
唱第三首时，李炜的眼神一直往这边飘。谭杰希更是激动到快抽搐过去，嗯，陈翔在心里头是这样想的。这些歌还不如那些慢歌好听呢。
“我们隔着玻璃，
彼此用力呼吸，
错了还要继续，
全世界反对我也要你……”
陈翔觉得自己的胳膊被谭杰希捅了捅，转头看过去，“哎，陈小翔啊，你家李炜哥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啊？”
“哪归我管啊。怎么了，你个高中生都能谈恋爱，人一大学生不能喜欢人啊？”
“他录哪了啊？”
“医科大。”
后面唱的最后一首歌，李炜还把谭杰希拉了上去，唱的是《你那么爱他》，还改成了摇滚，只不过是慢摇而已。这些都是谭杰希唱嗨了下来给陈翔科普的，只是在非音乐爱好者很淳朴的问话“慢摇是慢慢地摇吗？”下，宣布瓦解。
后边走在去吃夜宵的路上，谭杰希一直在跟李炜聊音乐聊喜欢的歌手，全程都亢奋着。倒是陈翔一直安静地跟在后边，这些话题自己又不了解，就没法参与。
李炜转了几次头过来看陈翔，看到陈翔跟在后面，时而低着头，时而东张西望的，也想过要说些他能参与的话题，但是陈翔主观上是回避的态度，一直默不作声。
直到走到那家地下铁，才稍微算融入。
谭杰希咋咋呼呼地说，“我要一盘大的超级芒果冰。陈小翔，你还是要你的抹茶红豆冰是吧。李老师，你咧？”
“都是同龄，叫我李炜吧，老师怪挤兑人的。”
“懂了，高处不胜寒。哈哈哈哈，那你要什么？我给你推荐吧，这里的超级芒果冰很好吃，再加一份芋圆真是perfect啊！”还砸吧砸吧嘴，演得好卖力。
“他要姜汁撞奶。”沉默了许久的陈翔，突兀地插了一句，引得谭杰希跟李炜都扭头过来，他自己的都没出声，人家的倒还干涉上了。
“对胃好。”一句话，算是终审。
三个人各自拿了自己的，就围在小桌子上吃，长手长脚的男生，坐在小矮凳上也有些憋屈。等有一桌男女刚站起来，谭杰希马上蹿过去，把位置占了，招呼他俩换过去。然后一声“我哪有很俏皮啊！”的手机铃声传来，接了电话的谭杰希一脸狗腿，说着“是是是，马上到马上到。你等着啊，不会很久的。”
挂了电话，很是不好意思地说，“那个丹丹说让我去接她一下，我就先走了。李炜，不好意思，谢师宴我还提前开溜，那个我先去把钱给了，你们慢慢吃，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女朋友要紧。”
等到付好钱再次过来致歉的谭杰希身影一消失，陈翔一把扯过那盘超级芒果冰，“好多芒果啊，不能浪费。”然后吧唧吧唧地吃得愉快。
姜汁撞奶一下就喝完了的李炜，掏出手机玩了一下，觉得无聊复又放回口袋，对面的小绵羊一个人对付1 .8盘冰，吃得又认真仔细，有时候吞快了，还用手扶着喉咙上下顺。嘴巴没东西吃就闲着无聊，于是只能讲话，“小绵羊，那手这样摸能把你喉咙给摸热？”
“可是真的好冷喔……我都受不了，你的胃更加受不了。”还眯着眼睛，抖了几抖。
李炜有点抑郁，自打昨天吃了一次火锅，胃有点不舒服，吞了几粒药片，躺着休息一下，被陈翔看到，陈翔就开始上纲上线，辣的、冷的一律不能碰。当然，这是为自己好，自己也很高兴被人管着，不关心你能管着嘛。
“李炜，刚刚谭杰希问我，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啊？”
“……”
没有回应，都顾不上嚼芋圆了，猛地抬头，“不是谭杰希吧？你跟他唱那歌……”
“不是。”
“姜潮？”
“也不是。你哪里推断出是他俩？”
“那就好。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他俩都有女朋友，你去掺和的话，难过的还是你。”
难道，那就好的点不应该是他李炜喜欢的不是俩男的真是太好了，反而是那俩男的有女朋友我没喜欢他们我不会受到伤害就好这样？


为了搭车的时候不被太阳晒，就说好七点多出发。陈翔起来之后，蹑手蹑脚地提着自己的书包，关门的时候也小心翼翼，刚扣上房门，就听到陈老板问，“你不叫小炜起床？他也去。”
“他为什么也去？！”就这样直白地回望着陈老板，用眼神传达着自己的不解。也许陈老板没领会到期间的玄妙，直接走去喊李炜起床。陈翔只能悻悻地去洗漱，等着出发。
才上车没多久，陈翔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东倒西歪地靠着自己老爸的肩，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等到听到很多吵杂的声音，才迷迷瞪瞪地醒过来。拉开车窗上的帘子，往外看，小镇上的集市赶得如火朝天，都是讨价还价的你来我往。
到了。
刚背起自己的书包，准备给提一些东西的，就看到李炜悉数拿起，还递来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昨晚干吗去了？困成这样，我也没听见你出门啊。”
那不是因为车很晃么！！
陈翔的外婆，别看身材有些臃肿，干起活来还是利落得很，所以每次都婉拒了陈翔爸爸讲要接她上去住的想法。说乡下老太习惯了这里，上去讲不定还不适应，自己还能管好自己，况且儿子也住得不远，方便得紧。但是陈翔他们都知道，外婆一来是住这里住惯了，连舅舅那都不愿去，二来也是怕麻烦到他们。自打妈妈走了，没几年外公也走了，外婆都是一个人住，即便陈爸爸每个周五回来一趟，感觉上也是很不够的。但同样是因为妈妈走了，外婆也不愿麻烦爸爸，好像那种资格就被收回去了一样。
各方持着各方的意见，互相说服不了对方，只能维持着现在这种状况。陈爸爸只好委托隔壁邻居每天过来看看老太太，有什么情况记得通知自己和陈翔舅舅。每次周五进来，陈翔爸爸都会提上好多吃的，其中有一袋就是给隔壁那家人，感谢他们对外婆的照顾。每每想起，陈翔的心都跟浸了水似的，滴滴答答地柔软下来。
刚刚进屋，陈翔书包一甩，跑过去就是一记熊抱，手臂挂着还不下来了，使劲地撒着娇，跟个小孩一样，也不怕被人看了去，放进心里以备日后拿来玩笑。
陈爸爸才把袁老师跟李炜介绍给外婆，外婆就欣慰地笑了，拉着陈爸爸的手，“你这孩子也是死心眼，不过这下总算是想开了，雪梅知道会很开心的。这人呐，还活着的就该把不在的那份也一并活了。真好真好。”
此情此景，陈翔一颗本就柔软的心，更是柔得化不开。空气也好似受了他情绪的影响，飘荡着水般的湿软。再待下去，怕是要泄露。陈翔粗着嗓子扔下一声，“我出去逛逛”，就出了门。
好像有了太阳的照射，那种湿润的情绪也就慢慢地被蒸发，像是用纸巾擦过的干爽。嗯，小镇的空气就是好。
有人拉过陈翔的手臂，“喂，出来溜弯都不带我。”
“你怎么也出来啦？”
“仨大人聊天，我起什么哄啊。”还不是你一副我要哭出来了，快来安慰我的样子。
“那行，翔哥今天带你逛逛，好吃的可多了，荷包要准备瘪了，哈哈哈哈。”
逛了一圈下来，七七八八也吃得个差不多。李炜看看表，搡着陈翔，“快一点了，我们都没讲一声哎。”
“不用紧，他们知道我出来就肯定不会回去吃午饭的啦。不过，都这个点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下午还要去看看我妈和外公呢。”
乡下多是土葬，也没什么规划，不像城市里面的墓园，一个一个码得整整齐齐。陈翔妈妈的墓修在半山腰，也没请风水先生来看，小小的安安静静的。把吃的东西摆上，点上几根香，一边烧着纸钱，陈翔就开始念念叨叨的。
“妈，我来看你了。嗯，那边那个是袁阿姨跟她儿子。袁阿姨人很好，所以你不要担心我爸喔。可以多关注一下我的学习，去跟那个智多星套套话，我开学就高三了，要高考的，嘿嘿，你问了之后呢，就托梦给我，我就可以所向无敌啦。”
除了萦绕的烟雾，就是絮絮不停的话语声。李炜蹲在陈翔旁边帮忙烧着纸钱，沉默地机械地重复着那些动作。不知道后边是因为腾起来的烟雾太重，还是自己光注意那些动作，陈翔后面说了一些什么完全不入耳，跟没了声响一样。
吃过晚饭，陈翔还拉着李炜去给外婆浇菜，陈翔看见李炜穿的白色高帮鞋粘了许多泥点点，瞬间心情大好哼起了《乡间小路》。看到他那得意的样子，李炜也跟着弯了嘴角。
在乡下晚上也没什么活动，能收的电视信号也要少很多，翻来翻去也没几个电视节目是感兴趣的。陈翔翻出一副字牌，兴致泛泛地要打牌，输的人还要罚蹲。外婆瞅着自己的外孙，笑得宠溺，拉着袁老师，端着小凳子去院子里聊天，剩下三个爷们杀红了眼。
一天下来，接收的信息量太多太多，冲好凉，翻上床打算歇下好好消化消化的人，眼看着要进入梦乡，竟被拉扯着，“李炜，来聊聊天嘛。”
就在车上多眯了一个多小时的眼，怎么可以精神这么多？
“你说，我听着。”
“你见过我妈妈的照片么？我妈妈很漂亮吧，当然了，袁阿姨也很漂亮。嗯，我爸挺有眼光的。喂，你应一声，你不是就睡着了吧？”
“嗯。”
“我爸人很好吧，一直拿我外婆当亲妈妈呢，不过我爷爷奶奶走得也够早的，但也没我妈妈早。要是那天我不发烧就好了。”
这一段是疤，真的不愿自己再揭一遍，但每次提及总是不能绕过。如果不发烧，就好了。
那片湿湿漉漉就这样不管不顾地覆了过来，李炜挣扎着就睁开眼睛，打个翻身，眼前哪还有精神奕奕说要聊天的人，满头满脑都是悲伤情绪环绕。凑上去，圈起他，左肩处有湿润火热的重量迅速地砸来，一下一下打得实心实眼，“给你唱首歌听，不收你钱，对你好吧？”
起初不经意的你
和少年不经事的我
红尘中的情缘
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语的胶着
想是人世间的错
或前世流传的因果
终生的所有
也不惜换取刹那阴阳的交流


骚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