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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渣(看这名字,真的太适合这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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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里发,等养肥了搬到主吧去


1楼2011-08-25 22:54回复
    文案:
    老五:“我就弄不清楚,你要谁不好,怎么偏偏是他。”
    陈跃:“长得好呗,身材好呗,带出去也够给我长脸呗。床上伺候得好呗。”
    梁初:“妈的,那小子不就是有个当官的爹吗?”
    宁冉:“……总会好的。”
    梁初:“切,你说这话屁用都没有。”
    梁初:“你板着脸的样子挺遭人烦的。”
    梁初:“我就这样,你受得了就受,受不了就分呗。”
    宁冉:“男人平均每28秒会联想到性。如果是GAY,频率会缩短到每9秒。”
    韩青:“我又不是不行……”
    宁冉:“那你知不知道我只做1?”
    韩青:“我……可以做0。”
    宁冉:“既然我们都是每9妙就会想到那回事的人,那么就算在一起,我也不能保证只跟你做。这样也行?”
    宁冉:“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不会为你守节,现在你抽的是哪门子的疯?”
    宁冉:我做0就贱,做1就渣,渣总比贱好,所以我还是一直做1吧。
    Ryan:“小宁,我离婚了。”
    这不是渣攻文,也不是渣受文,甚至不是双渣文。
    这是众渣文……
    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
    与其在悬崖上辗转千年,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哪怕只一晚。
    


    2楼2011-08-25 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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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五一直跟宁冉不对盘。
      说起他时,语气总是鄙夷。
      我偶尔猜想,他对宁冉是爱极生恨也不一定。
      毕竟,宁冉在圈子里的名气不是没来由的。
      我说他身材好,长得帅。其实并不是夸他。
      我只是说实话。
      他年轻,浑身散发着荷尔蒙。
      宽肩窄臀,瘦削但极有张力的肌肉。
      有时候只是看看就能让人硬了。
      偏偏他又是个0.5,虽然他一直号称自己是1。
      所以小0想被他干,小1们想干他。
      跟他上过床的,连他自己也数不清。
      上过他的,可能都忘不了他。
      连我这个阅人无数的浪荡子都是如此。
      沾上他就像是染上毒瘾。
      他一出现,就打破我跟人相处的时间上限。
      更何况别人呢。
      我半真半假地拿着酸葡萄一说问老五,他忍不住爆粗。
      喷了若干个交配的同义词后,他又开始翻旧账。
      他又说起韩青,也说起 Ryan。
      他叫韩青傻小子,称呼 Ryan为假洋鬼子。
      老五说:“韩青那么干净一孩子偏要跟着姓宁的,伺候他跟伺候祖宗似的。姓宁的还不是在外头乱搞。”
      我笑,“圈儿里的事,还不就是这样呗。”
      我也一样。老五也没什么不同。
      所以看见他义愤填膺的样子,倒是挺逗人的。
      浑身是毛还说别人是妖怪。
      说的就是他。
      老五连连摆手,“不是不是,要玩也得找个玩得起的,傻小子是个死心眼啊。”
      “韩青那是自己想不开,再说他又没真死,我家这位你治也治过了,这口气也该消了吧。” 我说。
      想了想,又说道:“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点?”
      老五瞪着眼,“我这就叫替天行道。”
      “屁!”我也瞪着他,“老子还代表全国人民呐。”
      老五打了个哈哈,又敛了笑,“就算要认真,也不该是跟宁冉那个烂人。傻小子还为他寻死觅活的,真是够不值的。”
      之后又说:“老子就看不起爱装的。宁冉不是说他是1吗?不想被他操就上不了他的床?几年前,在Hyacinth洗手间被假洋鬼子操得死去活来的还不是他。”
      我突然有点冒火。
      看在他是发小的份上终究没揍他。
      虽然从一开始就知道宁冉和Ryan做过。
      但那天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叙述得这么直接。
      “你又知道?”
      老五嗤笑一声,说:“那隔间的板壁才多厚,人家办事的时候,啧,叫得那叫一个大声。”
      等了半天,老五的牛排先上上桌。
      他挥舞着刀叉,问,“你知不知道,你跟假洋鬼子相同的地方在哪?”
      “嗯?”
      “帅,有钱,对那小子有用处啊。”
      所以,宁冉才甘心被我压?
      老五会这样说,倒是我意料之中的。
      


      5楼2011-08-25 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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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宁冉
        陈跃很生气。
        他拎着那小子的胳膊,连拖带踢地扔出门。
        那小子还光着。
        我捡起他的衣服,送到门外。
        那小子蜷成一团,捂着手臂缩在墙角呲牙咧嘴。
        陈跃的力气那么大。
        他可能脱臼了。
        我把衣服扔到他身上。
        随后抽出钱包抽出几张递给他。
        他接过钱,抬着头对我讪笑。
        “不记得我了?”
        “……”
        我认真看着他的脸,好像有些眼熟。
        但又真的想不起他是谁。
        他报了个酒店的名字。
        这么说来,应该是跟我上过的。
        “我一直等你的电话。”他说。
        我笑笑,419对象要留下电话。
        我通常是不会当面拒绝的。
        不过过后再删除而已。
        看他进了电梯,我才突然回过神。
        这小子知道我是谁。
        那么明天,我亲眼看到BF跟别人乱搞的事。
        是不是整个圈里的人,都会知道。
        靠,我得罪过那么多人,再加上韩青自杀的事。
        我被戴绿帽子,这该是多少人乐见的。
        寒意从背脊处一寸寸地向上爬。
        手脚都是冰凉的。
        我推开门。
        陈跃光着上身,穿着睡裤。坐在沙发上。
        指尖夹着一支烟。看起来有些烦躁。
        我顾不了他,根本顾不得。
        我几乎是冲进浴室的。
        我把水温开得很高,刚淋到身上时几乎要烫到。
        皮肤终于温热起来,骨头缝里还是冰凉冰凉的。
        混沌中似乎又回到学校,又回到六年前。
        原来已经过了六年。
        记忆却还那么清晰的。
        学长在说他,小腐女在说他,上铺的老三也在说他。
        他们总是梁初梁初地说个不停。
        我不明白,明明我都不要再想他了。
        为什么他们还不放过。
        好像梁初两个字说起来多好听似的。
        他们都摆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们都问我梁初是不是真的把我甩了。
        然后每个人都对我笑。
        意图安慰我,方式各种各样的。
        他们都可怜我,看着我像是看着一个弃物。
        他们都说我很好,都说梁初总会后悔的。
        他们都会熬过去就好了,好像我真的熬不过去。
        被众人同情,被彻底地当成弱者。
        那样的滋味,尝过一次就够了。
        我关掉花洒。
        到洗手台前低下头冲凉水。
        清醒一点的时候,就在脑中回放站在陈跃和那孩子面前时的表现。
        一遍一遍的。
        举止是不是够得体,笑容会不会太僵硬。
        说3P时,表情是不是很假。
        能不能让他们相信我真的不在意。
        只要我不在意陈跃,就谈不上被背叛。
        我不要再从别人嘴里听到,我是被辜负的那个。
        


        6楼2011-08-25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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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宁冉
          浴室门被打开,陈跃走进来。
          刚才唯一的睡裤也蜕了。
          两个人都赤条条。
          他把我按在墙壁上亲吻,壁砖潮潮冰冰的。
          吻着吻着,手就不老实了。
          他顶着我,那东西又硬又热。
          我伸手握住。
          开始上下套弄时,他舒服地叹出声。
          “赶走了那小子,今天让我上你。”我低声对他说。
          他稍稍退开,眯了眯眼。
          下一刻便钳住我的肩膀。
          他将我翻了个身,面朝墙壁,背对着他。
          硬硬的东西在我屁股后面戳来戳去。
          “你想得美。”他低笑一声,咬住我的耳朵。
          然后亲吻我的耳垂和脖子。
          在我酥软得几乎站不稳的时候托住我的身子。
          就在不久之前,他对另一个人做着同样的事。
          我费了很大的气力,才克制自己不要把他推开。
          努力装作若无其事。
          只能把他当做床伴了。
          趁着有兴致多搞几次,没了就散。
          只是一个晚上就修改了我对他位置的定义。
          我曾是那么想和他在一起的。
          几个小时以前还是。
          认真地在一起,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甚至已经开始为他守节。
          突然,他在我肩膀咬了一口,恨恨地。
          我忍不住闷哼。
          “你不认真。”他抱怨。
          而后抽出那两根手指,猴急地闯进来。
          用性发泄苦闷并不是个好主意。虽然,做着的时候的确会忘形。
          但射精之后,负面情绪通常会扩大无数倍。
          陈跃几乎是被我轰出浴室的,好在他满足之后容忍度甚佳。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还渣不过我做1的时候。
          往常419的之后,提起裤子就赶走小0的事,我也没少做。
          相比之下,他更有身为1的包容。
          出去前没有多说什么,看着我骂骂咧咧的样子,还在我前额亲了一下。
          我留在浴室,一边咒骂,一边清理他留在里面的东西。
          又郁闷又烦躁。
          走出浴室时,陈跃正站在阳台上抽烟。
          除了腰间的浴巾,他什么也没穿。
          从内裤外裤到衬衣,我一件一件套好衣服。
          他转过头,见我一身周整,微微蹙眉。
          “今晚不留下?”他问。
          我耸耸肩,“图纸还在家里,明天要用啊。”
          他微张着嘴,好像还要说什么。
          我走过去,拿过他手里的烟,悠悠抽了一口,再放到他唇间。
          他顺手把烟按灭,很用力,然后又说,“我送你。”
          


          7楼2011-08-25 2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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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楼中的**,是插【度受】射


            11楼2011-08-25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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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啊,你可以把他的名字写在纸上甩飞镖


              12楼2011-08-25 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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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宁冉
                对于设计方案的事,陈跃挺放得开的。
                要求少之又少,基本上凭我做主。
                相对于六位数的设计费来说,他的放任,才是真正打动我的。
                家装作品,常常会因为客户的意志而受到极大程度的局限。
                这真是很件无奈的事情。
                陈跃宁愿当个甩手掌柜。
                他给了我一个做出代表作的好机会。
                这个方案做得好,对我的益处比钱更多。
                正因为这个,我势必会花更多的心思。
                设计做完还会一直盯着现场,监工一样。
                唯恐施工方做出的东西不是我想要的。
                出方案的那段时间,陈跃几乎每天都到工作室。
                来就来吧,还每次都踩着饭点。
                “你存心来蹭饭的吧。”我说。
                他就笑,“肯赏脸的话,我请你啊。”
                我也跟着笑,凑到他耳边轻轻缓缓地说,“晚餐,嗯?”
                他愣了一下,随后大喜,连连点头说,“行!”
                下班后,我很不要脸地带去了工作室的一干人。
                由他做东,大家大搓一顿。
                然后……回去加班。
                看吧,我是个负责任的designer。
                我以为这样就能让他知难而退。
                没想到此后每天,他的到访时间改成了下午。
                下午茶时间,每次都带着点心和咖啡。
                还很热心地准备了所有人的份。
                没过几天,就跟工作室众人打成一片。
                他们很亲切地称他为“下午茶先生”。
                ……
                时间长了,做预算的小张看到他就脸红。
                私下里我就笑他,“你这可是肆意搅乱大龄剩女的芳心。”
                “要搅也是搅你啊,”他也笑,“我这是替你收买人心,看不出来啊你?”
                靠,哪个傻缺老板会每天按80大元一人的标准买下午茶收买人心。
                所幸几天之后设计方案和施工图方案就定下了。
                他再没什么由头跑到工作室撒欢。
                赶在雨季之前,现场马上就开工。
                因为需要几边跑,我在办公室的时间越来越少。
                为了整体效果,大部分东西都是现做。
                很多造型,不亲眼盯着就是不放心。
                有时候只是差了一两厘米,或者错了一点细小的弧度,出来的东西就会大不一样。
                所以几个月来,几乎每天都会去他那工地。
                我从来没见过陈跃这样的业主。
                他出入现场的频繁程度让项目经理整日惶惶。
                我走到哪,他跟到哪。
                加上我在现场出现的频繁程度。
                真是让施工人员挺愁苦的。
                幸亏那项目经理本身就是陈飞公司名下的。
                看起来十分好脾气。
                否则换一个人,人家还真不一定能顺着我的来。
                设计图中,主卧浴室有大面的玻璃墙。
                为了让效果与整体协调,玻璃上的图案也由我亲自操刀。
                和玻璃作坊约好时间,他又要跟着。
                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好带他一起去。
                我在覆着蜡膜的玻璃上打好稿。
                玻璃师傅就扛着半成品小心翼翼地进了操作间。
                全副武装的模样,真够吓人的。
                坐在外面等的时候,我给他解释为什么用氢氟酸。
                我对他说用氢氟酸腐蚀玻璃的技术,才能达到我要的效果。
                他说,那东西分子小,据说弄到皮肤上就会穿透肌肉一直腐蚀到骨头。
                还说幸亏只要我打个蜡膜稿就好。
                我不禁打了个冷战,Ryan以前到这间作坊做造型玻璃也不是第一次。
                他追求完美,又极重细节。
                听说还曾进到操作间亲自动手。
                


                14楼2011-08-25 2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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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危险,我竟然从来不知道。
                  同样的事,但愿Ryan再不要做了。
                  (十四)宁冉
                  真是天不遂人愿。
                  当天出来的效果,没我预想中的那么好。
                  本来整个图案都是不规则花纹,限制不多。
                  求的就是远观时的均匀灰度。
                  但做出来的这几块,远远看去也是花的。
                  这都是我的错。
                  跟玻璃师傅商量后,决定在成品上继续修补。
                  那时,陈跃正在外面接电话。
                  我跟他打了个招呼,说我要进工作间。
                  他大惊失色,说,“这样就行了,我看就很好。”
                  设计师对完美作品的执着,他怎么会懂。
                  如果Ryan在场的话,他一定会支持我进去吧。
                  陈跃拉着我不放 ,说,“不就是几块玻璃吗?”
                  他说,“这几块咱不要了不行吗?再去买块新的重新打蜡膜稿不行吗?”
                  我只好跟他解释,我不是学版画出身。
                  就算再换一块,我也不能保证蜡膜稿纹反色成磨砂纹后,效果能达到预期。
                  一块一块地试,就算有再多的时间再多的钱,也经不起我这样糟践。
                  拖一天工,就要多付一天的工费,我不能白养工人。
                  而且,也根本没有他想的那么危险,戴着全面罩的防毒面具,还要穿防护服呐。
                  真那么容易出事的话,这行还能有人做得下去?
                  他那倔劲又上来了,他说,“你进我就进!”
                  狗血爱情电影真是害死人。
                  玻璃师傅在一旁也很无奈,“那个,只有一套防护服了。”
                  最后,我还是进了操作间,也是全副武装。
                  陈跃站在门口,哭丧着脸,就像我真是去送死似的。
                  其实,他就是想上我,但还没得手而已。
                  这样的反应是不是太过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被人记挂的滋味真的挺好的。
                  感谢关心。
                  在操作室里一遍一遍地铺蜡膜。
                  一遍一遍地上酸。
                  一次一次的调整。
                  修改到让我满意的程度时,已经是几个小时以后。
                  我走出操作间,天都黑了。
                  陈跃正坐在走道上抽烟。
                  明明几个小时前还在一起说话,却好像分开了一天两天或者更多天。
                  满地的烟头,在他脚下七零八落的。
                  他的表情,就像我真的上过一次刑场。
                  玻璃师傅把成品一片片抬出来。
                  我很得意,问他,“漂亮吧?”
                  他把烟头扔在地上,伸出一只脚,转着圈地碾。
                  然后瞪着我,什么也不说。
                  一路上他都没说一句话,走到车边时突然说,“你坐后面。”
                  他的反应好像过分了,他凭什么管我,我算是他的什么人。
                  不过既然我不是他的谁谁,前座后座应该也没关系吧。
                  我在后座还没能落稳,半闭的车门又被他再次拉开。
                  他拉开门,在我还搞不清楚将要发生什么的时候就钻了进来。
                  他压住我,然后强吻。
                  一连串的动作其实都发生在某一个瞬间。
                  真的是一个绵长的吻,极具侵略性的。
                  嘴巴和鼻子都不得不被他的气息充满。
                  唇齿相交时,许多东西都在迅速地抽离,而后挥发。
                  混沌间,一切都好像是幻觉。
                  还有什么是真的,或许是隔着几层纤薄的衣物,隔着厚实的胸壁,仍能感觉到的砰砰声。
                  快速,钝重,难以忽视的明显。
                  亲吻时交换津液的啧啧声在狭小空间内溢满。
                  还来不及抚摸彼此,两个硬硬的东西就隔着裤子摩擦起来。
                  他解开我的扣子,然后在我胸前揉捏。
                  我拉住他的另一只手,迫不及待伸到腰间。
                  然后解开裤扣,从边缘探入。
                  相互套弄时,满手都是**的湿。
                  看不到间隙的纠缠,换来两个人没有时差的高潮。
                  喘息未定,就头碰头地靠在一起,傻傻地笑。
                  他抚了抚我的额头,说,“看你,一头的汗。”
                  我说,“你肯让我上的话,我还可以再出一点。”
                  


                  15楼2011-08-25 2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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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宁冉
                    忙了整个下午,傍晚又在陈跃的车里相互打了一次手枪。
                    又累又饿。
                    其实我也就是过个嘴瘾,就算他现在躺平让我上,我也未必有那个力气。
                    不过,陈跃那个募然色变的样子,还真是挺逗的。
                    这小子越来越招人了。
                    该怎么把他哄上床,这个问题贯穿了整个晚餐时间。
                    我说过,GAY无所谓纯1,一直1着,只是因为还没遇到能推倒他的那个人。
                    自称是纯1的人,我上过的就不只一个。
                    但那些经验对陈跃来说,好像都不大合适。
                    不对,那个“GAY无纯1论”还有应该有例外的。
                    果然,我一说笃定的话,就会自打嘴巴。
                    而这个例外就是Ryan。
                    他是我心目中唯一的总攻。
                    无论他跟谁在一起,我都希望他是压倒别人的那一个。
                    晚餐在“没有纯1”和Ryan的相悖中结束。
                    不能怪我,有关于Ryan的事,通常我都是这么拎不清。
                    陈跃问我,晚上要不要去喝一杯。
                    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去Hyacinth。
                    他一边开车,我们一边聊天,说着说着就说到他的房子。
                    他说,“如果你今天下午出事,那房子我会住不下去。”
                    我就笑,他的话,真的太重了。
                    我又不是全部为了他,更多的,我是希望作品完美。
                    给他一个完美,这个只是附加的。
                    何况我也是按劳取酬,十多万的设计费,已经有三分之二入了我的口袋。
                    话说回来,收了十多万的设计费,我连一副真迹也没给他,真是够黑的。
                    我就问他,送你几幅效果图怎么样,我的手绘。
                    “不是给过好几幅吗?你忘了?”他问。
                    “以前的几幅都是电脑建模电脑渲染,这次是手绘。”我极力想了个适当的形容,“打个比方吧,这就是批量成衣和高级定制的区别。”
                    他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当然好,你竟然现在才告诉我。”
                    我几个月没有拿画笔了,想着想着就有些技痒。
                    “要不,今晚就不去Hyacinth了,”我说,“我回家准备准备,明天开始动笔。”
                    “嗯?”他转过头,“有什么好准备的?画画又不用斋戒沐浴焚香。”
                    我笑了笑,“你不懂。”
                    “不懂才要你说啊。”
                    看着他一脸疑惑的样子,我突然就觉得带他回去或许是个好主意。
                    因为,我总觉得跟画笔和画纸打交道时,能呈现出我最好的一面。
                    把这一面放到他眼前,多少也能加几分。
                    “要不,你跟我回去看看?”我问。
                    他又笑了起来,“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会放过。”
                    很好,我也是!
                    


                    16楼2011-08-25 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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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陈跃
                      宁冉的笑,有种本能是世故。
                      这和他是否擅长交际没关系。
                      越是熟悉,才越是容易发现他的疏离。
                      就像是装在一个套子里,或者带着面具。
                      可能时间长了,就逐步转变成习惯。也有可能,连他自己也分不清什么是真的。
                      只有在提到Ryan时,他的笑容才是发自内心的,连掩饰的企图都没有。
                      这让我有些不舒服,虽然我和他的关系并没到那个程度。
                      他是我想要接近的人,这样的说法比较符合我们现在的状况。
                      但他和Ryan,总是让我觉得自己被一个看不到的结界排斥着。
                      他们在里面,我在外面。
                      跟他站在一起的人,甚至没有实体。
                      只要有他的地方,就有Ryan,像一个幽灵般如影随形。
                      虽然真正的Ryan如今正在B城做他的大少爷。
                      对于他们的事,我想知道的更多一些。因为没有立场,只好旁敲侧击地问他当年是怎么出道的。
                      我问他时,他已经把水彩纸从浴缸里捞起,铺在湿湿的画板上,用刷子慢条斯理地把气泡全都赶出来。
                      他侧过头笑一笑,“你想知道?”
                      我点头。
                      他蹲下身,转头说,“纸巾。”
                      我抽出几张递到他手里。
                      他接过去,一手夹着烟,一手把画纸边角的水吸干,说,“十几岁就带着画具背井离乡呗。”
                      “嗯?”
                      他抽了口烟,又说,“穷困潦倒的,靠我妈和我打零工的钱过活。”
                      “……”
                      他转头看我一眼,笑了一下。
                      然后把烟头扔到马桶,“啧,那日子,真不是人过的,吃了上顿没下顿。”
                      我听着听着就难受起来,看来,Ryan出场时,他是极困顿的。
                      他拎开乳胶瓶,抬起头,指着我身后,“牛皮纸带。”
                      我递给他,他一把接过去,比着画纸的四边利落地撕下四段。
                      而后闷闷地说,“那时候考了两次美院,都没通过。”
                      “……”
                      “被刷得还挺惨的。”他自嘲地笑。
                      我突然觉得说不出话来。
                      我总以为他的才气是得天独厚的。
                      没想到还有这么不得志的时候。
                      Ryan呢?那时候Ryan在哪里。
                      “本来就是啊,”他一面在牛皮纸带背后刷胶,一面说,“他们说我人物画不拿手,建筑和风景画见长。”
                      “于是你就学设计?”
                      “呵,哪有那么容易,”他笑,“高中都没上完的,谁要我?”
                      “后来呢?”
                      “后来啊,”他用上了乳胶的纸带,将画纸四边顺着贴好,说,“扫过街,到车站扛过行李,没钱了,还住过收容所。”
                      “……”
                      “后来有人牵线,就开始卖画呗,钱不多,但总算不用睡公园。”
                      “宁冉……”
                      “嗯?”他漫不经心地。
                      “真后悔……我们没早点认识……”
                      他忍俊不禁,问,“早认识又怎么?”
                      我刚想说,早认识的话,我不会让你这么苦。
                      看着他毫不在意地像是说别人的事,心肝都是疼的。
                      他摆摆手,“不是不是,你听我说完。你不想知道后来?”
                      “嗯?”
                      “后来,在集体公寓认识了大批不得志的单身汉,然后跟他们谈政治。”
                      “……政治?”
                      他侧过头,笑得像只狐狸,“然后有了第一批政治拥护者。”
                      “你?……不是吧……”
                      他站起身,撑着腰冲我坏笑,“我说,你听着一点都不耳熟吗?”
                      “啊?”
                      “书房,书柜里由上往下数第二行,左边第一本。”
                      “什么?”
                      “《阿道夫.希特勒》。”他说完,终于笑出声。
                      


                      18楼2011-08-25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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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突然很想把他掐死。
                        妈的,玩我呐!
                        (十八)宁冉
                        陈跃问我的旧事,我就拿希特勒在维也纳的那段逗他。
                        他听的很认真,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
                        他其实是个心软的人,听着听着就说, “宁冉,真后悔……我们没早点认识……”
                        我就笑,“早认识又怎么?”
                        他脸上好像写着“我养你”三个字。
                        谁稀罕他同情,谁稀罕。
                        从别人的眼神里看到自己有多可怜,这种感觉真让人说不出的羞耻。
                        早知道就不逗他了。
                        不知道他知道我真正的过去会怎么样,如果跟他说我是私生子,他不会想着把爹分我一半吧。
                        不对,他爹早不在了,想分都不成。
                        如果跟他说我爸从不认我,如果跟他说我妈脑子有毛病。
                        如果告诉他,那个我一直认为抛弃我的父亲,除了钱以外,什么也不肯给我的父亲,到最后还发现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他一定会拿我比照路边的流浪猫吧。
                        老头落气后,正房太太不再给我抚养费,打了官司才知道我根本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我妈精神本来就有问题,那样大闹一场后终于彻底疯了。
                        她没有积蓄,托人卖了房子,才有钱把她送到精神病院。
                        没了房子,只能出去租住。
                        手头不多的存款要应付学校和魏老两边的学费。还有生活费,房租,画具开销,医疗费等等等等。
                        那年我十七岁,我十七岁的记忆就是钱钱钱……
                        我不能坐吃山空,那点老本吃也吃不了多久。
                        我还要上大学,还要继续画画,那样的年纪,已经开始绞尽脑汁地琢磨赚钱的办法。
                        除了画画,我再没其他本事,于是投石问路,壮着胆子背着魏老把我最得意的几幅拿出去卖。
                        老板只是看了一眼,“这些,根本卖不出价啊,”他说,“想要钱嘛,还有其他的办法。”
                        他把我带到画廊后面,一个独院,几间平房。
                        屋子里摆满了画具,还有好几个正在画画的人。
                        我听说过行画,从各种鄙夷的口气里。
                        但那是我第一次亲眼看到行画作坊。
                        工作主要是临摹大师名作,是很多人合作一幅。
                        专人起稿,专人铺大色,就连画细节也是擅长哪一片就负责哪一片。
                        像工厂一样的流水线作业。
                        高二暑假,我在那里工作了一个半月,那短短的四十多天足以磨平一些什么。
                        老板对商品的定位本来就不高端,所以给出的时间只够我们画出很夹生的作品。
                        在行画中都不算很精致的那种,那就是他要的。
                        相对品质来说,他更追求快速和量多。
                        我知道没有永恒的秘密,纸总包不住火。
                        所以一个半月后被魏老发现的时候,我一丁点都不吃惊。
                        那是魏老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打我。
                        一巴掌,很用力,狠狠地打在脸上。
                        火辣辣的。
                        “我教了你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让你去当个画匠?”他气得满脸通红。
                        用拐杖敲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一副行画,“你看看,自己看看,你是怎么毁自己的。”
                        他说了很多,我一直低着头。
                        在他颤着手掏出速效救心丸时,终于忍不住泪下。
                        魏老不再收我的学费,他说都记在账上。
                        他说他可以借钱给我。
                        他说既然是借,就要还。他可以不要利息,但借条是不可少的。
                        


                        19楼2011-08-25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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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上的**是yin jian


                          22楼2011-08-25 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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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楼的**是 zuo ai


                            25楼2011-08-25 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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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宁冉
                              梁初是我大学时代的男朋友,我到目前为止唯一主动追求过的人。
                              我从小到大就豁出去了那么一次,谁知道结果还不怎么好。
                              后来想起来,结果不好,大概就是因为我的豁出去。
                              先爱者先输,这是真理。
                              我对他,大概就算是一见钟情。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什么叫做同类雷达,完全是依靠直觉。
                              在那么多个人中,看中的,竟然也是同类。
                              我跟他走到一起的过程还算顺利,一起打过几场球就相熟起来。
                              后来一起吃过几顿饭,喝过几次酒,帮他画过几次图,他就问,“宁冉,你是吧?”
                              从拥抱到初吻,从初吻到初夜都是水到渠成。
                              每次都是天雷勾地火。
                              那时,我是真的以为,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其实梁初还算得上是个温柔的人,在他感觉顺遂的时候。
                              他感觉顺遂是前提,而且是极重要的。
                              他很能宠人。
                              在我们的热恋期,我们的相处方式,一直是他拿出来,我接受。
                              到后来,那些伤害,同样是他拿出来,我就必须忍气吞声地接受。
                              大概从一开始,他就占据了绝对的优势,所以才能做到随心所欲地施与,毫不瑟缩。
                              这样的关系,其实暗流四伏。
                              我一直患得患失。
                              我跟他的热恋期持续了七个月。
                              我总认为他在我生命中占据了极大的篇幅。
                              但关于我和他的美好时光,算起来,竟然只有七个月。
                              在那七个月中,为了等我打完餐厅那份工,他和我的晚餐时间几乎每天都在八点以后。
                              他曾一意孤行地意图承担我们全部的花销,他说我打工太辛苦。
                              后来手把手地教我CAD,教我怎么坐在电脑前面赚钱。
                              正是那七个月中他点点滴滴的好,促使我在后来的日子里,不管对他如何失望,也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隐忍和原谅。
                              把自己低到尘埃底下,弄得一身烂泥,还巴望着能给他开出花来。
                              比如他郁郁不得志时,我安慰他总会好的。
                              他冷笑一下,“切,你说这些屁用都没有。”
                              我难过时,即使再期待安慰也不敢对他寄望太多。
                              但他说,“宁冉,你这样子挺招人烦的。”
                              他在二院实习时,几乎每天都有酒局,几乎每天都半醉而归。
                              对此,我稍有置喙,他就说,“我就这样,你受得了咱就处着,受不了就分了得了。”
                              因为魏老去世,我曾请假回C城吊唁。
                              只是短短几天,回到学校第一次见面时他却说:“前几天我去了GAY吧,差一点就跟人上床了。”
                              我强笑着问他究竟是差了哪点。
                              他说,“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觉得我还会找他。”
                              现在看来,这些细节已经足以说明他的厌烦。
                              他那么直白,连掩饰的打算都没有。
                              但那时,我总认为,是实习和找工作的事让他心情不好。
                              再怎么生气也不跟他计较。
                              我一面受伤一面妥协。
                              一半误判一半自欺地认为,他只不过是暂时迷失。
                              握在手里的关于我和他的那些,明明已经千疮百孔。
                              还总是以为,过了那一段,我们还能回到从前。
                              一直到他说,“宁冉,分手吧,我喜欢上别人了。”
                              那时,我竟还是不愿放手。
                              真贱!
                              (二十六)宁冉
                              我的同学崔蜓,有只猫。
                              全身灰白相间的条纹,是只真正的土猫。
                              大三下学期,他把猫带到学校。
                              那时做大作业,我跟他被分到一组。
                              为了方便交流,同组的五个同学一起到外面租住。
                              


                              28楼2011-08-25 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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