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达拉吧 关注:73,706贴子:1,715,475

【同人×2。】旅途之人。×白腰草鹬。│蝎迪相关。│完结。│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1L给BD
2L放Tips
3L搬文
P.S.虽然觉得没人会理我的但是还是希望在看到“后记”俩字前没有CL的呢QAQ。


IP属地:中国香港1楼2011-08-17 17:53回复
    Tips:
    1。其实这是搬文,两篇加起来好像过了6W……所以我要占页了OTZ。虽然知道BD很容易卡住但是仍然希望无CL……QAQ。
    2。两篇剧情线相同,除了两人最后的结局之外的人物背景均为架空(= =||),原作的背景环境。
    3。第一篇是蝎视角。第二篇是迪达拉视角。也就是两篇都是第一人称,慎入。
    4。本文依照设定:开始时,蝎33岁,迪达拉7岁……换句话说,蝎死时43岁,迪达拉17岁【你什么逻辑】。
    5。和原作有出入是很……正常的= =||原因一是我看的少……二是写着写着越写越路人了。
    6。两篇都特平淡特无剧情的波澜起伏。
    7。总之慎入。
    8。顺便再说一次……虽然不太可能会有但是希望无CL……谢谢。
    


    IP属地:中国香港2楼2011-08-17 17:58
    收起回复
      9。先补充一点刚刚一下子想不起来的……全文CP向完全不明显,所以题目才说是“蝎迪相关”,如果是希望看到肉或者啥暧昧场面的……也可以不要看下去了OTZ因为绝对会觉得很无趣的。
      以下搬文。
      +++
      旅途之人。│CP:蝎×迪达拉。│
      这个故事始于十年前。
      这已经是离开砂忍村的第十三年,和走的时候一样是冬天。
      早晨起来的时候已经没有晚上那样猎猎作响的风了,只看到原本黑褐色的,荒芜的土地、落光了叶子的枯枝上堆积的昨夜的吹雪,时不时簌簌地落下。
      用他们的话说,我现在仍在叛逃中,不过我并不这么认为。我只是外出旅行罢了,只是这次旅行付出的代价太大,而且没有终点。
      因为没有归途。
      事情变成这样砂忍村自然是不能回去,而对那个我无比熟悉的国家我也没有一点兴趣。从地图上看,只要向西南走出这片森林就能到川之国的国境线了,越过那条国境线就进入了土之国。如果选择了这条路线,明天将会是我第三次进入土之国。
      前两次都比较早了,所以这次经过说不定能见到一些新兴起的东西,也许会很有趣。不过如果有可能,我更想在那裏等春天过去。
      土之国的气候很干燥,冬天没有雪,春夏也没有雨,秋天也几乎没有落叶。这样的气候和风之国倒是有些相像,不同的是前者的国土面积大多是灰黑色、土黄色的悬崖峭壁,倒是多产各类矿石;而后者的国土上则是大片大片的沙漠,和它的名字一样,常年风沙不断,时不时都会有沙子被风吹进眼睛里,然后眼睛里会渗出水来,这使我很讨厌。而两者的另一异处则是后者的冬天会下雪,很大。
      就像我离开的那天。
      雪很大,风也很大。寒风把雪变成尖利的刀,好像每一刃都能将冷空气中的物体划破。但是它在我耳边呼呼作响地虚张声势,一次次地擦过脸边,很像那些人不冷不热的话语一样。
      是嘲笑、讽刺。也许还是别的东西。
      说不定是嫉妒呢。
      要离开的总有一天要离开,即使没有目的地,没有理由,没有送别。
      


      IP属地:中国香港3楼2011-08-17 18:01
      回复

        “喂,你的名字是什么。嗯?” 那个守林人看上去还是个小孩子,留着淡金色的长发,在末端用绳子把它们束成一束,划出一道柔和的弧线。过长的刘海全部拢去一边,遮住了整个左脸。
        “蝎。”我从绯琉琥里走出来。
        他盯着我,似乎是在思考什么,然后单刀直入,“你多少岁。嗯。”
        “三十三。”
        “嗯……蝎大叔吗。”他坐在对面,手裏捏着一团黏土,眼睛盯着我的绯琉琥看。
        “……”
        我突然无言以对,和小孩子正面打交道这好像还是第一次。以前还在村子里时虽然也会遇到小孩子,但是从来都不会有交集。不过面前的孩子年龄看起来还没到十岁,这么小就独自生活在这种地方,要么就是父母被流放或处刑,要么就是自己自身有什么问题吧。
        “你对这个称呼不满意吗。嗯。”也许见到我不说话,他又挑起话头,视线从绯琉琥上转移过来,停留了几秒后又移开。
        我还是有些接不上话,或许这和我这么多年都一个人行走也有关系,十三年几乎没有什么人需要去认真地交流沟通,虽然出发前也不怎么擅长说话就是了。“……随便。你是守林人吗。”
        “勉强算是吧。嗯。”他似乎是很高兴,也许小孩子还是比较喜欢有人在身边吧。
        “你的年龄。”
        “七岁。嗯。”
        “名字。”
        “迪达拉。”
        他倒是很迅速地回答了,只是答案让人有些疑惑。“……小子,你是武士还是忍者,从学校毕业了吗。这么小就被派来做守林人。”
        “哈?我可是是艺术家,不过也算是忍者吧,但是别人似乎不这么认为。还有我才不会在那裏浪费时间。给你。嗯。”
        他把手裏那个成型了的黏土递过来,捏的是一只展开了翅膀的雏鸟。很是传神,精巧。
        “是鸟吧。要送我吗。”我将那个小东西捉起来,放在手心里对视了一会。
        他点头,“嗯。算是见面礼了。”停顿了一下,“放心吧,不会爆炸的。”
        “是吗,那我要送你什么吗。”虽然不太理解那个爆炸是怎么回事,但是如果要控制爆炸的话,还是需要查克拉的吧,这样就有方法躲避了。
        “你是傀儡师吧?嗯。”
        “是。”
        “那你送我一个人偶吧,这地方很冷清的。嗯。”果然一个人在这种地方待着,还是会感到很孤独吧。
        


        IP属地:中国香港5楼2011-08-17 18:03
        回复

          他说着从椅子上跳下来,把手往绯琉琥的嘴巴里伸。一脸好奇地探视着,无法抑制期待的神情。
          七岁。果然还是个小孩子。
          我拍开他的手。
          “小心咬掉你的手。可以送给你人偶,不过要明天才能开始做。”
          他撇撇嘴缩回手,又一脸兴奋地拿出一团黏土开始揉捏。
          “没关系。你可以多住几天,如果不赶路。嗯。”他想了想,又接了一句,“不过我最近应该要回村子一趟,你要一起去吗?”
          应该是去滙报情况的吧,那也许就有些麻烦了。“你是要回去滙报情况的吧?”
          他愣了一下,然后想了想,“不……只是需要买些东西,虽然也可以去,不过那太麻烦了,上层的人都自以为是得要命,而且他们忘了我这裏才好呢。嗯。”
          这么说着,他还自我认可地点点头。
          我不想再说话,算是默认了会多住几天吧。他似乎对“旅人”这个身份没有过多的怀疑,并且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投在了黏土的身上。
          四下观望,这间屋子并不大,却是被橘黄色的光晕充满了。对着的两面墙上各有一扇窗户,大概是夏天时为了通风而开的。屋裏摆设非常简单,矮柜,桌子,椅子,半掩墙后做饭用的灶台,以及旁边曡放的碗盘。而周围的墙壁上嵌了很多格子,像是被用利器一点一点敲打出来的,看久了会看清一些混合在泥土中的小石粒,隐隐约约露出一点青色,然后被一层细细的土灰覆上。每一格里都坐着一个黏土捏出的小东西,大略上还是鸟类居多,每一只的神情形态都不一样,眼睛和翅膀上跳动着浅柔的光晕。像是确实有灵魂存在在那个小小的躯体里,却又动弹不得。
          这个小孩子爱鸟爱得快入魔了吗。对突然来到他面前的人所说的一切也毫不犹豫地便相信了,一点不去怀疑。
          是涉世太浅,还是太愿意去相信。
          过了些时间便开始有些累了,白天几乎不停歇的赶路的确是很伤神的。
          那个小鬼早已将黏土团收起来,趴在桌子上眼睛半睁半闭地看着我检查绯琉琥的各个部分和零件的磨损,刚开始时还时不时地问几句什么,等逐渐把过程熟稔后便困顿起来。合上眼皮,然后又慢慢撑开,如此循环。倒也不觉得那姿势别扭得难受,一声不吭地趴在那裏。确实像极了挨在窝边睡着的鸟。
          “喂,小子。”
          把工具和绯琉琥都收好后,我走过去推了推他。即使是在南方,这也毕竟是冬天,这样睡着若是生病了也是件麻烦的事情。至少我不想给一个小孩子当保姆,照顾他的生活起居。那也是很费神的事情。
          他迷迷糊糊地把脑袋从手臂中支起来。
          


          IP属地:中国香港6楼2011-08-17 18:03
          回复

            “啊……睡着了吗……对不起。嗯……”他揉揉眼,把遮住眼睛的刘海刮到耳后。
            “不用。”
            “啊对了……”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晃晃悠悠地站起来,穿过那半掩墙,然后回过头来喊我。
            “你不过来吗,打算睡在这裏?嗯。”
            我看着他,过了三秒之后把全部东西都收进卷轴,屋裏恢复了我来之前的简洁干净。站起来,我问他要不要关灯。他点点头,见我跟上来了便继续往裏走,然后有光从黑暗深处蔓延出来。
            他半跪在地柜前,要抱一床被褥出来。
            “唔,好像有些薄……但是被子只有一床了诶。嗯。”迪达拉把抱出来的被褥放在地上,像是要确认自己没有说错似的把头探进地柜里左右转着看了一会,然后恢复原来的姿势回头看我。
            然后他把系在发尾的发縄拆下来,有些苦恼地抓了抓头发。
            其实我完全没所谓。
            这个屋子现在是不透风的,所以外面的风吹不进来,而且这裏现在的气温也完全算不上极低,况且,已经部分改装成傀儡的身体,对寒冷的抗性要比原来还高一些。总结以上理由,我弯腰把他放下的被褥抱起来,“没有关系。”
            他有些惊讶地转过头,眼睛里写满了“难以置信”,但是过了一会他还是结束了和自己的斗争,“那好吧,你睡在右边好了……诶,刚好再铺一个床铺耶。嗯。”
            这么说着他把床铺拉平然后等我也将褥子铺好后,伸手把灯关上了。
            “晚安啦。嗯。”
            我在黑暗中盯着他看了一会,这个小鬼到底是真的那么轻易去相信别人,还是相信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在遇上情况时能够自我保全呢。小孩子的心理的确难懂,比在战斗时推测敌人的心理还要麻烦。
            这么想着,我也合上了眼睛。
            


            IP属地:中国香港7楼2011-08-17 18:04
            回复

              睁开眼的时候,满目霞光让视网膜一时无法接受。
              整个世界变得很安静,昨天几乎要将耳朵贯穿的风声今天已经消失了。我坐起身,左右看了一下,那个小鬼已经不见了。
              居然完全没有察觉到周围环境的改变,看来我昨天还真是太大意了吗,或者说,也许我在潜意识里相信了他?这真是前所未闻。
              下一秒,一个欢快的声音就打破了这个世界难得的宁静。
              迪达拉的金色脑袋从窗外升起来,也许是踮着脚的,他的样子有些不稳,“蝎大叔!今天天气很好耶,所以我决定就今天回一趟村子了,你要去吗?嗯。”
              我走到窗边,天空的确是纯净的蓝色,云少得可怜,他似乎是在外面继续做他的手工,现在手上还拿着那些粘土团。
              “也好,我也去买一些东西吧。”相对于昨天,这的确是个好天气。
              他把脑袋从窗户前移开,想了一会开口道,“嗯,不过我们最好用一下变身术……啊,就是说小孩子去办事总是很麻烦的,而且……”他似乎有些紧张,果然他还是有什么事情需要保密的吧。也无所谓,反正我只是个旅人而已。
              “嗯。”反正那样对我也有好处。
              见我没有多问,他似乎松了一口气。
              在进入村子前,我们各自都用了变身术。他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看上去二十岁左右的手工艺人,而我想了想,便配合他的形象变成了一个快五十的手工艺人。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然后很开心地说,“嗯,这样的话我就可以说你是我师父了,蝎大叔。”然后他指着前方,像所有小孩子一样笑着,“那么——向目的地进发!”
              说来,我们只是要去买些东西吧。小孩子的活力真是充沛啊。
              在路过一个手工艺品店时,迪达拉突然停下来,“啊,我有事要去一下,大叔你要在这等还是一起?嗯。”我没接话,示意他随意。
              他似乎没懂我的意思,盯着我看了三秒之后才转身掀开店门上挂着的帘子。我正好能通过那些被弯折的帘片间的空隙看到店内,仅一瞬间,但感觉有些奇怪,而脚步却没有经过大脑地已经迈出去了。
              


              IP属地:中国香港8楼2011-08-17 18:04
              回复

                “喂。”我从绯琉琥里走出来,把菜芽放到他的金色脑袋上。他这才缓过神来,有些惊吓地摇了一下,差点把那个小东西摔到地上。
                迪达拉看看那些倒在地上的刚刚还追着他跑过几十公裏的人,把菜芽从头顶上拿下来,“刚刚……谢谢。嗯。”
                我看着他有些不自然的脸,打算回去继续自己的工作,“不用。不过那几个暗部,找个地方埋了吧。”
                说话的时候我已经半个身子进了屋子,不知道他站在那裏是什么表情,他没说话,也许是点了点头吧。
                没过多久就起风了。天又阴了下来,云层将天空全数遮盖,持续了几天的阳光也逃得无影无踪了,还没到傍晚,就得开灯了。
                迪达拉回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完全暗下来了,他有些灰头土脸地,一进来就直接坐到桌子边,然后趴下来,连把菜芽放回笼子裏都懒得,看样子这样的折腾对于一个小孩来说,果然还是负担很大啊。
                他一只盯着这边,似乎想说什么,又迟迟不开口。我刚刚给四分之三的外壳刷了油,现在手裏拿着那个人偶的一条胳膊。
                “大叔。人偶……还要多久呢?嗯。”犹豫许久,他还是挑起了话头。
                “没多久了,说不定明天就能好。”
                他伸手戳了一下菜芽,在被啄之前猛地把手缩回来。“那个……”停顿了很久。
                “无所谓,是真的吗……嗯。”
                我愣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也停止了。那只胳膊上没有抹匀的地方,油滴滙聚在一起,旁佛重的要滴下来了。我有些意外,原来他一直在想着这件事。小孩子的关注重点的确很奇怪,一般来说,会先担心自己的安全吧,毕竟和他接触的,是一个在他面前一连杀死了几个人的危险人物。
                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的确要在意这个多一些。为什么呢,我不明白。我也不知道怎样回答要好一些,因为没人问过我这种问题,很奇怪。
                我突然想起来,很久之前我还在砂忍村的时候,一次在外面吃饭时,邻桌的两个女人的对话。
                “唉,小孩子总是闹,烦死了。”
                “小孩子嘛,就是爱閙啦。哄哄就好了嘛。”
                “诶,你说得轻巧,他太倔了,怎么哄都不行啊,一直吵。”
                “是想买什么东西吧?你可以找个理由或者用别的东西吸引他的注意力嘛,小孩子忘性很大的,一会就不记得了。”
                ……
                所以说,也许我现在也应该找个理由?之前是谁说过的,只要和小孩子在一起,不管怎样都会变成他的保姆,这句话似乎是有些道理的。不过……不知道哪种哄婴儿的方法究竟会不会有用,毕竟迪达拉好像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啊……那个啊,当然是用来让他们放松警惕的话啊。而且,我可不想让我的劳动全部浪费掉,很麻烦的。”临时瞎编的东西说出来当然有些心虚,就算说谎胡扯过几十年,在被那种目光盯着的情况下,这还是第一次。
                那种刻意把沮丧全部压抑,装作无所谓又无比在意的眼神。我似乎,也曾经有过的那种眼神。总觉得,很难说谎。
                但是迪达拉似乎相信了,他坐直身子,似乎在笑,“对了,大叔。你也带我一起旅行好不好?嗯。”
                我又愣了一下,刚刚那只胳膊终于刷好了油,差点没有立稳,我赶紧把它扶好。我扭头看他,也许是面无表情地。
                “不好。”我觉得我足够坚决了。
                他马上显得很失望,“为什么?嗯。”
                我摇头,没有回答。我怎么可能带他一起,没有理由要这么做,这么做也没有好处。就算我刚刚那是救了他,但最终目的也是保全自己。他就一定相信到时候不会被我灭口,一定相信他逃得掉?况且,我只是个过路人。从一开始就是。
                “人偶,明天就能做好。明天我就走,你也离开这裏吧,暗部应该会有所行动的。”我没看他,自顾自地说。看来今天晚上要辛苦一些了,不只是人偶。
                他猛地站起来,桌子也连带着震了一下,菜芽惊叫了几声。
                “谁稀罕啊!”然后跑去了裏屋。很重的脚步。
                


                IP属地:中国香港13楼2011-08-17 18:06
                回复

                  我把迪达拉摆放在墙上格子里的黏土鸟全部收进一个卷轴时,大概已经是清晨五、六时了。外面的风和我来的那天一样,猎猎作响,卷起一些红褐色和土黄色的尘土,呼啸而过。
                  人偶已经完成了,当然我是用了些手段的。我把昏迷的小孩搭在后背,把他的双手挂在肩膀上,然后带好东西,打算离开这个国家。
                  迪达拉是昨天晚上昏迷的,被我一掌击中穴位。如果不这样,他绝对会死,我也会摊上个大麻烦。我没有想过为什么要救他,但是既然已经这么做了,就做完吧。不然,那个人偶也是白费了时间。
                  菜芽被我放在了又高又厚的领子裏。我打算原路返回,回去川之国,那是距离这个地方最远的邻国,而且那边现在积雪很厚,边境茫茫的树林也不利于追踪。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找到个能藏身的地方把这个小鬼放下来。
                  这个小鬼的运气的确很好。
                  快到正午的时候,我已经背着他穿过了川之国三分之一的边境森林。这裏和一周前一样,仍然是一片茫茫的积雪,树干从雪下伸长出来,树枝上的积雪似乎早就簌簌地落干净了,反正零星的白色也不碍事。正午过了之后,我们就更接近边境森林的二分点了。
                  我估计着这时候迪达拉也该醒来了,昏迷一天,这一招也就这么点用了,而他还算睡得死的那个。所以我一边在树枝上穿行,一边寻找可以把他放下来的地方。
                  本来以为能找到个空树洞都很了不得了,但他的运气不得不让我刮目相看。
                  正前方偏左一些,隐约看到一座小屋子,大概也是守林人的。
                  等到走近后,我才看清那房子的全貌。屋子裏似乎没有人,我便直接走了进去。的确是守林人的屋子,但是从门锁和内部看来,这裏已经好几年都没有人了。也许是换了地方,也许是在哪一年里被林子里的野兽拖走了吧,或者回去村子里了,反正这很好。这样我连编谎都省了。
                  我用鞋底扫了扫墙边一处看上去稍微干净些的地板上的灰,然后把迪达拉从背上放下来,像摆一个傀儡一样找到他的平衡点,不让他倒下去。然后我将那个装有他放在那间屋子裏全部的黏土鸟的卷轴塞到他手裏,把那个人偶摆在他旁边。菜芽在我的领子里动了动,我才想起要把它拿出来。最后我把它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拢了拢不让它掉下来。
                  迪达拉仍然闭着眼睛,完全没有要醒的样子。不过这样也好,省去了很多麻烦。
                  我又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后推开那扇一转动合叶处就发出巨大声响的木门。
                  “再见。”我走进雪地里,木门在我身后发出刺耳的声音。也许已经把我的声音湮没了吧。再见,几乎没有什么可能了吧。
                  我不知道为什么迪达拉会突然让我带他一起旅行,但是我知道那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如果那样,事情只会越来越糟。他大概也明白了吧,所以才会一直不睁开眼睛。
                  小孩子都讨厌离别,这个我倒是知道。因为我也曾经有过那种心情,只是快要忘记了。他们总是会对稍微待他好一些的人产生好感,然后到了必须分别之时就不停地哭閙。而我们的交情并没有那么深,为什么我还要在意这些呢。
                  穿过川之国大片的边境森林后,我见到了一个村子。和我离开时经过的那个不同。
                  我坐在一个小食店里,整理行李的时候,那只黏土鸟被我拿出来放在了桌子上。它刚好可以站着,展翅飞翔的样子。路过的店员看到它,笑着说,“这是您做的吗?好可爱。”
                  我摇头,“别人送的。”那个店员笑着离开,继续干活去了。
                  那只小小的黏土鸟被我拿起来,做了一个在空中飞翔的动作。我突然想起昨天飞过去的那只巨大的鸟,拍动着厚重的翅膀从土之国的枯林上空,消失不见了。看来他还需要继续修练啊,各个方面。
                  这么想着,我把它收起来。吃了些东西后,又在集市上买了些其他的东西,还有一些干粮。我打算改变方向,向着北方走一些。
                  


                  IP属地:中国香港14楼2011-08-17 18:07
                  回复

                    加入晓,大概是在到了水之国三个月之后。我看过忍者村里最新贴上的通缉单,岩忍村并没有放出任何关于那次袭击的消息,大概是打算自己内部消化吧。
                    他们这么做的原因有几种可能,一种是迪达拉已经被抓到了;一种是他们自己有什么问题;要不然,就是迪达拉对他们来说有什么其他的用途。不过这都与我无关了,我之是碰巧看到了一件事的发生而已。
                    其实我之前并没有加入晓的打算,但也不算是被迫的。晓被所有忍者村都列在黑名单里,这我也很清楚。反正我对别人来说,也就是个恶人一般的存在,所以加入他们和独自一人,区别也就只在有没有什么任务要做而已。
                    的确,加入晓之后我的行动不能再由我自己决定了,零总是有很多让人费解的任务,而这裏的人也都是千奇百怪。以跟我搭档的大蛇丸为例,他就是个令人生恶的人,虽然相比那些弱者他的确有些力量,但在晓里面也就是平平淡淡,可却还是自以为是得要命。好吧,也许我就是厌恶他那种喜欢把自己当成是别人的救世主那种心理,到处欺骗想要得到力量的小孩。
                    我跟他没什么共同语言,没有必要的时候也从不进行额外的交流。
                    只有一次,我把迪达拉捏的那只黏土鸟从行李里拿出来时,他刚好看到,然后显得略有兴趣地问那是哪裏来的。我在绯琉琥里,装作没听到一样懒得理他。他干完自己的事,什么也没发生般地出去了。这么说来,我好像还没有在绯琉琥外跟他打过招呼。
                    不过这都不重要,反正他没多久就退出了。大概是过了一、二年。他退出之前,好像和宇智波鼬发生了什么过节。这我并不清楚,因为虽然都在一个组织里,我和他们的交流也很少,大家都要去出任务,碰得到的时候当然是屈指可数。大概听鬼鲛提起过一次,就是说大蛇丸和他搭档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所以就被吓跑了。当初听到的时候,我在绯琉琥里差点笑出声。反正没了那个搭档,对我来说是个喜讯,说不定我还能悠闲一阵。
                    


                    IP属地:中国香港15楼2011-08-17 18:08
                    回复

                      真正和宇智波鼬本人撞上的时候,似乎是在他来了二年后了。那时我还是没有搭档,倒是自由得很。有一次出完任务回到基地时还是淩晨,可能是五、六时左右,春末的早晨,草地上都是水,我便把绯琉琥收进了卷轴。拉开门,本来以为这个时候要不然人就都出去了,要不然就还在休眠期,却意外地看到有个人坐在厅裏的矮桌旁,面前还摆着一杯茶。
                      那的确是第一次见到传闻中宇智波族的天才。那时候,他好像也就十七八岁吧。我突然想起很多年前路过土之国时遇上的那个孩子,如果他没有被抓住,现在应该也十几岁了吧。
                      宇智波鼬看上去要老成许多,我想起鬼鲛的描述,不由得弯了一下嘴角。那目光的确很有震慑力,即使是同一组织的人,也丝毫不放松警惕。也没什么不对,反正我们也不能算是同伴吧。
                      他看到我在笑,似乎有些不解。“你笑什么。”虽说是天才,但也还没长成大人,他盯着我,像是盯上猎物的鹰。
                      “一些有趣的事。”我没回应他的敌视,不过他似乎也没有再用那种目光盯着我。我把斗笠挂在墙上,擡眼望过去,他好像想起了别的什么事,明显在走神。
                      听说他全族都被灭了,除了小他六岁的弟弟。也许,是想起过去了吧。
                      我不打算打扰他,直接穿过那个应该被称为客厅的地方,准备补晚上赶路耽误的睡眠。自从加入晓之后,我的作息时间就完全乱了,这还是让我很烦恼的,总是提不起精神战斗也是很麻烦的事。可惜零好像并不懂得这些。
                      倒是他似乎有些厌烦一个人喝茶,“你是蝎?”他在我身后问。
                      我转身点头。这家伙,他该不会把我当成和蔼可亲的前辈了吧。虽然我也不介意扮演这样的角色,但毕竟和我本身还是有些差别的。
                      他又盯着我看了一会。我有些奇怪,听说他是个不善言辞也不好交际的人,但又好像并不是那样。他在我发出警告之前,用很平淡的语气说了一句让我很无奈的话:“你之前,也被说过很年轻吧。”
                      ……年轻啊。说起来,我在几年前就已经被喊过大叔了吧。那个小鬼,现在想起来更加觉得他没大没小了。把自己做成傀儡,不就能永远保持这样了吗。虽然我对这副皮囊没有多少留念,也不会像个女人一样在乎得要死,但对于保持灵敏度之类的,总好过那些老态龙钟的吧。
                      “你为什么来这裏。”他很平静地提出这个问题。我干脆走到他对面坐下。
                      “没有什么原因吧。旅行的时候被零抓来的,也可以这么说。”虽然不是抓,是邀请,但也没什么关系吧。零应该也不会介意这种事。
                      宇智波鼬似乎觉得有些不理解,但他并没有过多地询问。可能来了之后也发现,这裏的人都有着与众不同的价值观吧,也没必要大惊小怪了。相比之下,我还更想知道他究竟是以怎样的心情去灭族的呢。
                      “你在想你弟弟吗。”他一直盯着杯里的茶,似乎完全没喝过,茶面如死般寂静。
                      他愣了一下,然后很轻地点了点头。握着茶杯的手也震了一下,杯中的茶开始摇晃。
                      看来真相和外界传出的还是有些不同吧,虽然我没见过,但还是觉得他那种表情,大概就是一个兄长最常有的了。沉稳,却又包含着别的些什么,我不清楚。
                      “他才七岁。现在应该快十岁了。”在那一切发生之前,他都一直是个好哥哥吧。即使现在,也还在怀念过去。
                      我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只好应付地顺口说了一句,“啊……七岁的小孩子,有些麻烦吧。”刚好我也遇见过一个,省得总是要临时编谎。
                      他有些想笑的样子,但一直绷着脸,“不……很有趣。”我想了一下,这大概是他的赞美之辞吧。把这样的孩子吸收进来,也不知道零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怎么说呢,还真是觉得挺残酷的吧。但我似乎不太适合说出这种话。
                      又过了一会,鬼鲛一脸不情愿地走了出来,看到我坐在那一脸的奇怪。他们今天又要去出任务了,才回来一天多一点。
                      我跟他们道别,顺便在心裏骂了几句那个使唤童工还不知道加薪的人。我们应该不算是同伴,但是和过路人相比,相互之间的关系却又要多一些。道别,并不知道下次再见是什么时候。或许,不会再见了。
                      我站起来,腿坐得有些酸。
                      


                      IP属地:中国香港16楼2011-08-17 18:08
                      回复

                        没有搭档的日子,零只给我再继续了四年。那天我刚补了九个多小时的睡眠时间,头疼得起来喝水的时候,鼬和鬼鲛在外面坐着,他们说零找到我的搭档的人选了,今天就要去让那个人加入晓。
                        我无所谓,只是可怜了那个被零盯上的人,以后就只能是个长工了。
                        然后我问他们那个可怜的人是谁,答案的确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我们要去土之国的边界,靠近川之国的地方,情报显示,被零盯上的人在那边山中的一座破庙里。
                        我穿上绯琉琥。武器是炸弹,曾经几次袭击岩忍村。应该就是他了吧,那小子还真是福大命大。
                        “走吧。”
                        本来我以为不会再遇到这个小鬼了,但世事的确无常得令人乍舌。
                        他还是和八年前一样,没大没小。样子也没有什么改变。半边的脸颊几乎都被过长的刘海遮住,较长的头发在背后松松垮垮地扎成一束。周围仍然到处是泥塑,只是已经不全是鸟了,还有些人形的大型泥塑。也还是有些变化的吧。
                        把别人拉进一个莫名其妙从没听说过的组织,的确很费劲。结果全都要归功于鼬的幻术,那个小鬼只能同意加入,作为他输了的代价。但奇怪的是,他在意的倒并不是要加入晓的结果,只是一直重复着“艺术”这个词,似乎是把自己的忍术作为一种艺术来看待的,而现在他的艺术被别人轻易否定了,所以有些激动吧。郁闷的是我,一个人悠闲了几年,现在摊上了一个麻烦的搭档了。苍天戏人啊。
                        大概是我一直呆在绯琉琥里走神的关系,完全没有注意到迪达拉落在我斗笠上的视线,直到鬼鲛大喊着说要去外面待着时,我一擡头才看见他似乎是有些为难的表情。也许已经察觉到自己不再自由的未来,而感到头疼了吧。
                        鼬早就在外面站着了,他没说话,也一如既往地没有任何表情。但是看上去总是怪怪的。鬼鲛像个观光客一样四处闲逛,鼬盯着他,然后转了个角度,在我看不到他的地方稍微低了下头。
                        虽然对瞳术完全不了解,但总觉得,他的眼睛,可能有什么问题。“你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吗。”虽然不是什么同伴之间的亲切关怀,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想要问问。也许只是想确定是否和自己猜测得一样。
                        “……会撑到那时候的。”他稍微怔了一下,转过来。不知道是不是角度和光线的原因,总觉得那墨瞳不怎么清亮。那时候,估计是指被自己的弟弟手刃之时吧,那似乎是他的追求,虽然他从没提起过,但每次听鬼鲛描述他们兄弟见面,总是给人这种感觉。鼬在期待着,期待着自己的死,期待着死在自己弟弟的手下。但是原因,我们从来都没有问过,谁也都不会提起,大家自己心里多少都有猜测,但从不会说出来。也算是对不算同伴的同伴的一种尊重吧。
                        迪达拉从那个破败的土庙里走出来时,还转身朝它拜了拜。也许是道别的表示。他倒没有显得不舍,反而是对我们的防备要更多些。
                        拿到同样印着黑底红云的大氅时,迪达拉很小声地抱怨了几句。零马上派下了任务,我们明天就得出发去和这裏隔着一个国家的另一个村子,而鼬和鬼鲛则是拿了任务指令,坐了一会就走了。真是物尽其用。
                        迪达拉套上那件大氅,看上去有些郁闷。但他也没有脱下来,顺势坐在我对面。
                        看样子他是想谈谈吧,也算是了解了解自己的搭档。
                        “大叔,你怎么会在这裏的?嗯。”似乎也并不想提起那件事,他先挑起了话头,但我并不知道究竟要不要接。因为没什么好说的。
                        “遇到零,然后就加入了。你倒是命大得很啊。”
                        “啊,那个啊。的确是要谢谢你呢,被他们抓住,现在是没什么大问题,不过那时候就麻烦了。嗯。”他自顾自地说着,把过长的头发从领子外顺到裏面,“对了,这个人偶,谢谢。”
                        他从口袋裏掏出一个卷轴,解印后那只人偶躺在上面。远看像是没有遇过空气般,仍然泛着淡淡的光。但细看一些,还是有一些磨损,很细微的,一直手臂上隐约有几个小小的凹槽。
                        “啊,那个,是之前菜芽啄的。”注意到我在观察那裏,他笑了一下,“它在四年前死的。就鸟来说,算是很不错了吧。嗯。”迪达拉露出怀念的表情,就和普通的少年想念先自己而去的宠物一样。
                        “它是很特别的呢。”自言自语似的,他把那个人偶又收起来。我不由得猜想,菜芽不再在笼子裏蹦达的那一刻,他又是什么表情。会哭吗,也许只是有泪吧。虽然很孩子气,但他并不是那种会哭得死去活来的人。
                        我们似乎也没什么别的好谈了,谁都懒得讲一些早已糢糊的事情,尤其是忘性极大的小孩子。而我也懒得活动舌头。
                        “休息吧。明天要出任务。估计又要一连几天连着赶路了。”我站起来,打算去睡觉。大家几乎都是这样,一有空都懒得想别的,要么睡觉,要么在厅里发呆,后者大多数时候都是鼬,一刻不停地看着窗外,似乎就是不想闭上眼睛。
                        我刚要拉上门时,迪达拉的声音清楚地传过来:“总之,还是再见了呢。嗯。”
                        “啊,是啊。”我将门拉上。
                        


                        IP属地:中国香港17楼2011-08-17 18:09
                        回复

                          之后的日子里任务占的时间仍然是极大多数,甚至一次任务需要的时限更长了。变成这样的原因是之前没有搭档,而现在多了一个搭档。
                          其实一个人出任务要方便很多。但不知道零到底怎么想的,每个人都要有搭档才行,之前我一个人特别了几年好像已经是极限了。也许是想两个人相互辅助吧,但我个人觉得没什么必要就是了。或者是觉得两个人能相对有监督作用,但这也很牵强啊,如果两个人对晓都没什么执念,怎样都是无用吧。
                          不过在这裏待了这么几年,好像真的没有听说谁是主动加入晓的。他们在这裏,有些是因为自己的世界观和众人不同,而这裏却能够成为他的容身之所;有些则是自身有些问题,比如脑子坏了的,就像大蛇丸;还有的则是被零注意到然后招进来的,例如迪达拉。我似乎属于第一类和最后一类,反正到处走和到处做任务,区别就是会不会留下鲜血和废墟而已。而即使是在旅途中,很多时候也不得不做本来不想做的事。
                          零当初曾经说过,他要将现在的世界改造,他要这个世界变成他想要的样子。我并没在意,因为世界怎样,和我也没有直接关系。这世界上,很多事情很多人我都不知道,不认识,永远也不会遇上,虽然他们也在这个世界里。但是都和我没关系。
                          只是这个梦想,跟所有热血少年的一样,根本就是妄想。晓里面,真的是为了他这个梦想而在努力的,估计也就只有他的搭档了吧,其他的每个人都各怀心事,大家倒也就这么相安无事了那么久。有时候也真的觉得这挺奇怪的,但又觉得这是必然。
                          事实上,晓行事还是很低调的。就算要出些有破坏性的任务也不会把全世界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但这已经成为历史了。要怪就怪零招了个血继限界是制zao炸弹的小鬼头进来吧。
                          迪达拉的忍术和作战方法都更适合在搞大破坏的时候用,有些时候窃取情报之类的精细活他就完全派不上用场了,如果把他派出去再遇上了对方的人,那就直接放弃任务吧,因为他绝对会一不做二不休地把那个地方夷平,省得零还要派二次任务。
                          其实大多数时候他倒也没这么幼稚,只是有那么一次,就让全组织的人对他印象定型了。
                          从那之后,每次碰到需要取情报的任务都是我自己搞定,迪达拉也很自觉地找个凉快地方待着搞他的艺术,或者直接用个变身术去街上闲逛。
                          但他的确也是个天才。十年前他就有胆量去独袭岩忍村,整出那么大的事之后还能逍遥到现在,除了他自身的原因估计岩忍也是不想让这样一个人才溜掉吧。但他们还是慢了一步。
                          


                          IP属地:中国香港18楼2011-08-17 18:10
                          回复

                            我走到稍微偏僻些的街巷,从绯琉琥里走出来,然后把那个不知道是狐狸还是犬类的脸的面具戴在头上,街灯下阴影遮住了大部分的脸。
                            真正站在街巷中时,才发现原来这个小镇的灯火是如此的明亮。橘红色的光落在地上,跳跃在人们的笑脸上,迪达拉仍然兴致不减,他说要逛到烟火都放完再走。灯光的颜色太柔和,温暖得我有些撑不开眼皮。我本来以为这裏很安静,所以我可以等到明天再跟他会合的,不过的确是世事难料呢。
                            大概又走过了一个路口,就看到人流开始往一处流动了。大概是要开始放烟花了吧。
                            本来以为迪达拉要跟上去,他却拉着我往另一个方向跑。与人们所聚集的河岸不同,他跑上了一个小小的山坡,离地面远了一些,离天空更近了一点。大概是他这几天找到的能更好地观赏烟火的地方吧。
                            第一簇烟花绽放的时候,下面喧閙的声音就完全听不到了。迪达拉把面具摘了下来,刘海撩到耳后,用两只眼睛注视着那片天空,非常专注。
                            “抱歉呢,让你来做这么幼稚的事。嗯。”迪达拉突然打破沉默,在我我盯着时而亮如白昼,时而寂静如深谷的夜空,完全走神的时候。大概是有些口干,我觉得舌头僵的发不了声,于是摆了摆手,算作回应。也许他一直盯着天空没看到吧,我也不打算再说什么。
                            有些时候,总觉得说话也是件很累的事情。那些烟花绽放的瞬间便消失在视野里,这个世界上,是不是只有那天空才是一成不变的东西。可即使它永远存在着,每一天的每一个瞬间却又是不同的。这样,到底该算作什么呢。
                            说来也的确有些可笑,自己一直坚持永恒才是艺术,却连永恒究竟该是什么样的都不知道。如果一成不变便是永恒,那这个世界上大概也不存在我要的艺术了吧。傀儡也好,如果没有人保养它们,总有一天会被风蚀成灰烬,这片土地永远存在于此,却没有一刻是相同的。若说人死后,灵魂能得到永恒,他的身体却会被分解成泥,消失在黑夜里。灵魂又有谁看得到呢。
                            在我的视野快要全部变暗之前,我听到迪达拉又说了一句话。虽然被烟火的声音盖去了一大半,但大概是说祭典的时间其实是被推迟了吧,所以我才会刚好碰上。我最后,看到他糢糊的背影,向着天空伸出右手,宽大的袖子堆曡在手肘处。
                            霎时间便觉得,旁佛已经在梦境中了一样。现实,不过也是一堆一堆的巧合东拼西凑在一起罢了,如果过去的发展并不是我现在所走的这条路,我现在也不会在这裏吧。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仍然在昨天那个小山坡上。东张西望的时候,看到迪达拉挂在树枝上的一只脚,然后才看到他正歪在一棵树上睡觉。也不怕摔下来骨折。
                            我踹了两脚那棵看上去不怎么结实的树,他便马上从上面弹了起来,落到地上瞪着我。我没理他愤怒的目光,只是做了个该走了的手势。
                            不过那次之后,很神奇的,迪达拉似乎开始认真地对待任务了,很少听到他又要半途去哪裏玩的提议。也许是终于从小孩子长大了些吧,但仍然每次见到鼬都喊着要决斗,当然,那种内讧般的事从来都没有开始过。也许我们这一群人中,他是最没心事的了。
                            


                            IP属地:中国香港20楼2011-08-17 18:11
                            回复

                              旅途真正结束的日子,比我想象得要来得更突然。也许我还从来没有想象过那一天。
                              零最终把全部人都召集在一起,把他的目标和达成目标的方法说出来时,也给每个人都下达了收复尾兽的任务。这大概是迪达拉加入晓之后两年左右的事。我从未比较过人类与尾兽的力量差距,因此对这个任务也没什么看法。即使有差距,那最终的结果也就是死吧。好像也不会怎么样。
                              因此在接到任务之后,我们向着砂忍村出发时,我都从未想过这之后的事。对死,也是毫无预感。
                              风之国的沙尘仍然一刻不停地向苍穹进攻,空气也变成混浊的土黄色。
                              搞定一尾的事就交给了迪达拉,因为我不想在这个几乎人人都认得我的地方四处招摇,也并不是害怕他们,只是那样只会对我不利。而我从来不做无利于己的事。
                              在抵达目的地前,我们就碰上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似乎还是我的同行。因为他要阻止我们前进,所以理所当然地,我要解决掉他。
                              等到我再和迪达拉会合时,他一脸轻蔑地俯视着我,“大叔你还真是慢。嗯。”他把斗笠往上抬一些,开始整理他的黏土包,“这裏的地形我都已经了解了,你就在这里等一下吧。”
                              还是自大得要死的语气,我在绯琉琥里瞪了他一眼,看到他就准备了一个黏土包——他的自信到底都是从哪裏冒出来的啊。“你就带一包黏土,没问题吗。”
                              “安心吧,我可是天才。嗯。”但是对方是一尾的人柱力,现在的风影吧。大多数时候我都不得不佩服他的自大。说起来,用我的三代风影傀儡去和那个人柱力去对抗,不知道结果如何呢。
                              迪达拉熟练地跳上旁边一只停着的那只黏土鸟,这么多年,他用作移动工具的鸟类也终于长出了轻盈的翅膀,不像我第一次见到的那只,厚重的几乎要直坠下来。
                              “你快点,我可不想等太久。”他打了个“没问题”的手势,印着红云的大氅被风鼓起的声音渐渐远去。
                              我在的沙台这裏看不太清那边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迪达拉乘着那只巨鸟的身影总是特别显眼,并且身后还紧紧跟着浩大的沙尘。看来是遇上了死缠烂打的对手。
                              虽然看上去挺棘手的,但他既然那么自信,我就只要在这裏等他把那只人柱力抓住就行了。这么想着,我便无聊地开始闭目养神。即使把自己做成了傀儡,黑眼圈却只会越来越严重,说到底还是不能完全从“人”脱离出来吧。
                              大概又过了一会,空气被扰乱了,大氅在风中翻折的响声落在了脚边。
                              “搞定了。嗯。”迪达拉从鸟背上跳下来,把斗笠戴回头上。
                              我睁开眼睛,看到那只膨胀后变得巨大的黏土鸟嘴裏咬着一个已经失去意识的人。红色的头发,额角印着一个爱字,脸边的皮肤上有些龟裂的缝隙,估计是什么忍术吧。
                              一阵风袭来。迪达拉另一边的袖子被风卷得翻了好几转。
                              “你的手呢。”我很轻地叹了口气,他还真是够莽撞的,就不知道用高效率低成本的方法办事吗。
                              迪达拉倒是完全不在意似的笑了起来,“啊,没事。到时候让角都帮忙安回去就好了嘛。嗯。”这个蠢货。
                              “这是你的血继限界吧。你见过鼬让别人挖去眼睛?”小鬼都是这样,自大,莽撞,不懂得珍惜。迪达拉似乎是感到了些惭愧,没有再接话。大约过了一会,我们开始走回程时,我听到他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接回去就好了吧。嗯。”
                              他果然还是会觉得头疼的吧,少了身体的一部分。这么说来,倒也没听到他喊疼,难道是已经麻木了吗。虽然,忍者也不被允许那么做,但总觉得对他这种小孩的话,那些条例都要宽松一些吧。
                              也许,他已经改变许多了吧,也会一直用自己最平常的一面面对众人,也懂的了如何隐藏情绪。忍者就只是忍者,即使他们有不同的名字,不同的长相,不同的内在自我,他们都只能表现出忍者的那一面。除了忍者,谁也不是了。
                              实际上我们早就被这个世界同化了,包括零。他想要改变现在的世界,但他却已经接受了这个世界的某些价值观,成为了忍者。那么他所做的,在世界看来也不过是挣紥而已。
                              一路上迪达拉都默不作声,和他一贯的作风完全相反,倒也让人有些不适应。但估计他要忍耐失去一只手臂的痛苦也很费神,我也懒得去分散他的注意力,虽然那样也许要好一些。但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他竟然能把一只胳膊送出去,我就觉得有些上火。这难道是在恨铁不成钢吗,可是我又不是他师父。
                              


                              IP属地:中国香港21楼2011-08-17 18:11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