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自私的人。想必这就不用我给你解释了吧...你该很了解了。我做的事情，你也都清楚的。如果不是我，阿腾他也不会弄成现在这样吧，没准还安安心心做他的独子少爷，萧老大一定不会让他继续混这条路子了，也就没有颠沛流离，担惊受怕，会安安稳稳的吧...”
“既然知道...为何要做这些...你拥有的东西够多了..杉哥..”大同低头看着影集，有些泛黄的照片上都是同一个人，或者两个人，一个很明显能看出是意气风发的杉哥，在稚嫩都演示不掉嘴角的不恭和戏谑神态，而另一个，则让大同说话的声音微微发颤，另一手死死抠住桌角，指骨泛白。
“我拥有什么?...大同....你告诉我...你觉得我拥有什么？”
“权力，地位，别人的畏惧，钱，还有这房子....”
大同小声说着，话音未落便被杉哥突然发狂一般的笑声遮盖掉。他笑得气喘吁吁，眼角的水光随着异常的抽搐流进沟壑般的纹路里，像是患了多年哮喘的病人。
“大同，这些，都给你，全都给你，跟你换阿腾，你愿不愿意？”
“嘎？！”
突然从杉哥口中听见阿腾的名字，大同还是抑制不住的紧张，就好象杉哥对阿腾的伤害全落在自己的身上一样，条件反射的想要伸手挡开。
“你..你当然不会愿意了....”杉哥看着大同瞬间变锋利的眼神，颓然瘫坐在沙发上，好像突然被抽掉了力气，紧紧闭着眼睛，房间又陷入了可怕的静寂。
没有人说话。
大同完全被杉哥的反应和照片上人弄得失去思考能力，那人，站在年轻的杉哥旁边的人，像极了自己的神态举止，完全模糊掉了容貌的偏差。他将塑胶的薄膜都要捏破，好像突然就想明白了什么，但是，他不想相信。
在最后一页上反反覆覆摩挲了太久的时间，杉哥终于开口说话了，却还是仰躺着，闭着眼：
“你看完了吧...都知道了吧..那么聪明的人...”
他的声音发虚，有些不稳定，好像刚经过马拉松的人，从很久的岁月里走来，和他的气质极其不匹配的...虚弱感。
仿佛是知道大同死都不会说自己看出了什么，杉哥自我解嘲的笑笑：
“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对一个半大的少年关注那么深，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明知你从台湾跑回来不动声色，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让你的小伎俩得逞，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让你带他逃到意大利，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放你这么危险的人在身边，不然，你以为....我现在为何还让你安然的坐在这里...听我讲话...”
“谁他妈让你这么像他的...让我在一个地方栽倒两次么？..这就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