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稳住风隼!左转,将右翼拉起来!”
“潇,平衡风隼,从障碍物中间绕开!.......发射劲弩!”
“潇,放下铁链,勾住左右两侧木架”
。。。。。。。。。
九天很快的过去了。这些天里,潇日日勤学苦练,连晚上睡觉闭上眼睛时也在脑海中想象着白日里操作风隼时候哪个步骤慢了,又需要加强注意哪些细节。
云焕果真没有看走眼,她是拥有天赋的。这几日里,潇的进步神速,很快掌握了操作风隼的基本要领,并能准确无误的完成他所下达的一个个指令。
最后一天。
一大早,云焕和潇早早地来到巫彭所指示的地点——庞大而开阔的演武场。
通过最后一样考核,她便能顺利地成为一名鲛人傀儡,成为他的左臂右膀了。
位于身体正中央的那颗心脏忽然莫名地跳动了起来,连同周身冰冷的血液似乎也在飞快地流淌着,潇不易察觉的握紧了手指,脸上地神采是异样的,担忧?惶恐?兴奋?期待?
终于可以,为他做一些什么了?只差这最后的一步。
云焕微微低头,瞧见潇握紧的手指。他的嘴角漾出一丝浅笑:她是紧张了吧,每当她心绪不宁的时候,她总会一声不响地握紧自己的手指。他只需略略查看她的表情,便能知晓一些她的心理。
“主人,”潇环视了一圈四周,有些迷惑不解道,“这样的场地怎么用栅栏给围起来了?是有一些别的什么用途吗?”
看起来,像是形成了一个围猎的场地,为什么会有如此奇怪的感觉。
云焕冰蓝色的眼中同样闪过一丝奇异的光,紧接着他看向潇,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别多想,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有我在。”
“嗯。”潇乖顺地应了一声。
远处用栅栏围起来的空荡围场被打开,身穿银黑两色制服的巫彭元帅由远及近朝着云焕和潇走来。他身后的随从们依令推着一个大马车走进围场,车上装着一个巨大的笼子,上面用黑布蒙住,一丝不露,看不出里面有什么东西。
这个气息,是?
潇深绿色的眸光陡然一凝,霍然抬首冷冷盯着巫彭的脸。
云焕正蹙眉深思,又看了看与他面对面站立的巫彭元帅。那个有着帝国最高军衔的男人就站在他的面前,挺拔地宛如一杆直挺挺的枪杆。巫彭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潇,嘴角忽然露出一个笑,那个笑容是高深莫测的,看得人心里蓦然发冷。他对着不远处的随从一挥手,只听唰的一声,偌大的黑布被一下子拽了下来。
巫彭这个恶魔。他,他到底要做什么?
潇的脸色愈发惨白如纸。她僵立着不动,只神情恍惚地看着笼子里面
——同族人。
那巨大的笼子里装着的,竟是一群瑟瑟发抖的鲛人,他们穿着粗布的衣服,衣衫褴褛,破旧不堪。胸前的衣襟上好似囚犯一样写着大大的字,那应该是他们的名字。那群鲛人被关在黑笼子里已久,突然见光,连忙抬起头来望着她。他们惊慌失措的挤在一起,在角落里缩成了一团,碧色的眼睛宛如星辰闪烁。那眼神,却是宛如待宰的羔羊的眼神,惊恐非常。
“这群鲛人是?”云焕沉默地凝望着那粗糙的铁笼,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猜测:巫彭元帅绝不会无缘无故的运送一批鲛人过来,只怕是要将这些鲛人作为考核潇的一道关卡。
“一群残品次罢了,卖也卖不出好价钱的,不如拿来给你们练练手,”巫彭道,他眼中冷光阵阵,“一会儿我会叫人把笼子撤掉,将这群鲛人放出来。你们即刻登上风隼对他们展开射击。记住,我要你们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照着我的指示来射击鲛人的各个身体部位,可不许出错。”说着,他又侧头看了潇一眼,讥诮地笑了,“潇,你能做得到吗?”
潇仰起头来盯着巫彭那张冷漠无情的脸看,蓦地,她失去血色的嘴唇微微开阖,声音虽低却一字一句,清晰如斯,“我可以!”
她的指甲已经深深的嵌入了血肉里,殷红色的血珠从手指上流出。那三个看似平平无奇的字眼,一旦吐出,却宛如千钧的重量,几乎榨干潇的所有力气。
潇?!
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云焕看在眼里。云焕冰蓝色的眼中,眸光变幻不定,却终究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沉默地对着巫彭低下了头,应了一声“是”。
巫彭元帅是行事果决狠厉,但这也是潇总有一天必要面对的必经之路。一旦成为了傀儡,总有一天要对身为同族人的鲛人兵刃相见的。
潇必须要有这样的一个觉悟。
一炷香徐徐燃起。
云焕和潇登上了风隼。潇面无表情地操纵着庞大的机械,将风隼拉高。她俯瞰着下方的那个笼子,扳动着机簧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风隼已经到了指定的高度,巫彭在下方站立,他转过头去吩咐一名下属:“开笼。”
“是,元帅!”
军人得到命令,将笼子撤去,就退出了围场。鲛人们瑟瑟发抖的站在原地,好似仍旧有笼子将她们困住一样,动都不敢动一下。
巫彭对着猎场外围的士兵们扬了扬眉毛,士兵领命应“是”。
“射击淋的肩胛骨。”一位士兵举起牌子,大声地说道,“击杀!”
许是听懂了这句话中所蕴含的杀气凛冽,一个不足百岁的小鲛人吓得“啊”地大叫一声,朝着一个方向慌不择路,她是想跑,然而跛脚的她很快就扑通一声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其余的鲛人如鸟兽一般,四散而逃。
潇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