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万绝对是有这个想法的~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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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方才他只是因坂本与银时一时戏言却平白为高杉招致了一场无妄而颇有微词，那么现在他便着实有了一刀送坂本去另一个世界乐呵乐呵的冲动。
开门时见着趴伏桌上的黑色卷毛看来与平日的脱线并无二致，一面大幅挥动着手一面热情招呼当场脸色一个比一个更日月无光的高杉与万齐随意坐下，完全一副满心欢喜的好客之态。
只是静默半晌，锁眉死紧的高杉才自以最平和的态度沉声道：『辰马你走错房间了。』
得道的回应是于惯例装傻啊哈哈哈后忽然摆出的严正姿态晋作我才没有呢。
说着坂本双手撑桌摇晃着试图站起身来，却毫不自知这一举动使得二人本就黑线密布的面色变得更为阴沉。
——他们明明已经很努力地在假装自己没有看到了，他稍微配合一下是要折寿不成。
只是比起高杉那毫不知情的疑惑，万齐却自有着相顾无言的惊栗感。
天知道为何坂本会在此时此地堪堪披挂着他们集体密谋聊作贺生礼物——当然不同的恶趣味也算此起彼伏——新月纹饰的浴衣一手勉强撑桌一手皱眉扶额呈不禁风状……
这时再侧眼去窥高杉，不难看出他宁愿枉自委屈自身好奇也不打算追求事实真相的决然。 ……
……
……
他算是彻底怕了那句魔咒般兀自无辜却令旁人几欲挠墙抓狂的『啊哈哈哈』了。
说是别来几向梦中看梦觉尚心寒，却也丝毫未有夸大之嫌。
更甚他不乏有那么几分自己根本是被那阴魂不散绕梁不去的『啊哈哈哈』给惊醒了来的自觉。
且不说那时坂本挠着一头蓬松仗着自己醉眼惺忪地朝高杉扑将过去，即使半路被他截杀，谁想坂本会以勉强凑合的姿态，来者不拒地就势单手枕靠在他的肩头并将全身绝大多数重量放心全权倚靠于他。他很清楚地明白当时他之所以没有立时抬脚将其踹个仰卧不起，主要是因为他瞥见立于身侧的高杉皱了皱眉。
却也就在他默默欣慰于心晋助你果然还是关心在下的之前，坂本便啊哈哈哈着无巨细供认不讳了起来：『晋作啊喜欢我们送你的生日礼物么，我们可是凑一起想了很~久都没有拿定主意，最后还是嗷哦噢——』
未能出口的字句被万齐的肘击一举歼灭片甲不留。
欲盖弥彰。在高杉斜眼向万齐望去的目光中，只有这样一个意味而已。
而万齐却也是非常善于利用自己惯常看来淡漠而镇定的面无表情的。
即使他是在异常严肃认真地思索着如何才能就此毫无痕迹地将坂本灭口。
可惜他终究晚了一步。

『……阿勒？可是——它为什么穿在我身上呢？』
——谁知道你是以何种理由怎么把它穿上身的啊？！
『难道是因为晋作你不喜欢么？』
——所以都说过那不是晋作而是晋助了啊！而且提出那样问题的你难道还真指望晋助他开心地收下然后告诉你非常感谢他很喜欢吗？！
『可是他们都觉得如果晋作你愿意穿上的话其实也会很好看的啊。』
——在这种时候你想干的事情居然是撇清责任关联的一刀砍吗？！不是明明自己都清醒明白所有的一切都必须建立在晋助的『愿意』之上吗？！这样下去所有的愿意都只能从梦想变成幻象了吧？！
『所以我当时早就说过了嘛~要晋作穿上这样的衣服比起你对这个国家彻底失望还不可能嘛啊哈哈哈~』
——你当时绝对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吧！绝对也只是毫无反对态度地在旁边啊哈哈哈吧！比起彻底失望倒不如再也不要指望晋助两天之内还会和我们当中任何一个人说话比较现实吧！
『……万齐。』近前两步，高杉的笑意诡谲而冰冷，只伸手示意道，『把辰马交给我。』
『……』在下倒是十分愿意不过似乎在下才是那个被紧紧抓住动弹不得的那个……
『阿勒？哦哦？晋作你竟然愿意亲自扶我哦？所以其实你果然还是很喜欢我们送给你的礼物吧~喜欢就好只是我真的不用人扶所以谢谢你的好心啦啊哈哈——』
最后那个『哈』字伴随着『所以说是晋助不是晋作啊！！！』的怒斥被一同过肩摔去与门外走廊侧墙动量守恒哐当一声。
——不。不是。
——那个。其实。
——晋助你的侧重点根本就偏差了不止一个次元其实可以说是完全错到平行宇宙里去了吧？！
拍拍手回眼再看向他时高杉眸中『你便又有如何的自觉了呢』的意味不言而喻，只他尚在心中这般纠结，未加注意也非并无情理。
而一切却也到此为止了。
即使他并非在那一刻便已彻底清明地醒来。
模糊间高杉于赶他出门前瞥开眼去冷笑着说了些什么，似是与他有关，无奈他确实无从明白过来。
他料想那或许与又子曾与他说过的话能有几分符契，但他却更为心知事实断不会那般鄙薄粗俗。因为他明白高杉并不会简单为了某个人而作为与否，只是旁人难懂他真正的考量。
由是，尽管他似略加综合便能推得一个合乎情理判断的结论，他却也终究没有那般打算的意图。
只为不愿。绝非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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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门而入时那人只给他留下了倚靠窗前任月色挥下一笔勾出清冷无边的背影，而他心下也自分明那跃动起伏着近上前去将那身影紧拥入怀的念想，绝非仅来源于虚离残缺的前情旧事。 但他也终究没有动作。
少顷，那人低低浅笑回转了身，却仍是懒懒倚着，也不曾抬起头来，只随性而简易地将一切神情埋覆于背光的阴影之中。
『呐，万齐，一个人去看祭典，果然很无聊。』
状似亲昵抱怨着的轻声言语，于句末毫不掩饰的冷哼戛然止步。
他听得出那人没有丝毫的讶异或不满，只有早知如此的料定与淡漠，所以他比平日多用了少许时间去仔细思量，那人言语之间是否终不可免地掺杂了两分并未入心的寂寥。
『那便是因一开始大家就只会自顾自看着不同的方向罢，晋助。』他这么说着，看见高杉缓缓抬起眼来，翠色的眸幽冥闪烁如同磷火，『而且这也取决于同你一起看烟花的，究竟是谁。』
『呵。是么。』这么说着，高杉偏头一笑，神情颇有几分嚣张，『你也知道这并非是由你做主的吧。』
『在下明白。』从很早以前开始。
晋助你便只在意眼中最有意义的风景了。
『……』眼色冷了几分，他却也未对万齐那般态度有所异议，只微微皱了眉，却又转瞬笑得恣肆地道，『你可真是无趣。所以有时候我会怀疑——你继续跟随我的资格与必要。』
咬字而重的同时，他笑得颇有几分自嘲。
却在下一刻蓦然收缩了瞳仁，不置信的神色闪逝而过，又最终凝固为没有表情的空白。
然后他听见那毫无预警便兀自凑前将他揽入怀中的人，在他耳旁吐息如洪荒之始的混沌。
——『那是因为，在下一直都在你的身边。』
早在最初，一切便已天经地义地这般注定了。
却非求慕随从甚至陪伴，而是并肩。去赴那一场声势浩大的盛世风华。
在下并非愿为你与世界为敌，却别无他言愿始终与你同世界为敌。
只此而已。
而高杉却只是淡看向他未有丝毫情绪的起伏波动，只唇旁笑意不添棱角：『呵。是么。我却怎么不知道呢。』
『那自是——』话未囫囵便在喉间消失了个罄尽。只因高杉伸出一只手将他的头拉靠而下未有赘言直接吻上他的唇，却又在他于惊异的反应阶段收手而回将他推离几许。
整个过程，亦不过转瞬而已。
然后高杉面无晦涩坦然望向他，笑得调侃而难以捉摸。
他却也忽然明白过来他所谓的『一直』有着多么可笑的无力苍白。尽管高杉未有丝毫的介意。
他知眼下所对早非当年。
所有的青涩轻狂，早被枉自流淌于战场残刀折戟上的鲜血浸润冲淡，再汇聚为不甘的愤恨与恚怨。所有那些曾存在过的抱怨争执或偶尔展露出的安心笑容，业已兀自成为了彼方遥不可及的思念。
年轻修罗烙刻在旁人眼前的笑意，终归只剩无法无天。
只是旁人不知，那袭再无转圜的云想衣裳花想容，非为一时气恼戏言，却是解释无恨的绝然。
『晋助……』
他就这么单纯唤着，却不知自己终究能说什么。
反是闲闲笑着的高杉先行错身走开了去，晃悠回来之时一手握着正不经飞窜流火般微小却夺目焰色的焰棒，笑容诡秘。
『晋助……』
更正。他现在是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
『怎么？可是觉得不好看？』这么问着的高杉言语间颇有几分邪痞之气，却终因他所持之物大打折扣。
『……很漂亮。』平心而论。
然焰火虽美，却终究是以耗尽自身为代价的。
『那便是了。』高杉点点头，顺手随意递与他一只，态度却是你胆敢不受的强硬。
『……』默然望着手中兀自跃动着光彩的焰棒，万齐不经看向高杉，却发现那翠色眸中沉凝下的深意越来越重。微忖片刻便正色道，『而在下以为，还有更为眩目的存在。』
然后他看见高杉扬高了唇，笑意一分分剥离虚妄变得真实起来。
也只毫不介意地以手捻熄了已薄尽终的燃烧，丢开了去，再对他伸出了手来——
『好。那我们一起毁灭吧。』
【蛾摩拉荒原·前篇·完】

啊……为什么会都是BE？因为这两个家伙喜欢一起毁灭什么的么=w=？
啊小万你别那样盯着我~后篇有福利给你的~~=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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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助？』
电光火石的一声接刃铿锵后，他颇为不解地唤道。
他能清楚地看到那瞬间高杉眼中不曾透露出分毫的杀机，或者准确的说当是——什么都没有。却也迅速转变为满意与讥屑诡秘的交杂。
撤刀而回时高杉哼哼笑了两声，言下却晦涩而冰冷：『反应还挺快的……还是该说你求生的本能很强？』
『……』平白承住了并未留情的一刀，也不明那人此举真正的意图，只那言间若有似无的暗讽实在突兀，便纵是他也自有几分薄怒。
收刀归鞘时，他自没有了平日里闲散轻缓的心情。
见他如此，高杉反而笑意更浓地问道：『生气了么？』
却也不待他给出任何回答，只兀自懒懒又靠近几分，也不看他，『那也没什么不好的不是么。』
『……』
看了举止有异的高杉一眼，承上启下细一思忖，他忽地有了那么两分了然。只他并无那样无端的自信，便还是与那人确认一番为好。
于是他直接伸手将近在咫尺的高杉拉入怀中搂住，微偏下头轻轻一吻。
而高杉却毫无动作。并未将他推离，也不曾把他拉近。
『晋助，你似乎并不怎么相信在下呢。』他虽这么说着，语气却很柔和
『呵。』高杉抬头瞥他一眼，勾起一抹冷笑，『如果你真这么觉得，那便是你并不觉得自己值得信任罢。』
『……』晋助在下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有意曲解更不要越笑越冷……『在下的意思是，在下已经说过了吧，会一直在你身边。』
『那又如何。』收回了冷笑，高杉微点着头，已然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却仍是并不依饶地定要迫他亲口说出一般。
只那样莫名不经的任性，于他而言却尤为心疼。
他知那人有着不出口的在意，却也正因从不出口，便也没人得知那人究竟在意至哪种程度。
只无论如何，他都觉得自己受之有愧。
『所以在下会一直陪着你……』停顿一番终究还是说出了口，毕竟事实即成任谁也无法改变，『而不是以死明志。』
至于似藏的选择，那只是他自己所认同心甘情愿的值得。
旁人决计无从置喙。
『那便好好记着你说过的话罢。』
高杉认真看他，只在句末牵起抹狂气的笑意来。
『那是自然。』他应得十足正经，只默不作声试图毫无痕迹破绽地将揽在高杉腰间的手收紧那么几分，以方便自己二度吻上的逞能。
却最终被提前一步的高杉勾起唇角推开了去。
『……』
好吧。虽说晋助你转身闲闲欲走有着『即如此，便陪我一同喝酒罢万齐』这般看似无比正当的理由，可是在下也着实有了那么一两分怎么又是这样的无奈……说是又不如说晋助你其实每次都不考虑在下的感受从来只知道点火不负责熄……所以说在下实在是有那么点委屈，所以说在下觉得有时候福利果然还是要自己争取才有收获的感觉，所以说在下若是有什么得罪之处还希望晋助你莫要使劲咬在下的嘴唇才是。
所以说。
觉得心有不甘的时候伸手搂人回来深吻一下就好了深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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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一场秋雨一场凉，莫不过逐日遣散了夏的湿闷燥热，点点勾勒出清冷凉薄的情怀，至凋敝，至肃杀，最终回归摧枯拉朽蛰伏的养精蓄锐。
然而他的心情却还徘徊在伏天里凝滞不动的烦闷中挣脱不出。
从又子黑着一张俏脸大幅度比划动作，武市从旁点头补充的场景再现中，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那人是怎样只用了一个眼神与一声冷哼便迫得据理力争的二人瑟缩蹲墙角团抱苦逼的。看着那两张无可奈何又委屈得和谐相映的脸，他在心中暗暗想着你们只是还没有学会对晋助坚决说不罢了。
但即使如此，他却也未见就比二人轻松多少，只远远看着那立在船舷旁闲暇吹风的身影，皱了眉头加快了近前的脚步。
尚有几步之遥时那人回身看他面无任何晦涩，只浅笑淡道万齐你回来了。
如果忽略掉句末几声着意遮掩的轻咳。
一阵无言后他应道『在下本来是想回来看看晋助是否有好好吃药的。』
闻言高杉仍是笑，完全是事不关己的模样：『是么，然后呢。』
『……然后在下发现晋助你实在很会欺负人。』
这么说着他靠上前去，拉过高杉一只手，贴在脸颊旁，为那冰凉触感将眉皱得更深。
『有么。』毫无诚意地这么问着，他却也不抽手回来，只就势缓而轻地抚过万齐的脸，然后探出一支手指去，点了点那丝毫不肯放松的眉心。
神情是并不多见的柔和。
『当然。』正色点头。
晋助你不要以为用这样的表情就可以推托掉堂而皇之欺压督促你好好吃药二人组的责任。
『偶犯旧疾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倒是说得一派轻松毫不在意。
『……』依在下看明明就是晋助你一味拖延才会积发成疾。
『你便是不信也罢。』他这么说着，言语之间无不渗透着你便又能拿我如何奈何的调侃。
殊不知万齐当下即拽住他的手凑前几分低道：『晋助，在下可不会效法当年的白夜叉。』
此话一出，高杉难得当场阴霾了表情，呈现出一副懊恼又不甘的模样来——由此也可略微窥得当年银时毫不留情踩那一脚惊痛得高杉多么记忆犹新。只彼时年少，他们终究是由实践才得出如此强硬的逼迫手段是以呛入心肺俯咳半日为代价的。虽然银时一面挠头一面死着眼说出的话是啧啧太浪费了……
而料想他不会退让分毫，高杉终究罕见地妥协了去，任万齐牵着手走回了舱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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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那是小万的特权吧[笑]
很幸福呢

谢谢=w=
不过请问高万是怎么一回事= =？

唔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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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伊东那家伙，倒也真真有趣。』
高杉这么说着，意味不明。只顺手将手中药碗放开了去。
『他执意要求与晋助你当面协谈，却也并未给出合理的理由，而在下却觉得——』停顿，面色是未变的严肃，『晋助你若是当真不喜亲自动手，在下并不介意代劳。』
说着，他手中所指却是那还兀自剩下一小半的药碗。
『……』你的确不介意，可我介意得紧。
『……』看着高杉微瞪他的眼中毫不掩饰『你以下犯上』的不满，心知若是再迫紧几分那人说不定当真会起身走人，只事关那人健康，实在轻忽纵容不得。
『……』我只是讨厌药味罢了。
『……』如果不把身体养好，又如何能与全世界为敌。
『……』
再度端回碗凑至唇旁时，额发垂下，不见了任何表情。
至碗底最终干涸才重新抬起头来，噙着一丝冰冷嘲讽的笑意：『他自会有所保留，却只取决于内容的偏差而已。诚意的话——其实一开始就是没有的，但他太过于急切，致于再没有多余精力去暗自盘算个中乾坤。』
『言则他是真心想要同我们联合而无异心么。』
『谈不上联合罢，只是各取所需而已。只可惜他并不怎么明白自己真正的立场，或者说他所坚守的东西实在是——』抬眼时目光悠远而渺漠，只有那嗤讽的意味在时隐时现地加深，『太渺小了罢。』
『那也算一种自我实现罢。』
这么说着的万齐，言间未现半分冰冷鄙屑。
高杉却在轻轻点头的同时笑意不明：『他若是缺少一块踏板，我们借他便是……说不定他心下自满的时候愿意告诉我们也不一定呢。』说着，眼神却在转瞬间凌厉沉暗下来，『谁有着和他一般的心思——或者说，是谁让他终究有了这样的打算呢。』
『晋助……』
这其实也是他最大疑虑的存在，却被高杉视若无物地轻松提及。他料想高杉自是有了只待证实的判断，只不知那是否最终与他的想法契合。
毕竟一味兀自追求从旁肯定自我存在的人，他的目光决计无法超脱自己眼中承认的世界。
而这便也是问题真正所在。
『棋子而已，谁都可以下罢……但若是有人从旁作梗，你说我们该怎么做。』哼笑之间异常冰冷，但高杉已然有了自己的打算考量。却也根本没有深入阐述的意思，只闲闲作势随意转换了话题，『他只道需要旁人铭刻他的存在，却不知能证明他存在的旁人是否存在呢。就像你我二人现时所处，我可以说这是我的现实，你却无法证明这不是你的梦。』
说着，高杉看向他，笑意寻味。
『……』晋助在下并没有打探你真正思量的意图所以为什么你转换一个话题也要往思维与存在的问题上靠拢。
『怎么，连你也会怀疑么。』这么说着，他却也只笑得闲散随意，『自己的存在。』
『通常情况下在下是不会的。』应着，万齐支身而起向倚坐于不远处的高杉走去。
『哦？我却不知还有其他的情况呢。』
任由万齐靠紧自己坐下，他只是笑，翠色眼眸若有似无流转着光芒。
『那是自然。所以有时候在下真的很想知道，』他看着高杉眼中掩映出自己的身影淡然从容平静无波，却忽地有了那么两分叹息的冲动，只终究未有动作，而是更专注看着眼前的人，『在下在晋助眼中，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这个么……』微微眯缝着眼忖了片刻，他即以万齐绝难想到的方式拉过万齐的手去，覆盖于层叠交错绷带下的左眼上，不疾不徐毫无起伏仿若一切再理所当然不过，『我想，应该就是这样的罢。』
能呼唤他人所无从呼唤的，能触碰他人所无法触碰的，能相互接纳理解扶持走过前尘共同面对任何未知条件下不可控未来的——独一无二的存在。
尽管不由语言说明，却远甚那震动于声带传送于鼓膜苍白无力的叙说。
——所以，他其实早是拥满整个世界的风流了罢。
既如此，复何求。
* * *

[笑]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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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算是彻底认识到再粗大神经也没有坚韧到足以用来承担蹦极道具的重任这一点了。
从又子气冲冲将一本色彩艳俗噱头露骨的杂志握成扭曲而面目全非的棒状从门外冲入里间，并直接将其用力摔向他，张嘴就打算质问的那一刻开始。
他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好心提醒来岛有什么事我们不妨稍后出去再说，又子便已经以一副天崩地裂后天就是2012的表情绝不置信一面摇着头一面惶惶然动作僵硬地向后倒退至转身捂脸就加速逃离了现场。
少顷，远处甲板方向传来并不清晰却势头不减的一阵无论如何接受不能的『啊啊啊啊』声。
而此时他回过头去，目光与一手顺势摘下他平日里戴惯的耳机，一手握着尚串有两个丸子竹签的高杉抬眼起来的目光对个正着。
『……』
他虽心知又子反应过激的缘由，却并不认为高杉那般模样有多么过于的违和。
而高杉却只是懒懒毫无情绪瞥他一眼，便又垂下了眼去，看着被打翻开去溅得一地酱汁的盘子，又斜了眼造就一切的罪魁祸首，低道一声『啊……』便意兴阑珊地稍微扭过了头去。
『……』看得他一阵眉眼直抽。
话说晋助你那是什么因为丸子被破坏殆尽而状似想要闹别扭的模样啊……
也就是在他暗自如此腹诽的同时，高杉侧回眼去二度盯上了那本横尸当场早不成形的杂志，却又在看见了什么的同时微微挑了眉，再重新看向万齐的时候勾了一丝邪冷的笑意：『万齐，那歌是否好听我确是懒得回答，不过却可以告诉你——她很依赖你。』
说着，他伸出一只手去，指尖点在杂志摊开页面上的一处，示意万齐看个清楚。
而万齐只瞥了一眼便微皱了眉道：『那只是一个误会，晋助。』
『呵。你便觉得我是会轻易相信流言的人么。』他笑得淡然且毫无晦涩，只在眼中闪动着难以琢磨的光泽，似在调侃，也似捉弄，『只你也应知我们向来开明，喜欢的话，且抱她便是。』
『……』他明白那并不是所谓专贞的信任，也不是口是心非的别扭，更不是粗俗鄙陋的试探。但他不能辩驳，不能解释，否则高杉定会得寸进尺地断章取义，聊作取乐的资本——简单来说，高杉根本只是觉得这样整他很好玩……
所以有时候他真的很想叹息高杉可谓是从容漠度毫不介怀的态度让他有那么点根本不被在意的错觉。
但他却也知，某些原则问题，决计不能姑息：『在下当时便已经说过了，在下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
『……』似是当真觉得他的反应着实无趣般，高杉打量他几许，又道，『兴趣可以培养罢。』
『……』晋助你那是什么诱导失败的表情在下当真做了什么让你很失望的事么，『那自是不可能的。』
『哦？』有点重新来了兴致的模样。
『因为在下对她说得很清楚——』他望向高杉的神色正经而严肃，说出的话却是，『在下根本就不会喜欢女人。』
『……』见他毫不让步盯着自己，高杉难得敛下了神色收却了笑意，也似想要尽快结束这毫无意义的对话般打总结状道，『——你变态。』
『……』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
他根本就不应该在心中菲薄又子反映的程度更不该闲来无事袖手旁观。
还有晋助在下真的很想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恶劣嗜好的……
只如此，兀自纠结于心间颇有几分抓挠不得的他便没有看见，那人扬起的那丝极轻极浅得逞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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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有这样一些人，或自许冷却麻木至封情戒爱，或自视跳出三界不在五行超脱了生死。
殊不知红尘滚滚业障万千，琉璃心肝易碎，诸法空相难圆。说什么贪嗔痴恋，莫不过喜怒悲欢。放不开情丝纠缠，忘不了世事羁绊，舍不得明暗因缘，败给了美人江山。
亦不知，爱和死，都是曾经活过的证据。
而人之所求，不过世间这一两处简明的相思。却又以视野角度终究回归于他人或世人加以区别概论，至最终，或被淡忘，或被书写。
常理到此为止，便也足以符契人们心中最为普遍的认知了。
然凡事却因例外而格格不入地最终成就了完整。
伊东注定是会死的，于这一点他本自没有丝毫的怀疑。尽管他一开始的认为只限于那狭窄不容的气量与浅薄不择的目光，始终深囿于证明与展示的泥淖，越是挣揣越是沉沦。
他始终记得与伊东面洽那日高杉靠坐窗畔意兴阑珊的模样，于那些着力强调目的的词句满满是绝无兴致的懒理——说实在的，他还是第一次看见高杉将无趣的样子摆得那般分明。
截然相反的思虑考量，又怎能引起共鸣。
无奈伊东即使能够明白这一点，却也再也没有了改变重来的可能。他过于看重自己的才华，眼高于顶自视无人能及，谋略布局高人一等百密无疏，便反而理所当然忽略了最关键的所在。
那即是，互利并不指相互利用且仅为己方牟利。
而很多看似巧合的结果，也早有着刻意雕琢引导的前尘。
他记得他在那泛着赤橙色泽的天光下不着痕迹地笑了，对着伊东那已然胜券在握放心离去的背影，嘲讽而鄙夷。
然后他认真看着仍旧面带痛色堪堪努力向前爬动的年轻队士，收回了笑意。
方才那作势拔出的刀，亦只随手插入了混杂着泥石的路面中。
他在说着想要继续将那旋律听下去的时候，连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究竟怀揣着怎样的心情。
只是面对着那平淡无奇毫无存在价值感的旋律他却终究有些自嘲想着，晋助，在下便是没有那个能力去摧毁真选组了罢。
而对此，高杉却似毫无在意一般，不问因果缘由，只淡然问询了那死里逃生队员的名字，便保持着一副冷淡的笑意点了点头。
他不需要着眼去看，便能得知高杉明彻的了然于心。
为什么本自势不两立的双方能构筑起微妙的合作关系。
为什么伊东会拜托于他斩杀一个根本无足轻重威胁的人。
为什么恰逢真选组视线被无端分散的此刻，春雨得以成功签订秘密条约。
很多。太多。
明晰不过。毋庸多说。
只是他也不能明白前一刻还能闲闲笑着说『说什么他所想要保护的东西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其实银时那家伙——也只是固执罢了。』的高杉会渐渐冷却了目光，沉眼望他少顷，似终究难掩不满地道：『而你却为何最终也没有对山崎退下去杀手呢……我竟不知，你会为了一个人做到这样地步。』
说罢高杉冷笑两声转身就走，又在被他不假思索拉住意欲询问辩解之时邪佞了眉眼，吐息冰冷地扔出一句不容置喙的『放开』，甚至见他并无遵从意图后直接毫不掩饰将手按上了刀柄。
至高杉走后，他亦并未想通态度陡转而下，情绪变化突兀而怪诞的高杉究竟在想什么。
尽管那时的他隐约觉得自己应当有所介意，毕竟违和之处终有端倪。
至之后，两人独处时分随高杉若有似无着意的疏远与沉默而初现冷漠，便是他想要提及，却终究无从说起，一切只能在悄无声息中拖延。
至再后，随鬼兵队与春雨合作的密切与深入，那总是随身携带滥用不尽笑意的夜兔少年开始越来越多地浸润出现，只在偶尔打量他的时候露出分极难看懂的满意。
至最后，他再无忍耐将一切扔上桌面，包括不明，包括不满。
只是高杉愿意给出的笑意，仍旧淡漠而冰冷。
而再后来——
他记得神威曾于模糊之间悄然笑着问过他一个问题，而他却无力回忆起始末缘由，只道那些微温存的念想与艳羡并不可能属于那恣意张扬的少年便未曾入心，却毫无自觉自己会在很久以后蓦然想起，于无措间噬心蚀肺痛入骨髓。
然而。
那个时候，他还只站在不远处看着神威于高杉身侧或苦闷或哀怨或兴高采烈指手画脚说着什么，半点没有所谓商讨策略制定计划的模样，而高杉偏也有那耐性扶着烟杆淡漠地听，只偶尔说上几句，神威便是恍然大悟击掌或当场黑化寻衅挑战的模样。
那个时候，还有又子一本正经跑到他跟前中气十足大声指责让他无理由去同高杉致歉以免她心心念念的总督大人被外星入侵物种半路横刀劫走，然后在一旁武市相当官表说着那不也早被你一口一个的万齐前辈给劫走了么之后，对武市进行破坏至渣的追杀。
那个时候。
还没有什么已经毁灭和逝去了的故事。
* * *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