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WooTae》110722改文‖ 何以笙箫默

“喔。”泰妍轻轻应了一声，抬头笑着说，“我去买点东西吃，我快饿死了。”
小店换了个年轻的女店主，一边照看着孩子，一边招呼他们。她买了面包可乐，佑荣也拿了一罐啤酒，他付的钱。泰妍想起以前他们常常为谁付钱而起争执，那时候她年纪太轻，还不懂得一个男人的骄傲和尊严，佑荣和她在一起应该很累吧！
“你什么时候开始喝酒的？”本来是随便问的，说完却想起昨晚那个带着酒气的激烈的吻，泰妍不自在地别过头。
“就这几年。”他沉默半晌，淡淡地说。
是啊，就这几年。
“嗯，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吧。”
八点多的操场还有很多夜锻炼的人，多是年轻的学生，也有一些年纪大的教授在周围散步。
他们坐在操场边上，泰妍笑着说：“这个操场上有我最痛苦的回忆。”
泰妍难得地微微笑起来。“八百米。”

“是啊。”泰妍很不好意思地承认，“我八百米最好的成绩是四分十秒，我还记得当时你很不敢相信地说……”
她突然顿住，佑荣深邃的眸子盯着她，“我说什么？”
说，金泰妍，你跑这么慢，我当初是怎么让你追上的？
“……咦，那个是不是你们系的周教授？”泰妍指着不远处散步的老头。
佑荣掉转视线看去，点点头站起，“我去一下。”
泰妍看着他走过去，周教授看到他，一副很高兴的样子，说了几句话，赞许地拍拍他的肩膀。
这个老教授的头发是越来越少啦！
说起来，她会认识这个法学院的名教授，完全是因为佑荣的关系。

那时候佑荣忙于学业家教系务，她这个女朋友也不太能找到他，为了有多点时间和他在一起，她没课的时候就跑去他系里上课，这个周教授的刑法学她从头到尾整整听了一个学期。不过到现在她还是连刑法学上最基本的“无罪推定”都弄不清楚。不像佑荣，被她硬拉去听了几节高等数学，期末的时候居然能帮她复习抓题。
不知道佑荣说了什么，周教授居然向她这边看过来，笑眯眯地朝她点了点头，才走开。
等佑荣回来，泰妍好奇地问：“你和他说什么？”
“我说我和一个朋友回来看看。”以琛奇异地看了她一眼，“周教授还记得你。”
“是吗？”泰妍讷讷地说：“他大概对我印象深刻。”
她在这个教授的课上闹过笑话。
周教授上课是从来不看点名册的，叫人回答问题也是随手乱指，有一次泰妍就不幸命中，她还记得当时他的问题是“你觉得甲乙丙丁四个人应该怎么判？”
她一头雾水。什么甲乙丙丁？还戊己庚辛呢！

手在桌子底下扯佑荣的衣服，不料他居然硬邦邦地回了她一句。“我没听。”
哦！对了，他们不久前才吵架，泰妍正生她的气。可是见死不救，也太小气了吧。
结果她一急，居然说：“把他们都关进牢里。”
整个教室静默一秒后，哄堂大笑，底下有男生大声喊：“教授，她不是我们系的。”
“哦？”周教授感动地说：“同学，你对我教的刑法很有兴趣吗？”
学生又是一阵大笑，起哄叫道：“教授，人家是跟男朋友来上课的！”
老头儿思想开通得很，居然兴致勃勃地追问：“这是谁的女朋友？”口气活像失物招领。
泰妍认命地站起来，丢脸死了。“我的。”

还是坐公车，回到楼下，泰妍停住脚步说：“我到了。”
“嗯。”他也停住。
“那，再见。”
“再见。”
泰妍走了两步回头，他还站在路灯下。“你？”
他眼睛越过她盯着远处，欲言又止，半晌才说：“昨天，我很抱歉。”
“……没事。”泰妍颇不自在地说，“昨天你喝醉了。”
“是吗？”佑荣顿了顿说，声音里微微带着讽刺。蓦地，他低下头，冰冷的唇碰上她的，一触就走，深沉难解的目光纠缠住她，低低地说：“泰妍，我很清醒。”
一直。

很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沦。
“你今天心不在焉。”讨论一个棘手的案子的时候，向恒突冒出一句。
佑荣镇定地抬眼望他：“我认为我的提议还不错。”
“是不错。”岂止不错，简直是好极了，“可是你还是心不在焉。”
“好吧。”佑荣扔掉手中的笔，“你想问什么？”
向恒笑起来，难得见他这么沉不住气，“我们的金小学妹回来了？”
佑荣扬眉。“你怎么知道？”他反常得这么明显吗？
“那天我在楼下看到。”向恒解开他的疑惑，“她似乎……变了不少。”
是不少。佑荣不说话了。

这时老袁推门进来嚷嚷：“喂，今天联合的人请吃饭，你们一定要和我一起去。”
联合律师事务所和袁向何同为A城四大律师事务所之一，虽然难免在法庭上针锋相对，但私底下交情却还都不错。这次老袁帮了他们一点小忙，于是就在得月楼设宴请客。
说起来联合的那帮人也不安好心，谁不知道联合的霹雳玫瑰对袁向何的张佑荣很有意思，把他们凑在一起，分明是要看好戏。许霹雳擅长攻击，而张佑荣的防守向来滴水不漏，可以想见，今天的晚餐必定热闹有趣得紧。老袁已经开始期待了。
得月楼位于城市最繁华的地段，夜幕低垂，华灯初上，酒过三巡。老袁和联合的几个律师都是很会耍嘴皮子的人，笑笑闹闹吵得不得了。向恒坐在窗边，耳朵里听着他们瞎侃，眼睛却不自觉地瞥向窗外。
都市的夜晚灯火霓虹，宽阔的马路上熙来攘往的人**织移动。
等等，那是……
“老向，你不说话在看什么？”李律师凑过头来，顺着他的眼光看下去。对面的大街上，有一个女子手拿着相机在拍什么，不长不短的头发，套一件宽松的淡蓝色衬衫，牛仔裤，身上还挂了两三个长短不一的相机。


“这是你喜欢的类型？”李律师感兴趣地说，看不清相貌，不过感觉很像个学生。
这可不是他的类型。向恒转过头，见许大美女正锲而不舍地对佑荣穷追猛打，佑荣有礼地客气地应对。如果再加上她……那可好玩了！
“佑荣。”向恒引起他的注意，然后指指窗外。
这下不止张佑荣，所有人都看向窗外，不过，看什么？大家都很茫然。
佑荣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正在取角度的金泰妍，放下手中的酒杯。“我出去一下。”
除了向恒气定神闲，其余人都差点趴在玻璃窗上了。看着张佑荣高大的身影快速地穿过马路，停在一个陌生的女子几步远的地方，却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惊扰她。那女子似乎一无所觉，等拍完照片回头——啊！好可惜！她背对着他们，看不清表情，然后两人说了几句，
然后……
一帮人下巴差点掉下来了——张佑荣！他，他，他……

他居然强硬地抓住了人家的手？
张佑荣哎！向来对女人很冷淡的张佑荣居然会有这么激烈的动作，怎么可能！
大家都很有默契很同情地看向在场的唯一女性，许大美女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
也对喔！本来以为张佑荣对女性疏远是天性冷漠，搞了半天原来人家必要的时候也可以这么炽烈的。
这实在太打击女性自尊了！
虽然平时被许霹雳的伶牙利齿气得不行，但好歹是一个事务所的，总有同事之谊。胖胖的张律师开口打探敌情。“老向，她是谁？”
向恒的表情有点莫测高深，“你怎么问我？应该问佑荣才对。”
张律师敬谢不敏，“我可不敢指望能从张佑荣嘴里套出什么。”
向恒笑笑说：“他的外套还在这，总要回来拿。”

一会儿佑荣果然回来，很抱歉地说：“老李，我有事先走了。”老李算是今天请客的东家。
老李还没说什么，向恒倒先开口：“你这样就走未免太不给面子，不如叫金泰妍过来一起，我也好几年没见她了。”转头问老李：“介不介意多个人？”
老李连忙点头：“可带家属，可带家属。”
佑荣沉吟。
许霹雳阴恻恻地开口：“张大律师交个女朋友都偷偷摸摸的，见不得人吗？”
泰妍还在马路那边的人行道上傻傻地发愣，想着她和佑荣这样到底算是什么关系呢，朋友不像朋友，情人不像情人……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手机又响了，接起来是以琛。
“我走不掉……”
哦，那好啊，泰妍松了口气。

“……你过来吧！”
电话挂了。泰妍连跟他商量的机会都没有，看看对面的得月楼，收拾东西，穿过马路。
佑荣在门口等她，泰妍犹豫地说：“我进去不太好吧。”
佑荣轻描淡写：“几个同行，没事。”
可是，她是以什么身份出现呢？
这句话她还是咽了回去。这些日子，佑荣偶尔会找她，但都是刻意地保持距离，只是这样的接触已经让她不安。
不应该这样的，她应该离他远一点……
待他们一走近，一帮人老实不客气地打量起泰妍来，长得还挺不错，穿着很随性，头发短了一点，少了些韵味。比起围在佑荣身边的女人，一般。
率先打招呼的是向恒。

金泰妍，这么快就回国了？”他笑得温和，话里却微微带着刺，“我还以为你要让佑荣苦守寒窑十八年呢。”
真是笑里藏刀，绵里藏针。泰妍还能怎么说，千篇一律的一句，“向师兄，好久不见。”
“师兄不敢当，不过真是好久了。”向恒似笑非笑的。
突然简略地介绍，泰妍刚刚坐下，那个美丽的女律师已经很不客气地朝她开炮。
“金小姐，我听说张佑荣是出了名的难搞定，你用什么手段把他弄上手的？”
不是听说，是心得吧。餐桌上一片静默。
向恒听得差点喷茶，这个许霹雳！
其实她也没什么恶意，只是直截了当惯了，又跟一群大男人混多了，说话就这个样子。她都能在法庭上大骂法官没水平没常识了，还能指望她会有多婉转。今天这样问话已经算客气的了，只是金泰妍没见过这种阵仗，怕是应付不来。

他刚想出言相助，却看见张佑荣一脸漠然旁观的样子，便住了嘴。别人的女友，别人都不心疼，他干吗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泰妍先呆了一呆，才反应过来，见大家都不说话，心中不由抱歉，以为是自己的到来弄拧了气氛，她哪里知道这些人纯粹是想看好戏，兴奋得屏息以待。
于是半开玩笑似地说：
“其实佑荣是很好追的。”她总结自己以前的经验，“关键是要厚着脸皮死缠烂打，一哭二闹三上吊，保证他举手投降。”
大家都不敢相信地看着佑荣，原来张大律师竟喜欢这种调调？
许霹雳不赞同地瞪视她：“你不觉得这样做很没有女性尊严吗？”
“呃……当时没想到。”泰妍笑笑。
“这样死皮赖脸追来的男人，他会对你有多少感情呢？没有灵魂的了解，他总有一天会对你厌烦，然后把你抛弃的。”许霹雳咄咄逼人。

他刚想出言相助，却看见张佑荣一脸漠然旁观的样子，便住了嘴。别人的女友，别人都不心疼，他干吗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泰妍先呆了一呆，才反应过来，见大家都不说话，心中不由抱歉，以为是自己的到来弄拧了气氛，她哪里知道这些人纯粹是想看好戏，兴奋得屏息以待。
于是半开玩笑似地说：
“其实佑荣是很好追的。”她总结自己以前的经验，“关键是要厚着脸皮死缠烂打，一哭二闹三上吊，保证他举手投降。”
大家都不敢相信地看着佑荣，原来张大律师竟喜欢这种调调？
许霹雳不赞同地瞪视她：“你不觉得这样做很没有女性尊严吗？”
“呃……当时没想到。”泰妍笑笑。
“这样死皮赖脸追来的男人，他会对你有多少感情呢？没有灵魂的了解，他总有一天会对你厌烦，然后把你抛弃的。”许霹雳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