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指的是他出手伤了两名特工的事情?”
“没错,或许那是一种为了更容易博取路西法信任的方式,但用的手段太极端了……打伤同伴的行为是不受到允许的。”阿劳迪的指尖轻轻点着面前光洁的办公桌面,“其实上面的人一直对Bones持保留意见,因为他的休职期停止得比较仓促,在投入啄木鸟计划前并没有通过系统的心理测试,情报局无法确定他是否还像以前那样忠于特工组,才会作出将啄木鸟计划提前的打算。”
“但他忠诚与否,你是最清楚不过的。”
Giotto正了正自己的背梁。前情报局局长以及与阿劳迪多年共事的身份使他对面前这个男人的事情了如指掌,包括阿劳迪与六道骸之间的一切——那个代号为Bones的特工在穷困潦倒的时候被阿劳迪所救,还因此获得了体现自身价值的技能与机会,这对于即便轻浮生存的六道骸而言也绝对是个一生都不容忘却的恩惠。也正是出于这个层面上的考虑,当得知六道骸在伊卡洛斯就学,Giotto才会在特工组陷入人员危机时钻空子将那孩子推回阿劳迪身边,赌的就是六道骸是否还拥有当年的天真与绝对的忠心。
而啄木鸟计划则更倾向于是特工组策划的一场豪赌,有可能在一分钱都无法到手的情况下就全盘皆输。押在赌桌上的筹码就是身为卧底的觉悟,但若是筹码自身的价值遭到质疑,它就随时有被人毫不犹豫就抛出手的可能。
“是的,但我已经尽力了。”
阿劳迪抿了抿嘴唇,纵使是习惯于掩藏情绪的他,此时也不禁在拉长的唇线上泄露出了类似于郁结的信息。档案组组长这才意识到他应该是为啄木鸟计划忧心了几天几夜,却显然想不出更好地解决和补救方法。
“万一……我是说万一,”Giotto追问,“他没能安全完成任务,你有安排人员进行救援吗?”
“我在他的牙齿上装了定位系统,但如果他无法从路西法的地盘里逃出来。我们就不能贸贸然地将救援送上门去。”
“这样啊……我明白了。”
Giotto抓起笔,匆匆又在笔记本上写下了一些具体的注意事项,“十五点五十分的时候我会准时开启信息接收终端,如果不放心的话届时欢迎来监督,你现在有别的事情就先去忙吧。”
但金发青年无声地点了点头。他起身的时候左脚在椅子上勾了一下,身形微微晃了晃,但很快又站直身子,面无表情地往玄关处走去。通过身份验证打开校长室门的云雀恭弥正好与他打了个照面,阿劳迪一句话也没有多说,随手拍拍云雀的肩就扭头离开了。
“啊,云雀恭弥,今天还来看档案吗?”
里面的人打断了云雀短暂的忡怔。黑发青年颌首,顺手把门关上,旋即习惯性地从自己上衣内衬口袋里摸出了那张A级的权限芯片。这次档案组组长却没有例行地接过芯片连接电脑,他淡淡地往云雀手上扫了一眼,轻轻摇了摇头。
“还是A级吗?只有这个等级的阅读权限,你还是不会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
云雀闻言,平伸出去的右手不可抑制地抖了一下。
“别那么惊讶,上次跟阿劳迪配合演了一出戏来试探你,作为报酬,我也从他那里知道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Giotto似乎想到什么,脸上竟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他将双肘顶住桌角,下颔抵在了相互交叉的十指上,“正好特工组处于禁止任务期,相当于给你们放了个难得的假,我能在私人的层面上,请求你一件事情吗?”
“然后作为交换,我会告诉你一些我这里掌握的情报……希望那里面有你一直在寻找的答案。”
Chapter.17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