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巨大虎爪子,在距离自己不到一尺远的地方堪堪停住,此时桥清仍能感觉到从白虎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
“轰”一声巨响,白虎斜斜的倒了下来,睁着一双依旧露着凶光的眼神直视着自己,然后软软地压在自己身上,尚未回过神来的桥清,继而又是一惊,随即感觉到浓稠的液体濡湿了自己的衣衫,直渗到肌肤上,让她慢慢回过神来。
看见白虎的眉心和心脏各中了一箭,眼见如此情形,桥清知道这白虎已经死了,但是又不感大意,只轻轻摇了摇压在自己身上的白虎,发现它真的毫无反应,才重重地推开白虎,然后翻身起来,摇醒怀里目瞪口呆的紫烟。
被桥清这么一摇,那丫头顿时“哇”一声大哭出来。
听到这丫头还哭得出来,桥清心里紧绷的弦也松弛了下来,长吁了一口气之后,闭上双眼,疲惫地倒在一旁。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桥清腾一下翻身坐了起来,她几乎忘了是有人射死白虎救了自己一命。
桥清揉了揉眼睛,看见不远处一个,玄衣黑袍,颀然挺立的背影,负在身后的手中握住一张散着寒光的弯弓,虽只是一个背影,却是气度沉着,清如烟柳,优雅安详之极。
她明知道应该是这个玄衣男子救了自己,但是却怔怔地坐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谢意,只呆呆地望着这个背影。
密林中暮色恍惚,东南天际已升起一弯淡淡的月牙儿,柔和的光晕透过树荫斑斑点点洒落下来,将那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虽近在咫尺,却让人感觉远在天涯,静穆如远山,透露出凌彻天地的冷肃和寂寥。桥清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好想好想抚平他身上那种寂寥。
“二小姐!”耳畔传来紫烟低低地声音,拉回了桥清的思绪,这丫头慢慢止住了哭泣,挪到桥清身边坐下。
一个仆从装束的年轻男子已跑到了她们身边,翻过那具白虎尸体,仔细检查了一番,然后,扬起头望着那个玄衣男子,说:“二公子,这白虎已经气绝身亡。”
桥清以为那玄衣男子会回过头,目不转睛地盯着玄衣男子,希望能看一看他的面貌,不想那玄衣男子,并没有回过头,但是听了这话,他那握着弓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不过片刻,就冷冷地命令:“我们走吧!”语气中不带丝毫感情,虽不带感情却清朗若风吟,又仿佛环玉相叩,清越如音乐,那么的不紧不慢,从容而优雅。
桥清的心跳顿时慢了半拍,有着如此神韵和声音的人该是何等风姿卓越呀!
检查白虎的男子,似不甘心又将那具白虎尸体翻了一遍,最后丧气地说,“我们在这里守了三天,还是无功而返。”
“三天?!”桥清一惊,那玄衣男子所站的位置,正是刚才自己准备泡温泉的汤池路口,如果他们在这里守了三天,应该早就躲在汤池边上了吧,那么自己在汤池的一举一动岂不是全落进他们的眼里。
“不错!”青年男子转过头,陡然站起来,紧握住拳头,似有满腔愤怒,冲桥清怒吼,“要不是你这丫头无缘无故地闯进来,我们这次怎么会猎不到这头白虎。”
“我也不知道你们在这里猎白虎呀!”桥清被这男子的怒气弄得莫名其妙,暗道,我要知道这温泉边上有人,我还会在这里泡温泉吗?
“周乾,我们走吧!”玄衣男子轻微地叹息声清晰地传入桥清的耳中,不过他仍旧是用毫无感情阻止了这个青年男子。
“可是循公子的病怎么办?华佗先生说过,循公子的病只有用白虎或九尾灵狐的鲜血慢慢调理才能痊愈。九尾灵狐我们见都没见过,好不容易知道坑泉边上有头白虎,却不想 ......”青年男子不甘心,说到这里,又瞪了桥清一眼。
“循儿的病,我自会想办法。”玄衣男子扬了扬头,淡淡地说。
说完之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桥清恍然大悟,原来他们猎白虎是为了治病,自己的贸然闯入的确坏了人家的大事,不由心虚起来。不过白虎自己虽然不能还他们一头活的,但是听他们的话,似乎九尾灵狐也有同样的功效呀,那成精的九尾灵狐,岂不是更好,不过是取点血而已,相信小白会原谅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