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ㄣ淡水湖畔┈┾‖:●﹎文字╭ァ祸国番外-杏花雨 by-十四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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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总觉得那样的画面,其实很美好——
雨夜、新茗,那些疲倦了一辈子的人儿们,坐在一起聊聊天,喝喝茶,听听雨,看看景。不用再畏惧任何东西。
不用再顾忌任何法理。他们可以任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比如和谁谁谁在一起。
比如看着自己所不能忘却的人,在现世活得很幸福。
我想,那个雨夜,也许就是对姬婴、薛采和曦禾最大的恩惠与补偿了吧?
事实当然不可能这样。但我多么希望真是这样。



1楼2011-07-04 14:20回复
    【一】
    朝夕巷的阳光总是来得很早。
    相对地,落得也最早。
    窗户没支好,被风吹得开开合合,我被这种声音惊醒,这才发现,不过一打盹的功夫,夜已经深了。
    我打了个哈欠,正准备把窗户扣上,就看见一道人影匆匆从外走过,身形高挑,穿着一袭黑色斗篷,从头到脚没有露出半点肌肤。
    “谁?”我出声追问,那人没有理我,脚步很快、很轻,在朦胧的月色下,像个玉雕的精灵。
    “是谁?”我连忙打开门冲了出去。
    淇奥侯府从来不容外人随意进入,此人是谁?为何门卫没有拦他?
    我追上这人的脚步,刚要叱喝,却在看见她的侧脸时,大吃一惊:“小姐!”双腿顿时下意识地软了,忙不迭地俯身叩拜。
    那人伸手将帽子往后一翻,月色映上她的脸,右眼下方三分处,有颗泪痕般的青痣——真真正正,就是姬家的大小姐,前壁朝的贵嫔,新壁朝的左相——姬忽。
    “小、小姐,你……回来了……”我吃惊得颤不成声。
    她却对我的话仿若未闻,径自朝书房走了过去。我连忙紧随其后,快步跟上:“太好了,大小姐,你可算回来了!你不知道自从薛公子去世后,这个宅子便没了主人,下人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支撑得非常艰难呢……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此刻的激动与欢喜:我们的小姐,姬忽她,回来了……
    


    2楼2011-07-04 1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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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外子在世时,是姬府专用的夫子,负责给两位小主子授课。
      外子曾如此评价过这对姐弟:“公子有经世之器,长大后必是王佐之才。而小姐却更有高才绝学,只可惜……”
      “可惜什么?”我问。
      “可惜心无点尘,游戏人间,视万物为无物,如一稻草人,就算鸟雀将米谷啄尽,只要无风,仍是动也不肯动一下的。”
      因着这一句话,小姐便有了“稻草人”的绰号,而她知道后也只是嘻嘻一笑:“稻草人好呀,不用喝水不用吃饭,没有忧愁没有痛苦,众人皆醒我独醉,这样也不错呢。”
      外子是嘉平廿二年病逝的,那年小姐十三岁,公子十二岁,都是学业未成的年纪,老侯爷本要再聘一位夫子的,但小姐却懒洋洋地说:“不学啦不学啦,我长了十三年,便将这十三年都搭在了书卷屋舍之内,再过几年,我便要出嫁,更是不得自由。就且让我逍遥这两年吧。”
      小姐向来性子犟,老侯爷和夫人拿她半点法子都没有哦,于是便不再勉强,只有公子,仍是乖乖上课,用功读书。小姐曾捏了公子的鼻子笑言:“如果说我是稻草人,那你就是个木偶人,人家怎么牵,你就怎么引,半点出息也没有。”
      公子从小脾气就非常好,被小姐欺负,也只是淡淡一笑,从不回嘴。闹到最后,小姐自觉没趣,便放弃了。面对她的刁蛮,夫人很是无奈,直摇头道:“不知道将来是怎样的人家,才肯收了你这个疯丫头。”
      小姐眼珠一转,昂首道:“我的夫婿?要想做我的夫婿,必须符合三个条件:第一,绝不能像爹爹一样惧内如虎,言听计从;第二,决不能像娘亲一样挟势弄权,看重名利;第三,绝不能像阿婴一样温吞绵软,毫无性格。”
      三句话,把三个人都给得罪了。
      这得罪人的本事,小姐若自称第二,绝无人敢称第一。
      夫人最后只得啐了她一口,道:“好,我倒要看看你会遇到怎样的劫数!”
      一语成谶。
      夫人说完那句话的第二天,小姐就遇到了她的劫。
      


      3楼2011-07-04 1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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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那是风和日丽、草长莺飞的四月,小姐外出踏青,到亥时还没有回来,侯爷和夫人都很着急,派了很多人出去,但都没有找到。正着急时,有一男子,抱着昏迷的小姐回来了。
        我到现在都清楚地记得那夜的情形:月色讲侯府门前的大道照得一片雪白,那男子踏月而来,宽大的袖子被风吹起,一身黑衣,宛若谪仙。
        待得近了,越发见他容貌出众,气度不凡,虽然看上去有些年纪,但鬓旁的几率银丝却不显苍老,反而更添雅致。
        再看他怀中,双目紧闭,脸色苍白的,可不正是小姐?
        我一边吩咐吓人赶紧将小姐接过来,一边迎上去行礼道:“多谢先生,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他淡淡道:“路人而已,不必介怀。人已送到,恕在下先行告辞……”话还没说完,原本昏迷不醒的小姐却突然睁开眼睛,瞪着他尖叫起来:“不许放他走!给我将他拦下……啊咳,咳咳咳……”
        一旁的侍卫们立刻上前,将这黑衣男子团团围住。
        黑衣男子摸了摸鼻子,笑了:“喂喂喂,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吧?”
        “呸!”小姐眼睛都红了,“若不是你,我的马怎么会受惊掉下山?”
        我们一听,顿时急了——小姐从山上掉下来了?这可绝对不能放他走了!于是连忙上前把他绑了起来。
        他似乎不会武功,也没怎么反抗,按门卫的说法就是:“别看是我们押着他走,但那气派,却像是我们做奴才的拥着他走向柴房一样。”
        黑衣人就这样被我们关进了柴房。
        我们将此时回禀给夫人,夫人一边安排给小姐请大夫,一边关切地坐到床边问道:“忽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小姐咬着嘴唇,却不肯回答,双目微红,像是受了什么委屈——在我的记忆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小姐几曾有过这种表情?从来都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哪有被别人欺负的时候?
        夫人略作沉吟,便起身道:“你不愿说就罢了,我就去看看那人。”
        小姐恨声道:“你可不许放了他,等我好些了,自己去收拾他!”
        夫人眸光微转,表情若有所思,什么话也没再说,便走了出去。
        作为管家,我忙跟上前。
        夫人问道:“那人有说自己是谁吗?”
        “还没来得及问呢。不过,那人器宇不凡,倒不像是个坏人。”
        夫人微妙地笑了笑:“坏人?坏人能送忽儿回来自投罗网吗?忽儿小孩子使性子,怎地你们也跟着她乱来?”
        我听出一头冷汗,忙道:“是是,是奴才们莽撞了,请夫人责罚。”
        夫人却也没怪罪,离柴房还有三丈远时,她轻一抬手,我们连忙停步,一行人,静悄悄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夫人走到窗前,隔着半开的窗户往里看。浅浅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屋内,只见那个被我们关起来的黑衣男子站在墙边,两只被绑在身后的手不停地变化出各种姿势,被月光一照,投影在墙上,就变成了各种动物,有鸟、鸡、狗、鹰什么的,到得后来,更是复杂,有书生读书、童子撒尿等等。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被关押着还能如此自得其乐的,心中不知是好笑还是生气。
        夫人静静地望了他一会儿,突然伸出手,她的手影也出现在了墙上,正好变成了一朵花的样子,在黑衣人做出的“小舟摆渡”前摇了摇。
        黑衣人明显一怔,继而,回过头来。
        两人的目光交错,彼此都笑了。
        “多年未见,君驾可好?”
        “现世安稳,岁月长宁,怎会不好?”黑衣人的目光在闪动,“倒是夫人……憔悴了很多啊……”
        我心头一惊,听他口吻竟与夫人是旧识?不但如此,一开口就说夫人老了,分明是关系到一定地步的好友,他……是谁?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了他的身份,也知道了他和姬家的关系,不过,那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5楼2011-07-04 1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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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小姐成为皇妃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哪怕后来公子去世,她都没有露面。
          我好像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见过她了。因此,今夜她这一出现,真可谓是触目惊心。
          “小姐……”我难掩心中的欢喜,只想拉住她好好叙旧,她却像是压根没有看见我一样,自顾自地走进书房,张望道:“人呢?”
          “小姐,你要找谁?”我的话音刚落,原本明明空着的房间里,却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这呢。”
          我顺着声音转头,就看见了——黑衣人!
          多少年了?
          从没想过,这个人,竟然还会出现!
          最意外的是,他竟然还一副和小姐约好了的样子!
          小姐看见他,立刻笑了。小姐五官普通,本算不得美人,但笑容一起,眼睛就会变成两道弯弯的钩子,足以勾动任何人的心。
          她张开双手朝黑衣人扑过去,黑衣人一把接住她,在空中转了几个圈。
          我吃惊得连下巴都快掉到地上——这!这是怎么回事?
          小姐!小姐和……这、这个人?
          虽然也隐约感觉到小姐对黑衣人的感情非同一般,但因为年龄的缘故,所以一直没往那方面想,但此刻见两人亲密的样子,俨然是一对情侣一般……但是!怎么可能?!
          小姐、小姐……不是先帝的妃子吗?
          “言睿言睿言睿啊!”小姐搂住他的脖子,娇嗔道,“宫里头烦死了,我真是一点都不想待啊啊啊啊啊……”
          黑衣人哈哈一笑,眨了眨睛:“所以我当年才会辞官啊。”
          “哼!”小姐突然咬了他一口,“那你还害我?”
          “我哪里害你了?”
          “你还好意思说,薛采那小狐狸再有通天本事,也根本不能找得到我,不是你把我的行踪泄露给他知晓的,难道还有别人?”
          “哎……谁叫我欠燕王一个人情……而彰华那家伙又对薛采有求必应……”
          “人情人情人情,你这样的人物,竟然还讲人情?”
          


          8楼2011-07-04 1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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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心中却也不是不欢喜的。
            我难掩自己的激动,但薛相却没什么表情,淡淡地“嗯”了一声,盯着公子道:“你约我来此,不会只是为了听雨和品茶的吧?”
            公子替他将茶杯倒满,笑道:“听雨和品茶又有什么不好?”
            “我很忙。”薛相作势起身。
            公子将他按了回去:“你这天大的架子,还是半点没改……”
            薛相冷哼道:“你这啰嗦的性子,也是半点没改。”
            这让我不禁回想起,曾经,公子在世时,和薛相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的。当世没有第二人敢嘲讽公子,薛相敢;当世也没有人能教训薛相,公子能。
            他二人,既像师徒,又像挚友。
            此刻的我,再次目睹这样的场景,忽然间就觉得欣慰了。
            若此刻时光能永远停留,该有多好?那样一来,那些悲伤的、痛苦的、遗憾的事情就统统像这连绵不断的雨一样,可以被隔绝在外头,留矛屋内的,只有温暖,只有祥和,只有这一份知己情重。
            公子,薛相。
            我正在感动,薛相却突然横我一眼,道:“这家伙还真糊涂啊。”
            “呵呵……”公子难得地眨了眨眼睛,“这有什么不好?起码还能喝到这般好的茶。”
            薛相拿起茶杯呷了一口,“嗯”了一声,算是做了回答。
            而我却不明白了——
            为什么薛相说我糊涂?我哪里糊涂了?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找我?”
            公子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新野大限将至的事……你知道了吗?”
            薛相突然也沉默了,许久后,才又“嗯”了一声。
            公子问:“怎么办?”
            薛相突然转过头,看着窗外的雨,他的表情,和夜雨一样迷蒙。
            公子缓缓道:“总觉得,既然我们还能以这种方式存在……就意喻着,我们还能做些什么,不是吗?”
            薛相的眼眸深邃了几分,突然深吸口气,淡淡道:“一切已经与我无关。”
            “真的?”
            薛相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反而直视着他道:“人都已经死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只是……没想到原来你真的舍得。”
            “你真是小看我……”薛相说到这里,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我这一生,有什么是舍不得的?”
            “确实……”公子忽然伤感了,“你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舍得——你这个人,果然对自己也从不心软的。”
            “所以,无论新野如何,天下如何,都已与我无关。甚至……连薛采这个名字,都已与我无关了。”薛相说罢,起身,一挥衣袖,转身离开。
            公子没有拦阻,只在他快走出门槛时,问了一句话:“沉鱼也与你无关了吗?”
            薛相的脚步停了一停,从我的角度,可以看见他的脊背挺得笔直,半晌,转过身来,唇角斜斜勾起,竟露出一个我从未见过的明朗笑容:“姬婴。”
            这是他第一次直呼公子的名字。而更让我意外的是,公子竟半点都没有不自然地就“嗯”地应了。
            “你欠沉鱼的,我已帮你还了一次,还要来第二次吗?”
            公子顿时愣住。
            就在他的怔忪间,薛相已飘然远去,丝毫未停。
            大雨啪嗒啪嗒响,房间里却很安静。
            公子一动不动地坐着,最后自嘲地笑笑:“我这爱瞎操心的毛病,果然是连做鬼了,也改不掉啊。”
            


            11楼2011-07-04 1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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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什么?”我一颤,袖角带到桌上的托盘,茶杯哐啷落地。
              公子抬起头看着我:“干吗这么意外?我死了的事情,你不是早知道了吗?”
              “可是、可是……”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说,我根本不明白目前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公子默默地看了我半天,叹气道:“崔管家……”
              “是。”
              他用一种非常非常严肃、非常非常慎重的表情,对我一字字道:“生前那么多年,承蒙你的照顾了。”
              “啊?”
              他起身,眼看着也要走,我连忙跟上道:“公子,老奴不明白。”
              “你再过段时间就明白了。”
              “可是……”
              才说这么两句话的功夫,我发现就到了大门前——什么时候起,我连走路都这么快了?
              一阵清脆的铃声由远而近,长街那头,驶来一辆漂亮的马车,看着也是分外眼熟——可不是公子生前坐的那辆?
              只不过这一次,赶车的朱龙却不在。
              马匹好像有灵性似的,自行在公子身前停住,车帘微动,伸出一只手。
              那是一只美绝人寰的纤纤玉手。
              公子看见那只手,就像是看见了最珍爱的东西一样,表情顿时变得非常非常温柔。
              他伸手握住那只手。
              一女子的声音在车内道:“我看见薛采急急忙忙地走了,跟有道士在后面要抓他一样……”
              公子扑哧一笑:“就知道他口是心非
              “你说服他了?”
              “当然,新野一死,壁国必乱,到时候还不是要牵扯到沉鱼?所以,为了让沉鱼能继续安心地过普通人的生活,他是不会让新野死的。”
              车内的女子吃吃笑道:“他这一生,可以说都是为了沉鱼,又怎甘心让自己花费毕生心血为她营造出的幸福就此毁于一旦?我的小红啊……果然是最狡猾的了!”
              “所以,接下去,就看新野的造化了。有我们这么多人帮他,他若再死了,就实在太不争气了。”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走吧。光凭薛采一个人,恐怕还是不够的呢……”说话间,马车的车帘掀了开来,我看见一张不属于红尘俗世的美丽脸庞,在面前晃了一下,然后,公子上车,车帘垂下,便又将其尽数遮掩。
              车轱辘开始滚动。我不由自主地跟着走了几步。
              “崔管家……”公子的声音从车里传出来,就像是在我耳边吟唱一样,“天快亮了,你快醒吧。”
              


              12楼2011-07-04 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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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天快亮了,你快醒吧。
                ——八个字,宛如一记惊雷,轰隆隆砸下来,我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
                再回顾,我还在自己的房间里,但房间里,却有好多好多人,那些人守在床头,有几个人还在哭。我透过他们的肩膀看过去,看见床上,赫然躺着我自己。
                我……我……我怎么了?
                一个答案就那样悠悠荡荡地飘进了我的脑海中:我……死……了吗?
                于是之前的一切瞬间就清楚了。
                因为死了,所以我才能看见公子,看见薛相,看见那些已经死去了的人。
                因为死了,所以来此地和言睿会和的小姐才没有发现到我的存在。
                也因为这样,我才知道了很多本不会有人知道的秘密……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我如醍醐灌顶,所有的一切,都明白了。
                再看一眼床上那个一觉睡过去就没了呼吸的自己,只觉红尘俗世,一下子变得遥不可及了。
                前方白雾弥漫。
                雾中有一个人影,迎着我,一点一点走过来。
                啊……那人是……
                “阿颜。”他握住我的手,声音如呼唤在千年之前。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夫君……”
                我的夫君,嘉平廿二年因肺病过世的他,终于又和我见面了……
                “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夫君,我不辛苦。我拼命摇头。当年,因为你的关系,我才能进侯爷府成为管家,但我当得不好,不,根本就是差。我实在太差了!
                你永远不知道我对公子做了多么残忍的事,我让他生前的最后几年过得那么那么痛苦,我甚至也没有照顾好他托付给我们照顾的薛相,让他也活得不快乐……
                夫君,对不起!
                对不起……
                “傻瓜。”他摸着我的头发,将我搂入怀中,“公子根本不恨你,否则,刚才也不会对你说谢谢了。”
                “可是……”我忽然想起一事,忙问道,“那马车里的,就是曦禾夫人吧?”
                “嗯。”
                “真好,他们……在一起了。对了,他们究竟要去做什么事情?”
                夫君笑了笑,对我摇了摇头道:“那就不是我们普通人该知道的了。”
                也是,无论生前,还是死后,他们那些人的事情,又怎是我,区区一个凡人,所能了解、参与,和干涉的呢?
                只是这一场大雨,润了春城。
                到得明日,杏花,便会都开了吧。
                而那个时候的小姐、言睿和姜沉鱼他们会怎么样?那个时候的公子、薛相和西和夫人他们又会怎样?
                就都和我,没有关系了……
                就在我的感悟之间,一缕晨光穿透黑幕,点亮了朝夕巷的首段。
                雨还在下。
                而杏花,已经盛开了。
                新平四年,疫情严重,帝颁责己昭,于冬至日祭天。是时,天降大雨,有雷将祭坛一劈为二,帝于坛中,毫发未损,世人引为奇谈,纷纷赞服。
                越年,疫情得控,新壁重复祥宁。
                ——《图壁·新壁传》
                ——————————END————————————
                


                13楼2011-07-04 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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