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甚至忘了时间再走,手术车被推出来的一刹那,所有人围上去,而我只是倚在墙角,我根本没有勇气移动脚步去看她们。
直到她们被转入病房,我才开口去问朱姐,却被她破口大骂一顿。
“陈翔!在深圳拍戏回来做什么!?导演对你这种我行我素的意见很大知不知道啊!组织纪律性懂不懂啊?”虽然是训斥,可依旧充斥哭过的鼻音。
“我怎么可能丢下她……”
我不想哭,我也不能哭,眼泪在眼眶打转,然后要使劲憋回去。
“现在……情况…怎么样?”
“很不好。陈诺没有生命危险了,但还在昏迷。若晴她……”
我不想在这种时候听到停顿,时间仿佛凝结,朱姐只是一个劲地抽泣。
“告诉我,怎么样?”
“没事,我先去办手续。”朱姐跌跌撞撞地跑开。
我突然觉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医生不肯让我进病房,也不愿意和我多说什么。公司对媒体前线的报道只是还在诊断中。
我了十层楼,到达天台,看到李炜站在栏杆前,冷风把他的头发吹得很散很散。
“well……”
“就像在做梦呢……”他喃喃。
是啊,就像在做梦呢。
季若晴,前一天,你不是还在我身旁吵吵闹闹、嘘寒问暖,你不是还说一定要找一天和我去巴黎玩,你不是说我做饭很难吃所以以后你要自己做,你不是说如果专辑很成功就请我吃饭的么……
那么,我可以带你去巴黎,我可以教你做饭,我可以不顾一切赴你的约,可是你现在躺在那里,你要我怎么办…
凌晨太凉,凉到双手失去直觉。
“我也出过车祸。”很久以后,李炜突然开了口,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我知道那种感觉,你说她们会不会很痛啊,可是那么痛却不能开口喊,会很害怕吧,但是身边却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