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有人单手劈掉了抵在他太阳穴附近的枪,塞斯克回头,已经冲过去和里奥拉开架势撕打的是皮克。
“先走,我拖住他。”皮克说。
“皮克,我要杀的人不是你,闪开。”里奥躲过了皮克的出拳,一把枪已经又出现在他手里。
但这次皮克却没有顿住,他无视于枪口的存在,仍然攻击着里奥。
烟雾漫了过来,催泪瓦斯使空气变浑浊,塞斯克用袖子掩住口鼻,看准时机开圌枪。砰一声,他打中了里奥的手臂。他的枪法很烂。皮克趁此档口拉过塞斯克冲出了门。
一路上不断有爆破声,十三区设于地下,头顶的地面上不断有强大的冲击力和爆炸的巨响带来的冲击。塞斯克已经耳鸣了,而皮克几乎是身体条件反射地带着他行走。他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从哪儿拿来了一把枪,走出电梯的时候到处有阵阵枪声,当然此时的视野很差,他们看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相对的对方也不可能射中他们。皮克拉着他走,不时蹲下和俯趴,他大概有本事根据声音的位置判断子弹的弹道。原来即使再也不记得任何事,这种生存技能也已经成为本能。
喘着粗气,塞斯克闭上眼睛回忆出口路线。“等会火力弱一点时往前走,五十米后左转。”
皮克应了一声,没有说话。塞斯克能清晰地感受到心脏狂烈跳动的声音,嗓子发干,有一种兴奋到脱力的麻痹感。皮克就在他身边,即使不记得他,他仍然没有疑虑地选择同他站在一起!
如果他不能活着出去,他并不介意死在皮克身旁。这一刻,塞斯克心中有巨大的感激。感谢上帝,某种意义上来说,皮克从来没有忘记过他吧。
他唇边的笑意越扩越大,直到皮克斜斜地看过来一眼。他的笑意仍然止不住。
于是他凑过去,在皮克唇上重重印下一吻。皮克愣了愣,彼此望入对方眼中,皮克看见塞斯克浓烈的喜悦。不知怎么的,似乎是被这单纯而热烈的情绪感染,皮克淡淡地笑了。
“既然我是你哥哥,我会保护你。”
通往地面上的大门被狠狠地踹开,塞斯克先被拖上去,然后他转身回来拉皮克。他们出来了。
地面上,周围的草坪已经被轰炸地几乎变成一块一块的焦土,草地上冒着烟,像是从地下面冒上来的一样。托雷斯坐在一个小土坡上,身后有一辆破破烂烂的卡车,上面载满了各种重型武器。他的手里正准备发射一枚火箭炮,托雷斯把目光从校准目标的仪表盘上移开。看到塞斯克和皮克出来,他显得微微惊讶。
“你他圌妈在上面搞什么鬼!我们还没出来你怎么就开始炸了!”塞斯克大喊大叫,几欲冲过去,他被皮克拖住了。
“真没想到,你能出来。”托雷斯放下了手中的火箭筒转身拿起一把自动步圌枪。
皮克把塞斯克挡在身后,这个时候,再迟钝也察觉出了不对劲,塞斯克喃喃唤了一声。“费尔南多……”
“抱歉,塞斯克。我的任务是摧毁十三区,以及,杀了你。”托雷斯微微一笑,深深注视着塞斯克。
事件的一开始,就是一个环环相扣的局……
十三区已经渐渐失去控制了,CIA接到来自国会上峰的命令,早已开始计划清除该部门。那份名单是假的,一个诱饵,本应由托雷斯亲自潜入组织与散放消息,而塞斯克得知后却从他处偷走了那份假名单。行动组当即决定改变计划,塞斯克是黑道枭首,他为政圌府带来的税务损失已经大于利益,因此,塞斯克被纳入计划当中,由他代替托雷斯去向罗塞尔交名单。塞斯克本人,是他们的第二个目标。
里奥也是这次行动的参与者,做为DIA派来支援的人员之一,那日在西雅图的湖边旧房内,他那颗子弹是真的为了解决塞斯克。
当然,在刚刚的混乱中里奥也有杀意。
托雷斯花了五秒钟回忆和缅怀他童塞斯克之间的友情(and基情),他在心底对自己说。
“抱歉,朋友,我曾经的爱人。”
他知道他的眼神一定很冰冷。透过瞄准器,他看到的是塞斯克惊讶并哀伤的样子。
一声短促的枪响。
……
一天后,DIA会议室。
里奥•梅西上交了一份简报。
——十三区清除计划完成,并无人员遗漏。
总执行官:罗塞尔,死亡。
NNB集团CEO:法布雷加斯,死亡。
特工:皮克,死亡。
人员伤亡名单:托雷斯,死亡。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