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
小绿绿不安地紧紧捏住刚略显粗糙的手指,刚默默推开刷有白漆的老式木头门,门上的风铃叮叮铛地轻哼一声。
“……他们体内还会分泌过量的阿丁片肽(opioid peptides)……”刚边领小绿绿上楼边补充说,“正常的孩子只有在感到高兴时才会分泌阿丁片肽……”
患有多动症的小绿绿显然把自己归为“正常孩子”的那类,他颇为兴奋地大声插嘴:“阿丁片好吃吗?如果我吃了甜的东西,我就会很高兴。”
“呃……茂君,不是阿丁片,是阿丁片肽。”刚眯着眼睛纠正道。
他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会开始像一个6、7岁的小孩子解释关于自闭症的事情,果然是因为自己呆在这里工作疯掉了吗。
尽管如此,他还是好脾气地继续解释说:“过量的阿丁片肽会使他们无需从别人的爱与互动交流中得到快乐,所以……”
“……所以……他不需要和我玩就会很快乐了?”小绿绿咬着嘴唇,略显委屈地小声问道。
刚并没看小绿绿的脸,他只是默默牵着小绿绿的手穿过长长的走廊,平静地回答:“嗯,理论上如此。”
小绿绿握紧手中的栀子花,低下了头,某些问题,并不是世界第一的男人可以解决的。
“……而且……”刚继续补充道“通常自闭症的儿童大脑内的血清素的含量不是过量就是偏小,这使他们的触觉系统异于正常人。简单说来就是……要么过于敏感,要么过于迟钝。”
“耶?”小绿绿又瞪大了眼睛,兴奋地问:“那我拿针扎他他也不疼的咯?”
“呃……”刚感觉有些头大了,不过行医的一大基本要求就是耐心,所以即便是小绿绿提出的那么稀奇古怪的问题,他还是回答了:“理论上是的。不过,茂君,楼上的小朋友血清素很高的,哪怕只是让他穿上袜子,他是会感动不舒服的,所以你不要去想那些奇怪的事情了。”
这也就是刚为什么特意在房间铺上毯子的原因了,尽管是夏天,开着冷气的楠木地板还是很冰的。
冷气在白色的走廊里穿梭,阳光还是透过没拉窗帘的玻璃透过,灼得人发烫。
小绿绿单手举着公主般的芬芳栀子花,大声宣布,他,全世界第一的男人,全世界第一的训练师,一个患有多动症的小孩,今后要在兔子眼睛的小孩子的玻璃房子里,上课。
刚没有告诉小绿绿,栀子花,Gardenia Jasminoides Eill 的花语是——等待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