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辛苦了，晚安，文都很好呐=

继续

距离
【1】
漩涡鸣人在这个地下牢房第六次睁开眼睛，铁青着眼眶，脚铐横穿过足踝，冰凉又黏腻的伤口处，血肉 模糊，条件反射般仍然停留着痛感。一直被幻术所控制，也许还喂食了不知名的药物，他浑身精力松散 ，四肢犹如被抽去神经的软骨动物，毫无力气可言。
尾兽，就为了这种东西。
心中再度升腾起难以言喻的愤怒和背叛感，努力集中已经涣散的视线，尝试了两三次，终于看清楚了头 顶那盏昏暗的灯——还是在这个地方。
混蛋。他|娘|的混蛋。
从不后悔自己找他，从不后悔他对自己的意义，从不后悔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他轻视被他撇下被他视作烂 泥一样的一文不值。可是漩涡鸣人现在后悔了，那个曾经情同手足一样的存在，在终结之谷的时候已经 死掉了。是他觉悟得太晚。
铁锁与铁链之间的碰撞声犹如重新侵入的梦魇，漩涡鸣人挣扎着撑起上身，挺直了腰杆。
最起码不能流露出一丝一毫的胆怯，他没有恐惧，绝对。
颀长的少年撑着牢房的铁锁门，微微侧着脸，寒意森森的草剃贴着他单薄的劲装，露出线条清晰的肌肉 骨骼来。
高鼻瘦唇，一如往昔。
不知道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压抑住自己，漩涡鸣人抽动了一下嘴角，硬是没有发出任何诘问。他知道不会 有解释不会有回应，尽管曾经面对这个少年，他是那么的聒噪，仿佛永远有说不完的牢骚。可惜，现在 他不想浪费任何一个没有意义的字眼。
“油女志乃刚刚被焚死。”少年幽幽地开口，声音清冽却透着足以恫吓别人的火烫。
漩涡鸣人灼痛地闭起眼睛，手指无力地蜷缩着。
“睁开。”宇智波佐助微微抬起声线。
依旧是那种不容抗拒的气场，凭什么，我凭什么总得听你的。
执拗如漩涡鸣人，他浑身的力气都用在眼部肌肉，拼了命地做着唯一可做的反抗，不看他。
“你最好不要激怒我，”少年的声音一步一步靠近，“日向雏田本来是要放到最后的。”
迅速放大视线，怒不可遏地睚眦着，他真没想到曾经铅华不落清高到可以上天的宇智波佐助会用这种手 段。他反复咬着下唇，良久，从唇齿间愤愤地摩擦出两个字：“卑！鄙！”
少年轻巧地挑起一侧眉眼，英气秀美从眼角斜斜地流淌出来，晃得漩涡鸣人一阵晕眩，恍如隔世。
该死！他不是原来那个宇智波佐助了，你|他|娘的争点气！
“九尾的封印我不会解开！你要修炼你的瞳术，修炼完又可以做什么呢！木叶的仇是你偏激，何必牵连 无辜的人！卡卡西老师，小樱，这些这些你都没有一点点留恋了么？！第七班的那些日子，难道在你心 里就一点都不重要么？！”他奋力吼出这些话，尽管已经不下数次。可是每次被钳制被压迫，他就只能 想出这些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冠冕堂皇。是啊，宇智波佐助的眼里，这些都是冠冕堂皇。他哑然，自己 还在期待什么，面前这个，只是陌生人。
“你这个胆小鬼。”少年睥睨着。
吊车尾。白痴。笨蛋。混合着那个挡在面前浑身是千本的背影。还要几次，还要几次才不再来提醒我！
“那时，我够到了你的护额。”
漩涡鸣人坚定着一双天空蓝的眼睛。认可我，这是你说过的。
“呵。”少年笑出声，轻蔑意味朗朗。
漩涡鸣人不为所动，依旧笃定着那双眼。
“你是胆小鬼。”他离他只有一线距离，鼻尖轻擦过的呼吸错开又碰触，双方气息瑟瑟,“我知道你喜欢我。”
我知道你喜欢我。
多少坚定土崩瓦解。


【3】
多日不见阳光，也许亦是脚铐的关系，漩涡鸣人在石崖上脚跟发软，步履虚浮。看着踝上那层青蓝色的查克拉，忌恨不起来，也感动不起来。既然怕让自己逃走，又何必再让这双脚站起来。既然让它再站起来，那么你做好觉悟，漩涡鸣人捏紧拳头，迟早把你打残了带回木叶！
最后走出来的是雏田和小樱，一前一后，双手反缚在后背，眼睛上蒙着一方黑布。身后押送的忍者时不时伸手推她们，两个少女节奏不一地踉跄几步，不辨方向地抬头平衡身体。漩涡鸣人涌动起无名业火，恨不得把那几双脏手抽筋剥骨，他竭力克制着嘶吼出声的欲望，太阳穴处，青筋突爆。不要被激怒，不可以被激怒，鹿丸他们还没有到安全的地方，必须忍耐，何况自己现在除了逞口舌之快，完全做不了什么。
再一次感受到自己的无力，漩涡鸣人恨透了这种窝囊。
背脊一凉。根深蒂固的惯性促使他迅速回头。
几步之遥，阳春白雪，酒剑少年。
看到他如此到位的敏锐，宇智波佐助微微蹙眉。
“九尾的力量不算太差。”
漩涡鸣人轻轻哼了一声，偏过头去。
要是九尾那挨千刀的还能自己动弹一下给个暗示，就算放个屁，本大爷也早把你一拳打飞了！
“我感觉得到你而已。”
宇智波佐助一挑眉，“这就是所谓的惊弓之鸟么。”
黄发少年冲冠愤怒熊熊燃烧，搜肠刮肚所有具有杀伤力的骂人词句，混蛋，笨蛋，白痴……翻来覆去只有这些轻飘飘的口头禅，放在这里像女人一样娇声娇气，不禁郁闷至极。此时此刻居然连口舌之快都逞不了，忍不住破口大吼：“他|妈|可恶！”
宇智波佐助置若罔闻，漩涡鸣人的狗急跳墙实在是太过频繁。他单手握刀，刀鞘抵着漩涡鸣人绷紧的腰线，用力戳了两下，冷笑数声。“你在紧张什么。”
腰间触感强烈，即使是冰冷的刀鞘。顿时那种第一次偷看不良读物被当场抓包的心虚感油然而生，浑身犹如炸虾一般连皮到肉都是焦红。
“你什么意思！”故意提高的音量，最后几个音节由于太过刻意居然破了音。
靠……让我死了吧……
“认识你这么久，才知道你喜欢像个女人一样脸红。”
漩涡鸣人凛下视线：“你够了啊我警告你！”
“知道。咬舌自尽。”不疾不徐，少年嘲讽意味昭然。
娘们才一哭二闹三上吊，现在漩涡鸣人的筹码竟然和娘们如出一辙，完全不能像个大男人一样要杀就杀要剐就剐！宇智波佐助瞧不起自己，把自己当女人玩！
“你直接把我杀了给个痛快！”
少年白衣黑发，不染尘埃，吐出的却是无比清晰的威胁。
“未来的火影大人，你别忘了你答应的条件。”
脑子一热老子答应了什么！
漩涡鸣人随宇智波佐助怎么玩！都行！
认识到还有这层协议，漩涡鸣人急着吞毒药都来不及。自杀，既不划算又没种。让他杀，也得等人家玩够了才有机会。破罐子破摔耍赖，别忘了雏田他们好不容易才安全。进退两难，被宇智波佐助不费吹灰之力捏在手里，直接扼住七寸，是他自己太傻还是咎由自取。
早知道一开始本大爷死乞白赖追他个毛！
“换身衣服下去。”宇智波佐助扫了他一眼，“去水之国。”
漩涡鸣人义愤难平，抓过道服就往肩上甩，对着那清癯的背影骂骂咧咧：“要拿九尾就拿九尾！老子和它住一窝这么多年我还嫌挤得慌！我告诉你，你休想再骗我去什么地方！你别以为我还跟以前一样被你当猴耍，被你抓住一次是我蠢，可是我不会再蠢第二次！我不去水之国你听见没！”
石崖下的守卫正听得烦躁非常，不知不觉上面骂声消失了。
双方对视一眼，顿感不妙。
难道他逃跑了？
犹豫着要不要冲上去察看，忽然石破天惊一声吼从崖顶穿透而来。
“宇智波佐助我|他|妈不穿露dian装！！！”


【7】
宇智波家族自古以来就有秘所，这个高傲的血统里深深流动的戒备和不信任灌输在之后的所有后裔身上。秘所，犹如人心阴暗的地方，除了自己，谁也看不到。弱肉强食，为了变得更强，也为了自保，就必须伤我族类。杀至爱之人，才可以开万花筒写轮眼。杀至亲之人，才能逃过失明的惩戒。宇智波家族的诅咒，就是一座贪婪的十字架。走到最后，越来越身不由己。纵然众叛亲离，最后剩下的只是高处不胜寒的孤独而已。个中滋味，又有多少人真的领悟到。
猎猎风中，宇智波佐助抬头看着那团扇家徽，缓缓闭起了眼睛。
鼬，很快我就会变得更强了。
我保证。
鼬……
宇智波佐助在心里深切地挣扎，抿紧的唇线细微地颤抖着。他想叫的不是这个名字，可是即使是在心中立下誓言的时候，那声兄长仍然觉得难以启齿。亲手杀了宇智波鼬的他，没有资格。
等我报了仇，我再重新当你的弟弟。等我。
少年睁开眼，那遥远的眼神让漩涡鸣人胸腔涩胀。从那面几经风霜的家徽出现的时候，少年神情中那份虔诚和悲哀实在明显。宇智波佐助本是个善于掩饰的人，但是漩涡鸣人知道，他心里有个洞，装着那个特殊的人，他宁可天天撒盐日日夜夜提醒自己，也不容许任何人窥探一二。漩涡鸣人看着这样的宇智波佐助，很想冲上去揍他一顿然后用力抱紧他。可是他不能。因为他是胆小鬼。
“走吧。”
宇智波佐助越过他。
“等等，”漩涡鸣人把那些伤筋痛骨的复杂感情暂时放在一边，踩几步跟上去，“大门不是在前面么，你往右边去干什么？”
宇智波佐助对照了一下四周的雕刻，来到其中两只朱雀雕刻的中轴线上，一只俯冲之势，一只擒爪收翅。两只朱雀的眼睛，用的大概是琥珀镶嵌，冷冰冰地盯着两个入侵者，寒意森森。
“喂佐助……你们家的鸟不太和善啊……”漩涡鸣人被盯得浑身不舒服，这些石鸟栩栩如生，虽然明知道是假的还是心里一阵发毛，“快点从大门进去吧，你要喜欢，以后常来瞻仰就好了。”
“如果你不怕被黑炎烧死，大可以进去。”宇智波佐助语气淡漠。
黑炎？那个地狱之火么。
这么说来，也就是正门布有机关了？
搞错没啊，宇智波家自己人来秘所还要设机关。这家子都是一群多心眼的，同血同缘的都不放过，也不怕心眼太多断子绝孙。说起来，好像已经快断子绝孙了吧……漩涡鸣人大力摇头，诅咒佐助干吗，呸呸呸！
“那怎么办，那火怎么灭？”漩涡鸣人天然呆。
宇智波佐助完全没有理会漩涡鸣人的聒噪，他右手结印，左手迅速咬破手指。
“解！”
同一时间，头顶两只朱雀开始剧烈震动，有碎石从上面掉落下来，周围雕像嗡嗡作响。
那秘所本是依着山体所建，包罗了一座巨大的石山。这番震动，从山体的下腹破开一扇五人高的大石门，气势之大，让漩涡鸣人瞠目结舌。
原来真正的门是在这里。
丫丫的一群脑子扭成麻花的多心眼……
漩涡鸣人一阵不舒服。进个门都这么麻烦，那宇智波斑腕儿也太大了吧。也不知道里面是怎么个情况，看佐助那样子还指不定提不提着自己呢，自己身上又有尾兽。尾兽这玩意儿真是看着风光实际上遭罪，该得瑟的时候不得瑟，招麻烦是一流，那宇智波斑也不是个好货，难保他不惦记九尾，这下子进去估计凶多吉少。
漩涡鸣人在那里正百转千回，宇智波佐助已经走进去老深了。
黄发少年拧紧眉头，恨铁不成钢地捶胸顿足：“靠你就是吃定我比你有良心是吧！”
脑子一热，也跟着冲了进去。


【8】
因为慢的那两拍，漩涡鸣人闯进这秘所里只觉得眼前一片黑，半天没摸到宇智波佐助在哪里。搞什么啊，宇智波家的有必要这么吝啬么，开个灯也不浪费多少电费啊。不管多么粗神经，在完全陌生的情况下，走进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漩涡鸣人很不争气地有些腿软。靠你宇智波祖师奶奶，要不是佐助那个没心没肝地还在里面，我漩涡鸣大爷才不进这种鬼地方！犹豫着要去摸周围的墙壁，挪出去好几十步都没有摸到支撑面。有些不甘心，继续挪，越到后来索性大步疾走起来，边上空无一物！
这地方大得吓人！
人总是这样，脚不着地就会不安。同样，身体任何一个地方都需要一个依靠点。潜意识里感受到无穷无尽的时候就会立刻认识到自己的渺小。恐惧，正是来自这份渺小。
“佐助——”
他的声音很快就淡下去，仿佛被四周的黑暗吸收一样。
“佐助你在哪里——”
漩涡鸣人害怕起来，在这黑暗中他坐立不安。想要跑吧，生怕跑起来忽然撞到什么奇怪的东西，那种惊悚度足够杀死他了。在这里一动不动，可是佐助怎么办，而且即使他能够把所有信心都安在佐助身上，他对自己可没什么信心，九尾再一次被瞳术镇压了，他连底牌都没有，万一宇智波斑设个套来抓他呢。
那个混蛋……居然这么头也不回地管自己走了……
“宇智波佐助——！你死到哪里去了——！”
奋力地吼了出来，声音再次迅速被吸收。漩涡鸣人脑子里的诸多想象已经让他吓得手脚冰冷。真要出来什么那还好，大不了和它拼了，关键是面对这一切未知的事物，人类的想象力总是可以把人折磨得死去活来。
“你滚出来——”
“混蛋——！！”
漩涡鸣人差点要把喉咙给哽了。强烈的情绪化里，莫名其妙地神经紧张，此时此刻他真的顾不上鄙视自己。
一双手从身后攀上他的脸，漩涡鸣人震得背脊一挺，仿佛千百只蜈蚣在爬。
“别说话，是我。”
喷吐在耳边的热气，这熟悉的声音差点让漩涡鸣人想直接爆九尾。
“他妈的你还有脸找我！”
抬手就想揍一拳过去，可是心却一下子放了下来。
幸好。是他。
“叫你别说话。”
宇智波佐助冰凉的指尖抵着漩涡鸣人的唇，做出噤声的手势。漩涡鸣人被这细细的触感没由来地刺激到，“噌”得一下就热了。
“跟着我走。”他握过漩涡鸣人的手腕，扯着他往前走。
这种鬼地方也只有宇智波家的才喜欢待，那宇智波斑的老巢在这里还真是匪夷所思，论谁都不会找到他吧。
也不知道这个秘所究竟有多大，佐助是怎么找过来的。还好他找过来了，要是放自己一个人，死活是出不去的。本来有很多问题要问，漩涡鸣人也是忍受不了片刻的安静，可是宇智波佐助叫他不要说话，他也只能暂时憋一通。
前面极远的地方隐隐约约出现青蓝色的细长光芒，悬在半空，晃到这边又晃到那边。
漩涡鸣人下意识滞了一滞，扭头看向黑暗中的宇智波佐助。
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他紧紧握着的手，紧到漩涡鸣人都快吃痛了。
“你的刀呢。”
那光芒他不会认错，是草雉，那是有人拿着草雉在找什么东西。
身边的人没有说话。
“你到底是谁。”
2011-2-19 18:51回复


【9】
黑暗中，漩涡鸣人听到他低低一笑，竟和佐助惯常的语气如出一辙。他一时间很是恍惚，记忆深处那熟悉的感觉实在很难辨别。莫非真的是佐助？可是为什么草雉不在他身上？
“是你么？”
漩涡鸣人又迟疑了。
“你一直以为我是谁呢。”
的的确确是佐助的声音。
漩涡鸣人又往那光芒处望过去，比刚才明显接近了许多，正向自己这个方向移动过来。
如果现在抓着自己手的是佐助的话，那又是什么人拿着草雉？而且这个人接近的速度，很快，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辨别到黑暗中的他们，身手绝对不弱，它到底是敌是友？
“跟我走。”耳边的声音似笑非笑。
等等！
漩涡鸣人定在原地，不肯迈步。
对方的手拉着他，力道不减。
该死的，到底哪边才是真的！他竭力在脑子里翻找着和佐助的记忆片段，如果有什么暗号之类的就不会这样了！到底有什么是只有我和他才知道的……抢铃铛？中忍考试？波之国？那些事情也有不少人知道……漩涡鸣人觉得脑子一片空白。都怪自己平时和他交流太少，悄悄话都没讲几句都只顾着斗乌鸡眼了！以后为了保险起见就应该多设几个暗号。这里从外面起就透着一股不祥的气息，处处惑人心智。平时明明能感觉得到他的，怎么今天好像感觉全失灵了。这宇智波秘所要没什么蹊跷打死都不信！
也许这就是一个陷阱。宇智波家族这么阴，佐助一向自我为中心树敌又多，说不定就是设个套来逮他的。可恨现在敌暗我明，又愣给人玩心理战术！
到底拿什么来试探旁边这个人呢……
漩涡鸣人眼里霎时闪过自信的光芒。怎么把这么要命的东西给忘了，我漩涡鸣人可是为此吃了不知道多少憋了！
察觉到握在手中的肌肉一紧，黑暗中的人定下来看住他。
漩涡鸣人坚定的目光，即使是在黑暗中，也有力地透了过来。
“你还记得我们的协议么。”
听到这出人意料的问话，对方先是一顿，忽而嗤笑起来。
“你这是在试探我么。”
漩涡鸣人毫不避讳。
“是。”
对方没有说话。漩涡鸣人有种错觉，好像这是无数似曾相识的场景，宇智波佐助正勾着嘴角，玩味地看着他。
“你为什么不回答？”
他感觉到对方下颚抬了抬，仿佛挑着眉，示意着，这可是你说的。
漩涡鸣人越来越被主观意识迷惑，他实在没办法抗拒他脑子里那些固定的宇智波佐助。
“快回答！”
空了几秒，黑暗中的人幽幽开口。
“漩涡鸣人随宇智波佐助怎么玩，都行。”
从没想过此时此刻会觉得那句话竟是这么顺耳，漩涡鸣人一大口气终于有了疏通之地了，他浑身放松下来，简直觉得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走走走，把你刀抢回来。”
说着就要抬脚走。
转过头的瞬间青蓝色光芒贴着鼻尖一劈而下，在黑暗中破开片面积不小的光明。
漩涡鸣人呼吸一紧，被眼前景象惊得整个头皮都麻起来。
那握着自己的人，浑身酱紫色，干瘪着如一副骷髅，眼睛突出盯着他，邪气阴森毫不吝惜地从目光中流动出来，根本分辨不出是人还是妖怪。他一咧嘴，满嘴兽类的獠牙，用佐助的声音对他说。
“怎么不走了啊。”


【10】
宇智波佐助迅速结印，手刀直切而下，那妖物的手顿时和漩涡鸣人的身体分开，往身后的黑暗中藏了藏。
“屏住呼吸！别让他控制住你！”
漩涡鸣人飞速闭气，还来不及思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周围的黑暗渐渐开始散开来。
视线顿时清明了许多。难道刚刚是中了那妖物的幻术？
该死的，这是什么鬼东西。
宇智波佐助血红着一双写轮眼，用瞳术和它制衡着。
这里是宇智波的秘所，这妖物极有可能是祖先遗留在这里的某些变异体。或许是通灵兽，或许是失败的实验品，为了发掘写轮眼的秘密，有这些东西并不奇怪。一般的瞳术根本没有办法压制它，而且它还精于幻术，连自己也被迷惑了好一阵子。可是不久前才刚使用过万花筒，这种时候，实在是棘手……
那妖物弓起背，稍后退一步，忽然猛地往前冲过来，速度之快，利爪獠牙。宇智波佐助用力用草剃一抵，那利爪竟然直穿过覆着千鸟的草雉，一下就掀开了他一片左颈，顿时血肉模糊！
漩涡鸣人本来就闭气艰难，看到这种场景哪里还有意志，简直想把那怪物直接撕了！
铺面黑暗迅速袭来，那妖物邪魅的视线扫了过来。
“屏住呼吸！”宇智波佐助捂着脖子，擒着手中光刀就冲了过去。
漩涡鸣人被幻术死死扼制着，身体不能自主。看到事态被自己越弄越糟，后悔也来不及。佐助这破绽太明显了，居然把背递给敌人，白痴的啊！老子没求你救我！
果然那妖物迅速张开嘴，那嘴巴张开的幅度大的惊人，完全不是人类可以做到的。尖利的獠牙刺开来，仿佛开出一朵食人花。
宇智波佐助早有预料，迅速反手向后甩出草雉剑，由于距离很近，草雉准确地嵌进妖物的口腔，直把它的嘴撑开来。千鸟“呲呲”地嘶鸣着，那妖物被这电流麻得一阵抽搐。果然食道和口腔内壁没有它的爪子有穿透效果，这下子总算有了空隙。
宇智波佐助迅速捂住漩涡鸣人的唇鼻，本来涣散的目光慢慢汇聚了来。
大概是手上血腥味太重，漩涡鸣人一阵反胃，忍不住又要吐气，转念想到所有自己制造的状况，硬生生又憋了回去。
不能再拖累佐助了，他右肩的伤还没恢复，左边脖子没了皮肉，那怪物又邪门的很。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会儿乌龟就乌龟，等自己恢复了查克拉，一定好好救他几次还了这些狗屁人情！
不管多难受，漩涡鸣人死死闭着气，脸色涨成了紫红色，太阳穴青筋爆起。
宇智波佐助知道他撑不了多久，人的意志力总是屈服于生理反应，不速战速决，只会越拖越糟。
草剃的鸣叫声已经变得凄厉，那妖物想要凭借蛮力把它生生折断！
漩涡鸣人已经忍不住蹲了下来。
宇智波佐助沉吟一会儿，俯下身捏起了他的下巴。
谁送进来一阵气息。漩涡鸣人混混沌沌睁开眼睛，宇智波佐助近距离一双血瞳，浓密的睫毛下都是阴影。鼻梁上溅着血污，在苍白的肤色映衬下触目惊心。这不是接吻，当然他不需要闭眼睛。漩涡鸣人感受到那贴着的温度，还有刚才他留下的血的味道，浑身放松下来。
宇智波佐助很快就放开了他，漩涡鸣人晃了晃脑袋，重新开始新一轮闭气。
他心中已经隐隐意识到，这也许是斑在故意引诱自己使用瞳术的次数，不过，为了早点达到目的，宇智波佐助并不想做无谓的体力挣扎。
黑发修罗睁开眼睛。
“万花筒写轮眼！”


【10】
就在六芒星出现的同一时间，那妖物仿佛忽然爆发出巨大能量一般，全身肌肉强烈膨胀起来。面前“砰”地一声兵器断裂的声音，两道寒光呼啸而过，深深嵌入身后凹凸的墙壁里。距离很远，乍一看去就像两个正要熄灭的点。
草雉，竟就这么被折断了！
漩涡鸣人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把号称突破任何兵器的高傲长刀，它曾经就像它的主人一样，清高得无坚不摧。不知是因为佐助的强大还是这把刀本身冰冷的气息，总是让人不由得对它充满信心。刚才它嵌在那怪物口腔中时，漩涡鸣人唯一设想到的情景就是它会贯穿那怪物的咽喉，谁都没有想到，它竟然也会有折断的一天！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宇智波佐助太阳穴一抽，六芒星迅速旋转。随着那旋转的频率，妖物的行动力越来越迅速，雷刃刀刀飞过，它不但避得游刃有余，那些肌肉的爆发力也越来越强，简直就有宇智波佐助在给它灌输力量的错觉！宇智波佐助心中闪过一个大胆的假设，这怪物，难道就是特意拿来钳制自己万花筒写轮眼的武器？！
这是圈套么，斑的圈套？
不及他分神，那妖物俯身一冲，獠牙一刺而下，猛地扎进他还没愈合的右肩，漩涡鸣人那条浅浅的腰带，顿时被撕咬得破碎不堪。宇智波佐助迅速抬起左手劈下雷刃，那些獠牙无比坚硬，反而因为这攻击更加加重了力道。宇智波佐助满脸煞白，额头沁出剧痛之下迅速分泌的冷汗。那妖物阴阴地笑了起来，用力向旁一扯，整条臂膀的肌肉都被吊了起来。右边身体的所有肌理似乎都开始分崩离析，它是想撕了这条右臂！
“啊啊啊啊——”
宇智波佐助被蚀骨痛感逼迫地嘶喊出来。
漩涡鸣人如遭雷击，钻心痛楚神经性地传递给他，他吊着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如狼似虎扑了上去。背后被利爪疯狂地撕扯着，他两手搬住那些獠牙，顿时血流如注。
“给我查克拉！！”
他对上宇智波佐助血红的写轮眼。
“给我查克拉！！！”
满头黑发湿漉漉地黏附在脸上，宇智波佐助瘦削的下巴细微地颤抖着。他伸出左手与那双握着獠牙的，血肉模糊的右手五指交错，青色的查克拉具象化一般源源不断流入漩涡鸣人身体里。
稍一曲动手指，顿时两个影分身迅速出现。漩涡鸣人腾开双手，查克拉迅速在掌心形成。
你敢撕他的手……我|他妈要你的命！！！
“风遁，螺旋手里剑——”
巨大的气压袭来，那妖物被这强大的压力震飞出去，整个空间剧烈地震动起来。无数细针深深扎入它身上所有的神经，整个中枢系统正被强烈地破坏着。漩涡鸣人从半空一把扶住少年，他抬着一双视线不清的眼，整条右臂被血污和撕扯模糊得看也看不清。那条浅色的腰带零星地缠在他肩头，几欲断裂。
“这里快塌了……”
漩涡鸣人点点头，弯腰背起他。背部的伤口剧烈地疼痛着，他咬着牙快速向外面奔跑着。摩擦的空气里，他听到耳边那低沉的喘息声，知道佐助受伤过重，这样的奔跑无疑是一次又一次的酷刑。
宇智波佐助冰凉的脸贴着漩涡鸣人青筋突起的脖子，温热的血，是他的还是他的，早已经分不清了。
黄发少年利刃一般的目光直直地看着前方，就像当年终结之谷的时候，他对着他伸出拳头，说出那些誓言般的句子——就算把你浑身骨头打断，我也要把你带回去！
那时他们隔着一丈瀑布，滔滔水声中，遥遥地对望着。
我会把你带回去。
“你可得忍着啊……”
漩涡鸣人的余光里，是宇智波佐助一小片晃动的额发。
“本大爷好不容易救你一次……”
两个人的鲜血在地上流成一条长长的血带，他用力地听着宇智波佐助的呼吸声，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你死了我可不划算！！”


【13】
小时候总是喜欢撑着面子，和某个人互不搭理。大喇喇地和每一个人说话，却总是有意无意跳过他，拿眼角偷偷摸摸地扫过去。
有爱慕的女生，每每期待表现着，想要吸引她的注意。他不咸不淡，他飞扬跋扈。
孤单的夜里望着头顶空荡荡的天花板，攥紧了被子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两只毫无睡意的眼睛。可是他没有害怕，因为他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个人和他一样，失眠的夜里，窗外是同一片寥寥的星空。
互相较劲，互相厌恶，脖子一扭肩膀一抬可以拧到一块揍个鼻青脸肿。他抱着拉面，他咬着西红柿，斜斜地对视着，直到两个人的眼睛里只剩眼白为止。
我真讨厌你。你知不知道。
你以为我喜欢。吊车尾。
在意着他的脚步，偷偷在心里制定计划。房间里摊满了卷轴和教材，头顶花盆双手结印，过期牛奶飘着若有若无的酸腻，和夏天的味道混在一起，闷热的，又热烈的。
不甘心被他救，不乐意听他高高在上的语气。却总是被他救，总是听他数数落落。偷偷在心里发誓，总有一天要比他强，伸手把他从沼泽里拉出来，然后给一个帅气无比的笑容，要大方点的。
他们一起睡在草地上，身边是可爱的粉色女孩，他却把手伸向他，在那张毫无防备的脸上画满了青蛙。呼吸均匀，睫毛冗长。只记得月华如水。
背叛。离开。弑友。复仇。
当初那个在岔路口选择了另一边的人，已经越走越远。他在身后一刻不停地追逐着，他要变强，已经不再只是为了当上火影让大家认可，而是为了让他认可。放不下，忘不掉。
亲近你，是我的本能。即使只能互为敌人。
那些血，我闻到的时候，无比熟悉。属于你的，锈味，苦味，涩味。
佐助。
我真讨厌你。你知不知道。
你到底知不知道。
胸口一滞，漩涡鸣人克制不住忽然冲上来的劲道，一口腥甜猛地呛了出来。有人上来翻开他的眼皮，拿起什么东西照了一照，只觉得光芒刺眼，眼前又黑又白，密密麻麻一时之间都是星星点点。漩涡鸣人发出反感的低吟，头往边上偏过去。
“鸣人你没事吧！”
“鸣人君！”
“靠啊终于醒了！”
漩涡鸣人觉得整个脑袋嗡嗡地响，耳朵旁边七七八八个声音在那里说话，却分辨不清他们在说什么，精神一时还无法集中。
用力翻了两下眼皮，眼前总算清晰起来。
头顶一双大手覆住他，视线里银发桀骜，“没事了，你回来了。”
身边似乎有好多人围拢过来，两手被好几只温暖的手握着。即使意识不清，还是感觉到四周笑意融融，温馨快乐。
漩涡鸣人，你终于回来了。
你高兴。你肯定很高兴。你没有理由不高兴。这是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你要保护的重要的东西。他们等着你很久了，你不负重望，回到了这个温暖的地方。
他握紧那些手，胸腔剧烈地起伏着。
宇智波佐助，你输了，我逃开你了。
你为什么不来看看。现在的我，是有多高兴。
我，高兴。


【15】
逃出木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多亏了雏田那张医院证明和一路避开守卫的白眼。漩涡鸣人站在当年宇智波佐助在月夜下俯瞰过的地方，整个木叶村就在脚下。
当年，他站在这里的时候，又是怎么个滋味。
他转过身，看向树影交错中那个修长的少年。
虽然知道他等着自己逃出来，却没有想到会这么快相见。难道他一直就在这里么。
月光下，满头黑发的修罗，仿佛月的精灵一般，通体莹白，骨骼分明。
那精灵有着深水一般无法看透的黑瞳，在睫毛的遮盖下覆下深深的阴影。直挺的鼻梁有着秀美的弧度，和唇线连亘在一起，一片冰凉。脖颈修长，左边连着锁骨的地方有着淡淡的微红，漩涡鸣人想起那怪物伸出利爪，一翻就翻开了他的皮肉，血肉模糊的场景他忘也忘不掉。
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触到那道浅色伤痕，抬起湖色的眼睛。
“痛么。”
宇智波佐助一挑下巴，冰凉的唇就压了过来。
漩涡鸣人本就微张着嘴，牙关很容易打开，宇智波佐助伸进舌头，和他紧紧地缠绕在一起。又酥又麻的感觉顿时传来，黄发少年一动都不能动，怔怔地被他钳制着。
这，这是什么。
他用力地睁着眼睛，面前人浓密的睫毛低低地下垂着，只露出眼底还未完全阖上的一点流光，宇智波佐助深不可测的暗色瞳仁盯着他的唇，流动又充满月光的清冷。他的眼睛一向深具魔法，漩涡鸣人有些视线迷离。
即使再傻他也反应过来，这是一个吻，和当初在宇智波秘所中的呼吸不同，他在吻他。
他一低眉眼，顺着他的节奏回缠过去，动作青涩又笨拙，他的心跳在加快着。没有意料到这承应过来的回应，宇智波佐助微微一愣，下巴线条收紧，迅速退了出来。
唇舌之间带出来的银丝在月光下泛着透明的光亮，漩涡鸣人红着脸面，一双眼睛波光流转，半是羞耻，半是情迷。
宇智波佐助眸色深深，他停在那里看住面前这个相处了多年的少年，眼神忽明忽暗。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上前一步，左手一把揽过他的肩头，顺势往草地上带过去。
漩涡鸣人被压倒在地。
唇舌紧跟着压了上来。这一次，宇智波佐助闭上了眼睛。
身下的少年伸手搂过他的脖子，指尖滑过那些伤痕，触感微弱，却牢牢刻进他的心里。以后，不让你受伤，不让你再去复仇，让你忘掉所有，就这样下去。
就这么一直沉沦，他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到了身上的一阵凉意。漩涡鸣人睁开眼睛，宇智波佐助裸露着大半个肩膀，而自己的手，正扯着他的上衣在往上脱。
“对不起我不是故……唔……”
背脊下是青草摩擦的酥麻感，漩涡鸣人反应过来，迅速往身上看去，自己早就赤|裸着上身，而宇智波佐助的左手正托着他的腰杆，右手在拉扯他的裤子。
瞬时惊醒！
他到底是想做什么？！
漩涡鸣人一把抓住他的手，不可置信地盯着他。
宇智波佐助苍白身体的背后，是一轮清冷的明月。他黑发莹莹，视线牢牢锁着他，身上蔓延着修罗一般万劫不复的悲凉，如此强烈，强烈得让人窒息。


【17】
手指包覆着粘稠的液体，触到那穴|百度|口的边沿，触感被不可抑制地放大着。巨大的恐惧迅速笼罩住黄发少年，身体不由自主往后缩。
他虽然没什么经验，不过也知道这试探意味着什么。他绝不相信宇智波佐助会忘记倨傲一时兴之所至导演了这场荒唐，可是究竟是为了什么，他的大脑却又是一片空白。面对这个少年，也许此刻称之为男人更加贴切，漩涡鸣人实在做不到清清醒醒。
未及他诸多思考，身下瞬时传来令人窒息的撕裂感。他一个急喘迅速抓住唯一一点理智，拼命咬紧了牙关，从喉咙口模糊出不堪忍受的吞咽声，硬生生把那声叫喊逼了回去。
他娘的，真够下得去手的。
他愤愤地睁着那双湖色的瞳，浑身瑟瑟地战栗着。感受到身体里挤压进来的那两根手指，恍惚想起在水之国的茶馆里，宇智波佐助也是这般伸入他的口腔，手指与唇舌抵死纠缠。
心脏迅速一抽，燥热又起。如果精神和身体可以抽离，他真想一记螺旋丸把这窝囊的傻子揍个半死。可是他无法抗拒来自那个人的些许触碰，即使只是停留在脑海中的想象，他都毫无反击能力。
宇智波佐助向两侧使力慢慢往里旋，漩涡鸣人被这车裂般的痛楚折磨得失声嘶喊。事到如今再也顾及不了面子，他睁着眼仰着头，每一次剧烈的喘息都滚滚而下满头的汗水。他抽搐着嘴角，望着那轮凄白的明月，不知为何填满胸臆的不是恶心不是厌恶，而是难以掩饰的酸涩和悲凉。这苍白的月光让他想起宇智波佐助，今晚之后的每一个月夜他都再也忘不了宇智波佐助，简直就是活生生地在用身体打下马烙！
他张开手臂抱住宇智波佐助赤裸的背脊，身上的人微微一颤，手下的力道却丝毫不减，直把他痛得胡乱抓扯起他的背。慌乱中摸到右肩的那道狭长的伤疤，呼吸紧皱，心痛一时犹如倾闸的潮水。他不敢再用力，扬起脖子用带血的嘴唇细细碎碎地亲吻那赤|裸的右肩。每一个吻，都虔诚而怜惜，一滴一滴灼烫的液体随着嘴唇的轻触而落下。他绝望地亲吻着那些触目惊心的瘢痕，从没有像此时此刻一般如此清楚过自己的内心。
他爱惨了这个人。漩涡鸣人爱惨了宇智波佐助。
“不要用这种方式拿九尾……”
他把头埋在修罗冰冷的颈项间，细碎黑发蹭着他的脸颊，和他的眼泪，和他的汗水，黏附交织，牵扯不清。
“你这样，还不如直接杀了我痛快。”
宇智波佐助抽出手，指缝间勾着鲜血和白浊。他静静地任由漩涡鸣人抱着身体，胸腔稍快地起伏着。黄发少年几乎是用一种保护的姿势牢牢紧拥着他，用自己发烫的体温温暖他，那个高傲不驯的少年伏在他身上微微发抖的软弱，让他不肯放手。
良久，耳边闷闷地传来熟悉的声线，那是宇智波佐助特有的慵懒和冷静，漩涡鸣人心底一涩，不知是失落还是悲哀。
“我没意料到。”
我没意料到。
他的确没有意料到。他来的目的，只是为了九尾，而且还得差强人意地做一次毫无感觉的性|事。大不了用强，反正早已经布下了咒印，封锁了查克拉听由发落。是他下不了决心，下不了背叛自己身体的决心。
宇智波佐助在斟酌了那么多的假设里，再没有意料到的，是漩涡鸣人。
漩涡鸣人有心。
佐助，你一直都是那么自以为是。我在心里一直问着你。我真讨厌你，你知不知道。你到底知不知道。
你果然，没有意料到。
漩涡鸣人自嘲地一笑，更加用力地抱紧了他。他不知道一旦松手，还有没有机会再真切地体会到宇智波佐助的悲伤，宇智波佐助的无奈。那些悲伤无奈不属于他，属于另一个人，漩涡鸣人贪婪地嗅着，仿佛一个偷吃了别人糖果，战战兢兢的穷小孩。
我真想回到小时候，可以当你一辈子的青梅竹马。


距离

以上文其实不适合未成年人观看，谢谢！
作者：字母HTY
==================================================

结灵灯
——起——
         小的时候佐助是很喜欢亡灵节的，因为这一天似乎永远都很忙的爸爸和哥哥都会在家。一家人一起吃饭一起祈祷***办亡灵节里的各项事宜，然后佐助还会被允许一整夜不用睡觉，大吃大喝一顿后和大家一起到河边去放指引那些回来探亲的亡灵回另一个世界的纸灯笼。佐助牵着鼬的手站在河岸上看那些漂亮的灵灯在河水中起起伏伏，渐渐消失在天的坠角河的尽头。
          但佐助从没在亡灵节见到回来找活人唠嗑的亡灵，于是小佐助就会很郁闷地想，这样的话他们这些活人岂不是自作多情，热脸贴人家凉屁股的多掉价。把这话说给鼬听鼬就笑了开，说佐助你怎么知道他们没回来，他们已经看到我们活得很好了，他们只是没有在我们面前出现，怕我们想到过去的悲欢离合会伤心而已。
——壹——
          于是想到这话的佐助有了意见，对船的另一头正不断传来“咔嚓咔嚓”嗑瓜子声的方向扬了头，说哎那你怎么现在现了身见我，就不怕我难过吗？“咔嚓”声停下来，然后是鼬哀怨的声音，说佐助你真让人伤心，我不是看你整天想我的那个辛苦劲儿所以来安慰你下，可你现在居然这样说真是太打击人了。不然我现在走了吧？
          佐助抄起一只苹果砸过去恶狠狠道你敢！语气里的微妙让另一头重新开始了得意的“咔嚓咔嚓”。听出这份得意的佐助不禁蒸红了脸，更加恶狠狠道你咔嚓个什么劲儿，你什么时候这么嗜嗑瓜子了？鼬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活人嗑瓜子伤牙会有损形象，但我现在这口牙可不会磕出难看的豁口了。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么，你现在不是看不见了吗？我持续不断地发出点声音不是方便你判断我的位置嘛！为此我还专门从那边带了瓜子来。
          佐助“切”了一声说你装什么体贴，我就算看不见别的东西，判断你的位置还是易如反掌。鼬好脾气地说对对，咱们佐助是谁啊，太阳月亮上都能给安开关。佐助就大吼一声宇智波鼬你想死是不？然后在鼬来得及回答之前自己先被自己的话白了脸。
          鼬叹口气，拍拍手上的瓜子渣向佐助挨近了点，岔了话题说佐助啊，瞎着不好受吧，你怎么不移植我的眼睛呢？等了半天没得到回答的鼬又叹口气，说算了不问了，其实我知道答案。佐助涩着嗓子说那你还问我干吗？鼬奸笑两声说我就是想亲耳听听小佐说舍不得啊~~~~~看着佐助瞬间抽搐的脸鼬憋笑憋到肠子打结，然后被有所察觉的佐助扔来的香蕉穿脸而过。
          小船在河水细腻的波纹里平缓地晃动，佐助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鼬说哎呀佐助困了吗？那赶紧睡吧明天是不是还有事？佐助摇头说没有，不困。鼬撇嘴说还是这么不听话啊不肯老实睡觉。佐助撑着腮帮子说那你给我讲睡前故事我就睡。鼬怔一下说不是吧佐助你多大了？佐助就瞪起没有焦距的双眼说我多大了又怎么样，我在需要听睡前故事的年龄里你又给我讲了几次？你白天答应了晚上给我讲你又真正做到过几回？我从小到大听你给我讲的睡前故事撑死不会超过——鼬赶紧说好打住打住，我讲我讲。
          佐助躺在船板上，鼬坐在他旁边。晚风吹过来，丝丝缕缕的凉。鼬问佐助你冷不冷？佐助淡淡道没事，早习惯了。鼬点点头，说好那你想听什么？佐助说随便，你讲什么我都听。
          于是天地就静成一大片，只有鼬低沉磁性的嗓音和着风声与细腻的水声回旋成清凌凌的温润剔透，在心里泛出一圈圈细小的涟漪。
          如此熟悉。
          哥哥的声音。跨越了近十年的冰冷决然，归于了记忆中最初的柔和宠溺，严丝合缝，毫不变质。
          该高兴吗？该庆幸吗？该雀跃于这失而复得的温暖吗？
          可是，你明明已经死了。我眼睁睁地看着你死的。
          佐助忽然很想看到鼬的脸，看他那对眼眸中是不是还有令自己心寒的冷漠，看它们是不是又恢复了很久以前的温和，带着包容和迁就的味道纵容自己。
          可是，也看不到了。
          听着你的声音感觉着你的气息，近到没有距离，然而看不到，也摸不着，满心的情绪，生生悬在了半空里。没有一点触觉能证明你就在我的身边，在我身边讲那些古老的故事，单纯而美好的，绝不可能在现实中发生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