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棣保】 殇

雨势越来越大，整个天空都是黑 茫茫的一片，不知从何处隐隐约约传来淡淡的箫声，仿佛是一曲哀歌般，印证着连绵的大雨，也印证着之前发生过的无 妄 之 灾。湖上的小舟，离目的地越来越近，而空气中的气息也变得愈发的沉重，箫声也愈加的响亮起来，就像是有人在低声哭泣般。
未知的村落，灭 门的惨 案，不知对于前来查询的朱棣与三保，有着怎 样的危 险，封闭的村落，与其相伴的鬼 神之说，更是让这几宗血 案添加了几分恐 怖的意味，只是，真与假，是与非，还待两人去分辨判断。
路，永远是前进的，不能退，一退，就可能是万劫不复。


二
天空，无边无际的黑暗，雨，肆无忌惮的下。整个空气中都充满了让人无法说出的黏。
舟慢慢地靠在崖边，朱棣和三保待停稳后，双双走出篷外，雨势依旧很大，幸好三保带着伞，站在朱棣旁边替其撑着伞，而自己有小半部暴露在雨中，很快就淋湿了。
两个人下了舟后，回头告诉一直处在舟的梢公不用等他们了，可以先走了。等到梢公离开很远后，朱棣一把把三保拉近怀中，有些生气地看着他，“不要只替我遮挡，你自己的身体难道就不重要？”
“三保不敢。”三保一惊，十分害怕有人经过，连忙从朱棣怀中挣开，“王爷教训的是，三保知道了。”
“你啊.....”朱棣说了一声后，就从伞下走来，大步向前走去。
“王爷，王爷，小心身体。”三保跟在身后小心提醒。

“本王还怕这雨不成，哈哈哈，这才自在，真的大丈夫。”说完，朱棣大笑起来，步子也越发豪迈。
三保见劝不住王爷，自己就把伞收好扔在一边，也淋着大雨紧紧跟在朱棣身后，虽然不再言语，但是一脸的关怀，只是他毕竟只是一个下人，王爷喜欢如何，就随王爷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前行，离案发地翡虚村越来越近。不知为何，朱棣的脸上开始挂上一丝凝重，这里的气氛，甚是奇怪。到了村前，虽然看到无数围着栅栏的房屋，但是却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一眼望去，没有一户人家里点着烛火，漆黑一片的场景配上暴雨，让人打心底泛起阵阵的恐惧。
朱棣和三保就静静地站在雨中，看着面前这犹如义庄一般的村落，浑然忘记身上正淋着倾盆大雨。
“王爷，我们.....”半晌后，三保才开口问道朱棣，他一直观察着朱棣的神情，却见朱棣的眉头越皱越紧，想了一想还是开口问了，看看王爷打算如何行事。
听到三保的声音，朱棣才回过神来，暗自思索一番后，缓缓开口道，“三保，来之前你所查到的村里的情况具体，村长是在哪里？”
“回王爷，在半个月前，初一到初七的时间，全村最大的五户人家，统统在七天内全家暴毙而亡，死状惨不忍睹，个个都是身首异处，倒是村长家未受到任何的伤害，只是全家老小大病一场。只是奇在他们全家得的是天花，不论大小一律得此顽症，想来甚是蹊跷，此病一向传染的很是严重，却只有他一家而得，并且在他们得病前一夜，他家正在办喜事，村长的二儿子娶了媳妇，基本全村人都去他家祝贺。但是又有一点很奇怪，就在全家人都得此病，而新娶进来的儿媳妇却安然无样，完全未受到任何影响，对于三保愚昧，也知如何解释。”话毕，三保微微低下头来，为自己查不到头绪而感到不安。

“原来如此，三保你也不必自责，此案看来深不可测，但是定有破绽可查，今夜我们就去村长家住。”朱棣看到三保垂下头，就知他又在怪自己办事不力了，在他看来，三保什么都好，就是这个爱把所有事信自己身上揽的事不好，不关他的事他也会自责，认为是自己办事不力造成的。
“王爷，可是村长家....”三保一听王爷打算去村长家住，不由一愣，村长家里全家得病后，就连官府的捕快都不愿意靠近，王爷是万金之躯更是不可。
“三保，放心，在本王看来，天花虽是大病，但是却不是无药可依，更何况按照衙门的回报，只有他一家而得，其他人都无事，说明就算真有古怪也必不会连累到其他人的。三保，你带路吧。”朱棣看了一眼三保，微笑着，他知三保查询此案时必把所有事情都查的仔仔细细的，想来村长家在何处，三保肯定早就知道。
三保看着一脸坚决的王爷，心下不由叹口气，就按着记忆中卷宗上所写的方位，往村长家走去。

村长家住落在村的正中，走了半天后，终于来到村长家大门前，此时雨势依旧不见转小，两个人早已浑身湿透了，眼前的景象也是模糊不堪。但是在门外，从略矮的围栏中，看到有一间屋子内闪着火光，看来家中有人还未睡。
想了一想后，三保抬手敲了几下大门，不一会儿，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谁啊？有何事？”
“这位娘子，我和我家老爷路过此地，突然下起大雨，来到贵地，看到娘子家中有火光，才冒昧前来，试问能否借宿一宿，打扰了。”三保温柔的声音淡淡的响起，像里面应声的人回答着。
半天不见里面有什么动静，突然大门打开一半，一位娇小的妇人站在里面，身着鹅黄的衣裙，低头垂目，轻声道，”家中有人生病，本来觉得不方便招待两位丈夫，可是看这雨势，我家良人也说让二位进来，先避避雨再作打算。”
“多谢娘子，我代我家老爷在此谢过。”三保一听，连忙作揖拜谢，之后和朱棣互相看了一眼后，就跟随妇人一起往屋内走去。
三个人一前两后来到屋内，待妇人摆弄好油灯后，朱棣二人才慢慢打量起屋内。屋内陈设简单却甚有古风，颇有些唐代遗风，只见那名妇人默默站在一边，微微低着头。朱棣和三保一看到她，就猜出必是出事前村长家刚娶进门的新儿媳妇，只见此女容貌秀美，很像是出香门第出来的小姐，想来，刚成亲，还未享受新婚之乐，却遇到此事，必是十分伤心。


三保服侍朱棣坐下后，站在朱棣身边，不经意的和妇人闲谈起来，得知村长家姓裴，她嫁的是二儿子，名裴铭，只是现在病重在身不便出来见客。听到此，三保马上表示自己略通医术，不知可否可以看一看病人，妇人迟疑一下，就道了一声，麻烦了，就领三保到内屋去见自家夫君了。而朱棣留在外屋看四周的环境，不知为何，这间房内总是给他一种不安的感觉，而这种感觉愈来愈强烈。
三保随着妇人进到内屋，上前走到病床前，看到年轻的男子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连脸上也挡着，只露出一双眼睛，当下回头对妇人道，“既然中了天花，为何不去医治？”
“不是我们不去，而是附近的大夫们个个束手无策，喝了好几天药了也不见好转，如果小丈夫您有办法救得奴家良人，奴家愿意永远供奉您的长命牌位。”说着，妇人就跪下，泣不成声。
三保见此，赶忙把对方扶起，“天花未尝不可治，待我替他诊断一番，娘子你误伤心，如果能救，在下必尽力救治。”说完，三保就坐在床前替对方把起脉来，不一会儿，三保的脸上神情越来越惊讶，此人的脉向并不像他所得顽症一般，反倒像是有内伤似的，更像是中毒的症状，不由紧着下唇沉思起来。
而那妇人站在一边，满面的焦急，又不敢轻易打扰三保，只好沉默不语。
想了半天后，三保吩咐妇人准备笔纸，并且他还要查看其他人的病情，妇人听了脸上出现欣喜的表情，看来家人有救了。
待三保替所有人查看后，发现他们全家主要是中毒，而天花就是此毒引起的副症罢了，并不害人性命，但是此毒向来难寻觅，下毒者可谓费尽心思要致他们全家断子绝孙。三保写下药方后，告诉妇人，待第二天去买即可，到时候三保会亲自替他煎煮，妇人闻听更是喜极而泣，万分感谢。
完事后，朱棣和三保被安排到唯一一间空房中居住。两个人同床而卧，却无心再谈其他，只是感觉此事处处露着古怪，不像回报中讲的那么简单，现在想也想不出来思绪，朱棣拍拍三保的肩膀示意可以入睡，三保回望朱棣一眼，淡然一笑，就闭上眼睛渐渐睡去。
而屋外的雨，愈发的大起来，仿佛要把整个天都倒下来似的。

【关于天花的问题，有记载的治疗和种痘是在明代中后期，但是由于想到用这个病，只好让它的治疗时间提前了，请大家无视吧。
清代医家俞茂鲲在《痘科金镜赋集解》中说得很明确：“种痘法起于明隆庆年间（公元1567——1572年），宁国府太平县，姓氏失考，得之异人丹徒之家，由此蔓延天下，至今种花者，宁国人居多”。
清代朱纯嘏《痘疹定论》（一七一三年，康熙五十二年）一书中记载有这一则故事：说宋真宗时（十一世纪）的宰相王旦，一连生了几个子女，都死于天花，待到老年又生了一个儿子，取名王素，王旦担心儿子重遭不幸的病害，于是招集了许多医师来商议，请他们提供防治痘疮的方法。当时有人提议，说四川峨嵋山有一个“神医”，能种痘，百不失一。丞相王旦立即派人去请，一月后，那位医师赶到了汴京。医生对王素作了一番检查后，摩著他的头顶说，这个孩子可以种痘，次日即为他种了，第七天小孩身上发热，十二天后种的痘已经结痂。据载这次种痘效果很好，后来王素活了六十七岁。这是我国典籍上有关种痘的最早记载。 】
【丈夫，这里专指成年男子。《谷梁传·文公十二年》“男子二十而冠，冠而列丈夫。”请大家不要误解，为了考查古人如何称呼的人，伤不起啊，泪】

三
暴雨的洗礼后，天空逐渐平静下来，黎明时，启明星已然升在天上，金乌也探出头来。
天微微亮，三保就已经醒来，却又怕惊动身边的朱棣，不敢冒然起身，索性就开始暗暗思考起案子来，之前接待他们二人的妇人，是新嫁入裴家的媳妇，看似是没有任何的嫌疑的，听回报的捕快说，新媳妇家姓白闺名忆莲，住在邻村，世代书香门第从小养在深闺，与裴家老二小时候订了娃娃亲，这样一来，所有的事应该都和她无关，毕竟从脉向上来看，村长全家中的毒少说也要一个月了，那时她还未嫁过来，完全没有机会下药。但是，三保总是隐隐感到不对劲，总是觉得从此妇人身上散发着一种让人刻意忽视的气息，她，终究是否与本案无关呢？
三保沉思村长家中的毒，那个毒不是很容易能配到的，其中含了很多味毒药，但是又相生相克，才会他们全家不至于马上毙命。其中的一味药引，根据三保多年来对于医术方面的研究，是一种只有在他家乡才的树中结出的果实才有此毒性，小时候听家里老人曾讲，叫做火药树。当年在云南时，都流传着“七上八下九倒地”这样的警告，说明此毒的猛烈，后来年纪大一些时，在一些医书中也有讲到，此树名为“见血封喉”，记得医书上曾隐约记载，“乳汁剧毒，若误入眼中，会引起双目失明；由伤口进入人体内会引起中毒,使心脏麻痹,血管封闭,血液凝固，只需要二刻时就可取人性命，故称之‘见血封喉’。”由于各种毒药混在一起，反而不是那么容易致命，只是，这不知是凶手故意为之，还是他不懂此毒性，可是如果他不懂，就不会千里迢迢的找来此毒，并且里面有数味毒药不是这个中原小村能找到的，其中还有两位药剂，一个是产于草原之地，名醉马草，另一个名钩吻，也是自家家乡以及岭南才有的，都不是属于这中原之地。故此，三保有些搞不明凶手的意图究竟是什么？不过，由于这三味下的毒最重，村长家中年纪过大或过小的，已经有三位失明，其中就包括村长本人。这半个月来，村长全家都一直昏昏迷迷也是和钩吻有关，此毒服用后，会让人沉睡不起，出现眩晕、言语含
糊、全身无力等症状，可是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让人想出如此折磨人的手法。

正想的出神，突然腰上感觉到有人扶上来，重重的一掐，不由一惊，连忙起身，下到床前跪地上，低头道，“三保失职，觉察到王爷已醒，三保知罪。”
“三保，本王说要治你的罪吗？本王只是和你开个玩笑，难道不可以？”朱棣看三保一本正经的在地上，低着头请罪，有些不高兴，语气也重了起来。
“三保不敢。”三保头垂的更低。
“你还有什么不敢？我让你下去了吗？好了，你起来吧，本王看你一直沉思，想来，对案子已经有了了解了吧。”朱棣坐起身来，三保也起身，替他穿待。
“是的，三保，三保已经有些眉目，只想等会四处走动一下，查看周围的环境。”三保边帮朱棣穿衣，边回答着问题，眼中闪着异样的光彩。
“好，等下，本王就好好地与那位小娘子聊一聊，最好能和村长谈上话，本王总觉得这里透着说不出的古怪。”朱棣看了一眼身旁的三保，“你要小心行事。”
“是的，王爷。”


半盅茶的时间，门外有人敲起门来，只听昨夜那妇人在轻声问道，“两位可否已起身，奴家已经备好饭菜，请二位用膳，洗漱的水给二位放在门口，请自便。”
“多谢，娘子。”三保边回答边打开房门，接过妇人递来的热水，“我和我家老爷漱后马上过去。”
之后妇人告别，三保把水拿进屋内，两个人简单洗漱后，就整理好衣服出到前屋客厅。只见桌上已经摆好饭菜，有粥和油炸鬼，还有精致的小菜配上，看着十分可口。只见妇人站在一边，微微起身，“两位恩公请上座。今早天未亮，奴家就去到村口的药铺买回恩公写的药方，回来后给家人心急就不敢打扰恩公休息，就自行给家人煎服，果然从公公到奴家良人都有好转，神质都逐渐清明起来，奴家再次拜谢两位恩公，特别是小丈夫，更是奴家全家老小的在恩人。”话未完，妇人就跪在地上，三保一见连忙上前把妇人扶起，表示不敢当。之后，三人入席。
吃饭间，朱棣与妇人闲谈起来，问到其公公已经醒来，并且少量吃了点东西后，表时自己饭后，想要与其见一见，妇人迟疑一会，必答应了。三保也说饭后，想到四周随便转一转，说不定可以碰到有用的草材，妇人看了三保一眼后，低头说附后有一座冷翡山，山里长年青绿，可以到那里去看一看。三保听了后，连忙表示出欣喜，随便吃了几口后，就立即出门。


三保出门后，就先在村内转了一圈，发现可能由于最近几起血案的原因，村民个个警觉性非常高，看到自己一个外人，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如果现在冒然询问，可能大家都会怀疑自己，暂时只好随便走一走，听过那妇人讲后山，就打算到后山走一圈。走到一处村尾处一偏远院落时，发现院内种满杜鹃，花朵个个娇艳，甚是可爱。并且此家人在后院还养有蜜蜂，想来是靠卖蜂蜜过活。突然听到屋内有个男人讲起话来，似是询问家中的蜜好像少了不少。又听到一个女人回答，讲不曾见过，两个人为此还有了小小争吵。
不一会儿，一个短打装扮的男子从屋内走出来，边走边骂道，“我没见，你也没见，那些东西还能自己长腿跑了不成。”正在叫骂间，看到院外站着的三保，不由一愣，立马脸上警惕的询问起来，三保告诉男子自己是路过此村的，听闻后山十分美丽，想去看一下，并特意说出住在村长家。
男子一听三保住在村长家不由一惊，想来他必也听闻村长家得重病的消息，不由地暗暗打量起三保。三保轻描淡写的讲其替村长家治病，并且现在已有好转，男子脸上神情也渐渐变了，一脸的热情，想让三保入屋内坐一坐，三保微微一笑，问道，刚才男子与家人是怎么了？
只听男子回道，之前由蜂们采下的蜜，自己都是安放在屋里的窗户下的，满满的三大罐，今天早上准备拿出来时，发现其中一罐中少了一大半，想来一向从未有人偷盗过，所以才想到是不是家人拿了偷偷卖了，但是内人一直否认不曾动过，所以才在刚才有了争执。
三保听到后，不由一笑，说能否让他进去看一看。男子一听，连忙引三保进屋内查看。三保走到放置蜂蜜的罐前，发现三个大罐紧挨着，如果想动其中一个，必会引起响动，但是男子与他内人一致否认从未在夜里听到过任何动静，并且刚才打开罐前，罐的封口也是完好无损的，真是太奇怪了。

三保思考了下后，问道男子，这可否是杜鹃花蜜，男子也承认是。三保脸色一变，说你可知此花的蜜有毒。男子一听，吓到不行，说完全不知，说道自己一直是让家蜂到后山去采蜜的，只是三个月前，村长家二公子告诉自己，杜鹃花的蜜非常之甘甜，可以让价翻上一倍，并且此花又易种常开。自己一个养蜂人，又没多少文化，人家裴二公子可是村里有名的秀才，饱读诗书的人，也就听了听信他的话，所以才在去外地掏要来此花的种子，种起来。说来也怪，花长得比预期要早一个月，小弟还当老天有眼，还开心了好久，幸好这些蜜还未卖出，要不真出人命，现在裴二公子又是那样的，小弟可真是说也说不清了。男人脸色惨白，想来也是后怕，再加上最近五大家全家都毙命，官府至今未破案，村内一直传言是有鬼祟作案，如果自己出了什么事，官府还不把自己当替罪之人不可。而三保听到是裴二公子时，感到十分奇怪，他一介书生怎知此类事情，向来书生也最看不起务农之事的，并且常人如果产蜜，都是槐花、金银花或是油菜、枣花比较多，岭南之带就是荔枝，龙眼蜜比较多。但是他却能想到杜鹃，那么他应该知道此蜜有毒了？心下有疑惑，又没有把握，但是替对方诊脉时，他的气息十分的赢弱，不像是装出来的，真是奇怪。
男子站在三保旁边，看着他的脸色忽明忽暗，不知怎么开口，突然间三保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让他带三保到后山去看看。男子立马告诉内人，说带着郎君到一下后山，让她先处理掉那些蜜，其他的等他回来再弄。
三保和男子一前一后往后山走，期间三保问了一下男子姓名，原来此村里大部分人都是姓裴，除了命案中的四家，那四家分别姓卢、崔、王、谢，相传是唐末时，四大家族后人的分支，迁入此村也有上百年的历史。三保听着裴小哥的话，跟在其身后，默默不语，除了偶尔问上一两句他认为重要的信息，其余都是听对方在讲。一路上，观察后山的景致，这个山确像它的名一样，冷而翡绿，十分的漂亮，长了很多植物花草，一路上风光无限，却并未有什么不妥之处。于是告诉小哥，可以下山了。由于裴小哥对这一带十分熟悉，便带着三保走了一条很少有人经过的下山之路，而在此路的中间，让三保看到了种花，不由愣在当下。裴小哥看到三保愣下来望着一片淡黄色的小花，开口道，“这种花，我以前也从未见过，也就不到半年的时间吧，突然就长了出来，不过倒是很漂亮。”
三保一听，这种花不可能随便种起起来，既然在这里，必有人特意而为之，刚才听裴小哥说过，这条下山的路一向很少有人走，连当地的村民都没几个人知道，他自己也是在五年前无意间发现的。所以，种出此花，想来此人与村中的命案未必没有关系。三保微笑的看了看裴小哥，说，“是的，我也感觉十分漂亮，香气扑鼻，好像以前在书中见过此花，只是忘记名字罢了。天越来越热了，麻烦小哥了，我们赶快下山吧，我等下还要赶回村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