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你怎像个说教狂,』DUFF不耐地摆摆手,SLASH说的他怎麼会不懂?最主要是他没想到竟还会轮到SLASH来开导他。
『噢,我看短时间AXL是不会回来了。』SLASH丢掉菸头,踩在地上辗了辗。『再等一会他要是没回来就各自散了吧。FUсK, 他的火气可是够会囤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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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DUFF过去经历的感情裏面,他大致将绝望分为两种。一种是抑郁的绝望,而另一种是歇斯底里似的绝望。他现在没办法分辨自己正经历著哪种绝望—或是,笼统点说是哪种痛苦,可是他真切地觉得也许自己要毁灭了,甚至是注定的要毁灭。这既不是那种文明化了的消沉或是失恋的颓唐,而是非常乾脆的像是一场天灾,破坏殆尽了没得说些甚麼。
他也是会情绪汹涌的—…有时候他也会把自己关在家裏,一个劲儿的喝著Vodka,一瓶瓶地当作开水喝。要不晚上同SLASH出去胡闹,喝酒嗑药与不知名的美女上//床;然而当他半醉不醒地回家时,却总不自觉地朝著IZZY家的方向前进,啊,有时候,IZZY也会跟著他们出去玩,然后回去时就会朝著他们之间某一个人的家裏行进,DUFF的或是IZZY的。他们绝少在路上分道扬镳,除了SLASH—他不回家的话AXL又要生气,即使他喝个烂醉爬得也要爬回家。
然后他就会抱著IZZY,两个人浑身酒气,兼之大麻味与体//液的味道,肮脏又狼狈不堪的抱著睡去。可是他早上醒来时看见IZZY的黑头发就心安,即使因为IZZY压著他的半条手臂导致他酸麻不堪,他还是不忍心抽出自己的手。他的眼睛没办法分辨红色与绿色,蓝色与黄色之间也有些模糊,但是他却笃定地相信IZZY的眼睛是墨绿色的—尽管那绿色看在他眼裏有些失真,他也依然觉得那是双漂亮的眼睛。
昨晚他像是要证实般的看进了IZZY的眼裏,然后问著IZZY:『IZZY,你的眼睛是甚麼颜色的?』IZZY回答「墨绿色吧」,他感到非常高兴,因为这证实了他的想像。IZZY摸了摸他的金发,说道:『在你的世界裏,是怎样的风景?』
当时他们两个都醉了。
他回答:『在我眼中,黑色是不会变的。』
『如果你全色盲了,你的眼中就只剩下灰阶的色彩了—只有黑与白。』
『嗯。』如果只賸下黑与白,DUFF想,IZZY也还是不同於那些黑与白,然而他说不上为甚麼。他想起当他不断喝著Vodka的时候,他会发著呆一口接著一口,痛苦的;或是身体忽然僵硬,甚至有股痉挛的错觉。这就像毒瘾发作时的一种剧烈过程,所谓的爱情在他与IZZY之间是条死巷子,因为他太过明白了,以致于使他更加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可是IZZY,IZZY在他这个色盲者的眼中却是多麼温柔的风景。
门外电铃响了,DUFF放下酒杯出去应门。散会之后(他终于受不了那还闷著头打鼓的STEVE,一巴掌打在他头上,弄得STEVE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他拿著贝斯离开俱乐部,没看见IZZY。他没有享乐的心情,也不想开车兜风甚麼的(对他而言开车也是有些危险的事)。他回到家,将自己抛在客厅的沙发上,倒了桌上的Vodka边想著大白天就烂醉也不错。
是IZZY,彷佛早上甚麼事情也没发生似地对他说HELLO。他侧了身让IZZY进门,然后在关门的同时一把拉住IZZY将他贴在门上,门朝后撞出一声响,可他的手护著IZZY的头以让他不会感到疼痛,他在IZZY的视线攫取住他之前吻了他。
不是甚麼正经八百的原因都能让他沮丧—DUFF觉得自己实在婆妈到极点了,DUFF McKAGAN亏你还是GUNS N’ ROSES中的PUNK精神所在!IZZY一付没事人的样子让他有些闷,虽然他们两的惯技就是即使前一刻还在厕//所干得如火如荼,下一秒也能当作甚麼事也没有发生。他们太惯於保持平衡,以致彼此的感情业已失衡的时候还是维持著岌岌可危的平和。
IZZY的睫毛刷著他的脸颊,那双眼睛正在眨动著。DUFF将手盖上了那双眼睛,两片眼帘便静止不动了。他将舌//头伸进IZZY口中,寻找到那片不属於他的//舌之后用牙齿咬了一下。
IZZY颤了颤,DUFF拿开覆著他眼睛的手,将IZZY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