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一发不可收拾的狂热】
他忽然想起来,结婚时,他们有一次发生争吵,他的手被捏碎的杯子割破了,她心疼的眼神还有一丝不苟包扎的动作,那时候他伤了她,可是她还是心疼他,不忍看到他受一点点的伤害,可是现在,她已经可以毫不犹豫地将他砸得头破血流,她不爱他,不爱了。
他忽然就笑了起来 隐约地隔着血雾看到她似乎是担忧表情的小脸:“可唯,五年不见,你能耐更大了,出手又准又狠,以后 ,再没人敢欺负你了吧?”
“魏晨……”
她低喃出声,看着他俊逸的脸被一层鲜血染红,她的心口竟然抽搐一般地哆嗦了起来。
“不要同情我,也不要可怜我。”他随手胡乱地一抹,可是那额上的血线仍是飞快地滑下来,又遮住了他的视线,他感觉不到痛,好像整个身子一惊麻木了。
他忽然就勾唇邪邪地一笑:“郁可唯,你要是可以亲手杀了我,我就放手。”
“你疯了,疯了……”她踉跄地后退,只是重复着这一句话,他真的疯了吗?她出手伤了他,伤得这么重,他竟然还是不愿意放手。
“我早就被你逼疯了,郁可唯,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心狠的女人,从未见过。”
他怆然地冷笑,却是控制不住那一阵一阵地眩晕,踉跄地扶了墙壁。
“你不要说了,我去打电话请医生过来……”她使劲摇头 ,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不顾脚踝的疼痛就急匆匆地想走去电话旁边。
“不要打。”他一下子攥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入怀中,仍是那样的笑容,不羁而又放肆的邪恶:“如果你不想我死,就亲自来照顾我,如果你想我死,就让我死在你的怀里。”
“你在流血……”她哭地哽住,眼泪不受控制地直往下落。
“暂时死不了。”他咬住牙,挤出一抹笑意,握紧她的手让她坐在他身边,沾着鲜血的手捏住她的下颌:“砸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心疼?”
她只是哭,一个字都不说。
“告诉我,你心疼不心疼?”他继续扼住她的脸,手上地力道加重,让她微微地皱紧了眉心。
她的哭声加大了一点,却仍是倔强地不吭声。
“告诉我,这五年来,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生不如死地想着你,你想我,爱我,对不对?”他却是不放开她,在她耳边低声地轻吼。(这么霸道

)
“你不要逼我……”可唯哭得嗓子沙哑,她看着他脸上的鲜血,只觉得脑间一片的空白:“魏晨,你再流血,你会死的……你是不是想要气死我,为什么到现在了,你还是欺负我,你是不是想我死给你看?”
她狠狠地捶着他,忽然一下子扑在他的怀中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他要是早知道,流点血就可以换来她的心疼,他早该这样做了。
“你给我包扎一下就没事了。”他拥住她,满足地叹口气:“值了。”
“什么,值了?”她一边哽咽,一边抬起一张泪脸不解地看着他。
“再流十倍的血,换你一句关心,也值了。”
“十倍……十倍就真的死了。”她揪住他胸口衬衫的手,不由得收紧,似乎宣泄了她心底的紧张和担忧。
“我要是当真死了,你会怎样?”他捧住她的脸,一本正经问。
可唯不由得恍惚,她记得,洲成病重的时候,也曾经和她说过这个问题,他还说过,若是他死了,就让她烧一个纸扎的自己给他。
“在想什么?”他微微皱眉,立时开口,阻拦她再继续地胡思乱想。
“洲成也问过我这个问题。”她叹口气,垂下眼帘:“我对不起他,这一生都亏欠了他。”
“你怎么回答地?”他有些吃醋,捧住她脸颊的手不由得收得更紧。
“先处理伤口好不好?”她无奈地看住他,额头上被划伤那样大一条口子,他竟然还有心思来吃醋。
一边给他清洗血污,他却还是念念不忘地追问到底她怎么回答的洲成的问题。
“别乱动,这里面还有碎玻璃碴。”她按住他的脸,生气地瞪他一下:“你想毁容……找医生你还不让。”
“干嘛找医生,有你就够了。”他圈住她的腰,搂得那样紧。
“忍一下,要消毒,会痛。”她心里软成一片,夹了沾着酒精的棉球给他擦伤口。
“好痛……哎呀,痛死了,没法活了……”还未碰到他的伤口,他就哎呦哎呦地喊了起来。
可唯哭笑不得,只看着他蹙眉:“还没碰到伤口呢。”
“可是还是痛。”
“那要怎么办?”
“要你亲我一下。”他眯着眼睛看着她,笑意盎然。
“魏晨!”可唯重重地放下手里的镊子,有些无语地望住他:“怎么会有你这种死缠烂打的生物存在?”
话音落下时,她低头,轻轻吻在了他的唇上:“你是个傻子,魏晨,你傻到家了。”
他们都没有停下那个吻,渐渐地又拥抱在了一起,舌尖缠绕的温度烫人得炙热,她的手指插进他浓密的发丝中,将他的唇压得更紧,是,她想要放纵自己一次,既然爱着,既然恨着,既然摆脱不了纠缠,那就一起毁灭,也是美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