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惨痛的教训
樱木的急诊室外科实习已经进行了1个月了,每次回学校交阶段性实习报告时,碰到同学,他就会觉得自己很幸运。他的多数同学在这1个月中都是给病人打打点滴、做下直肠检查、往化验室送送尿样什么的,连缝合都很少做,但是他在这段时间里,已经熟练的掌握了缝合技巧,参加了十几次危重病人抢救,和流川一起也进过几次手术室了,流川甚至还让他在一次抢救中缝合病人的血管。这让他每次交上去的实习报告都有异于别人的精彩内容。
清晨,刚刚值完大夜班的医生们纷纷找空的病房,抢在这个病人比较少的时间里好好休息一下。樱木却还在护理站里抱着《外科手册》背着颈部附近的血管,蜘蛛网一般的颈部血管,搞得他一个头两个大,但是这是他的实习导师流川枫医生交代的,要是没背清楚,晚上的甲状腺手术就不许他参加。樱木一边背着血管一边在心里把那只臭狐狸骂了几万遍了。
正当樱木与颈部血管浴血奋战的时候,流川丢过来一件无纺布手术袍说:“白痴,有病人来了。”终于能摆脱这些该死的血管,让樱木高兴不已。他套上手术袍,和流川一起到急诊室门口去接病人。
急救人员和流川、樱木一起把病人送进外科2号治疗室,急救人员介绍说:“18岁男性,他整晚都在喝酒,现在血压低,昏迷。”流川指挥着将病人移到了治疗轮床上,他戴上听诊器仔细听病人的呼吸后对护士说:“找呼吸胸腔科的来。再吊一瓶点滴,5%的葡萄糖水加2mg解毒剂。白痴,给他做心电图。他在发绀,加神经传导素。”樱木马上接上了心电图,他看了眼监视仪说:“血压70/40,还在下降。”流川冷静地说:“全血球计数、酒精浓度测试、生化七项和药物毒品筛检。拿插管盘过来,准备插管。”彩子马上记下了流川的医嘱,开出了检查单据,抽取了病人的血液送检,并递给流川一个插管盘。
“血氧浓度80!”樱木报出了监视仪上的显示数目。流川说:“测他的葡萄糖,白痴,我要插管了,你过来看着。”
樱木立刻绕过轮床站到流川的左侧。流川撕开插管盘的包装,取出撑口器,扶正病人的头。他将撑口器伸进病人的咽喉,拿着插管说:“注意看!白痴,这里最重要,要看好。别错过气管插进食道了。”他将插管穿过撑口器的中孔插进病人的气管。樱木专心的看着流川的动作,也不去计较小狐狸叫他白痴了。流川接着说:“插进去了!”他抽掉插管的中轴说:“现在可以打氧了,再听他的肺部,确定管子没有插错。”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听诊器听病人的呼吸。
插管一完成,樱木就再看了一次监视仪,他欣喜地说:“葡萄糖正常,血压稳定80/65”流川说:“马上给他做血液气体分析。”樱木检查了一下点滴说:“点滴吊了这么久,他的血压却还没有升起来。”流川对彩子说:“检查他的肝功能、血尿素和肌酸酐。”彩子马上记下了医嘱,并开始着手检查。
这时大楠推开2号室的门说:“和他一起的朋友过来了。”流川立刻拿过病人的病历走了出去,他来到等候区看到了坐在那的几个男孩子。流川冷冷的开口:“我是流川医生。他喝了什么?喝了多少?”其中一个男孩说:“听着,他喝了酒的事不能告诉别人。”流川还是面无表情,冷硬地说:“他喝了什么?喝了多少?”男孩说:“啤酒和龙舌兰酒,大概15、20杯,记不太清了。”流川快速的将情况记录在病历上,他抬头问:“他磕药了吗?”那男孩摇了摇头。这时樱木过来说:“狐狸,酒精浓度出来了。0.832”流川说:“通知透析室,我们要把病人送过去。”说完他转身要走。男孩说:“嘿,流川医生,他的爸爸是学校的校长,不能让他爸爸知道我们去喝酒了。”流川转过身看着他说:“你可能不知道吧!他饮酒过量,现在是急性酒精中毒,昏迷中。如果晚送来几分钟,他可能会死。现在你认为是不是应该通知他的家长?”说完流川便毫不迟疑的转身离开了,留下那群孩子后怕地坐在椅子上,手脚冰凉。
病人在透析室醒来,流川马上赶过去。透析仪沙沙的转着,流川站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年轻男孩,平板清冷地说:“我是流川医生,你喝太多了,现在在做透析。能听懂我的话就眨下眼睛。”病床上因为插管而不能说话的男孩眨了下眼睛。流川弯下腰将右手伸在他的眼前说:“现在你看着我的手指。”他便左右移动手指,男孩的眼球也随着手指的移动而移动。流川观察了一会,便说:“很好!大脑没什么问题。”他便把这一结果写进了病历。
写完病历,流川又看着他,仍冰冷但带着严厉说:“你的插管很快就能拔掉了。你的肾功能和肝功能没有问题,死了几百万个脑细胞,不过不要紧,这对你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男孩不解也有点害怕地看着流川,他不知道这位站在他面前的高个子年轻医生为什么对他如此冰冷。
流川又说:“这次你很幸运,逃过一死。但是我不知道下次你是不是也能这样幸运。年轻可以放纵一下,但不等于可以胡来。如果下次你因为同样的原因再被送进来,我不能保证你还能像这次这样没什么大碍,也许下次连神仙也救不了你。你听懂了我的话没?”男孩只能老老实实地眨了下眼睛。流川点了点头,转身带上了透析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