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瑾……身体不行就不要硬撑了……!”下面全是副将、子敬也不好大声、只得悄声对公瑾担心地说。
“嘛……没关系。”公瑾笑了笑、“子敬改口叫我公瑾、还真是让人既怀念又感动。”
“……公瑾就不要再开玩笑了!早晨听夫人说您就没喝一口先生熬的药,这怎么能行……”
“……已经……不需要了……”公瑾垂下头、喃喃道。
帐下那个男子还是那么气定神闲地微振衣袂、轻摇羽扇、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是公瑾知道、因为他、自己体内已经完全的不同了。
“都督……在下有话要讲!”作战会议上一位副将离席,“都督……关于蔡中和蔡和两人降吴……那分明是诈降啊……都督您……”
“……是啊……都督……!”
“……都督请三思……!……那可是前不久被都督反间之计除去了蔡瑁的兄弟哪……”
“……那群笨蛋……!”子敬咬牙切齿地想。
“……嘛……留下他们的事……”公瑾抬起头、悠悠地笑着“我已经决定了。是不是诈降、我自有定夺。”
“……都督……!您……”
“……孔明先生也同意了吗……?”有不满的声音从席间传来。
“……啊……确实是这样。”孔明眨了眨眼、瞟了公瑾一眼,笑了起来。
“……果然……!”席间又是一阵骚乱。
公瑾的心情很久没有这么明朗过,无视着席间慌里慌张的副将们。连蒋干都误以为都督的病已然痊愈、这时应该在曹营狼狈不堪的回禀着吧。
突然、一阵奇异的痛觉袭上了心口。就像心尖被撕裂了一样痛楚。
公瑾的头发正从头顶蔓延着在变化成银白色。下面的喧哗声越来越大、没有人注意都督到底怎样了。这种异样被唯一一个人映在瞳里。
“……这是……”孔明怔怔地盯着公瑾。公瑾一抬头、瞳子已然变成通透的血红色。
“……孔……啊……快走开……”这是公瑾从喉口挤出最后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