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瓶掉到地上、哗哗的摔成碎片。
黑暗的屋里仅有部分月光散落进来。蜷缩着的人不断打颤、发不出一点声音。
浑身犹如蚁嗜般的痛楚、煎熬得让他差点晕过去。
“都督……?”门外的小侍童听见异样、轻轻地敲门。寂静中的敲门声却像碎在公瑾心里一样。
“别进来!”他慌张地想这样喊。张口却是不似人声的嘶叫。
“怎么回事……?”他吓得心都凉了、用仅剩的几点意识一手按在身边的剑柄。
“如果有什么异样……就不得不自行了断了……”他下定了决心。
“……都督……!”门外的孩子吓得直接推门、门却被锁上了。
慌乱中、手抚上了瓷瓶的碎片、血如同泪珠一样冒出来。他却没有痛感、反而不自觉的舌尖舔了上去。
就像是压抑许久的渴求一般贪婪地吮吸着自己的鲜血。头脑木木的一点意识也没有。鲜血过后却是一种带着香气的红色液体冒了出来、和喝下的药液气味相当。本是常人闻起来散发着麝香的气味、公瑾却作呕一般的逃开了。看着自己指尖冒出的液体、公瑾恶心得要吐了出来。
几缕散发飘到眼前、俨然是白色的、镜中的自己头发全都变成了白色、散乱地垂在额前。瞳孔却是鲜艳的血红,在黑暗中像兽一样闪闪烁烁。
侍童拼命地拍打着门、生怕发生了什么意外。
“……都督……!都督……!”
突然从里屋传来都督以往一般镇定的声音“怎么了?”
门被打开,男子静静地站在门口。“怎么了?”
“……啊不……小的听到屋里有什么响动……”
“没什么事。退下吧。”
男子关上门、看着镜中变回黑发的自己。
“……原来……是这样啊……连夜叉都不是……只是个不人不鬼的冒牌货而已……”他自嘲地苦笑着,“……你让我变成这样才甘心吗……诸葛……孔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