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单细胞？”真志抬起头瞪了优一眼。
“如果是以前的天野先生，这个词恐怕连边都沾不上。”
所谓言多必失，真志决定不和对面的人继续纠缠这个话题。
优漫不经心地用叉子在餐盘上划着圈，一边抬起眸子半是提醒半是事不关己地说道。
“你的事我无权干涉，但你得知道，你现在的行为无疑是在给「风」组树敌。”
真志手上的动作停顿了半秒，然后放下刀叉。
“这你放心，我有分寸的。”他顿了一下，补充道，“尽量不把「风」组牵扯进来。”说到这里他抬起一边嘴角似笑非笑地自嘲道，“不然就算你不追究，石原贵雅也不会放过我的。”
对面的优皱了一下眉，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真志耸了耸肩，继续享用起只消灭了一半的午餐。
半晌，优忽然开了口问道，“真的不需要支援？”
被提问者有些诧异，随即摇了摇头，“你掺和进来的话就真的和「风」组脱不了干系了。”他故作轻松地说道，“而且这事和你并没有关系不是么，如果你是因为我救过Uruha才这样提议的，那大可不必。”他停顿了一下，低下头苦笑，“你已经把那个任务给我了不是么。”
优语塞。虽然觉得那并不算是还清了人情债，但也无从反驳。
话说回来，不正是因为把绪方家保镖的任务给了真志，才造成现在这种局面的吗。
——似乎也不能这么说，毕竟小原组的任务在前，真志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接近宽人的。
“那……”优思索了一下，皱起眉，“祝你好运？”
真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话听着不怎么吉利啊。”
“Whatever.”优耸肩，“你应该知道接下来你不会有安稳的日子过了。”
真志收起了笑容，移开视线看向落地窗外的街道。
眸子仓皇地扑扇了一下像是要掩藏掉什么情绪。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的确是你猜到的那个原因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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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人看着表情忽然严肃起来的贵雅，有些不明所以。
印象中并不常见对方这样的表情，似乎一直都是那不正经的模样。
“有什么……问题么？”他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问道。
贵雅半垂下眸子，像是有些懊恼，“我想，有些事情大概必须让你知道才行。”
不太适应对方这般表情的宽人笑出了声，打趣道，“别说其实你暗恋我很多年了就行。”说是轻松的语调，事实上也是在努力克制住心底蹿出来的一丝不安。
莫名的突如其来的不安。仿佛等待他的是一个难以承受的秘密。
——否则也太对不起贵雅此刻的表情了。
“当初也不可能会想到有这么一天，所以一直都没有让你知道。预想中应该是不会有交集的才对——”贵雅扯了扯嘴角，试图让自己的表情显得自然一些，“Pon，Tora他……就是被用来做你那些药物试验的那只「白鼠」，自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人。”
宽人瞪大了眸子，许久无法作出任何回应。
他看着贵雅，对方的表情看上去不想是在开玩笑。
“你不是说……用来做实验的都是「昼」的叛徒或者任务单上画了框的人么？”
“实话说，哪来那么多叛徒和抹杀对象？那只是为了让你放心罢了。”
“那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宽人不自觉地略微前倾，手指揪住了对方的衣袖，依旧是不愿相信的模样，“你明明知道那些药物……还是说他死了也没有关系吗？”
唯一能想到的假设让他不由地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他清楚自己的药物有着何种的效果，将它们在同一个人身上试验，无疑是判那人死刑。
“Pon，冷静。”贵雅看着那只揪住他衣袖的手，关节用力得泛起了青白。
宽人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度了，于是仓促地收回了手。
“事实上，他的体质和正常人不太一样——不过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可是……这样真的没有问题么？”
“你也看到了，他还是生龙活虎的。”贵雅耸肩，“不过因为这件事，他的确对我心存几分怨恨就是了。”他犹豫了一下，补充道，“还有对Old Harry。”
宽人沉默了一阵，扯出一抹苦笑，“难怪他知道我的身份后态度变差了很多。”
“也不全是。”贵雅不置可否，“大概也是想隐藏自己真正的情绪。”
“已经无所谓了。”宽人撇过视线，眸子有些黯淡。
“不过他应该也知道这事其实和你没有太大关联吧。”
“不管怎样，我都是那个提供配方的人不是么？”宽人自嘲地轻笑，“果然和你扯上关系是不明智的选择啊，Miyavi。”但事实上当初完全是出于自愿的吧。宽人又补充道。
贵雅只是揉了揉他的头发，没有接话。
“对了。”宽人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说道，“他讨厌医院也是这个原因吧？”
“不，不全是。”贵雅换了更为轻松的语气说道。
又是几秒的沉默，宽人撇了撇嘴，“他的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
“之前作为交换的告知你关于他的事还是算了吧，很多事情你还是自己去问他比较好。”贵雅笑了笑，“所以你也不用做什么任务了。”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指地补充道，“否则出了什么事情我也担当不起啊。”不怀好意的微笑。
“……”宽人跟着扯了扯嘴角，“如果有机会的话。”
指的自然是自己和真志再次见面的机会。
从在「昼」总部醒来开始，心里便一直有预感在说着恐怕无法再见面了。
大概不会有比无法见面更糟糕的情况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