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向天涯
一、同伴的意义（上）
“之前敌人气息明明只有一股，可是怎么追到这座森林之后敌人的气息好像到处都有……”朗月拨开粘在额头上的黑色发丝，白皙的脸颊被日光晒得有点红。她结个印，让一路没有休息过的火狐太一回异空间。抬眼望了望头顶，蓝色的天空从茂密的枝丫间隙露出来，阳光洒在宽阔的树叶上，反射出迷离的光彩。
“喂，我说，你偶尔也发表点意见嘛。”朗月不满地看向身边的同伴，这个家伙加入正规部队三个月，开会的时候说过的话加起来不超过十句。朗月因为同样是新进成员的关系，又是正规部队招考的最后一名，没有什么自主选择的权利，于是被迫和这家伙分在同一组，好像……其它人都不愿意和他同组。可是自从他们组队之后，朗月觉得队长及其不待见他们，他们这组任务的貌似是所有组当中最多的……大概也因为她身边这家伙任务成功率和效率太惊人的缘故吧。
略显瘦弱的红头发男孩子警戒地环视着周围，背上的葫芦显得十分突兀，“追踪是你负责的部分。”
朗月握紧拳头，心里暗骂，“该死的我爱罗，要不是打不过你的守鹤，我就＊￥＠＃……”忽而我爱罗的眼睛定在朗月所站的位置，朗月心里的怒气迅速被恐惧取代，死定了死定了，他知道我在心里骂他了，他要杀了我……朗月顿时觉得腿软，抱着脑袋瘫在地上，“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真的骂你，我只是……你不要杀我……”
我爱罗没有理会突然变得奇怪的队友，径直往前放掠去，“第三小队，２点钟方向。”
“嗳？”朗月愣了几秒，突然想起这次任务是支援第三小组，一起追捕盗取村子的至宝——鬼影草——的窃贼。朗月迅速爬起来，追着队友的身影奔去。原来这家伙早已经放出了沙之眼去勘察……虽然他寡言少语，不过，也是个蛮靠得住的家伙，朗月跟他组队以来，虽然任务繁重，但亲自动手打架的次数实在是少得可怜……
两旁的树木在二人的行进中迅速往后退去，第三小组停留的空地在二人的视线里渐渐清晰。只是……第三小队的三个人好像昏迷不醒的样子……
我爱罗停在一棵树叉上，对随后追过来的朗月说：“你过去看看。”
朗月本想说，你自己不会去啊？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那些人醒过来看到是他的话，不被吓倒，大概心里也不舒服吧……想想自己刚跟这人同组的时候，每次执行任务前都整晚整晚的做恶梦来着……
朗月跑到昏迷的三人身边，查看了四周的情形，伸手探了探三人的鼻息，还好，都活着。随即，她从忍具包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凑到昏迷的三人鼻子前晃了晃。朗月稍微懂点医疗忍术，她一向自称，在普通忍者中，她的医疗忍术是最好的，在医疗忍者中，她的忍术是最好的。她这话，常常能把村子里那群傻小孩唬得团团转。
不一会儿，昏迷的三人渐渐清醒，朗月凑上前去扶起第三小队的队长中村鹤一，抬手在中村眼前晃了晃，“中村队长，我是跟我爱罗一队的秋山朗月，奉命来支援你们的。”
中村没有答话，垂眼看了看朗月扶住他的手，略带讶异，“你居然……”
朗月看中村已经清醒，马上又去搀扶其他的队员，顺带向站在树上的我爱罗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中村看着我爱罗走近第三小队，先前略有涣散的瞳孔马上露出了精光，“你，不要靠过来！”
二、同伴的意义（下）
朗月愣了，看着我爱罗猛然停住的脚步和微微下垂的眼眸，一时说不出话。村里人对我爱罗的态度一向都带着厌恶和恐惧，有他的地方，周围十米都是没人的……在正规部队里，大家虽然对他有明显的排斥，但因为大家都是精英忍者，一向以任务为重，这样的冲突基本没有发生过呢。
闷热的空气似乎粘滞了林子里的声音，周围静得可怕。这种安静仿佛持续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才听到第三小队的一个成员尺北南田虚弱的声音道：“我们好像感染了某种病毒……两天前，我们追踪偷盗鬼影草的窃贼到这片森林，遭遇了一名身份不明的忍者，火狐确认那名忍者身上的确有窃贼的气味，我们于是想先抓到那名忍者进行盘问，可是没想到……咳咳……咳……”


我爱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接着，他居然连着拿起剩下的酒杯，每杯都喝得干干净净。
“请救人。”
女孩目光微闪过一丝诧异，接着哈哈大笑，两颊的笑涡越发深邃。她并没有去理会她应该救的人，双眼看定眼前的红发男孩子。“你叫我爱罗是吗？我是云迦。”
我爱罗看着伸向自己的手。真讽刺呢，这是夜叉丸死后第一只伸向他的手，可是他却任由它在空气中渐渐失去温度。她可能是敌人，他想。
而这只手的主人依然在笑，蔚蓝的眸子仿佛深广的大海。我爱罗抱着双臂，没有丝毫想要跟她握手的意思。
半晌，她终于收回手，笑容灿烂而不带半点尴尬。
“好吧，我救你的同伴。不过，我现在只能暂时控制他们体内的病毒，彻底治疗的药物还在制作中，恐怕要等几天。”
她走到几人面前，戴上手套，从随身的包里摸出一个瓶子，倒出四颗药丸，递给四人。
“放心吧，这药不苦的。”她笑涡深深，仿佛在哄小孩子。
几人气结，他们这样的精英忍者，就这样被小看了。
五、桃李春风一杯酒（下）
吃过药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几人出了一身大汗，先前虚弱呕吐头晕的症状都有所减轻。中村鹤一握了握拳，感觉到体内查克拉顺畅地流动。他和自己的两个队员交换了个眼神，然后几乎在同一时间里，第三小队三个成员迅速跃起。黑羽玲堵住云迦的退路，中村和尺北欺身而上，劫持住云迦。配合行云流水，默契十足。朗月呆呆看他们，又看看架在云迦颈上的苦无，不明所以。
“怎么？这样叫过河拆桥吗？”云迦不怒反笑，不见丝毫慌乱，“你们都还没有痊愈，就想先了结我了吗？”
“毒酒的解药呢？快交出来！”中村鹤一瞪着云迦，山羊胡子一颤一颤的。
“呵~”云迦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我爱罗，“原来你们一开始就打算这样。不过，我可没有什么解药。”云迦打了个呵欠，意兴懒懒地答。
“你这臭丫头！”中村加中手上的力道，苦无立刻在云迦白皙的颈上划出血痕。
“前辈，我没事的。放了她吧。”我爱罗依然精神健康，看不出中毒的样子。
“哈，原本那四个酒杯都是涂了毒的。天命什么的，我也不信。只是这世上总有些人喜欢心存侥幸……其实猜来猜去都是一场空。不过，你们这位恩人不但不信天，而且干脆把该他受的不该他受的都受了，反倒否极泰来。那四个酒杯涂的是不同的毒药，互相克制消解，所以他死不了。”
朗月的神情从迷茫到了然，最后义愤填膺地冲云迦大吼：“你一开始，就没想过救我们是不是？一开始，你就想毒死他，然后任我们去死是吧？我今天总算见识到，什么叫‘面若桃李，心如蛇蝎’！”
“多谢夸奖~”见中村等人对自己的钳制稍微放松，云迦拨开颈上的苦无，一脸得意地冲着朗月笑。
她径直走向我爱罗，拿出一枚药丸递给他：“这个是预防感染的药物，既然来了落日村，就再等几天。等瘟疫解除的时候，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我爱罗接过药丸，并不立刻吞下，而是问：“阁下既然愿意身处瘟疫横行之地行医救人，为何刚才对我们诸多为难？”
“这村子里除了有忍者，还有手无寸铁的孩子和老人。他们又没有杀过人，就这么死了实在不公平。而你们……成为忍者应该杀了不少人吧，况且，几位为什么会感染这种病毒，应该都心知肚明。”云迦说到后来，语气微微带点严厉。几人暗暗心惊，不约而同地想到森林里死去的落日村忍者。
“那个人……已经被感染了，就算我们不跟他动手，他还是会死。”黑羽玲明明觉得自己这方有理，但说话是还是显得底气不足。
“哈哈，按你的逻辑，反正人到头来都要死，所以滥杀的人也没有什么错对吧？”
“你……”黑羽玲一时语塞。
“走吧，天也晚了，我还要忙。村子里空房子不少，随便找个地方住下应该不难。不送~”云迦说完，摆了一个招牌笑脸，头也不回地上楼去。不一会儿，楼上又传来丁丁当当的捣药声。


七、妇人心
朗月做完云迦交待的事情，百无聊赖地坐在门槛上看夕阳。西天的云朵被夕阳染成红色，朗月用手托着腮，盯着一抹抹彤云，不知怎么就想到自己那个不寻常的队友。
在没有加入正规部队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偶尔在街上看到他，不知是因为自己心理作用还是那时候他真的满身杀气，总觉得一靠近这个人就会有被杀掉的危险。
后来跟他同组，开始时一句话都不敢跟他说，执行任务的时候总是自动跟他保持老远的距离。鼓起勇气跟他说话还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那时他在林之国边境的一次任务中用沙子帮她挡下敌人的攻击。她惊魂不定地跟他说了声“谢谢”。那时他答了什么呢？好像是，“你这么弱的人，怎么进的正规部队？”被鄙视了啊……
后来对他的了解渐渐多了起来，听说他因为守鹤的关系长久以来都不能睡眠，忽然觉得有点同情他。本想好好做队友的，可是那人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冷冷冰冰，话都不肯多说一句，真是欠扁啊……
不过话说回来，给她一千个胆子，她也不敢扁他的。
其实……最近发现，那人除去是守鹤人柱力这一点之外，本身还是个蛮不错的人。
朗月这样想着，忽然就笑了起来。夕阳映在她黑色的眼眸里，仿佛盛开的红莲。
忽见门前小径那头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朗月欢快地站起来，蹦蹦跳跳地跑过去，“我爱罗！”接近我爱罗的时候，同时也看到他背上背的人。朗月一脸的笑顿时散去，“你怎么会遇到她的？”说不清为什么，从第一眼，她就觉得这女的跟她不投脾气。
“碰巧。”
朗月本来还想再问他为什么会背她回来，可又觉得对这这么个人八卦好像有点冒险。犹豫之间，我爱罗已经抬起脚，径直往屋里走。
朗月从后面看过去，云迦趴在他背上，好像睡得很舒服的样子，不由气闷地想，哼，如果你知道他身体里有什么，借你一百个胆子你也不敢靠他这样近。
我爱罗把云迦放在屋里的椅子上，摇了半天也不见她醒。睡得那么沉……她是多久没有休息过了？
扭头正看到朗月进门来，便问：“有什么法子叫醒她？”
朗月眼睛一亮，继而神秘地一笑，“法子多着呢！”说罢从忍具包里摸出一枚银针，狠狠往云迦手臂上一扎。我爱罗来不及阻止，只见云迦猛然一抖，整个人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她有点迷糊地环视四周，又摸了摸刚刚被针扎到的地方。
我爱罗有点尴尬地轻咳一声，对云迦说：“抱歉，刚刚实在叫不醒你。”而朗月装作事不关己的样子东张西望。
云迦揉了揉眉心，看看眼前这两人，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她淡淡一笑，看着朗月故作无辜的样子说：“没事。多谢了。”
朗月一时气结，这样子一来，倒显得她很孩子气……
“这里没什么事了，你们回去吧。今天辛苦了。”
朗月听她这么说，道别的话都不说一句，立刻抬脚就走。我爱罗看着突然不太正常的队友，有点莫名其妙。这家伙平常不算是没有礼貌的人啊……
转过头，看到云迦笑里带着些许戏谑。于是更加莫名。
只能道了别，准备离开。
“喂，你如果现在抓我回去，还来得及人赃并获。过了今晚，能不能抓到我都说不准。”云迦忽然对着我爱罗的背影说。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爱罗说完这话，头也不回地离开。既然已经有了决定，他就不想去更改什么。鬼影草虽然珍贵，但这里一整个村子的百姓，连同同伴的生命，却是无法以价值来衡量的东西。
同伴这个词，他本不理解。他是只爱自己的修罗，只有杀戮能让他感觉自己的存在。只是与鸣人那一战之后，他开始思索什么才是真正的存在。
一味地杀戮，只能让自己被更深的孤独包裹。因杀戮而获得的力量，终究比不上因为保护而变得强大的心。这是吊车尾的鸣人教给他的道理。
他告诉勘九郎，他不想作为杀戮的武器，而是作为真正地被人需要的人而存在。努力的开端，大概就是学着去珍视生命，不再视其为草芥。


在成为忍者之前，首先要成为人。
云迦看着我爱罗的背影，因为背光的关系，夕阳的余晖在他的背影上勾勒出模糊的光晕，微微笑出声来，“还真像庙里镀了金的佛……不过，真的是个单纯的孩子。”
第二天一早，几人照例去云迦的住所帮忙，可是发现云迦的屋子里已经空无一人，原本堆积的草药也不见了。
我爱罗心底升起一抹疑云，看了看中村队长，发现他也一脸疑虑。
“搜查下这间屋子吧。”中村口吻严肃地提议。
“嗳？为什么？”朗月一头雾水，“云迦很可能只是出诊去了。”
黑羽玲拍拍她肩膀，温和地道：“先搜查一下吧。别问那么多了。”
接着，几人在房子里翻箱倒柜，发现这屋子里减少的就只有新采的草药，而以前做成的药丸依然在。
正搜着，云迦的声音从屋外传来，“你们很闲吗？一大早就跑来翻箱倒柜的。”而她的身影，也随着声音而至，她盯着几人，眼里写满好奇和玩味。黑羽玲有点尴尬地看她，继而结巴地说：“我们……我们就是想看看……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哦～”云迦脸上漾开笑容，“不过不用了，我昨晚连夜把最后一剂药赶制出来了。”说着，她从背上的包里拿出五粒药丸，道：“这是你们的。”
我爱罗皱眉，疑道：“我也有？”
云迦点头，“你虽然没有被感染，但在这里呆那么久，防患于未然也是应该的。”
“不知道有没有效果……”朗月第一个接过来就吞下药丸。我爱罗不语，心想云迦既然把药发给村民，想必她自己先试过了。于是也接过药丸吞了下去。其余几人也有短暂的迟疑，但最终还是把药丸吃下去。其实身为忍者，不应该那么随便就吃别人递过来的东西，只是在这种情形下，他们唯有相信她了。
云迦笑吟吟地看他们吃了药，道：“你们应该没事了。村外的封锁又拦不住你们，快走吧。我还要去派药，没空招待你们。这几天，多谢帮忙。”
黑羽玲正想说帮她忙，尺北南田拦住她道：“我们已经吃了药，再去接触病患难免功亏一篑。先走吧。”
出了村子，众人却各有心事。
“你们说，我们真的痊愈了吗？”朗月虽然给大家都做过初步的检查，确定他们是好了没错，但她依然一幅不可置信的样子。
黑羽玲转头向朗月微笑，说：“好歹要相信你自己啊。”
中村查看了四周，对几人道：“村子里又派来了增援，我们就从上次停下来的地方继续任务，然后等增援到吧。”
“我看不必了。”这熟悉的声音……居然是云迦！她怎么会跟来？
众人正想问个究竟，却不约而同地感到腹内一阵绞痛，尺北无意中瞟了一眼自己的手，手上黑气隐现。
“那些……柜子……”话没说完，就倒了下去。另外三人也倒在地上，连呻吟声都发不出来。
我爱罗捂着肚子，单腿跪在地上，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因为守鹤的关系，所以能撑的比较长久吗？”
“你……为什么？”
“你们的增援已经来了，先解决你们，对我比较有利。尤其是你。”
她声音中依然带着一份淡然和自信，我爱罗几乎可以想象她现在是怎样一幅笑脸。
“可恶。”先前居然相信这个女人。朗月说的一点不错，她果然是面若桃李，心如蛇蝎。
沙子从葫芦里溢出来，以飞快地速度攻向云迦站的地方，只是对方比沙子还要快。她身形诡秘，不同于他所见的任何一种体术。而她移动的时候，也感受不到查克拉的流动。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迦避开攻击的当口，还悠闲地对我爱罗说：“尽量少用查克拉，否则毒素扩散更快。”
我爱罗哪里听得进去，一边加快沙子移动的速度，一边用右手飞快结印。不一会儿，我爱罗半边身子已经呈现尾兽化的形态，周围的树木和房屋早已在刚才的追逐中被破坏殆尽。
“居然来真的……”云迦躲过半守鹤化的我爱罗的一击，颇有点无奈地道。
而此时我爱罗体内的毒素已经蔓延开来，腹内的剧痛使得他维持半尾兽化形态十分困难。
“你……”疼痛越来越剧烈，我爱罗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他极不甘心地瞪着云迦，而对方一脸灿烂地笑着说：“放心吧，一定给你选块风水宝地葬了。”


好长啊。。。。。。。。。。。。。。。。。。。
度娘都不让我发了
= =

十、戏
自从云迦被抓回沙隐，有关她的消息就没有间断，成为知道此事的忍者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有时候在任务的间隙，我爱罗也会听手鞠和勘九郎在饭桌上说起一些。
先是长老院不同意她要求得到上宾待遇的条件，并且表示不相信她有本事赔鬼影草。鬼影草不单培育困难，这些年，连种子都很难找得到。可是云迦的回应又让长老们胡子气得抖了三抖。她说，如果不相信，就放她出去让她证明。当然了，前提是得给她上宾的待遇。
后来，听说沙隐两位早已不问世事的顾问一时好奇去监狱里看了看云迦，出来的时候居然力保云迦，并且建议沙隐高层同意云迦的条件。以两位顾问的资历，沙隐方面不得不同意顾问的建议。
众人皆以为这是此事算是平息了。
可是……
村子里三天两头有忍者被云迦收拾。有时候被她的机关暗算，有时是中毒，有时候直接被她揍。
她给出的解释是，这些人是沙隐不守信用派来监视她的。
高层们叫苦不迭，的确，沙隐开始是派过人去监视她，可是后来监视者每次都被她恶整，监视行为也就停止了，后来那些被她揪出来的人，实在是好事者好奇想去看看她的。勘九郎也曾经乐颠颠地接受过监视任务，当时我爱罗正要前往岩之国边境捉拿一名叛忍，出门前，特意叮嘱勘九郎：“不要对这种任务太认真。”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
果然，勘九郎的傀儡乌鸦被拆的七零八落。而勘九郎虽然没受什么伤，却因为乌鸦而伤了好几天的心……
这天，我爱罗正在会议室向代理沙隐事务的几位长老汇报一次Ｓ级秘密任务，那些长老们都坐地老远，一小群缩在屋子的另一头。
我爱罗平板地叙述着任务的结果，对长老们嫌恶而恐惧的眼神视而不见。
忽然会议室大门被撞开，接着一团肉粽被扔到会议室的桌子上，打断了我爱罗的报告。几个长老脸色当即就变了。
那个煞星……
果然，云迦一脸悠闲地逛进会议室，湖蓝色裙子在颜色沉闷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扎眼。
“我说，”云迦把双臂抱在胸前，甩了甩发丝上的水珠，“你们派人来监视好歹也派点好的货色，这种趁女孩子洗澡跑来偷窥的败类，留着你们自己用好了。”
“他他他……不是我们派去的！”丢人啊……为什么沙隐会有这种败类……
“哎……我好心要帮你们培育鬼影草，没想到你们堂堂大国，居然这样欺压我一介弱女。”云迦语气里颇有点委屈的意味。我爱罗看她一眼，几天不见，她好像活得很滋润的样子。他向来对看热闹没什么兴趣，今天却兴味满满，抱了手臂，往墙边一靠，且看她怎么闹下去。
只见云迦拖了一把椅子坐下，施施然道：“鲲吾长老，前阵子我不过偶然撞见你把一大缸金子埋在你家后院，你居然派人来暗杀我，未免太不仗义了~我又不会揭穿你。”
“你胡说，那金子……”鲲吾急急辩解，却马上领悟过来自己一时嘴快等于承认了自己的确有一缸金子……果然，其余几位长老都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们别听她胡说，我没有埋什么金子！”可是越否认，在其他人看来，越显得心虚。
“还有神无长老，你整日派人跟踪我，是不是想要销毁我手里掌握的，你偷鲲吾长老的金子的证据。”
“你！简直一派胡言！”神无长老气得胡子都歪了，“我怎么可能偷那个老顽固的东西。
然而这厢鲲吾长老已然急了，“你这老不死，原来我那一缸金子是被你偷了！！”
这一骂，不单神无长老怒了，整个会议室也炸开了锅。长老们你一言我一语地为那缸金子吵起来。意思大概是鲲吾居然藏私，质疑那缸金子来路不正。还有的大概是埋怨鲲吾有财不和大家一起发。
云迦坐在一旁，看得极为喜庆，笑得合不拢嘴。
而我爱罗看着这出闹剧，逐渐明白为什么云迦能让那群长老这么头疼。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凭云迦的本事，挖点长老们不干不净的秘闻，对谁家私房钱动动手脚，那是极容易不过的事。再凭借这些，看准了几个长老之间的嫌隙，再在几个长老间挑拨离间，自然让他们日日不得安宁。


十二、是你姑奶奶
越靠近打斗的中心，只觉周围的气流都被强大的查克拉给改变了，让人呼吸都有困难。轰鸣声持续了一阵，现在已经渐渐减弱。云迦心底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光是那只吼叫的地鸣兽是不可能有这种力量的，除非……
她不由加快了脚步。
云迦赶到时，只见一只沙土状的，长着狸猫脸的怪兽呼号着，一条长尾巴随意地甩来甩去。怪兽的脑袋上，我爱罗的身形几乎没入沙土之中。旁边躺着另一只庞大巨物和刚刚那女人的尸首，血流一地。
守鹤果然出来了……这么个孩子来控制这种怪物，果然很勉强啊……
云迦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小心地靠近守鹤。
“我爱罗！你醒一醒！”
云迦一愣，看过去，守鹤的脚边，一个不知死活的小姑娘正大声呼唤着我爱罗的名字。不是朗月还有谁！她怀里紧紧抱着一个肮脏的卷轴，脸上满是泪痕和泥土印，嗓音已然沙哑，应该是叫了好久了……
一旁的守鹤一边胡乱地放出巨大的查克拉炮，一边低下庞大的头颅，寻找发出声音的人。
云迦叹口气，道：“怪不得你当她是一伙的……”说话间，她身形已经移到朗月附近，一把抄起朗月的腰，跃到守鹤的攻击范围外。
守鹤察觉到有人靠近，猛然转身，巨大的尾巴拍落一地山石。
云迦躲在草丛里，捂着朗月的嘴，狠狠道：“别叫了也别哭了，那么容易被你叫醒，你们村子那么多人也不会死在他手里了。”
朗月发不出声音，死命睁大眼睛瞪着云迦。云迦被她瞪得心烦意乱，只得说：“你不叫我就放开你。”
朗月眨眨眼，云迦随即松了手。朗月见她的钳制放松，立刻又想往守鹤身边冲，云迦一把抓住她，“你找死啊？”
朗月死命想挣脱她的手，愤怒地吼道：“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我爱罗会被吞噬的！都是为了救我……”
云迦同样提高声线道：“你既然什么都知道，就没有人教过你这种时候应该做什么吗？”
朗月丝毫不理会云迦的话，使出混身力气挣脱云迦的拉扯，飞快地奔向守鹤。
守鹤这回总算看清了一直吵闹不停的小姑娘，巨大的尾巴一甩，朗月就被抛到一边去。吵闹的声音顿时停了。
云迦不及阻止，看着朗月的身体在空中滑出的弧线道：“这回可好……”言语间，她右手忽然金芒大盛，一把半米长的金色大刀出现在手中，“要用暴力解决了。”
守鹤盯着草丛中忽然盛出的金光，正觉怪异，忽见又一个小姑娘向它冲过来，待她靠近，它忽然看见她手中的金色大刀，惊异地嘟囔道：“你竟然是……”
“是你姑奶奶！”云迦挥起大刀向守鹤砍去。守鹤虽庞大，却能灵巧的避过，尾巴接着一甩，云迦被拍落在地。
可是地上金芒一闪，顿时空无一人。
守鹤竖起尾巴，警觉地注视四周。
云迦躲在一块巨石背后，观察着守鹤的动向。守鹤脑袋上那个人影已经逐渐没入沙土中，只剩一个脑袋，再不弄醒他，就危险了。
守鹤实在太难缠，普通的方法连看都不够看。
云迦一咬牙，下了决心。
一把金色巨刃朝着守鹤快速飞来，守鹤一时没反应过来，伸手抓到眼前，定睛一看，居然是刚刚那把大刀。守鹤似乎极为欢喜，双手把刀抱到眼前，开心地说：“是猎日刀啊～”
忽然那把刀像是有某种引力，引着守鹤的爪子往脑门上敲去。守鹤极力想扔了那把刀，却发现刀粘在爪子上甩也甩不掉。守鹤瞪大眼睛一看，爪子里握的哪里是什么刀，分明是刚刚那个小姑娘。她身子被守鹤的爪子抓住，只露了个脑袋，笑盈盈地说：“大个子，你中计咯！”
守鹤一下想明白了这小姑娘的伎俩，她是想接近那小子，然后弄醒他吧。
“才不会让你得逞，我等了那么久才能再出来。让他永远睡下去吧！”
守鹤使出浑身力气，想要把云迦拉离自己的脑袋，却觉得爪子还是止不住要往脑袋上飞。
僵持许久，云迦见我爱罗的脑袋已经没入守鹤体内大半，再不弄醒他，恐怕他就得窒息而死。她心下一急，道：“算了，遇到你这么个灾星……”


守鹤爪子里顿时放出金色光芒，它连忙扭过脑袋，闭了眼睛。再睁开时，只见爪子的缝隙之间隐隐显出些轮廓，像极了六对华丽的羽翅。守鹤大惊，喃喃道：“居然这么多……”
下一秒，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爪子，只得任由他们往自己脑门上去。而云迦趁着这冲力，狠狠用自己的脑门撞上我爱罗的，霎时，便听得沙壁断断续续裂开的声音。我爱罗额角渗出点点血液，疼痛使得他从睡眠中醒来，守鹤也在不甘的吼叫中回到他身体里。
我爱罗落到地上，大口喘气，刚才这一战，他不得已动用了守鹤的力量，而守鹤趁他心绪不宁反客为主，侵占了他的意识。差一点……
他连忙抬头环看四周，先前与他对战的地鸣兽和黎山鬼母早已死去，朗月躺在远处的草丛里不知是死是活。我爱罗摸摸自己的脑门，沙之铠甲已经被她撞碎，额头的伤口隐隐做痛。又看看一旁的云迦，她捂着脑门，鲜血从指缝间不停地流出来。
她瞪了一眼我爱罗，孩子气地道：“你脑袋是石头做的吗？”
我爱罗张了张嘴，只得答道：“碰巧是。”谁让你明明知道还要用头来撞。
十三、对错
云迦自己处理了伤口，用条白布扎起来，晃悠悠地过来扶我爱罗。
“沙隐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居然用这种有瑕疵的术来封印这等怪物。”
我爱罗由她搀着缓缓站起，却在听到她口中的“怪物”二字时僵了下。他狠狠甩开她的手，自己扶膝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向朗月。
云迦一愣，看着他孤绝的背影，大约猜到他在想什么。
“你身体里那个本来就有个怪物，”云迦对着我爱罗的背影说，虽然注意到他身形又是一震，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你如果自己都不敢正视，别人只会永远把这件事当作禁忌。”
我爱罗没有理会她，继续朝朗月的方向走去。
“你是你，守鹤是守鹤。它是怪物，你却不是。如果你自己不分清楚，就只能深陷在别人的眼光和言论里，封闭自己，永远自暴自弃地把自己当作怪物来看！”云迦声音越说越大，刚刚猛然一撞的脑袋也被自己的声音震得晕晕乎乎。
我爱罗依旧沉默着，他走到朗月跟前，探了探她的鼻息，确定她只是昏迷，然后一把抱起她，头也不回地往山下走。
云迦愣愣地看着他，怒从心起，狠狠踢飞脚边的石头，扭头往山上走去。
黎浮山下是川之国的一个小镇，我爱罗找了家旅馆，请了大夫来看朗月。
待送了大夫出门，天已经全黑了。我爱罗走到窗边，看着浓重的夜色发愣。
“你身体里本来就有个怪物。”她说中了事实，他却怒了。
年幼时不懂，那些排斥、恐惧、仇恨的眼神因何而来。可是他至少还懂得问一句，为什么。
等看到漫天飞舞的黄沙里夜叉丸和那些人一样的眼神，他忽然连问为什么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吧，我就是怪物。
你们说我是怪物，我就成为怪物。
凉薄的命运，轻易扼住他的喉咙。
忽听得身后的床上有响动，我爱罗回头，见朗月挣扎着坐起来。
朗月一见她，顿时委屈地流下泪来。我爱罗只得走过去，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喝水吗？”
朗月不理会他手里的水，双手一把抱住他的腰，脑袋埋在他腰间，哇哇大哭。杯里的水被这冲力一震，洒到我爱罗手上。
我爱罗皱了眉，垂眼瞥到自己袖子上的血迹，是那家伙来扶他的时候擦上去的吧。血迹已经干涸，没有血腥味，倒发出几乎淡不可闻的馨香。不知道……她平安下山没有……
朗月哭到没有气力，哭声便小了许多，开始抽抽嗒嗒。我爱罗被她的哭声搅得思绪纷乱，不耐烦地道：“你哭够没有。”
朗月吓得立刻收了声，放开我爱罗，瘪着嘴，抬着一双红肿的眼睛看他。
我爱罗见她这副样子，想必她今天也被吓得够呛，态度一软，道：“你先休息吧。”
朗月垂了头，闷闷说不出话，忽然又像想到什么，抬起头来沙哑着嗓子问：“云迦呢？”
我爱罗听到这个名字，心里更是烦闷，到墙边抓了葫芦背起来往门外走。他交待朗月说：“如果明天一早我还不回来，你自己送卷轴去木叶。”
朗月刚想问他要去哪里时，却发现他已没了踪影。
夏末的夜风清清凉凉。我爱罗召唤出火狐，一路往黎浮上的方向飞奔而去。那座山上不知还有什么毒蛇猛兽，她受了伤，不知有没有平安回去。就算她说错了话，他也不该把她一个人丢在山上，毕竟是她救的他。何况，她说的也不算错话。
他的确是自我厌弃。
曾经那种厌弃将他拖入孤独的地狱，让他厌世地想要杀光除自己之外的所有存在。
哪怕他现在已经不再这样想，那种厌恶，至今还刻在骨髓里。
他想起夜叉丸死的那一晚，他用沙子筑起的防御壁。
从那晚之后，那些防御壁好像就没有消失过。而他躲在其中，独自舔舐伤口。他满以为，这样就可以真的对那些恐惧的眼神和鄙夷的神情视而不见，但其实一路走过来，他早已伤痕累累。
“心里的铠甲，只会伤人伤己。”初识云迦时，她是这么说的。
云迦云迦，你最好没事。
“气息近了。”火狐跑在前面，回头对我爱罗说。
转过弯，前面一棵大树下，果然见云迦一个人靠着树干，抱着膝坐在地上。听到声响，她转了转头，然后又像赌气似的把头扭到一边。
我爱罗走过去，借着月光看到她用来包伤口的白布布已经被血迹染红，脸上的血迹也没有擦干净，满身尽是泥土。他忽然想起她还被关在沙隐臭名昭著的十恶狱的时候，有一次他和勘九郎从监狱门口经过，正看到她被带出来去接受审问。哪怕在十恶狱里呆了那么些天，她依然整洁清爽精神抖擞，身上连一丝泥灰都看不到。这才一天，她就把自己搞成这样。他垂了眼眸，低沉着嗓音跟她说：“回去吧。”
“不回。”她依然把头扭到一边不看他，声音里满是倔强。
我爱罗懒得与她多说，一把拉了她的手要走，她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等她站稳，我爱罗转过头正待说点什么，却忽然发现那双蔚蓝的眼眸完全没有焦点，心里一阵恐惧。
她面无表情的说：“我看不见。”


回复：17楼
别去。。。。我正卡呢
万一写不完加个屁啊。。。。。。。

而且我正在等待被拍。。。。我去扫文楼里求拍了

因为我回头看的时候。。。看不下去。。。。

十四、不能说的秘密
风声划过，树叶摩挲着发出沙沙声响，我爱罗不可置信地看着云迦漠然的脸。虽然还不是满月，但月光的亮度足以让人看清路面。而她说，她看不见。
她的意思是……瞎了……
“我是瞎了……你不要拿手来我面前晃。”她依然一脸淡然。
“我没晃。”我爱罗有点无法接受。
“一般人听说人瞎了，不都要晃一下的么……”
她这副淡定从容的口吻，更让他无法相信她真瞎了。
于是他抬起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没反应……居然没反应……
“怎么回事？”我爱罗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是平静的。
她犹豫了一会儿，吐出三个字：“脑震荡。”
这这这……“胡说。”
“爱信不信。”说着她便甩开他的手，胡乱往一个方向走去。我爱罗看着她踉踉跄跄的背影，再看她前方的断崖，刚刚平复的头疼又开始复发。
他一把拖住她，严厉地道：“想死就再往前走试试看。”
她没了声音，沉默一阵，然后说：“反正我不回去。被人看到就惨了。”
我爱罗无奈地看着她，再无奈地问：“你想怎样？”
“你今天杀的那个黎山鬼母的老巢，带我去那里。”
“……”
山路崎岖，我爱罗抱着云迦，一路听着蟋蟀的歌声和猛兽时不时的吼叫往黎山鬼母的巢穴走。斜眼，瞥到她悠闲地一晃一晃的脚，再转头看到她一脸欠扁的笑，配上她脸上的血迹泥渍，真是……一点也不像个瞎子。
他忽然很想笑。
走了一段，云迦忽然想起来似的，揪着我爱罗的前襟问：“朗月呢？没死吧？”
“没有。”
云迦表情放松下来，笑道：“还好还好，她要是死了，你会哭鼻子吧。”
我爱罗漫不经心地瞟了她一眼，淡然道：“不会。”
“切~”云迦满脸的不信，“那我呢？要是你回来找我，发现我被野兽吃了，你会怎样？”
我爱罗想了一阵，严肃地答：“我放鞭炮庆祝。”
云迦一恼，挥了右拳往我爱罗肩上砸去，却砸到忽然冒出来的沙子上，不禁痛得呼出声来。
我爱罗用带点笑意的嗓音说：“不是我控制的。”
云迦气恼地揉着右手，若有所思地问：“今天……那个黎山鬼母说了什么吧？”要不守鹤怎么会出来……
我爱罗沉默着没有回答。
“对不起啦～之前我就应该想到你不会无缘无故把守鹤放出来，说话刺激到你，是我的错。”
我爱罗低头看她没有焦距的眼眸，微微用力抱紧了她，沙哑的嗓音缓缓穿透夜风的呼啸：“你说的没错，是我错了。对不起。”
气氛一时有些莫名的尴尬，两人皆骄傲自负，从来不是肯轻易低头的人，说一句道歉的话有多难，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云迦干笑两声，“算了算了，都过去了，”继而又瞎扯道：“蟋蟀叫得也蛮好听的。”
我爱罗嘴角微扬，心里暗笑，这家伙插开话题的本领真的糟糕透顶。他不接她关于蟋蟀歌声的评论，而是问：“你怎么知道她是黎山鬼母？”
“哈～”云迦继续悠闲地晃着腿，一脸得意地道：“来之前当然有先做功课咯～那个庞然大物叫地鸣兽，黎山鬼母和它相依为命……你家书房里有本手札写到黎浮山的事，我就拿来看了。”
我爱罗想了想，道：“那是我父亲的。”
云迦沉默了一阵，接着试探性地问：“你父亲……是怎样的人啊？”
我爱罗许久没答话，云迦正以为这个问题将石沉大海的时候，忽然听到他说：“就是我父亲。”
云迦笑了，这个回答……果然很我爱罗啊。


回复：24楼
话说对自己写的文不应该像妈妈看儿子，怎么看都好吗。。。。
可是。。。我现在回头，看都不想看
不是我有病，就是这文有病。。。。。。。。。

十四、陪你等天亮
黎山鬼母居住的地方是靠近山顶的一个岩洞，山下还是夏末的气候，这里却已呈现秋天的温度。植物矮小了许多，叶子也变得狭窄稀疏。岩洞里白天打斗的场地不远，稍微遭到点破坏。我爱罗移除了挡路的石头，拉着云迦走进岩洞里。
入口的一段十分狭窄，两人只能一前一后地走。走了一段，忽然豁然开朗。我爱罗环视岩洞内部，见地上都铺着厚厚的兽皮毯子，墙壁上挂着各色兽角，桌椅摆放整齐，桌子上还有茶具和插着野花的花瓶。大厅之外还有几个小厅，应该是卧房厨房一类的。
我爱罗拉着云迦走了几个小厅，停在一间摆放着床的厅前，把她的手放到床上，道：“你睡这里。”
她似乎察觉到我爱罗要往外走，急忙拉住他，慌不择言地道：“我要跟你一起睡。”
我爱罗脑袋里嗡了一声，沉默良久，他定了定神说：“我不睡的。”
云迦似乎也觉得两人的对话实在太怪异，连忙放了他的手，说：“那你也别走出这间屋子。”
我爱罗应了一声，有点疑惑地看着她。直到刚才，她脸上终于露出一个刚刚瞎了的人应有的慌乱和恐惧，可是这种正常却又让他觉得异常。她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问题？
我爱罗看她摸索着要爬上床，而身上依旧满身污泥，忽然说：“你等一等。”
云迦不明所以地停下来，直到我爱罗走过来，把她的手拉过去。她的手触及一件织物，恍然明白他的意思。
“这个应该是鬼母的衣服，你将就一下。”
她猜想她一定是狼狈得让他看不下去了……
随后，他又拉着她走了一段，把她的手放到一个冰凉的金属物上，“这是卫生间，你摸到的是水龙头，”她觉得自己又被拉了两步，“这是淋浴喷头。”又带着她走了两步，把她的手放在她换洗的衣服上，“衣服在这里。”
云迦握着我爱罗递过来的喷头，有点愣神。
我爱罗拍拍她肩膀，说：“我出去了。”
云迦猛地回神，扯开嘴角笑了笑，道：“你好像很会照顾人……”
我爱罗听着背后的关门声，想起很小的时候，也有一个人这样无微不至地照顾过他。
他忽然很疑惑，那样恨着他的夜叉丸，是怎么对着他撑起那张温柔的笑脸？
也许爱与恨，本就有相似的轮廓，皆容易使人成魔。
等她洗完已是半夜，我爱罗看她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心想，这下好，不用睡了。
鬼母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有宽又长，她只得挽了袖子和裤脚，看起来有点滑稽。
我爱罗走过去，从她包里找了药帮她涂伤口。云迦安静地擦着头发。
我爱罗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虽然面带倦容，可仍然一脸趾高气昂，她扬着头说：“你一人求我，我就只就一人，一命换一命，如何？”
和现在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只有两颊边深深的笑涡不变。
云迦理了理湿湿的头发，忽然说：“人跟人之间的缘分还真奇怪。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打定主意想杀了你，免得节外生枝，可惜你福大命大。”
“你那时候就知道我们为抓捕你而来？”胆子真大……
云迦笑着点头，接着说：“我本来打算解决了落日村的事，就继续浪迹天涯，吃喝玩乐，可是想到你们帮我一场，总得还这个人情。”
“沙隐环境恶劣，你一定后悔留下来。”
云迦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我们现在算是朋友吗？”
我爱罗没有答话，云迦接着说：“你不说话我当你默认了。既然是朋友，有些事我该告诉你。我不止是瞎了。”她语气渐渐严肃，神色也似乎有点紧张。
我爱罗并没有多少诧异，静默地等待她下面的话。
“我和守鹤打的时候，用了不该用的力量。凡事都有代价，就像你拥有守鹤之力就必须承受许多痛苦一样。接下来这两天内，我会渐渐失去听觉，嗅觉，语言能力甚至感觉，完全成为一个废人。在这段时间里，随便什么人都能轻易杀了我，所以……”
“我会守着你。”他说得轻松淡然，她却无比信任。
她握了握手指，换上一副调笑的语气，道：“这可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秘密最大的弱点，万一有天我们成了敌人，你可以借机轻而易举地杀掉我。”
我爱罗不语，走过去接了她擦头发的毛巾，又找来一块新的给她，说：“那块湿了。”
云迦的头发一直到天快亮才渐渐干了，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些各国的风土人情和典故趣闻，他用了所有耐心静静听着，知道她是想趁着没有变成哑巴多说点话，所以有时也附和几句。她懂得极多，好像也去过很多地方。大概从谈话里知道她喜欢吃喝玩乐，对衣食住行都极挑剔。可他们认识时，她住在简陋的屋子里，粗茶淡饭依旧一派从容。
太阳出来的时候，我爱罗推开窗子，微弱的晨光照在脸上，让人神清气爽。他转头，云迦安静地趴在枕头上，已然睡去了。她一头金发晃住我爱罗的眼，只在照片里见过的面容忽然浮上脑海。
母亲大人，若你地下有灵，想必十分失望。
如今的我，正在一点点背离你的诅咒。
我有同伴，有亲人，还有，能对我生死相托的朋友。
他伸出手按住额头猩红的字眼，刺字时留下的伤口已经许久没有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