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无目的地想着,龇牙咧嘴地轮流活动四肢,尽快恢复身体的灵活度,木掉的四肢开始像一把把钢针扎在肉里,扯得连那很深的筋络都颤动起来,开始麻了,麻好了就自由了。
自由?好遥远动听的名字。不是没有想过逃跑,逃离军营,但那个惩罚是要诛族的。战场上死了可没人会记得你的名字,如果是临阵脱逃,那你的三姨姑八舅妈都会给翻出来给你作伴,这傻事没人会做。
在旭日城和格林森城没开战时,小九虽然说是个平民,但父亲靠东诈西骗的做生意也挣不少光元,还给小九送去上了学,学不了魔法不过武技倒学的还可以,在给抓进兵营时也是个初级武士。
一切都是在那该死的岁数“十四岁”,就那年两城开始发生战争,噩运就像雨后的韭菜一样,割了又张。先是父亲,几个叔叔,然后是自己的长兄二哥等等只要还能踹气能动的男人都一个一个拉上了战场。这几年仰光大陆仅这两城的战争就断断续续丢下了百万平民和奴隶的性命。
父亲几人也不是神仙,举头三尺也没神灵庇护,一个个的先后跟着而去,永远消失在战场的硝烟中,爷爷没能挺住这连车带炮的打击,焉了。小九就此回家照顾伤心的母亲和一个整天拖油瓶的屁事都不懂的小妹妹。挖药打些野兽,还有父亲当年留下的些钱,总算帮母亲熬过了那道即将迈不出的坎。直到自己被强抓入伍,前前后后也不过一年时间。
有时感觉就像困在刑架上的犯人,第一鞭下去会痛,第二鞭痛的钻心,第三鞭欲死……再下去就会麻木。一个很好的行刑手不会这个时候继续下去,那只会从木到昏迷最后是死。而是等鞭伤养到七八分好,这个时候再来揭你刚长好的疤。那才一揭一个准。从父亲被拉入伍开始,到这几年自己的手下小兵卒们这样一个个倒下,麻木了,也就无所谓了。怕就怕有时候的清醒,就如同被揭开了那个疤。痛,心痛。心痛就易产生愤怒,爆发。
“该死的贵族,你们若像个人就不会用那种该死的贵族的傲慢去单挑,决斗?旭日城城主和格林森城主决斗最多就死一个人,凭什么一定要拖那么多人去送死,我们为什么要战?给谁战?为谁卖命?”破疤的痛和远方的母妹的牵挂深深的折磨着小九。
“逃,谁也不知道这次全军覆没还会有人活下来?”推开身上的尸体爬了起来,先给你们搜搜身,反正你们死了,到了下面用的不是光元,听说是冥钞。小九这两年在战场靠这个发了不少小财,通过以前的老队长的路子给母妹寄出去不少魔晶,一魔晶一百光元呢。前前后后大概有个十多魔晶够她们好几年用了。
生前官大的死人钱就多,这是不成文的真理,小九竟从那千户长总兵的口袋里翻出了二十来个魔晶“这家伙是贵族?口袋里放这么多干吗,到战场上一点死的觉悟都没有?”被拿了钱还给言语鞭尸,这个千户总兵确实冤比窦娥。
小兵身上没什么东西只搜了些吃的,准备逃跑嘛,有了钱再顺手捞点吃的,把那千户总兵的刀拿了,那可是精钢刀。比自己那个杀了五个人就卷刃的钢刀好了一个档次。
小九小心的扯了面破旗,把食物和钢刀打了个包袱,挂在后背。那二十几个魔晶可是宝贝,贴肉藏好,再把脸上的血迹蹭了个干净,然后东张西望了一会毅然向西边的那片小树林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