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 寒江渡口【这章主要是心理描写,颠覆一下之前混乱的那章】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冬日。心中情结一直纠缠不清,颇有些“心有千千结”的意味。曾经的燕地,如今又是一片银装素裹,勾起千年时光轮回中,几乎湮灭的一段记忆。
涵绫独自坐在一个渡口,易水畔的渡口,那个曾经有过伤心往事的地方。文人墨客们都爱到这里来凭吊古事,可是,在她的心里,这里的每一片雪花,都承载着一段沉重的记忆——否则,它们为什么落在地面上,而不是扶摇直上,回到云端【那时候还没有牛顿吧】。
曾经在这里,同样的一个白雪纷飞的日子里,我们为大哥送别,从此开始了一段,注定不会返回的旅行,从此,注定了他的海誓山盟,在大哥的遗愿与秦王暴政的双重压力下,灰飞烟灭。
也罢。毕竟我们还是一起,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只要这样,倒也没什么遗憾。
努力回想着当初大哥决绝的背影,坚定的步伐,又想象着,大家是怎样看着我们两个的背影,在潇潇秋雨之中,渐行渐远。
从这就自然地想了开去,想到一路上的一切,现在看来,都是那样的美好,却又不可追寻,那种盼望着时间凝固的感觉,是多么的奇妙,而又凄凉啊。
又想到了最后的时刻。他的白衣染血,极其扎眼。一片殷红,就那样在眼前晕开,夹杂着鲜血与火焰的颜色。眼前的火光,散发着灼人的热浪。木柴劈啪的炸响,奏响一支勾魂之曲。终于,当热浪吞噬一切的时候,那才是真正的解脱,身体如云烟般散去的感觉,又是谁能够记得的呢。
这千年,是怎么过的呢。我不知道。
于是,前世的情愫,如同他的誓言,在千年的轮回中,销声匿迹。
雪,依然载着沉重的回忆悠然落下。有的停在睫毛上,眼睑微微一颤,便重新落下。涵绫轻轻笑起来,毕竟,太重了,太过沉重的往事,已经压得雪花不堪重负,已经冻结了它们的心灵,以至于,为了追求温暖,它们不惜融化自己。
我,又与它们有什么区别?被体温融化的雪花,只留下身上背负的沉重,湿了她的衣服,也湿了心底的万千愁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