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千载轮回
街道上,人来人往。一位妇人给身旁的孩子讲着故事:“一千年以前,有一个人叫高渐离,他和妻子【这是讹传啊讹传】雪女一起去刺杀秦王。但是他们没有成功,于是秦王下旨把他们烧死。但是等火灭了的时候,人们发现他们两个变成了一对雪燕,飞向了那边的山。他们在雪山上生活得可快乐了,每天食野果,饮甘泉,不亦说乎。雌鸟叫箫,雄鸟叫琴,它们一起叫的声音,就像箫和琴合奏一样好听。十七年前,它们忽然不叫了,据说,是一千年期限已满,它们投胎做人去了……“
“让开,让开,我说让开,你听见没有!”几个官兵轰散人群,让出一条道路。
两辆马车飞驰而过,停在了雍王府。那是凌王府的马车,是去雍王府赴宴的。前面的马车上下来的是凌王的二儿子凌肃,后面的马车上是凌潇和小儿子凌君。凌君天生双目失明,总是听着大哥凌潇的脚步声,跟着他走。
几个人陆续进了凌王府。
他们,是去的最迟的客人。房间里遍是丝竹管弦的声响,让素来喜欢清静的凌君不知所措。雍王的二女儿涵绫正随着乐声起舞,大女儿魅颜为客人斟酒。涵绫舞着蓝绸,淡淡的清香,从每个人的鼻尖划过。当蓝绸拂过凌君的面颊,涵绫怔了一下,脚下的节奏乱了,蓝绸被酒湿了,沉重的落下来,搭在桌子上。凌君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依旧把玩着手里的玉石酒杯。涵绫也很快调整好心情,把蓝绸重新扯起。
……
不知过了多久,又似乎没有多长时间,大家差不多都醉了,凌肃凌潇则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只吃菜,面前的酒一口都没动。醉酒的皇亲国戚们开始胡言乱语,声音高得不像话,震得凌君骨骼阵阵发麻。涵绫面对着屋子里的红绸,外面鞭炮的火光和炸响,只想快点逃离。
白衣上点点殷红,吞噬一切的火光,木柴劈啪的炸响,终究是永久的停留在我的脑海了……这是我前世的归宿,却成为了我永久的梦魇……为什么,我要记得前世的种种,他,他却可以不再记得,甚至,连看,也不必看见……
涵绫的心里有些乱【是我的大脑有些乱吧】。
我们化燕双飞,等待千年,终究修得轮回,续一段未断之缘,你……为什么不曾记得我,为什么,不能看见我,为什么……【雪若:什么……么……众:回音你个头啊】
已经由乱,变成悲痛。
凌肃离席,不知去干什么。涵绫走到凌君跟前,道;“凌肃公子让我带你到清净点的地方去,”她跺了跺脚,水晶舞鞋发出金石碰撞的声音,“听好了吗?跟着我走。”
真是求之不得。凌君心里这样想着,却觉得,刚刚的声音,仿佛就是心底一直埋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