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期来了,带着笑意姗姗来到他的身边,却未发现他的眉头紧蹙。
“怎么了?”她好奇的看着他,伸出手晃晃,却见他未有反应。担忧浮上眉宇间,她瞪着杏眼看着他刚毅的剑眉。
为什么,难道他察觉不出她的忧伤么?难道还只是自己一厢情愿?
“安静。”他浅浅的命令道,抽出玉笛,缓缓吹奏起,笛声随着朦胧的夜色飘荡到大江南北,歌声凄婉缠绵,恍若绝望的心境,长长的音韵牵起了她的不安,但还是按压着不解继续听着他凄凉的笛声,两片薄唇吹着温热的气贯彻到笛子内,再由几个圆孔跳出,化为奇妙的旋律,却带着难诉的忧伤。
一曲终,人终散。
此生不悔么?数十载的生命,不悔么?
她皱着黛眉看着紧蹙眉的他,今天的他很奇怪,难道这就叫诀别么。。
“……”她捂着嘴留下凄凉的眼泪,滴滴答答的打在手上,犹如那天烟雨的刺骨感,却比这更加寒冷。
她哽咽着无声,看着他憔悴的背影,染上不一样的阴霾。
“……!!!”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他的脸黑着,看不清此刻的决绝的表情,只见他拿着玉笛的手突然变出一把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破了她雪白的衣衫,划破她柔嫩的左手臂,流出丝丝殷红的血液,顺着洁白的手蜿蜒而下。伤痕浅,却依旧流血。
谁知他此刻的心,亦在流血。
“你……为什么……”感觉不到痛,却感到了比这更痛的心痛,她眼含泪水的看着背过去的他的背影。
“没什么,只是向你说明,你只是一厢情愿,我接近你也只是看中了你家的金钱,并不是真正愿意和你在一起,你难道不知道么?跟你在一起,比死还难受。”咬紧牙关,心痛着吐出几个让她的世界崩溃的尖锐话语,她颤抖着娇弱的身躯,流着无色的泪水。
“剑客,自然是要抛却红尘的种种,包括儿女私情。”他无情的道,心在一道道的被刀子划破,一次次的流下湿润的血液,粘稠到他的心降到了零点,结起厚厚的寒冰,蹙着眉将其说完,他亦明白,他的世界和她一样到了崩溃的边缘。
“那我抛弃自己的家业而追随你,又是为了什么?仅仅只是为了你的一句‘一厢情愿’么?”她的眼眶泛起潮湿,心一阵阵的抽痛着,睁大空洞无力的双眸,黯淡的色彩充斥着她的墨瞳,没了以前温暖的光华,只有深深的冷笑和嘲讽。
她的话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他又何曾想这样,只是为了她那易逝的生命,他只有如此,让她恨他,狠狠的恨他。
“那是你的事。”他颤抖着吐出几个字后,心绝望到极点。
而她默默的不语,似是明白了什么,眼眸里含着零碎的恨意和忧伤,牵起一个嘲讽的微笑,笑自己傻,笑自己怎么当时就没看清他的真面孔,没有看清他眼眸里的柔情是假的,说到底,还是自己错了呐。。。
错的一败涂地,错的亦无法回头,无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