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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缘定此生(凤珠X秀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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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在彩云国物语吧发过这个了。。。总觉得不给凤珠吧发不太好。。。。


IP属地:广东1楼2011-02-11 22:57回复
    因为初次写文,所以希望大家多多包涵~


    IP属地:广东2楼2011-02-11 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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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5 05:0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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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梦
      那个男人给人一种危险的气息...一种淡淡的危险气息,淡到足以被他的温柔所掩盖。他的
      浑身凝罩着一层悲伤,以至于让我忽视他一直以来的神秘。那种若有若无的悲伤冲淡了他的
      存在感,让我的视线屡次定格在他的身上——仿佛只有这样,才可以让他不至于在我的眼前
      消失。他的存在本身便像是虚无,宛如水中月,镜中花,只是较为真实的倒影。而我,却因
      为不想留下遗憾,而伸出手去,握紧他的手。一种通体冰冷的感觉,让我的背脊莫名的轻
      颤.....这般冰冷的触感真的属于人类吗?在此之前,我一直深信人的体温是世上最温暖的
      东西了。仿佛注意到我的惊愕,他试探着,想要回握住我的轻颤的手指停了下来,就像一只
      受到惊吓的鸟儿,忽地挣扎开我的手指。“等一下.....”想要呼唤他,却不知道他的名
      字,身体不能动弹,就像置身于阴冷的沼泽一般,一丝痛楚宛如淡墨,在我的心中渐渐散
      开,沉淀,辨不清脉络.....一如那人熟悉却又模糊的背影。从梦中惊醒的秀丽,抬手擦去
      额上的细汗....又是那个梦,多少次了呢。秀丽低头,下意识地注视着自己的右手,那个梦
      是如此的真实,那个男人手指的触感,指尖的温度,都似乎还残留在自己的掌心。但是,为
      什么无论这个梦做了多少次,都看不见那个男人的面貌呢?.....为什么无论多少次,以为
      自己抓紧了他的手,到了最后,他还是会挣开自己的手,离自己而去呢?适应了室内的暗淡
      光线,视野从开始的模糊转为略带清晰,梦中人的背影似乎又出现在眼前,宛如细烟,飘
      散,重合,却又在迷蒙之际悄然消逝.....伴随着的,是紧接而来的睡意,温软的睡意轻柔
      地包裹着秀丽,引领她沉入无边的梦乡。
      因为那个梦,秀丽的脑子直到现在都还是昏昏沉沉的,为了让自己振作精神,她深吸一口
      气,把体内的阴郁化作二氧化碳全部呼出,然后用力地推开了御史台的大门,又是新的一天
      呢,加油!
      今天阳光明媚,空气清新,工作顺利,本来一切都挺好的....直至见到那只讨人厌的生
      物.....“呐,女人,终于打算改行,不做官吏做熊猫啊....”无视无视~秉承着“工作至上,
      做饭第二”的精神,本小姐没空理一条肮脏的青虫。“真可惜啊,虽然我觉得现在的你比起平
      时那只动不动就张牙舞爪的母老虎要可爱得多....”虽然本小姐素来爱护动物,但清虫不是
      动物,所以本小姐就不用手下留情啰~我踩!“咦,我刚才踩到什么了吗?”秀丽抬起头来,直
      视着清雅,露出一脸人畜无害滴标准微笑。“.......”“青虫你干嘛一幅便X的模样啊?有
      时间就找御医看看嘛,反正又不用钱....”“...女人,我绝不会因此而嘲笑你的体重,也不会
      鄙视你的近视的。”“臭青虫,你想吵架吗?”
      正当秀丽卷起袖子想拼个你死我活之际,一官吏哆哆嗦嗦地走向两人(估计早已观遍两位御
      史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轰轰烈烈,惨绝人寰的战斗场面,对此心有余悸),瞄了一眼秀丽
      后,用小得几乎听不见的颤抖的声音叫道:“红...红御史。”“干什么?”余怒未消的声
      音明摆着是在说“你干嘛阻止我捏死这条青虫啊!”官吏猛地打了个寒战,低下了头。“抱
      歉,失礼了。您找我有事吗?”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秀丽连忙把声音放柔和。“那...那
      个,葵长官让你过去。”说完便以最快速度退了出去。看着官吏一幅死后逃生的表情,秀丽
      再次为自己的失态难过,同时狠狠地瞪了清雅一眼,出了门。
      在葵皇毅的办公室前,秀丽敲了门:“失礼了。”然后推开虚掩着的门,走了进去。皇毅没
      有因为她的到来而分心,一边专注于手中的工作,一边用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缓缓开
      


      IP属地:广东3楼2011-02-11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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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我虽部门不同,但同为一朝之官,都为国家与百姓办事.....区区小事,怎值得
        谢。我还有事,今日先失陪,若红御史还需帮忙,可自来陋府一谈。”“多谢您的好意,恭
        送黄尚书。”告别凤珠,秀丽再度望向樱花树,总算有线索了。廊中樱花轻飘,花瓣粉红如
        胭脂,依然淡雅宜人。
        夜渐深。万户灯火已灭,唯独红府的一间厢房仍有点点灯火在与黑夜作伴。秀丽埋首于台上
        的资料中,那是与凤珠告别后,走访数间客栈,询问失窃商人的所得。油灯在黑暗的重围中
        疲倦地眨着眼,不时不甘寂寞地打着呵欠。秀丽抬手轻擦眼边。双眼因为疲惫而有点酸涩,
        想来,算上今晚,自己已有两晚没好好休息。她微微抬头,把目光定格在窗外的一棵树上。
        月光如水,静静地落在树干上。那盈盈的月色,淡得仿佛是映在水中的倒影,美得虚幻。秀
        丽的心中莫名地染上一丝伤感,轻轻掩窗,月色丝丝减弱,最终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昨晚没睡好。杏色的晨光洒在秀丽的身上,轻柔地抚摸她眼边的黑意。秀丽站在黄府的大门
        前,深吸一口清晨的新鲜空气,曲起食指敲了敲门。侍从开了门,看了她一眼,随后微微俯
        身,道:“想必您便是红御史,主人在庭院散步,红御史请随我来。”穿过条条走廊,映入
        眼的大多是青竹,那韵味和清雅与那身着黄袍的身影倒是十分相称。身前带路的侍从停住了
        脚步,秀丽也跟着停下,侍从向她俯身,完成了带路的任务。秀丽抬头望去,不远处果真看
        见那一抹淡雅的黄,正欲向前,却又止住了脚步。确实,现在不宜打扰。晨光在淡墨浓绿的
        青竹的缝隙间滑落,落在黄袍上的,便是淡淡的竹影。那竹影在凤珠身上汇合,叠映,时而
        又快速分开,秀丽的心思第一次被那常见的竹影所吸引。她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不自觉地出
        了神,凤珠端坐在石凳上,手里把玩着玉杯。那是上等的白玉,质地通体透明,手感温润,
        但秀丽却深感,那玉再美,在凤珠手中也只能是黯然失色。凤珠沏好茶,倒入杯中,修长而
        白皙得不像男子的手指托起玉杯,轻轻送到唇边,微微轻抿,同时用余光看了秀丽一眼,把
        杯放回桌上。平静的目光一如昨晚的月色,令秀丽心中一动。“...不知红御史今日前来所
        为何事?”声音极轻,却让秀丽吃了一惊。黄尚书是何时发现我的?惊愕之余,秀丽迅速恢
        复冷静,答道:“今日前来,是望您能再度赐教。”凤珠点头,低声唤秀丽:“那边风大,
        红御史何不过来喝杯热茶暖暖身体?”“谢谢您。”秀丽顺从地走过去,在凤珠对面坐下,
        接过茶杯,轻吸一口,微苦回甘的茶在口中回荡,咽下,身体果真暖和很多。放下茶杯,发
        现凤珠饶有趣味地低头看着她,秀丽便有些不解地对上凤珠的眼神,一边心中暗自思量是否
        有什么失礼的行为,一边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黄尚书可有话说?”凤珠闻之,略微一笑,
        道:“我只是觉得有趣。”“有趣?”“有趣。”“有何有趣?”“我在想为何红御史每次
        见我,总是站在远处观望。”“......”秀丽的双颊顿时蒙上一层羞色,支吾着说:“...
        只是每次见黄尚书....都恰好遇您赏花观竹.....不忍前行,恐坏您的雅志!”“哦?看来
        红御史还真是用心良苦.....看来黄某人下次赏花观竹之时可要看清楚周边有无红御史的身
        影了.....”“......”“我都不曾知道红御史竟是如此细心之人呢。”明显的戏谑的语
        气,却让秀丽的羞色褪掉半分:“.....我也不曾知道黄尚书亦似蓝将军一样油嘴滑舌
        呢。”话一出口,秀丽便后悔了,毕竟对方的官位比自己大,这般轻率的话语怕会引对方不
        悦,于是慌忙道歉道:“我说过火了。请您原谅。”凤珠先是一愣,随即失笑,好不容易止
        住笑,又以正经的声音说道:“我也说过火了。请您原谅。”但面具后带笑的眼神,却没有
        丝毫的悔意。秀丽一惊,没想到被称为“魔鬼户部”的长官,也有如此幽默风趣的一面。
        “红御史果然有趣呢。”收起刚刚的戏谑,眼神恢复到以往的冷静,轻声道:“玩笑开到这
        里。红御史的案件调查得如何?”秀丽也迅速恢复冷静,道:“昨天一别,我便前往各个客
        栈,去询问失窃的商人,发现茶叶源于茶州(别问我为什么←小若厚颜无耻)本打算带到紫
        州的茶商出卖,没想到却中途被窃,奇怪的是茶叶与众多货物放在一起,只有茶叶被窃。”
        “....其它货物的包装完好无损吗?”“....并没有发现有翻找的痕迹。”凤珠微微颦眉,
        “看来对方很清楚茶叶的位置....偷窃的人也许相同。而且清楚商人放置物品的方式,极有
        可能本身也是商人。”“也有可能不只一两个偷窃者,对方也许是一个组织或团体。今天就
        到这里吧,谢谢黄尚书。”“?”凤珠有些惊讶,“这么快?”“我见您有所不适,还是快
        些回房休息好。”“.....只是有点宿醉罢了。昨晚被黎...友人缠着喝酒,推脱不
        能。.....你怎么知道我不适?”秀丽一笑:“您一大早便在庭院中喝热茶,而且谈话期间
        下意识地以手扶额,我便出此推断。宿醉畏寒,您还是快些回房休息吧。”“....如果是你
        的话,不要紧.....”“?您刚刚说了什么吗?”“....没有,谢谢你的关心。”面具后的冷
        静目光在一瞬映入某些别样的情感,不过也仅有一瞬。“我会改天再度拜访,这几天麻烦您
        了,黄尚书。”“....再会。”
        


        IP属地:广东5楼2011-02-11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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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若没人性,拖文拖太久= =
          三、惘
          送走秀丽,凤珠少有地没有埋首于公文,而是回房休息。今早风大,宿醉刚过,便觉那浅浅
          的头痛确实烦人。身子靠在宽大的床上,凤珠才深感自己的身体确实是疲惫了。闭目,隔绝
          窗外渐渐明亮的光,摘掉面具却也落得轻松,不多时,床上的黄衣人儿,便沉沉睡去。是
          睡,却不安稳。梦,如影随形。是梦,又非梦,那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凤珠深藏心底,却不
          料在梦中再次重遇,但这次只是换了个身份,成了与己无关的旁观者。
          正值初春,庭院里樱花四散,粉色纷飞,惹人醉。但樱花树前,那身着黄衣的男子,却让那
          纷飞的樱花失去光泽。男子望向背对自己的女子,低声唤道:“嫁给我吧,百合。”我,爱
          着你,也许你是这辈子我能遇到的最完美的女人,既温柔又聪慧.....最难得的是,面对这样
          一张脸,却能坦然接受。“.....抱歉凤珠,我已有了心上人。”同样温柔的声音,却让初春
          蒙上冷冽的冬风,天地万物在那一瞬失色。“....是黎深吗?”貌似不经意的一句话,指尖
          刺入掌心的痛感,却被心中更大的痛楚所麻痹。“凤珠,你莫怪他。”怪?能怪何人?感情
          之事岂能掌握。怪百合吗?怪黎深吗?一个是深爱的人,一个是相识多年的友人,我....能
          怪谁?谁也不能怪,谁也不该怪,正因为如此,自己心中的疼痛,才会如此的剧烈,让我有
          种想要昏厥的错觉。百合缓缓转身,对凤珠的沉默感到不安,但更多的是愧疚。“.....你这
          又是何苦呢?”手,被捧起,凤珠这才发觉,指甲早已陷入皮肉,殷红的红色从伤处落下,
          直落到心里。“凤珠,你很温柔,会寻得真正深爱自己之人,如今又何苦执著于我呢....”
          没错,凤珠是个温柔的人,但正因了他的温柔,而使他不舍得让身边的人受伤,最终,这温
          柔,只能是深深地伤了自己。“.....祝你们幸福。”他低低的一语,声音干涩无比,好似从
          嘴中吐出一块失去水分的海绵,轻得不着痕迹。初春的樱花煞是美丽,粉色的花瓣随风而
          逝。他记住了那个初春的樱花,更记住了,那个令自己在如此温暖的初春里如置冰窟的女
          子。
          凤珠从梦中惊醒,便觉身上带了点寒意。起身,披上外套,才发觉,身上全是汗。冰冷的,
          没有温度的汗。他抬头望向窗外,窗外天色已暗,自己的一觉,似乎睡了个白天与黑夜,但
          虽说睡了如此之久,身上却仍带疲惫。凤珠端起桌上的茶杯,把里面早已凉透了的茶一气喝
          下。他深知这疲惫并非来源于身体,而来源于内在。多少年来,为国为民,虽说劳累,却也
          劳得愉快,累得舒心,但唯独儿女之情,却令自己束手无策,倍感疲惫。疲惫的话,便不想
          再想,干脆把所有精力集中在公事上,为国为民,了决此生。
          又是一个清晨。虽说是清晨,但天色阴暗,此时,秀丽正走在前往黄府的路上。一路蜻蜓低
          飞,看来昏暗的天色正默默酝酿着一场大雨,秀丽不禁加快了脚步。终于站在黄府的门前,
          这大门因连日的拜访而显得不再陌生,秀丽敲了门,开门的依然是那个侍从。侍从见了秀
          丽,微微俯身,引秀丽入屋后,低声道:“主人在书房,小的不敢打扰,请红御史自行前
          往。”秀丽答应一声,前往书房。书房的门虚掩着,秀丽刚想推门而入,但在指尖触到门把
          时,便止住,收回,随即曲指敲门。等了一会儿,不见房内人的回应,秀丽低声说句:“失
          礼了。”便推开虚掩着的门,却见室内虚无一人。不见记忆中,那抹熟悉的黄,秀丽有些失
          望,合门正欲离去,却忽地想起前天拜访时,凤珠所处的庭院,于是轻车熟路地穿过条条走
          廊,到达庭院。
          庭院风很大,天色较来时阴暗,秀丽望向那青竹下的石桌,凤珠果真在此。想起之前凤珠戏
          


          IP属地:广东6楼2011-04-30 2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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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谑的语气,秀丽这次毫不犹豫地走向那抹黄。走近却见凤珠把头埋在左臂中,略微向前伸出
            的右手紧紧握住一只小巧的酒杯,杯中之物沾湿了黄袍的下摆。秀丽走向前,拿起酒壶,轻
            轻摇晃,壶内无声。“黄尚书,庭院风大,不宜歇息,请您快快起来,回房休息。”见凤珠
            无一丝反应,秀丽叹口气,伸手轻触凤珠肩膀:“黄尚书,黄尚书!”凤珠微微抬头,看了
            秀丽一眼,勉强支起身子,此时庭院风势大了些许,几丝零星小雨缓缓落下。“请黄尚书先
            回屋,只怕等会儿雨势变大,欲走难行!”“......”凤珠缓慢起身,只觉得眼前一片景物
            摇晃得厉害,刚踏出一步,便觉眼前金星环绕,头痛欲裂。秀丽见状,连忙扶住凤珠,凤珠
            低头看着秀丽,沉默片刻,低声唤道:“百合?”“?”秀丽一惊,抬头正对上凤珠的目
            光,那眼神,没有往日的冷傲,反倒是渗进丝丝疲惫与悲伤。秀丽不敢多看,怕再看,便会
            被那深邃的目光所吸引,无法逃离。凤珠见对方逃避了自己的目光,像想起什么似的,低下
            头来,轻轻的,用恢复冷静的声音说道:“.....有劳红御史了。”
            回房后,秀丽扶凤珠坐在床沿,正想就此离去,却瞥见那被雨雾包裹着的,透着湿气的黄
            袍。醉酒后又淋了雨,怕他染上风寒,又返回床前,扯来床脚的棉被,轻轻盖在那背对着自
            己的身体上。抽回手时,无意间触碰到凤珠的脖项,好烫,兴许已染风寒。秀丽起身,虚掩
            着门,寻得一侍从,道:“黄尚书怕是染了风寒,你去叫厨房备点姜汤来罢。”侍从看着秀
            丽,满脸掩不住的惊讶:“红御史莫非要亲自照顾我家主人?”“.....毕竟女子更要来得细
            心几许,你莫担心,去备姜汤吧。”“小的感激不尽.....但主人自幼厌恶姜味,不知是否肯
            饮下姜汤,怕辜负红御史的一番好意....”(←小若撒谎的,真正的凤珠恐怕不怕姜
            味....)秀丽微微皱眉,“....先试了再看。”“是,小的现在就去备。”
            秀丽返回房中,望向窗外,这才发觉方才的小雨早已化为倾盆大雨。秀丽把目光定格在凤珠
            的面具上。在这面具下,隐藏着的,究竟是何种模样,眼前这个人,究竟是带着何种表情与
            自己谈话.....想知道黄尚书最真实的一面......这种想法在脑中一闪而过,让秀丽吃了一
            惊。自己为何会有如此荒谬的想法呢?秀丽摇头,自己只是在担心一个长官而已。.....仅此
            而已。此时,门外传来一声极轻的敲门声,秀丽起身,开了门。侍从把手中盛着姜汤的汤碗
            放在桌上,向秀丽俯身,退出门外。“黄尚书,请先起来喝些热饮,好暖和身体。”“....
            有劳红御史。”带着略微倦意的声音,凤珠倚在床边,接过碗,并未看清碗中之物,便舀起
            一勺送向嘴边,却就在汤匙触碰到唇的瞬间停下,敏锐的目光落在碗内澄黄色的,仍冒着热
            气的甜汤上,随即望向秀丽:“....姜汤?”“有何不妥?”“......”碗被放在床边,姜
            汤一口未碰。“....姜能驱寒。”“....我厌恶姜。”秀丽在心中叹口气,又不是三岁孩
            童,怎能以个人喜恶待之,看了凤珠一眼,便在衣袋中搜寻,恰好还剩些糖,递到凤珠面前
            道:“把汤喝完后吃下。”凤珠望着秀丽如此认真的神色,只觉好笑:“又不是三岁小童,
            糖有何用?”“既然不是三岁小童,姜汤有何惧?”“.....”凤珠心中一笑,这小丫头有点
            意思,今日我就陪你一玩。“....若我不依呢?”“....没想到被称为‘魔鬼户部’的长官
            竟会惧怕区区一碗姜汤,倒让我大吃一惊。”“.....”凤珠端起碗来,微微皱眉一气喝下。
            想到面具下那副表情,秀丽不禁轻笑,把手中的糖递了过去。“....糖就不必了。”无视秀
            丽尚未收起的余笑,凤珠轻叹,这丫头倒让人无法生气。窗户未关牢,风便进了房。烛台上
            


            IP属地:广东7楼2011-04-30 2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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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烛光开始颤抖,最终不敌寒风,熄灭。“我去把灯点上。”在秀丽拿起汤碗转身之时,窗
              边一道白光划过,令秀丽的身体猛地一僵,停住了迈出的步。室内昏暗无光,但凤珠还是注
              意到秀丽的异样,“红御史?”“....没事。”话音刚落,一个炸雷撕破苍穹,带着一声巨
              响在那一霎把昏暗的房间照得如同白昼一般。紧接着,是瓷器落地的清脆的破碎声。还未等
              凤珠问出话,便惊觉身上多了些重量,下意识地想伸手推开,但当他的手触到身上的物体
              时,便像触电般的缩回。紧抱着自己的是秀丽,全身颤抖的秀丽。“......”无法硬下心来
              推开这样的秀丽,凤珠再次伸手,试探着轻触对方的肩,又快速缩回手。窗外的雨愈下愈
              大,仿佛鞭子般无声地抽打着他不知所措的心,他甚至能够听见自己的心与胸脯相撞时所发
              出的,忐忑不安的叹息。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似的伸出手去,揽过秀丽仍在颤抖的身体,
              把那副哆嗦着的,瘦弱的身躯紧紧地按在自己怀中。“...黄尚书....”意识到自己的无礼,
              却因为过分的恐惧而无法顺利地道歉,然而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却在收紧,“....莫慌,我
              知道。”知道什么,知道此时自己的恐惧吗?这种极端的恐惧,仿佛渗入皮肤,贯彻心底的
              恐惧,他知道吗?“我会恐惧,恐惧雷电....仿佛会把一切从我身边夺走,仿佛下一秒,这
              个世界便会从我眼前消失.....”或许是这人戴着面具使自己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又或许是这
              房间过于昏暗让自己有种莫名的安全感....总之,她说了。说出了自己的恐惧,一直以来无
              法向他人说出的恐惧。“....莫怕,我不会消失,没有人能把我从你身边夺走....”凤珠没
              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拥住她。窗外的雨势减小了许多,仿佛是刚才的惊雷已耗去它全部的精
              力,此刻已沉沉睡去。秀丽的耳边传来的是凤珠沉稳的心跳,一下,一下,十分清晰、坚
              定,不知何时,她的身体已止住了颤抖,却似听见凤珠低沉的声音:“....秀丽莫哭。”
              哭?抬手往脸上抹去,这才发觉,方才只觉眼边潮湿冰凉,却并未想到,那是自己的泪。但
              说来也奇,凤珠不提落泪尚好,一提,眼中的泪却越发地止不住,不停地往下淌。秀丽咬着
              手腕,试图用疼痛去压抑眼泪,忽地,一只手伸过来,挡在她的面前,拦下了她的手腕。秀
              丽只顾止泪,并未发觉,仍一口咬下,只觉这一口咬得过于用力,淡淡的铁锈味在舌上散
              开,却远远没有想象般的疼痛(←废话,因为咬的不是你....只是可怜了凤珠....)“....
              你咬得还真狠.....”耳边传来无可奈何的叹息声,让秀丽吃了一惊,明白过来后,慌忙道
              歉。头被轻拍,“....丫头,泪可止住了?”“.....”哪里还有泪?只剩颊边淡淡的羞红而
              已。“....我...我去点灯。”挣扎开凤珠的怀抱,秀丽跌跌撞撞地摸索到桌边,点了蜡烛,
              下意识地往凤珠的手上瞥了一眼,果然咬得不轻,那如白玉般白皙的手背上,赫然印着一个
              深深的牙痕,牙痕旁还带着淡淡的殷红。
              


              IP属地:广东8楼2011-04-30 2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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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抹愈行愈远的红,垂首叹息。究竟何时,那抹红便已在眼底驻足,像扎了根般,挥之不去。
                凤珠抬手,摘掉面具,置于掌中久久凝视。若那丫头看见面具后的这张脸,会露出何种表情
                呢?凤珠的眼前有点迷离,望向面具的眼神便有些恍惚。百合。忽地想起这个女子。唯有
                这个女子在看见这张脸后仍平淡如初.....记起自己曾问她是否爱着黎深,她却只是笑而不
                语,再三追问,便只换来一句“也许吧。”那眼神平静,瞧不出任何感情波澜,却似在诉说
                一个浅而易见的事实,仿佛爱上他便是理所当然之事。既然理所当然,又何必再问。那时自
                己便在想,爱为何物,人为何而爱。至今已过多年,但自己仍未寻得其中答案。想来便觉有
                些好笑,自己竟会为这种无足轻重之事,暗自伤神,甚似一个初尝爱恋滋味的孩童!唇边便
                不自觉地渗出一丝弧度,丫头这定是你捣的祸。
                凤珠驻足在一座府邸门前,犹豫良久,终轻叹一气,曲起略感僵硬的食指敲了门。门半开,
                一侍从从门内探出半个身子,一见门外那黄袍上的面具,身子便僵住,脸上丝毫不掩惊讶之
                色,忙俯首退回门内。不多时,便见那侍从疾步走来,开了门,向凤珠重重俯身,慌忙道:
                “大人请随小的来。”凤珠未置可否,便一路跟随那身影走进大厅。入了大厅,凤珠抬首,
                不见黎深,却见百合,甚巧。百合望向那多年不见的黄色身影,脸上便微微渗出一丝笑意,
                低声唤道:“凤珠用茶。真是许久不见。黎深出外办事,尚未归来,不知凤珠亲自寻他有何
                要事?”凤珠双手接过茶,似不经意地往百合身上瞥了一眼,放下茶杯,轻声道:“我不是
                来寻黎深.....反是寻你。”“....不知凤珠今日特地寻我所为何事?”百合的眼里闪过一丝
                惊愕,但随即镇定下来,仍含笑看向凤珠。凤珠心中微微一怔,这般温柔聪慧的女子实属世
                间少见,难怪自己当初会为这女子深深着迷。“.....百合为何恋上黎深?”话一出口,便觉
                自己问得太轻率,望向百合,却见她平静地端杯抿茶,丝毫不为所动。百合瞧见面前那黄衣
                人儿一脸的难色,便轻笑道:“凤珠可有心上人?”见那黄衣男子身体猛地一僵,百合便了
                然自己道中了凤珠的心事,随即缓缓补上一语:“不知是哪家女子能让凤珠倾心?”凤珠闻
                言,低下头来,轻咳一声,目光游移地轻声道:“为...为何出此言?”“凤珠心事从不瞒
                人,脸上早已清晰可辨。但不知是谁家女子有这福分?”厅内的灯光过于炽热,让面具下的
                脸泛上一丝微红:“...只是个丫头。”“哦?”含笑的目光让凤珠有些坐立难安,忙低下头
                去避开百合。“罕见凤珠为女子着迷。黎深昨日回府,好生怒气,整日嘀咕着‘凤珠那小子
                不知迷上何家女子,终日神魂颠倒,害我连吵架的心思也没了。’”“.....没吵架心思便
                好,我也正好落得个耳根清净。”“我只当那话是玩笑,今日见凤珠,却让我好生奇怪,难
                道黎深的话,确有此事?”“.......”凤珠沉默,心中暗把那该死的友人骂上千万遍。百合
                见凤珠无语,便低低一笑,不再捉弄凤珠:“凤珠,你多年前曾问我,爱为何物,人为何而
                爱,今日却又问我为何恋上黎深.....凤珠你是真不晓得吗?”见凤珠轻轻摇头,百合叹口
                气,道:“这也难怪。人生来便在被爱和爱人中苦苦挣扎.....若你真问我为何恋上黎深,我
                也只能告诉你,我不晓得。我不晓得自己是否真的爱黎深,但他对我而言,是一种存在。一
                种无可或缺,无可替代的存在。当我看到他的第一眼起,我便知道这一生恐怕要败在这个男
                子手中,但即使如此,我也从未有过一丝悔。以前没有,如今没有,恐怕以后,我也不会改
                


                IP属地:广东12楼2011-04-30 2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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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5 05:0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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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线
                  将近戌时,凤珠向侍从耳语数句,便出了门。刚踏出了门槛,便瞧见那抹刺眼的红,他微微
                  颦起双眉,正想从那人身边走过,衣袖却被扯住。他低头看向那抓住自己衣袖的手,只轻声
                  道:“.....戌时将近,你莫做阻拦。”“....我想了许久,您还是不去为好。”“若我前
                  去,便能了解此事。红御史,在你我尚未触碰之处,毒茶叶已流入市场.....已有不少百姓深
                  受其害。身为一朝之官,我岂能坐视不管,置百姓于无情?红御史,如今朝廷需要我,我应
                  该去,也必须去。”凤珠的声音极轻,一如以往的冷静中透着坚定,令秀丽一怔,手便有了
                  些许的放松。凤珠便趁机挣开她的手,往前走去,没走几步,却又被身后之人扯住,“黄尚
                  书请留步!”“.....放手。”“....不。”手上覆上些许陌生的温度,转过身来,迎上直直
                  盯视自己的目光,那目光清亮如初,如今却被淡淡的担忧占据。太阳的最后一丝余光缓缓裹
                  在两人身上,柔和的黄,炽热的红在这一瞬融合,那份难得的温暖让面具之后的目光随之变
                  得柔和。凤珠微闭双眼,心中隐隐的苦闷随着叹息消失在戌时的余热当中。抓住自己的手的
                  力度略微增大,凤珠睁开眼来,望向秀丽,轻轻叹道:“请放手,戌时快过了。”“为何黄
                  尚书总是不顾个人安危,随性乱来呢!”带着愠怒的目光,流露出的却是无尽的悲伤。难道
                  你不晓得这样会令人担心吗?“....这又与你何关呢。”轻描淡写的一句,却在脱口而出的
                  瞬间让凤珠感到一丝无力的伤感,只怕这句话,会让这丫头受伤。果然,紧握自己的手僵住
                  了,但只一瞬,便又恢复力度。“.....确实与我无关,但.....我担心您。”闻言,凤珠的
                  心便被一丝疼痛无声地勒紧,紧得仿佛要勒出血来。“....傻丫头,你就那么地在意我
                  吗。”凤珠抬手,轻轻抚过脸上的面具,低低地,满含倦意地深叹一口气。“.....够了红御
                  史,够了。”这丫头只是纯粹为一个长官担忧,而并非那种感情。够了,我受够了,不想再
                  在这种意义不明的感情里沉沦,.....不想受到伤害。仿佛下定决心般,凤珠挣开秀丽的手,
                  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秀丽的手指慢慢攥紧,那人的手温仍残留在手心,那般冰冷,宛如很
                  久之前,便早已熟悉。“等一下....”秀丽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叫住那离去的背影,但心中却
                  有一种非这样做不可的冲动。那熟悉的手温在捉醒着她,唤醒着那个遗忘已久的梦。一种熟
                  悉的痛楚在心底渐渐扩散,凝聚,她快步追向那个背影,紧紧抓住他垂在黄袍下摆的手。握
                  紧了那通体冰冷的手,秀丽心中莫地沉了一下,那手指的触感,指尖的温度......竟与梦中
                  那个看不见容貌的男子如此的相似!她吃惊地抬首,注视着凤珠,却听对方轻轻叹口气,随
                  即便想再度挣开她的手。她下意识地握得更紧,仿佛在梦中一般。不想让这人逃走,不想让
                  这人离开自己!但凤珠还是挣开了她的手,那一刻,秀丽感到身体动弹不得,就像置身于阴
                  冷的沼泽般,一切与梦中惊人的相似,但有一点,却是梦中没有的。“.....黄奇人!”用尽
                  全力,呼唤眼前的背影,只见那黄衣男子微微一颤,止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反是举步继
                  续向前。为什么无论多少次,以为自己抓紧了他的手,到了最后,他还是会挣开自己的手,
                  离自己而去呢?无数次从梦中惊醒,都会被一种难言的空虚所包围....就像梦中的苦闷与现
                  在心中的痛楚产生了共鸣,秀丽望向那黄色的身影,轻轻的,有些恍惚地脱口而出:“别
                  走,你说过的,没有人能从我身边把你夺走....所以别走。”话一出口,秀丽便仿佛惊醒
                  般,连日来,对这人的在意、担忧,全部化为一丝一缕的细线,那无形的线在她心底缠绕,
                  


                  IP属地:广东14楼2011-04-30 2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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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裹紧,逐渐辨清脉络。“....我喜欢你。”眼前的人儿猛地一颤,停了下来,随即面具底
                    下,那紧抿的唇边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你晓得自己在说什么吗。”“我晓得!”
                    “.....”定定地看向秀丽的目光很平静,看不出任何感情波澜,只听面具下传来默默的叹
                    息:“....你能接受吗,面具下的我。”语毕,凤珠伸手向脑后,轻轻解开绳结,缓缓拿下
                    面具。秀丽凝视着他的举动,但就在面具摘下的一瞬,她的身体便僵住了,随即是禁不住的
                    颤抖。瞧见秀丽的反应,那绝美的唇边扯出一丝冷笑:“哼,果真如此。”随即便戴上面
                    具,正欲转身,却听秀丽轻声唤道:“....你在难过?”“不知看过多少次的表情,何来的
                    难过?”面具之后的声音冰冷刺人,让秀丽心中微微作痛。“那....为何要露出一幅快要哭
                    泣的表情呢?”“!!”凤珠一愣,压抑着心中的痛楚低声道:“....别以为自己已对我了
                    然。戌时已过,恕我失陪。”“我和你一道前去。”“不必。”“....我必须去,为百姓舍
                    身并非你一人的职责!”.....难缠的丫头。“.....抱歉。”低声一语,秀丽只觉脑后被用
                    力一击,随即便眼前一黑,栽倒在凤珠怀里。“抱歉丫头.....我也喜欢你。”凤珠抱起秀
                    丽,返回府中敲门,待交代侍从后,便动身前往松涛河。
                    松涛河目送戌时的最后一丝余晖,静静垂下的眼帘染上一层暗色,等了许久,却不见信中人
                    前来,让凤珠微颦起眉头。忽地,衣袍下摆被抓住,轻扯。他回首,看向那扯住自己的小小
                    的人儿,紧皱的眉头有点一丝舒展:“.....你与爹娘走散吗?”一小童闻言,轻轻抬起头
                    来,望了那黄袍一眼,有些慌乱地移开目光,用力摇头,片刻又抬起首来,注视着凤珠的面
                    具,怯怯地道:“....您是黄奇人吗?”凤珠身体一僵,随即用余光细细观察周围的行人,
                    确定并无异样后,目光落在仍等待答应的小童身上,压低声音缓缓答道:“....我便是。何
                    人让你来寻我?”得到回应,那小童紧绷的身躯便一下松弛下来,一改之前怯生生的姿态,
                    清澈的眸子好奇地盯着凤珠的面具,笑道:“主人要我寻一黄衣男子,说是到松涛河一见便
                    知,我还当是个苦差事,没想到如此轻松便寻得了!”凤珠心中微微一沉,暗暗打量面前的
                    小童,声音不自觉地一沉:“你家主人是何人?为何寻我?”小童不见那面具后阴沉的脸
                    色,只放心说道:“主人说您是他的好友,多年不见,特地让我来带路,好让您到府中一
                    聚!”好友?若是友人,何必用如此方式邀请,也罢,让我与这从未相识的“友人”一聚
                    吧。那小童见凤珠低头不语,以为他不信,便抓紧他的衣袍高声叫道:“大人莫不信!主人
                    说您会想知组织里的事.....”组织。面具后的眼神在捕捉到某个词汇后随之变得锐利:
                    “....带路吧。”见凤珠信了自己,小童长舒一口气,略一点头,笑意盈盈地走在前头。
                    沿着松涛河的下游前行,凤珠打量着走在自己前方的小童。那小童衣着光鲜,看似大户人家
                    的仆人。见身后的黄衣男子一路无声,小童怕是不甘寂寞,微微侧身,看向凤珠:“大人你
                    果真不知我家主人是谁吗?”“....”“主人说他性萧。”性萧?凤珠在脑中快速搜索此人
                    的信息,但无奈凭借一向引以为傲的记忆力,也无法得出任何关于此人的线索,只得默默摇
                    头。小童瞧见凤珠的反应,眼边明显地现出一丝失望,但下一瞬,便又笑了起来:“大人莫
                    担心,等见面后,便会明了我家主人的。我家主人是个很好的人呢。”“很好?”“嗯~主
                    人见雪儿幼时无人照看,特地把雪儿接到府上,平日也没有把雪儿当仆人,是个很好的人
                    呢。”“.....你的双亲呢?”“主人说他们去了很远的地方行商,终有一日会回来和雪儿重
                    


                    IP属地:广东15楼2011-04-30 2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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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忆
                      天将明未明,杏色的余光洒在庭院的一隅。一双暮色的眼眸静静凝视着在黎明的孕育下,带
                      着浅浅暖意的梨树。那树长势很好,洁白圣洁的花瓣衬着细细的枝条,在头顶顺延开去,那
                      暮色的眸子里便映入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晨风微拂,梨花轻颤,带着甜意的暖风便在鼻端
                      下轻轻漾开,倚在树梢上的小小的人儿微微闭起双目。今早的风有点寒,但对那人儿来说,
                      便是恰到好处。稍稍过长单衣在风的抚慰下,轻轻摩挲着粗糙的树梢,树上之人睁起略含倦
                      意的双目,让他从睡意中惊起的,并非那显示粗糙质感的细细声音,聚神细听,眸子便微微
                      眯起,静静地望向树下的一个人影。“天方才初明,庭院风大,不宜久留,还望榟笙少爷回
                      房歇息。”树下的人影向树梢之处深深俯首,恭敬的言辞却让树梢上被唤作榟笙的男子微微
                      皱眉,只低声向那看不清容貌的仆人问道:“....爹何时归来?”“回少爷,老爷出外行
                      商,并未交代归来之期,怕是在近日无法归来。”正合我意。望向庭院围墙之外一个尚未定
                      位的小点,一丝淡淡的笑意在男子嘴边隐去。正欲从树梢端上滑落至围墙外,却硬生生地被
                      那仆人急急的话语止住:“敢问少爷是否又要出行?”见榟笙冷冷望向自己,仆人只觉身上
                      一阵寒气扑面而来,却也碍于命令,只得怯怯迎上那冷绝的目光:“老爷出门前曾一再叮嘱
                      小人,不得让少爷随性出门,您这一走,老爷该会责难小的了。”“....那便是你的事,与
                      我何关?休得阻挠。”话音刚落,树上的人便没了踪影,让那仆人好生感叹,无奈那小小的
                      主子生性冷傲,素来随性而行,凡是于己无关,便漠不关心.....怕是老爷常年出门行商,少
                      有久留于府,才让那小小的人儿如今冷然对事罢,真是难为这小童了。
                      走在径上,才觉天色尚早,一层薄薄的杏色尚未全然褪去,便又引来隐隐的雾意。天未明,
                      雾还浓,怕是迷了路。榟笙在路边寻得一略微干净处,便坐下打量周围景色,景色有些陌
                      生,但榟笙心里却是一如往常的波澜不惊。只要能离开那冰冷的府邸,何处不是一样?待雾
                      稍散,榟笙起身,拍落衣襟上方才沾上的尘土,继续前行。不知走了多远,天色逐渐明晰。
                      榟笙瞧见路旁的一梨树枝叶茂盛,白花环绕,不由心生喜悦,径直向那梨树走去。到了树
                      下,榟笙以手轻抚树干,从指尖传来的粗糙质感令他嘴边浮出一丝笑意,一个翻身紧抱树
                      干,脚上几下娴熟的轻蹭,转眼间便登上了树梢。置身与一片纯粹的白,感受着迎面而来带
                      着甜意的阵阵花香,榟笙合上双眸,便觉一丝疲惫。良久,被树下的一阵喧闹惊起,一丝被
                      打扰的不满映入暮色的瞳仁。榟笙颔首,注视着声源,发觉不知何时到来的几个小童在吵
                      闹。这种时辰不去私塾,却在这扰人清梦,榟笙自鼻端传来一声轻蔑的冷哼,便再度合眼,
                      无视树下的争吵。(←那个榟笙大人,你还不是一大早就逃学,哪有资格说别人= =‖)“不
                      行!我们才不乐意与你这种黄毛丫头玩!”树下传来一声尖锐的高音,让榟笙微微皱眉。随
                      后,一个清灵的声音便入了耳:“....我是男子。”清灵如风,脆若断竹。那极轻的声音让
                      榟笙想起青瓷。若是用青瓷做个铃铛,轻摇之时所发出的声音,也会是这般的清脆悦耳
                      吗?....不,两者该是无法媲美吧。真是蠢丫头,这样又如何骗得了真正的男子。“哈哈~还
                      真以为能骗得了我们呢!”不堪入耳的高音让榟笙不禁微微摇头,笨丫头,乖乖认错不就好
                      了。但被嘲笑声淹没的人儿却始终倔强地昂着头,以坚定平静的声音说着:“我没说谎,我
                      确实是男子。”“.....”被那小小人儿的冷静所震住,但片刻,便是更为强烈的讽刺:
                      


                      IP属地:广东18楼2011-04-30 2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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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我可从未看见长得这般美艳的男子呢?”一个推搡,人儿应声倒地。“啊,身体也像
                        女子般的柔弱吗?”那人儿似乎说了什么,但无奈那恶劣的讥讽声过大,让榟笙无法听清,
                        但随之的声音却让他的心蓦地一紧。那是拳头划过空气的声音。“就给如此顽劣的你一个教
                        训吧!”榟笙睁开双眼,借着枝叶的缝隙往下看。不多时,便瞧见那被一群小童包围在中
                        间,身着黄衣的小小的身影。那人儿并不反抗,只是双手抓紧黄袍的下摆,微微咬着唇,一
                        声不吭地面对本可以避免的一场挨打。一阵混乱过后,望见那人站立不稳的、微微摇晃的身
                        子。榟笙心中扬起一抹从未有过的愠怒,微微细眯的双目凝视着那被尘土玷污的黄袍,指尖
                        便不自觉地深陷掌心。“呐,丫头,还敢自称是男子吗?”为首的一个小童揪起那黄袍冷笑
                        着问道。以榟笙的位置,无法看清那人的表情,却在片刻后听见那清灵的声音以坚定的语调
                        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是、男、子!”虽然受制于人,但一丝倔强仍从那坚定的语调中表
                        露无遗。那人的冷静似乎让那群小童兴致尽失,“哼,真是无趣的丫头。走吧,免得旁人说
                        我们欺负女子!”待一切喧闹全数散去,那被黄袍包裹着的小小的身子跌跌撞撞地走向梨
                        树,倚着树干坐下。看着那蜷缩在树下微微颤抖的身子,素来对他人漠不关心的榟笙此刻心
                        里却渗出了一丝淡淡的苦涩。也许我方才该去帮忙。那人儿把头埋在双臂中,让榟笙无法看
                        到容貌,但仍能从那不时微颤的肩上看出,这人在啜泣。不多时,那人昂起头来,下意识地
                        望向树梢。榟笙望向那人便是一怔,也难怪会被认作女子。清秀脱俗,比一般的女子更为妩
                        媚动人。那双因含泪而显得格外晶莹透亮的双眸含着一层珍珠的光泽,清亮可人。虽然拥有
                        比任何女子更为惊艳的容貌,但这人的确是男子。望向那清眸中仍带着倔强的暗光,榟笙信
                        了他。天已明,隐去杏色的晨光静静地映入眼中,淡淡的金色在那冷静而澄澈的眼眸中晃
                        动,与倔强的冷然结合、凝结,熠熠的柔光绝美、灵动。榟笙定定地凝视着那双眸沉陷在那
                        一片金色中。许久,回过神来,便觉方才看得有些痴,轻轻移开双目,却见树下那黄色的身
                        影正灵巧地攀上树来。榟笙心中一惊,毫无疑问,自己已失掉逃走的最佳时机。下一瞬,那
                        黄袍便出现在眼前。身着黄袍的男子明显没料到会在此处碰到人,也是一愣,随即回过神
                        来,见榟笙望向自己的略带惊讶的目光,脸色微微一沉,慌忙别过头去,拭掉眼边的残泪,
                        垂下头来,低低说道:“.....不知树上有人,前来打扰,还请原谅。”语毕,便转身,想原
                        路退回,袖子却被拽住。男子向榟笙颔首,示意他放手,然而榟笙却抓起了他的手腕,一阵
                        尖锐的刺痛让他微颦秀眉。“.....你此时浑身带伤,要如何下去?”“......”惊愕的目光
                        随即带着冷然:“....你都看到了?”不置可否,榟笙放开了抓住他手腕的手,只轻轻道:
                        “为何不还手?”“......与你无关。”清亮的眸子里渗不出一丝温度,男子冷冷地打量着
                        榟笙平静得毫无破绽的目光,轻轻哼了句。“我只觉毫无反抗的你,不如女子。”云淡风轻
                        的一句却让眼前之人猛地一颤:“....你相信我不是女子?”“我相信你是个似女子的男
                        子。”话音刚落,便迎来对方略带恼怒的瞪视。无视对方的瞪视,看向他那如雪的颊边染上
                        淡淡的红意,榟笙在心中扬起一抹笑意:“你是黄家的人?”下意识望了身上的黄袍一眼,
                        男子似乎还含着些许不甘,只继续着瞪视。虽然不确定对方是否会回答,但榟笙还是缓缓问
                        了句:“你叫什么?”沉寂片刻,男子别开目光,清灵的声音宛若水滴陶瓷:“.....黄凤
                        


                        IP属地:广东19楼2011-04-30 2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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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珠。”名字也似女子。忍下快到嘴边的笑意,伸过手来,想掀开衣袖替他察看伤势,但就在
                          此时,物体断裂的声音从身下的树梢传来,“!”两人便从树上摔落,落地的一瞬,榟笙下
                          意识地护住了身旁的凤珠,两人重重坠地。“你可有受伤?”最初想到的,竟是对方。对榟
                          笙而言,是从未有过的。他不禁自嘲地一笑,这人柔弱似女子,总让人心生怜悯之意。看着
                          对方摇头,榟笙放下心来,正欲起身,手却被托起:“.....你受伤了.....”“?”榟笙俯
                          首望向自己的手腕,猩红的液体迅速染红了撕破了的衣袖,这才感到一股锥心的痛从心中升
                          起。他微微咬牙,拔出深陷肤中的瓦片,随意丢在树下。(←好孩子别乱学,手腕受伤还敢
                          拔出瓦片....在现实中会失血过多的= =)似不经意地把手背在身后,望向凤珠,却见他咬着
                          唇,愣愣地望着树下带血瓦片。轻叹口气,榟笙以体蔽住凤珠的视线,凤珠微微昂首,看向
                          榟笙的清亮眸子便含了些许朦胧与湿意。“.....”被盯得有些不适,榟笙回望向那欲泣的双
                          眸,淡淡说道:“叫凤珠吗?我叫萧榟笙。”良久,未有回应,却听他极轻地道:“....抱
                          歉。”“为何道歉?”“我本不该上树,若我不去,你就不会......”“你本不知树上有
                          人,何况树梢断裂,于你又何错之有?”轻描淡写地打断他的话,迎上那澄清的眸子,榟笙
                          露出了笑意:“凤珠若觉寂寞,可来萧府寻我。”
                          从此之后,凤珠便常与榟笙来往,或吟词赋诗,或赏花观竹,这一来二往,两人便成了无话
                          不谈的好友。一日,凤珠与榟笙在萧府庭院散步,正午的阳光被那一片纯白阻挡,树梢洒下
                          的斑斑光影映了两人一身。凤珠微微抬首,那片梨花开得正是灿烂,淡雅的清香却不觉馥
                          郁,与庭院一隅景色融为一体,甚是别致。他含笑道出对此树的欣赏,片刻,却不见回应。
                          侧首,却见榟笙昂首凝视着树梢,淡暮色的眸子里映着那一片纯白。那眸子深邃不见底,让
                          凤珠有些看不透,只觉那眸子清冷透底,却又隐隐掩不住一丝凄然,那份难得的凝重,让凤
                          珠沉寂许久,最终缓缓问道:“榟笙喜欢梨树?”见友人身子猛地一颤,便觉自己问得轻
                          率,怕是打扰了友人的沉思,凤珠有些不安地对上那冷静的瞳仁,却见榟笙已恢复了往常的
                          气色,便也放下心来。榟笙看向他,说出的话似有些答非所问:“...凤珠今后有何意愿?”
                          突然转变的话题让凤珠有些不知所措,但不久也定下心来,平静地答道:“入朝为官。”
                          “确与凤珠十分相称。”“榟笙呢?”榟笙沉思良久,眼里便混入一丝复杂的神色,但与那
                          目光相反,他爽朗地轻声笑道:“凤珠是晓得我喜欢梨树的,若真问我意愿,那该是在这庭
                          院中赏花品酒了。”看向榟笙不带一丝笑意的瞳仁,凤珠在心中轻叹一声,随即注视着友
                          人,坚定地说道:“榟笙,与我一同入朝吧。如今朝廷动荡,民不聊生,正是急需你我之
                          时。”榟笙只定定望向凤珠,良久,低声应道:“那就与你一同入朝为官,为国为民效力
                          吧。”
                          然而就在试前的一周,一封寄往黄府的信却彻底地扰乱了凤珠备考的心思。素色的信纸在指
                          尖滑落,信上墨色的字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凤珠,你见此信之时,便是我离开此地之期,对于未能亲口道别,你该会责备我吧。我本
                          无心入朝为官,但见你于国于民煞尽苦心,便不忍谢绝你的一番好意,如今考期将近,我便
                          不宜久留,祝你早日考取功名,前途似锦。勿念。榟笙字”
                          信被拾起。淡淡的晶莹液体重重地打在信纸上,信纸哆嗦着身子,微微低叹一声,迎上阅信
                          之人眼中那抹如墨般浓重深沉的悲伤。不知坐了多久,被夜风吹灭的蜡烛被再度点上,搁置
                          多时的书也再次染上暖意。点点烛光在风中摇曳,映着桌前那一袭黄袍。那一晚,凤珠全夜
                          无眠。
                          迎上凤珠眼中的炽热。是余怒未消。榟笙端起酒杯,清冽的玉液只略微沾唇便止。“....黄
                          大人,冷静下来。这般易怒的心绪,您不觉有愧于户部尚书一职吗?”轻描淡写的一句,不
                          动声色地抓醒着凤珠。如今这坐在面前的男子已不再是昔日的友人,....而是个被利益冲昏
                          了头脑、置百姓国家于不顾的罪人。最后两字让他心中隐隐作痛,但同时,一丝惑意让他的
                          头脑迅速冷却下来,他直视着榟笙道:“为何要自称是组织的中心?若是为了他物,我或许
                          会愚昧深信。但唯独为了金钱,这点让我无法信服。”“为何不信?”“你不是这种人。”
                          回答得干脆利落,丝毫不见迟疑,让榟笙微微皱紧了双眉,冷声道:“那可未必。还请您别
                          自视甚高,几十年便足以改变一人。”“唯独你,不可能。”榟笙一怔,随即只冷冷注视着
                          作出这般断言的凤珠,道:“为何出此断言?我可是在黄府门前放暗箭的无耻之人。何况你
                          如今不就受困于我吗?要在这里把深知一切内幕的你抹杀,简直就似瓮中捉鳖!”凤珠无言,
                          定定望向眼前之人,良久,收回的目光状如疲倦,又似痛心。面具后的目光如此多变,唯一
                          不变的却是信着我....这人究竟固执到何种程度?窗外夜色丝丝减弱,寒意寸寸爬入房内。
                          这一谈,便谈了个黄昏与黑夜。只怕天明也将即了。榟笙拾柴置于炉下,炉上的酒壶便升起
                          缕缕青烟。榟笙静静地凝视着那缕烟,似独语般轻声说道:“这一夜甚是漫长。你随我到客
                          房暂且一歇罢。”语毕,便起身引凤珠出了门外。从此,一路无声。
                          


                          IP属地:广东20楼2011-04-30 2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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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有结束呢 怎么就不往下写了啊 楼主啊 拜托你在继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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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5 04:57:59
                              广告
                              八、罪
                              月华隐去最后一丝余晖,静静地凝望着床上,那方才醒来的人儿。倚在床边,秀丽以手轻抚额边,一抹淡淡的隐痛在捉醒着她依旧恍惚地思绪。那一霎,只觉脑后被重重一击,怕是被那人打昏了吧。双唇轻抿,握紧红袍的手便又紧了一分。缓缓起身,身上覆盖的如丝质般柔软的毯子顺着那袭红袍寸寸滑落,湿冷的空气带着一丝寒意,让那人儿微微一颤,似打了个寒噤。房内昏暗,秀丽下了床,在一片暮色中摸索着灯台,点了灯。秀丽从桌边坐下,不多时,门外传来一声极轻的敲门声,虚掩的门边便走进一人,向秀丽微微颔首,秀丽略略点头,却见那颔首之人便是先前已在这黄府见过多次面的侍从。侍从瞧见秀丽眼中那抹安心,便知秀丽已认出自己,遂低声道:“....先前主人无礼于您,实是情非得已,特遣小人来向您道歉,请您勿要生怒。”秀丽不置可否,只轻声道:“黄尚书已归府中?”“主人尚未归来.....”秀丽沉吟片刻,望向那侍从:“你家主人可有话留于我?”“无。”怕是望见秀丽眼中的担忧,那侍从添上一句:“主人不留话,该是怕您去寻他,遭遇危险。”秀丽只浅浅一笑,那笑中落满了苦意。她又何尝不知那黄衣人儿的心思呢,但只怕那心思会弄巧成拙,反添担忧。心中低叹一声,秀丽起身作别,离开黄府。
                              出了黄府,正欲返回红府,蓦地,秀丽止住脚步,却转身向与红府相反的方向疾歩走去。不多时,便停在了一府门前。秀丽正欲抬手敲门,不料门内传来一阵咒骂,一身着青玉色长袍的男子推开大门,正欲跨过门槛拂袖而去,却见了门外的秀丽,微微一怔,低下头来,似为了掩饰自己方才的失礼,便轻轻唤秀丽道:“....许久未见,不知秀丽案件进展如何?”秀丽尚未答应,却听男子身后扬起一抹爽朗的笑声:“难得秀丽来府上寻我,该不会是思念楸瑛了吧?”抬头便见那身着深蓝长袍的男子正笑意盈盈地望向自己,秀丽俯身行礼:“蓝将军。”来者被秀丽的行礼吓住,尚未消去的余笑凝在嘴边,却见秀丽那一脸凝重的严穆,深知秀丽寻自己必有要事,便收敛了笑意,低声问道:“不知秀丽有何事相求?楸瑛定当尽己之力,全力相助。”秀丽略一颔首,望向眼前的两位男子,缓缓道出事情经过。楸瑛的脸色微微一沉,与身旁的友人交换了眼神,“....秀丽可有带那箭?”“没有。那箭被黄尚书取走了。”楸瑛低头沉思,半晌,抬首望向秀丽:“你可记得那箭的模样?”“我只记得那箭镞银白,箭身修长,箭身的末梢附有一簇暗绿的羽毛,不知是何种珍禽....”“绿孔雀。”绛攸脱口而出的话打断了秀丽的描述,楸瑛颦起双眉,看向绛攸:“你确定?”“虽未有确切证据,但若为箭杆末梢的羽毛,就该是绿孔雀之羽。”绛攸以指抵唇,略一沉思,道:“照那信上所言,若是前往松涛河,那该是沿下游走。松涛河之下游,绿孔雀之栖息处也。”楸瑛点头道“那甚好,我即派兵沿下游追寻,定不出一日便把黄尚书带回。”秀丽颔首谢别:“秀丽在此谢过蓝将军、李侍郎,先行告辞。”此刻,天方才初明。


                              IP属地:广东22楼2012-01-22 2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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