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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lo 原创】不渝(邪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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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halo


IP属地:辽宁1楼2011-02-10 22:15回复
      我没来得及叫胖子,风风火火地下了楼。一走过去,就瞧见地上散落着几块桂花糕,有一半已经被那块石头砸成了泥(我觉得心虚,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缝,以前大学里投篮小爷我都还没这么好的准头)。闷油瓶已经站了起来,微微低头,垂着眼,淡淡地望向那些桂花糕。他本身就又软又瘦,最近身体又不好,皮肤都成了半透明的,整个人显得清淡,像给风一吹就要吹跑了似的。
      自打西王母城回来,闷油瓶的胃口就一直不好,送去的饭菜也是几乎原封不动地退回来。今早胖子硬说要给小哥换换口味,就加了几片桂花糕进去。(我想了想,觉得更加心虚,我决心以后不以乱丢东西来发泄怒气)
      “小哥,你出去是……是买桂花糕?”
      闷油瓶这才抬头望了我一眼,视线淡淡地扫过来,又重新垂下眼。
      “唔,抱歉,我这准头实在是不好……咳,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喜欢?”我捡起那几块没沾上灰尘的桂花糕,怕他没听明白,又加了一句,“喜欢这个?”
      他这才低低应了一声,“唔。”
      原来闷油瓶也会想吃喜欢的东西……先前都给什么就吃什么,可把胖爷心疼的,“……我叫王盟每天多带一份,放在早餐里,你瞧行吗?”
      他抬眼望着我,似乎有点迷茫。我又重复了一遍,他才极轻地弯下眼,露出一个安静的带着笑意的神色,又微微一点头。这笑意非常浅,要不是我一直盯着他,这个细微的面部变化根本就瞧不见。
      本来生了一肚子的气,给闷油瓶一笑,这下全消了。我拍拍他的手肘,“现在要吃吗?这几块都凉了,要不我去给你用微波……”
      正说着,就听见房间里一阵轰隆隆的声音由上而下滚来,一路风驰电掣,不知是什么重物从楼上被踢了下来,掉在地上发出咣当一声。还没回头,就听见胖子中气十足的声音从房子里飘出来,“哎哟,手抖了一下,行李给摔下来了,不好意思啊!来,小天真,胖爷我有预感这次寻哥之旅将会惊险无比,咱们先杀个瓜长长志气!”一回头,就见胖子抱着一个(不知从哪来的)西瓜,风风火火地闯进了院子。一见我身后的闷油瓶,原地愣了半晌,“哎哟我说小天真,敢情小哥根本没走,是给你私藏着想独吞哪?”
      我大脑正当机,声音左耳进右耳出,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闷油瓶听胖爷贫嘴,只是蹙了蹙眉,沉默着没说话,伸手扯了一下我的袖子。我给他一扯,顿时清醒了。听他这么说,全身血液都往脑袋上蹿,“王胖子我警告你,你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赶快给我闭嘴……”
      胖子嘿嘿怪笑了几声,“天真无邪小同学,你脸红了。”
      “……草,闭嘴!”
    


    IP属地:辽宁5楼2011-02-10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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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6 08:2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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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好像生来就被赋予重任,有熠熠的光彩环绕于身。必有难兄难弟为他赴汤蹈火,也必将做一言九鼎的大人物。霍老太婆那么一跪,我就有种预感:我跟闷油瓶,不是同路人。即便早就做好了闷油瓶是个大人物的准备,这种感觉还是很糟糕。就好像旧时期某户大地主家境况不好,你一小农民慷慨地接济了点钱。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个接济他的人不一定非要是你,而且某种程度上你的接济根本帮不到人家。总而言之就是八个字:人家不是非你不可。再一回想,发现之前自己都是拖后腿的角色,要不是我,也不至于每次都把闷油瓶逼到生死边缘上。念及这些,我就自暴自弃地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跟小花一起找人比较好。
        心里有疙瘩,时时被搅扰得不得安宁。胖子心宽体胖,看似心不在焉,事情看得比我透彻清醒,也不会为这些事情生闷气,闷油瓶毕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琢磨透的人。我坐在院子里,总是想起他答应霍老太婆,决心去巴乃时看我的眼神。那样的视线,并非轻蔑,却像看着一个无关紧要、甚至不值一提的闲人。我想着想着,心里就一片泠泠然,像陷在了空旷无人烟的荒野里。
        将来不远的某一天,健全的,矫健的,记忆完整的张起灵,是否还会记得,他漫长的一生中,曾出现过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脱下自己的外衣扔在他身上,道一声“别作践自己”,还是会彻彻底底地忘记那个人的一言一行,就像忘记了夜间一场不安稳的梦?
        二十号小花来店里找我,拎着大包小包的杭州特产,又是糯米团子又是糕点,美其名曰享受暴风雨前的平静。南方人做糕点爱吃咸,北方人做糕点爱吃甜。这些甜腻腻的玩意儿我从小吃到大,本来就不觉得新奇有趣,又处在这种殚精竭虑的气氛里,即便是到处搜罗来的名厨手艺,也实在无福消受。我们坐在院子的桂花树下,他吃,我瞪着他,脑子里盘旋着闷油瓶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
        “干嘛这么一直盯着我,难道是我太帅,把你迷倒了?”小花从一堆糕点中抬头招呼我,“过来一起吃啊?”
        “没胃口。”我叹息一声,“你觉着我是该跟你一起去,还是留在这里控制局势?”
        “别想反悔,没门啊我跟你讲。”小花瞪眼看着我,“装备都准备好了……你怕了?”
        怕个毛线,“先别管装备,你觉着我适合吗?”
        “有什么不适合的……你虽然体力偏弱,但脑子挺好使的,带你去我不赚不赔。”小花一边吃红豆糕一边望着我,“怎么了?对自己没信心?”
        我含糊地应了一声。
        “虽然跟你那小哥比起来,确实是弱了不止那么一点……”他用筷子敲着桌延,推测道,“不过这次下地,应该会特别用脑子。”
        “其实吧,”我咬咬牙,和盘托出,“之前我一直是需要别人救的角色。”
        小花扑哧笑了几声,“这很显然……你在团队里就该是专门搞规划组织的。能把王胖子这种京片子跟张起灵那么个闷不死人的组织到一块,我看你也挺不容易的。”
        “我跟胖子一路走,小哥是独立于我们的小分队。”我耸肩,“难说他究竟是不是我们这边的。”
        小花表情诡谲地撇我一眼,“我看他挺依赖你的。”
        我张了张口,不知该回答什么,“是吗。”
        “你没发现?他走路会不由自主地站到你身边来,碰见什么突发情况,也会下意识地先找你。”
        “哎小花,你这是在拍我马屁还是变着法子夸自己眼睛尖呢。”
        “真是这样的。我们都是受过训练的人,一看就知道队伍里谁是领头的。”小花侃侃而谈,“第一眼看小哥,我就知道他不是个普通人。之前跟霍老太说话,不投机的时候有好几次他都下意识地看你。一般像张起灵这种人,在突如其来的压力面前常常会先考虑自己。但他第一反应是看你,说明目前你是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而且在他心里分量还挺重。”
        “……真的假的,”我狐疑地瞪着他,“你怎么知道小哥看的不是屋子里哪个角落的古董……”
        “小三爷您可真会开玩笑。”小花瞪我一眼,把装红豆糕的一次性饭盒递过来,“来一块?”
        我笑起来,觉得自己确实说了个冷笑话,耸耸肩,伸手去取筷子。
      


      IP属地:辽宁9楼2011-02-13 2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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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随便做了点菜,从厨房端出来。不清楚闷油瓶的偏好(偏好……他会有吗。),又想到他需要调养的精神状态,就把味道调得清淡了些。闷油瓶仍旧躺在沙发上,摊着四肢休息,抬眼淡淡地望向我,又重新垂下眼。他平日极警醒,斗下似乎根本就不合眼,闷在房间里也睡得浅浅,一呼便醒。姿态防御性极强,门与窗帘都严严实实地关着。我们住了这么久,还真从来没见他这么放松地休息过。
          我沉吟一阵,知道他不常叫人,刚刚也不知要说什么事。想问他,顿了顿还是改口道,“吃饭吧。”晚点再问也不迟。
          闷油瓶这才睁开眼,望了我一眼,极其缓慢地坐起来,右手收在腿侧,左手去取筷子。闷油瓶不是左撇子,我再清楚不过,瞪着他,视线落在他藏在腿侧的右手上,望见翻出浅红色的纱布的一角,“小哥,你右手怎么了?”
          他沉默了一阵,声音极轻,清清淡淡浮在空气里,“没事。”
          ……血都流成这样了还没事!没事个屁!我控制住自己几乎就要去揉太阳穴的手,狠狠瞪他。我的无力感估计表现在脸上了,因为闷油瓶又把“没事”重复了一遍,声音加重了些,尾音沉沉地坠下去,用着到此为止的口吻。我放下筷子,把椅子拉到他那一边,伸手去检查他右手。他缩了一下,明显是不想让我发现,顿了顿似乎也知道瞒不过,相当勉强地被我拉过来。
          他的手心密密地缠着绷带,刚刚动了几下,原本浅红色的绷带翻出更深的血色来。“怎么回事?”我慢慢地问,伸手握着他的手,瞪着那块被染得红白相间的纱布,整个胳膊都不敢动了,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再让伤口留出更多的血来。
          他垂着眼睛没说话。二人古怪地沉默了一阵,他才抿了抿唇,慢慢张口,仍是极低的安静声调,“玻璃。”
          我松了口气,要是他现在给我来一句“刚刚你做饭的时候我出去倒斗了”,我肯定二话不说陈尸在他面前,说不定还得加上血溅三尺的特效。我深吸了口气,把思路从特效中拉回来,蓦地发现不对劲,哪来的玻璃?视线转向附近垃圾桶,果然在一堆果屑上发现几大片闪闪发亮的玻璃片,似乎是杯子被打碎留下的残骸。
          我回过视线,专心对付他的伤口。小心翼翼,一层一层地去解他紧紧裹在手心的纱布。他的伤口极长,几乎横跨了半个手心,一些部分凝结成殷红色的血块,一些部分仍向外出血。伤口极光滑,像一条画在手心的殷红色的线,“消毒了吗?”我低声问,想了想,知道他肯定对此不甚在意,又补充道,“那个杯子很久没用了,上面说不定有积灰,小心感染。”
          他抬眼望了我一眼,极轻微地摇了摇头,顿了顿,又慢慢道,“不用。”
          地下是地下,物资匮乏,想处理也没那门心思。但要是在地上受了伤,该怎么处理还是得怎么处理。我没打算理他,二话不说起身去找消毒液,指望闷油瓶答应了你你再去做事,黄花菜都凉了。安多福也行,双氧水也行,创可贴根本用不上,有绷带和药棉那是最好。我翻开抽屉时还抱了点希望,胖子这家伙好歹也是个下地的,基本的医药用品至少该有的吧。翻着翻着,我就觉得自己真是太天真了,胖爷爷跟闷油瓶都是难伺候的主,他们受伤基本就像一日三餐,少了反而心里不舒坦。小伤不甚在意,大伤直接杀往医院,哪用得着在家里准备医药箱。
          翻了半天,只找到一点药棉和一瓶医用酒精,一瞅标签,发现浓度是百分之七十五。我瞪着标签,差点没两眼一黑。早先受擦伤,百分之二十五的酒精就痛得五脏俱裂,用这个消毒,绝对会死人。我又想起闷油瓶糟糕的对外感知能力,也许他对痛觉不敏感,勉强可以忍受?
          我拿着酒精,心里七上八下,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听见闷油瓶安静地叫我,“吴邪,吃饭吧。”我回头望着他,他见我视线转过来,又摇摇头,“这很正常,真的不用。”意思该是受伤很正常。
          我撑膝站起来,想了想,“你先吃吧,我去药店买点正常点的消毒液。”顺手把那瓶高浓度酒精放回桌上,见他抿着唇望过来,我又保证道,“很快就回来。”
          一阵沉默。我转身去穿鞋,他忽然叫住我,“没关系。”又蹙眉道,“饭会凉的。”
          这两句话的组合非常神奇,没头没尾,而且思维跨越相当大。但我发现自己听懂了。他是说高浓度的酒精也没关系,要是出去的话饭就会凉。我直起身,指向那瓶酒精,解释道,“百分之七十五浓度的酒精。伤口可能会很痛。”说完觉得自己像在搞笑,闷油瓶何许人也,耐力一流,斗下叱咤风云,还会怕浓度稍稍高了那么点的酒精不成。
          似乎即便在医院里,也没有人对他说过这种话。他怔了一下,蹙了蹙眉,还是低声道,“没事。”
          闷油瓶对痛觉似乎感知度极低,下斗时他动不动就抽刀放血,面不改色镇定如常,即便有重伤,神智仍清晰简洁,似乎从未被疼痛影响过。不怕痛,要么是对痛觉的忍耐度高,要么是根本就不痛。尽管后者听起来相当天方夜谭,但介于闷油瓶本身也是个天方夜谭似的人物,我心里还是保留了一点推论二的可能性。
          给他涂酒精,这才发现我还是把闷油瓶想的太完美无缺了,不怕痛的原因,确实是推论一。酒精渗入伤口,他仍旧是淡淡模样,手也是极平稳的。只是微微屏了呼吸,整个下臂都僵硬着,露出手腕上淡青色的细小血管,逐渐指尖都微微发凉,完全是单纯的痛觉被封闭的生理性反应。我伸手去覆着他的手背,低低地叹。原来张起灵也是会痛的。也不知是痛过了多少次,才下意识地保护自己,封闭了感官,减弱外界刺激。
          那一瞬间他垂着眼睛,微微地抿着唇。薄薄的唇颜色极浅,嘴角低低沉下去,不知为什么,我忽然觉得,他似乎真的已经很累了。
        


        IP属地:辽宁11楼2011-03-19 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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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活着如何,死了又如何。笑如何,哭又如何。奢望着的,放弃又如何。像张开双臂要去将天地都纳入怀中,重重坠下来碎成断壁残垣。坐在院子里等小花的消息,我总是大脑空白着,慢慢地才想起他。我想这大概也算一种人类自我保护的机能,难以接受,精神紧绷,最终逐渐地可以正常地想起这些事情。
            张起灵这个人也算是我见到的最传奇的角色,要是这么轻易地死了,我自己都觉得难以接受。即便平时放他一人在斗里面对重重危机,我还是很放心。他总是能平安,即便受了伤失了忆,血肉肌理仍然是完好无损的。我信他能平安,这并不是浮在意识表层,轻易可以提取出的信息,却根深蒂固在潜意识里,让我觉得没有消息就是这家伙尚安全,有消息才是他死定了。我曾经非常痛苦地让绝望战胜自己一星半点的希望,告诫自己三叔已逝,才能定下心神去自食其力步步为营,争取那么丁点的救兵。
            他走,或他来,并没有对我的生活造成什么太大影响,我的日子照样那么一天天在杭州的桂花树下耗过去,见它落叶又出芽,开花又结果。只是我知道,就像老痒的离去一样,自己的心里会因为他而塌下那么一块,变成黑洞洞的深渊。我的生活,跟他的交集真是太少,我见过他高烧不退被严严实实地裹在被子里,露出苍白的脸,又见过他在黑暗中浑身发抖缩着四肢,垂着眼睛去拉我的袖口,可我不知他是谁,他从哪里来,又将回到哪里去。他对任何人都采取防御性的姿态,更不曾信誓旦旦地交付给我什么。我一路步履不稳,踉跄而行,又因他的防御姿态而更加小心翼翼。我揣摩着妥当的关心,妥当的理解,妥当的妥协,而他永远自成岿然不动的世界。
            我不知自己能做些什么。去找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还是帮他去完善记忆,对抗虚无,或是给他安全,让他伫守一分半毫的心神于此。这些东西,都太具体,太艰难。少年时代我在书上念,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我想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矢志不渝。留在这里,等他回来。他生也罢,他死也罢,他记得我,他不记得我,他当我无关紧要也罢,信我也罢,我一直一直守在这里,总能等到他来的那一天。
            纵然路远天寒,人生艰难百般,我甘之如饴,矢志不渝。
          fin.


          IP属地:辽宁12楼2011-03-19 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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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再看我突然发现原来是邪瓶不是瓶邪TT
            失忆了的小哥就下面去了吗TT


            IP属地:上海13楼2011-06-05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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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必然的有没有!


              IP属地:辽宁14楼2011-06-05 2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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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扬儿你说禁婆的对应产物是神马呢
                这个问题始终困扰我良久


                IP属地:上海15楼2011-06-06 1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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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6 08:1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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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是海猴子!(……误)


                  IP属地:辽宁16楼2011-06-06 1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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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我不要!!


                    IP属地:上海来自掌上百度17楼2011-06-06 1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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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介个 , 我也很喜欢盗墓笔记。 也觉得瓶邪基情无限, 其实小花...
                      好吧, 我是男的,我不腐, 直人再次。 只是三叔写的太基了。带坏我纯洁孩纸呢这是。


                      18楼2011-08-28 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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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那个帖子是不允许回复的……就在这里说了,基友你认错人了= =……。
                        纯洁孩纸在网络上会以惊人的速度被带坏的你信吗……我只是尝试加速推进……(不要这么道貌岸然!!)


                        IP属地:辽宁19楼2011-08-29 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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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人称把握的还可以,人物对话的感觉不对,小哥应该是更干练的。不是ky以前看过一篇瓶邪,用的是甘之如饴,你这篇后面接了矢志不渝,也不知道是不是记错了。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7-01-18 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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