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贝】┊11.02.09┊where we were_弗贝吧

——前辈，你想过没有。
——前辈，在下雪。
——前辈，where we were.

送TA礼物

1楼2011-02-09 14:16回复

SiDe 1
那是在下雪的时候他回来。
满脸的雪籽，满身的风尘，然后他微微侧了头仰起来，麦穗色的金发在阳光下耀眼闪耀。
——同样的，与冬季的阳光一样。
——在闪耀，却并不感到温暖。
在那个时候他伸出手去，在他额前停留，他抬头，他只是将手停在半空，很久以后重重地拍上他的青蛙头套——
我回来了。
弗兰想在那个时候贝尔肯定不知道，他掉了王冠，他掉了贵族的风华，但是在那一瞬间他却极像王子。
像是征战回来的王子。
但是那些王子在最后都会战死在战场。
——那么你呢，前辈。
——会不会有一天我发现你不会再对我微笑。
然后他听见贝尔在咳嗽，他去看他，贝尔忽然笑了，不加修饰地笑了，他说：
——青蛙，你还是那样的面无表情。

2楼2011-02-09 14:21

SiDe 2
后来的他肯定不会知道，他在想念他的时候也是一脸沉默。
后来的他更不会知道，他在沉默着想要挽留的时候，仍旧是一脸的面无表情。
后来的发生的事要怎么去预料。
至少在这个时候王子对着青蛙笑了，但是青蛙没有变成公主，因为青蛙是另外一只王子。
——等著将眼前淡淡微笑的王子迎娶回家的王子。
——前辈。
——怎麼了。
——前辈你是不是可以停止你的恶趣味了。
——嗯？
——你以为你把小刀扔进我的帽子里我就不知道了吗。
王子低低地笑起来，然后蹲下身去双手环膝。刘海一丝丝滑落下来，然后眉眼变得模糊起来，他蹲下身就能看清他的脸。
但是他只是动了动嘴唇，然后默然离开。
在他离开的一瞬间后面响起与以往不一样的笑声，他回过头去看他：
——怎麼了，前辈。
——……没什麼，一些……好笑的小事而已。

3楼2011-02-09 14:27

SiDe 3
这之后，樱花开始盛开。
他想起贝尔当初站在樱花树下的样子来。
他微微眯了眼，记得好像贝尔的嘴唇好像在动，但是当他走到他面前的时候贝尔却没有再说话。
阳光刺眼，他伸手去遮眼前的一片金光闪烁。迷离中他看见又有人一身风尘地千里为他迢迢赶来，身上的衣服脏乱不堪，笑起来的时候却像是触及到了最纯粹的光芒。
前辈，我有没有说过，在很多瞬间有的话要冲破一切强行掉落，但是他们都被我默不作声地留了下来。
他记得有人说他面无表情的时候一点也不深沉，他记得有人说他微笑的时候很漂亮。
但是那个十分短暂的微笑怎麼可以匍匐在谁的整个一生中，当我抬头，我看见的不是你微笑的脸而是刺眼的白光，那一瞬间语言丧失。
暮色渐沉，眉梢淹没了光华，他想那个时候贝尔肯定能够看见那样的皎皎夜色，也能想像亲吻他嘴唇的样子。
——前辈，来接吻吧。

4楼2011-02-09 14:34

SiDe 4
他站在树林里面的时候忽然不可抑制地笑了。
——真是很讽刺，前辈你觉得吗。
他微笑，眼泪流下，他说前辈，你可以来看我现在笑起来的样子。
然后一切瞬间戛然而止，他蹲下身去看贝尔的脸，他轻轻地掀开他的刘海，贝尔的眼睛微闭，金色的发丝滑落下来，他像是刚出生的安静的稚子。
然后弗兰沉默，很久以后他很轻地吻上贝尔的眉眼：
——前辈，我都像是认不出你来一样。
瞬间像是时间沦陷，他微微地睁眼，伸手摸到瓦利亚的制服在床角。
他砖头去看，窗外晨曦朱红，很漂亮。像贝尔偶尔脸红起来的样子。

5楼2011-02-09 14:39

SiDe 5
那是隔了很多年，他终於走出瓦利亚基地，那是隔了很多年，他终於走到贝尔的墓前。
照片有金发的男子在微笑，但是却是一片灰白。
他伸手去摸那块墓碑：
——前辈，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思念还不够深，所以还不肯回来。
——前辈，你是不是觉得我后来从未来看你，所以梦里也出现。
思念你的人是你的归处。
前辈我都有在用尽一切去想你了。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的脸，每次微笑的时候弯起来的嘴角，争执的时候流动的眉眼。
无数次归来的时候的欲言欲止，最后一次你躺身处一片雪白之中终於肯出来：
——来拥抱吧，弗兰。
那一次贝尔用尽所有的力量来抱他，之间都恰进了制服裏面，他把头搁在贝尔的肩膀上，深深地抱住他，他说前辈，我爱你。
他再低头去看，贝尔从此再也没有睁开眼过。
——前辈，瓦利亚的你死於肺炎，你不觉得很讽刺吗。
没有战死战场，没有和我继续拥抱，没有抬头亲吻我的脸颊，没有等我来对你说——我爱你。
后来他的眼睛疼痛，他想起来那个金发的男子浅浅笑起来的样子，他说弗兰，你还是面无表情。
他想在那个时候贝尔伸手大概是想要拥抱他，但是最后还是没有拥抱他。
——其实如果当时拥抱他就好了。
——如果当时就跟你说我爱你就好了。
——如果当时，能够注意到你不再与以往相似的笑声就好了。
贝尔死亡的时候他没有，下葬的时候他没有哭，想念的时候他没有哭，这个时候眼泪却涌了出来，大滴大滴地往来争先恐后地掉，像是在弥补多年之年他失去的梦境。
——前辈，为什麽我现在看不见你了。
他伸手去抚贝尔的照片，他笑的很灿烂，他可能没有想过这张照片会停留在他的墓碑上作为他所有的纪念。
——但是你看起来却很陌生。
医院床单一片雪白，他的指甲恰进肉里，他听见有人说视网膜找到了，捐献者叫做贝尔。
——但是照片上有一个笑得很迷人的男子，他长得太漂亮了，他认不出来。
——他的金发一寸寸地在不休止地疯长，永远不会露出他的眼睛。
——那样就永远不会被见证悲伤。
——前辈你到底在哪里啊。怎麼会看不清你的脸。
他揉眼睛，他想起来贝尔对著他轻浅地微笑起来，然后他说青蛙，王子回来了。
——前辈，那你呢，你会不会难过，你会不会彷徨。
——谁来迎接。
情人眼里出西施。
——照片上的你为什麽长得那麼漂亮，好像我一点也认不出你来。
——前辈，你当初就是这样地来看著我的吗。
——沉默而又悲伤，回忆像是缓慢拉扯成环形的圆在重复播放。
——谁来救赎？

6楼2011-02-09 14:55

SiDe End
那是在多年以前，贝尔在暖炉前伸懒腰的时候。
弗兰坐在他的身边。
——where we were.
——你在说什麽，前辈。
——where we were.我们曾经在哪里？
——前辈，where we were.
——我们曾经在哪里。
——我们的曾经在哪里。
　　　　　　　　　　　　　　　　　　　　　　　　　　　　　　　　　　—FIN—

7楼2011-02-09 14: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