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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儿童文学看到的文文】姥姥躲在牙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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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找方素芸。”这个人说话没头没脑,粗声粗气,而且,是悄无声息,突然站在我眼前的。
我被吓着了,等回过神来,只觉得满心不悦。我没好气地说:“我不认识她。”
“你当然认识的。”他说。
“我当然不认识。”我提高嗓门。
“你撒谎。”他比我嚷得更响,“方素芸是你姥姥,你怎么会不认识?”
是我姥姥?
我一直深爱姥姥,却从不知道姥姥叫做方素芸。
我只知道她叫姥姥。
“方素芸,方素芸。”原来我的姥姥叫方素芸,我不由得多念叨了几遍。
他不耐烦了,“对,我找的就是你姥姥方素芸。”
“我的姥姥,几年前,已经永远离开人世了。”不管过来多少时间,一提到姥姥,我的心便回到从前的难过里。
“这我知道。”他摆摆手。
知道了还找她?我很疑惑,“请问你是?”
“我是死神。”他慢悠悠地答道。
死神?我惊得往后连跳几步。
眼前的这个人,确实有几分古怪。他着一袭青衣,肩上一个斗笠,长须飘飘,右手执一管翠绿的笛子。
“开玩笑吧,你?”我说。
“世界上没有喜欢开玩笑的死神。”他严肃地回答。
“可是……”他和我想象中的死神丝毫没有相似的地方。不是黑袍子,不是苍白的脸,也没裹着黑头巾,更不是幽灵的样子。
“我喜欢把自己打扮成江湖中世外高人的模样,这样看起来足够仙风道骨,足够潇洒飘逸,不是吗?”他说,“你别叫我死神,你叫我冷西风。”
“冷西风?”这听起来真不像是位死神的名字。
“哎!”他干脆地答应道,其实刚才我并不是叫他,只是独自琢磨了一下。他说:“上帝不喜欢我这个名字,可我喜欢它到骨子里去了,又冷酷又诗情画意。”
虽然他看起来不那么可怕,但我还是禁不住打了个寒战,“你,是来带我走的么?”
“不,我暂时对你不感兴趣。等你到了89岁,我才会来找你。”
“那你——?”
“我说过我找方素芸。”
“我的姥姥,几年前不是被你带走了吗?”我幽幽地说。
“没错,可是今天早上,方素芸从天堂溜回来了。”死神冷西风懊恼地说。
“溜回来了?”我的心猛一阵高兴。
“是的。”冷西风点点头,“太阳落山之前,倘若还寻不着她,我会被上帝扣工资的。”
死神的工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的一颗心“砰砰砰”地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是因为姥姥。姥姥,你真的回来了?
“方素芸没有在你眼前出现?”
“没有。”
“没有和你说话?”
“没有。”
“也没有抚摸你的头发?”
“没有。”
“唉,瞧我的脑子都给急坏了。”冷西风用笛子敲敲自己的头说,“她怎么敢让你看见?怎么敢跟你说话?她只要敢这么做,你的灵魂马上就会远去天堂的路上。她怎么舍得?”
是这样?那么此刻,姥姥一定躲在某个角落,偷偷地瞅着我了。看到我长这么高,出落得这么水灵,说不定正在乐呵呢。想到这里,我的心一阵幸福地狂跳。泪水差点涌出来。
“真是太奇怪了!在死神犀利的目光里,任何灵魂都无处藏身,为什么我会看不到方素芸呢?难道她并没有来过这里,而是去了其它地方?可是她亲口告诉过我,她最爱的人就是你这个外孙女了。罢罢罢,我先到别处寻去。太阳啊,请慢点,再慢一点落山吧。”
“呜呜呜——”,死神冷西风吹起绿笛,“倏”地飘远,不知吹的什么曲子,并不着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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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他一去,我便急切地扯开嗓子呼喊:“姥姥,姥姥——”
“姥姥,你在哪里?”
“姥姥,你快出来啊。”
“姥姥,我想死你了!”
我一边喊,一边找。爬到床底下,打开大衣橱,所有能藏身的地方都用手一寸寸摸过。可是摸不到,看不见,也听不见姥姥答应的声音。
“姥姥,死神不在这儿,你快点出来呀!”翻箱倒柜地、心急火燎地找,找得我要哭了。姥姥,我的胖姥姥,你离开我快五年了,你知道我有多么想你吗?因为想你太多,我把你的脸都想模糊了,我都记不起你长什么样子了。
“别躲了,姥姥!”
正高一声低一声地呼唤着,死神冷西风回来了。
他满脸笑容,嘴边甚至出现了浅浅的酒窝。
“你,找到我姥姥了?”我心头一颤。
“没有,但是我知道方素芸躲在哪里了。”冷西风开心地说。
“我姥姥,她躲在哪里?”我紧张地问。
“毫无疑问,她就在你的牙齿里。”冷西风说,“所有从天堂溜回来的人,只有躲在他最爱的人的牙齿里,死神才会看不见。”
他又说:“你看,我一着急,把这么重要的常识都给忘了。”
我下意识地把嘴巴闭紧了。
“把嘴张开。”
“不!”我摇头。
可是死神翘起小指头冲我勾一勾,我的嘴巴便乖乖地张开了。
我含糊不清地喊:“不许你抢走我的姥姥!”
死神不搭理,只将那管翠绿的笛子,伸进我的嘴吧,“咚咚咚”地敲起我的牙齿。
“这一颗没有。”
“这颗没有。”
“没有。”
“这颗也没有。”
“还是没有。”
“……”
“简直不可思议!”死神冷西风把我的牙齿敲了个遍,他叫道,“竟然都没有,怎么可能?难道你不是她最爱的人?”
他耷拉下脑袋,准备离开。
临走之前,他回过头对我说: “你姥姥是个傻瓜!”
“我姥姥不傻。”我生气地反驳。
“傻得透顶了!”
“你才傻!”谁敢说我姥姥的坏话,我就对谁不客气,不管他是什么人。
“她竟然傻到以为能从我的眼皮底下溜走!”
“她不是溜走了吗?”我抢白道。
“无论溜到哪里,都会被死神找到。”
“你不是没找到吗?”我反问。
“迟早都会找到的。”死神说,“她会受到惩罚。”
“惩罚?”
“当然。”
“相当严重的惩罚。”
死神说,每一个人到了天堂之后,上帝都要让他先种满五年仙人掌,才能变成天使。种仙人掌是件苦得无法形容的差使。因为,它们满身是刺,当然也会扎得人满身都是,又疼又痒,又痒又疼,苦不堪言。
“你姥姥长得胖,每天在仙人掌之间挤来挤去,扎进身体里的刺儿比谁都多。你姥姥也最怕疼,每天晚上,坐在床沿,一边挑刺一边哭,泪水多得能淹到脚脖子。”
姥姥呀!我的心也被尖尖的刺儿扎痛了。
“你姥姥会受到惩罚的,她会多种十年仙人掌。”死神冷笑道。
“十年?我姥姥怎么受得了?”
“谁让她溜呢?天堂里,谁都不敢溜的!”
“那,那如果你永远都找不到她呢?”
“哈哈,小姑娘,你把死神想得太弱智了吧。”冷西风说,“世界上没有死神找不到的灵魂。”
“啊,亲爱的死神,我求求您,如果我的姥姥不幸被您找到,请别惩罚她好吗?”我从来没有这样低声下气过。
“你叫我什么?”死神的脸上挂了霜。
“哦,冷西风。”
“这还差不多。”死神微笑着点点头,“冷西风,多好听的名字。不过,关于惩罚,那是上帝的规定,我没有办法改变的。”
“那么,令人敬畏的冷西风,我求求您,请停止寻找吧!”
“不,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现在你该知道你姥姥有多傻了吧。本来,她只要再种一个月仙人掌,就能变成天使了。变成天使,她就可以在天堂和人间来去自由了。”死神说,“可是现在呢,她还得再种十年仙人掌。方素芸亏大啦!”
慕容西风说完,又“呜呜”地吹着他的笛子飘远了。
姥姥!千万要躲好啊!



2025-06-22 09:5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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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上排牙,扔床下,
下排牙,搁顶架;
不要金牙牙,
不要银牙牙,
只要颗颗老鼠牙。”
啊,姥姥会不会躲在……我拔腿往姥姥的屋子跑去。
姥姥的屋子已经上了好几年的锁,自从她离开,那里几乎再无人去过,除了我。我偷偷地留着一把钥匙,想姥姥了,就去屋里给她擦擦桌子,用她的搪瓷大杯喝喝水。或者,躺到床上想念她胖胖的胳膊和胖胖的脸。
姥姥的床是木床,雕花的,有顶架,拉了蚊帐,就像座小房子。我从小跟着姥姥睡,一直到姥姥病了。
姥姥病了将近两年时光。
姥姥刚生病时,我七岁,开始换牙齿。我换一颗牙,姥姥就唱一次“上排牙,扔床下,下排牙,搁顶架;不要金牙牙,不要银牙牙,只要颗颗老鼠牙。”
新长的牙齿果然又细又白,病弱中的姥姥得意得像个孩子:“哎哟哟,哎哟哟,瞧我的唱的歌儿多管用,多管用呀。”她郑重其事地吩咐妈妈和舅舅,谁也不许动我的乳牙。自从第一颗乳牙扔到床下,姥姥就不允许任何人打扫床底了。
九岁那年,我的新牙全长好了。
不久,姥姥闭了眼睛。
不久,木门上了大锁。
从此屋里再也没有姥姥……
我弓着腰,爬到床底下,黑漆漆的,厚厚的土。双手仔仔细细地摸索,一颗,一颗,又一颗,摸出十颗牙齿。
我搬来凳子,踮起脚尖,拂起床顶上大团大团的灰尘,呛得吭吭直咳。一颗,一颗,又一颗,又摸出十颗牙齿。
望着手心里的二十颗牙齿,姥姥的歌声仿佛在耳边萦绕,她的脸终于再一次清晰地出现在我眼前了。淡淡的眉,厚厚的唇,肉嘟嘟的鼻子,一笑起来,嘴巴就咧得好大,露出一对参差不齐的大门牙。我的眼泪吧嗒吧嗒在地上开出了湿湿的花。
“姥姥,姥姥!”
姥姥一定躲在牙齿里,可是我唤了一百遍,她都不吭一声。
她不吭一声,我也知道她躲在牙齿里!
也许她正睡着觉,也许真像死神说的那样,她不能和我说话。
我把牙齿轻轻地装进上衣口袋,在木床上躺下来,轻轻哼起歌儿:
“上排牙,扔床下,
下排牙,搁顶架;
不要金牙牙,
不要银牙牙,
只要颗颗老鼠牙。”
哼着,哼着,我突然听见了这样的声音:
“呃——咯——哦——”
“呃——咯——哦——”
多么熟悉的声音啊!这不是姥姥在打嗝吗?
没错,正是姥姥在打嗝。她爱用搪瓷大杯喝浓茶,还爱打嗝,这两样事情,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更何况她的嗝打得与众不同,唱歌儿似的呢。
“呃——咯——哦——”
打嗝的声音就是从我的口袋里传出来的,姥姥真的躲在牙齿里!我因为过于激动而瞬间觉得头晕目眩,紧紧捂住口袋,有些透不过气来。
“姥姥,姥姥!半分钟后,我稍稍平静了些,我从口袋里掏出所有的牙齿捧在手心里。
“姥姥,你真的溜回来啦?”
“呃——咯——哦——”
“姥姥,我想死你了,你也想我吗?”
“呃——咯——哦——”
“姥姥,你溜回来,是不是有什么非办不可的事情?”
“呃——咯——哦——”
“姥姥,死神来找过你了。你要是被他找到,就要多种十年仙人掌。”
“呃——咯——哦——”
“姥姥,你答应一声好吗?”
“呃——咯——哦——”
任凭我说些什么,姥姥只是一味地打嗝。妈妈曾说过,姥姥打嗝是一种毛病。没有想到她到天堂这么多年了,这病也没有好。
可是这会儿,听到姥姥的打嗝声,我是多么高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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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正在我高兴的时候,一袭青衫的死神冷西风,竟然毫无理由、毫无预兆地又回来了。
他勾着脑袋,嘴里嘀嘀咕咕:“我想来想去,方素芸应该就在你身边,因为她说过,她最爱的人是你。”
他的出现着实让我惊慌失措。
我竟然忘记把手插进口袋里,反而高高地举起了拳头。
“你手里是什么?”死神问。
“没,没什么。”我神色慌张,忙将手别到身后。
“真的没什么?小孩子撒谎可不好。”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夸张地摇头,然后颤抖着声音大声地问:“你,你找到我姥姥了吗?”企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没有。”死神说,“但是会很快的。”
“呃——咯——哦——”天哪,姥姥又开始打嗝了。
“什么声音?”死神问。
“呃——咯——哦——”我赶紧打了个隔,“是,是我呢。”
“哈哈,是你?”
“呃——咯——哦——”
“呃——咯——哦——”
姥姥一打起嗝来,用什么办法也止不住,从来都是这样的。此刻,我能做的,就是一个劲儿地打嗝了。
“打嗝也能打出两重奏啊。”死神冷西风哈哈大笑。只见他的胳膊“呼”地变长,绕到我的身后,接着又“呼”地收回,我的手里便空空的了。
“牙齿,我的牙齿!”我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抢。
“会还你的,急什么?”他只轻描淡写地丢过来一句话。
我继续往他身上扑去,他用笛子冲我画个圆圈,我便挪不开步子了。
死神笑容满面地把牙齿摊在他的手心,拿笛子一颗一颗地敲打。“咚,不在这颗,咚,不在,咚,也不在……”
姥姥的打嗝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她是吓昏了?还是已经溜走了?
姥姥,快溜走!
“咚,这颗也没有。”
“嘎当——”最后被敲的一颗牙齿发出这样的声音。
“哦哈哈哈哈哈——”死神挥舞起笛子,眉开眼笑,“方素芸,我终于找到你啦!”
而我双膝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还给你吧!”一把牙齿,从死神的手里撒出来,划道弧线,一颗接着一颗落进了我的上衣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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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爱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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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
吉尔啊啊。
你为那些没看到儿童文学的筒子们,创造了一片新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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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7楼
是的,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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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发一篇。。。


2025-06-22 09:4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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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去五厘米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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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蓝继续做摇头的动作。 “反正我们是一起出生的,我叫阿紫!”阿紫好兴奋,情不自禁要往前滚,吓得阿蓝赶紧往后退。 “请保持距离啊!”阿蓝慌慌地喊。阿紫停住了:“哦,对,会消失的哦。” 蓝色球球小房和紫色球球小房保持着14厘米的距离,紫头发的脑袋和蓝头发的脑袋从各自的窗户里探出来。 “你的额头上为什么会有一枚星星呢。” “房门上磕的呗。” “能磕得这么好看啊。”阿紫满脸羡慕。 “你真有趣。”阿蓝笑了起来。他们两个说了很久,不对,应该说是喊了很久,因为他们保持着14厘米的距离,轻声说话是没有办法听到的。不一会儿,他们的声音就沙哑了,沙哑了还接着喊,到后来就只能看到嘴巴一张一合了。难怪球球小妖之间很少说话,说话太累了呀。所以独来独往成了球球小妖们最重要的生活方式,悲伤是自己的,快乐也是自己的,他们最亲密的朋友就是尺子了。 “你过得快乐吗?”阿紫喊。阿蓝喊:“不知道。” “那你会觉得孤单吗?” “不知道。” “是不是经常很无聊啊。” “不知道。”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呢。”阿紫喊。 “我知道每天都要喝露水,知道不能离开房子5厘米之外,知道离开房子的时间不能超过19秒,知道和另一座球球小房要保持14厘米的距离。难道,我知道得还不够多吗?”阿蓝说。阿紫叹气:“唉!” “……” 阿紫和阿蓝实在说得累了,就在各自的房子里睡了一觉,也让嗓门休会儿假。他们是同时睡醒的,并且同时把脑袋从窗口里探出来,接着又开始交谈起来。可是这样说话实在是太累了啊。还是阿紫想了一个好主意。他们同时打开房门,同时走出房子,走了5厘米,哈哈,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只有4厘米了,说起话来省力多了。可是他们很快发现这样也不省力,因为小妖们离开自己的房子不能超过19秒嘛。来去的路上需要4秒钟,说话的时间就只剩15秒了。 “我觉得我们球球小妖的生活不太有意思呢。”阿紫说。 “为什么没有意思呢?”隔着4厘米的阿蓝问。阿紫说:“这么多规矩,多不——” “快,往回跑。”阿紫的话刚一半,阿蓝已经喊起来。于是他们同时掉转头往各自的房子里跑,歇了一秒钟,又跑出来站在相距4厘米的地方。 “刚才你说到哪里里?”阿蓝问。阿紫说:“一跑,就忘了。” “我也忘了。” “我想摸一摸你额角上星星一样的图案。”阿紫请求道。 “好啊。” 阿紫正要伸出手来,可是时间又到啦,他们两个只得先跑回各自的小房里。就这样跑来跑去,阿紫最终没能摸到阿蓝的“星星”,因为他们相距4厘米,而她的手臂还不到2厘米长,有什么办法呢。 “你说,那首歌唱的是真的吗?” “应该是真的吧。” “可是我从来没有看见谁变成轻烟,消失了。”阿紫说。阿蓝说:“那是因为大家都很小心,都带着尺子呢。” 阿紫和阿蓝光说这段话,就跑了好几趟呢。说话的时间实在太短暂,于是阿紫又想出了一个主意:“我们跑快一点,跑出来只用一秒钟,跑回去也只用一秒钟,这样我们不是多了2秒来说话吗?” 啊,真是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主意了。 “预备——”阿蓝和阿紫站在各自的门口,前俯,弓步,弯腰,屈臂,“跑——”耳边只有风的声音,好快啊,快得他们收不住脚,等他们终于刹住车的时候,阿紫已经撞在了蓝房子上,阿蓝已经撞在了紫房子上。 “5厘米之外,啪一下,哧一声,一团轻烟起,风一来,化作一缕缕。消失无踪影,再也无处寻。别去5厘米之外,别去5厘米之外。” 他们两个都呆住了,太可怕了,化作轻烟,无影无踪,实在太可怕了。恐惧让他们同时闭上了眼睛。1秒钟,2秒钟,3秒钟…… 好像谁也没有消失,他们慢慢睁开眼睛,一边回头望着对方,一边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啪的一声,房子化作一团烟,等待着哧的一声,自己化作一团烟。 1分钟,2分钟,3分钟…… 好像谁也没有消失,他们迈开步子,慢慢地走向对方,走到相距1厘米的地方,阿紫摸到了阿蓝额角的星星,她满意地说:“果然摸到了,其实,就算消失有什么可怕的呢。” 1个小时,2个小时,3个小时…… 好像不会消失了呢。于是他们手拉着手,穿行在草丛里。 1天,2天,3天…… 确实没有消失呢。他们手拉着手穿行在球球小妖谷里,过了一个月,过了两个月……他们的后面,跟着许多球球小房子。到后来,球球小房子走出来的小妖们,也慢慢地敢走出5厘米之外了。怎么一点点可怕的事情都没有发生呢?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还记得那个声音沙哑的最年长的球球小妖吗?是她老人家弄错了呀,其实那首歌是这样唱的: “5厘米之外,啪一下,哧一声,一团轻烟起,风一来,化作一缕缕。消失无踪影,再也无处寻。别去5厘米之外,别去5厘米之外。去了——也没关系!去了——真的没关系!” 她把最后两句给忘啦。哈,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歌呢?当然有了,要不,还算什么球球小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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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篇:天国烟花
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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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够了吗?”
一个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来,吓了我一跳。我惊惶地回过头,还是昨晚那个老妇人,正皱着眉头看着我。
“跟我来吧,有一场电影。”
“不想看什么电影。”我舍不得离开阿树和小町,仍然站在原地不动。
“这场电影必须要看,是你自己的故事。”
“我有什么故事啊!”听了这话,我愈发反感了。谁会比我更了解自己的故事呢?在父母的争执中惊慌害怕的童年,沉默寡言的初中生活,放假时这边住几天那边住几天,根本没有“家”的感觉……这样的生活,我连想也不愿想。
“不行,开演了。”老妇人不容分说地拉起我的手,向前走去。
一座七彩帐篷正像海市蜃楼一样,自上而下一点点呈现在空气中。最先显露的帐篷顶上栖息着许多白鸽,柔和地咕咕叫着。当我走近时,它们纷纷飞下来绕着我盘旋,用清澈的目光望着我。
“天国里鸽子有的是。现在赶紧进去吧。”见我停下了脚步,老妇人催促道。
帐篷已经变成鲜艳、稳固的实体,我掀开金色的门帘走了进去。灯光已经全暗了,银幕上映出了柔和明亮的画面。
在宛如蔚蓝海水般的明净背景中,娇嫩的、像蚌一样柔软的粉色物体轻轻地蠕动着。我错愕了一下,马上明白了,这是胎儿在母体中的样子。
然后,画面渐渐混沌起来,好像黑茫茫的宇宙空间。在絮状星云的包围下,小小的生命一点点清晰、生动起来,像星球一样旋转着,慢慢地生长。
“尽管看过不知多少次了,还是觉得了不起。每个人,都是一个小小的宇宙啊。”老妇人已经在我身边坐下来了,拢着手由衷地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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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啊,这不是科教片吗?”我转过头对老妇人说,“现在对我来说,看这种东西有什么意义?”
老妇人定定地注视了我一会儿,却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沉下脸。她耐心地说:“正因为你不爱惜生命,把它随意丢弃了,我们才要告诉你它有多宝贵。不懂得这一点,是进不了天国的。”
我只好继续在黑暗中看下去。
婴儿像个玫瑰蓓蕾一样不断地长大,渐渐可以看到柔软的胎发和粉红的眼皮。从出生到成长,画面的焦点始终是小小的女孩,背景只是一团柔光,偶然能听见父母在画外的声音。坐也好,爬也好,学步也好,她清澈的眼睛总是看着虚空中的某一点,仿佛知道冥冥中有人在注视着她。
“天国有每个人一生的档案。”老妇人对我说。
我默默地点头。
一岁时,她不倦地注视床头上一大串彩色摇铃;
两岁时,她经常谛听各种各样的声响。在她奇妙的世界里,能听见雨滴、雪花、烛焰的细小声音;
三岁时,父亲买来了美丽的画册,随意放在地毯上,让她信手翻着玩。她向前翻又向后翻,朦胧的眼睛仿佛在吸收那瑰丽的色彩;
五岁时,她开始学拉小提琴。以后的三年中,每当她听见父母又在争吵,她就赶紧拿起弓弦,拉奏出尖锐高亢的琴音,想把那声浪完全淹没;
十岁的时候,她已经很内向。每天上下学,都要经过缀满松塔的雪松夹道。她觉得每一棵树都像未经打扮的圣诞树,挂满了小小的礼物;
十五岁的时候,她收到了来自父亲的生日礼物,是个粉红色的电话分机。尽管没有人打来电话,她还是每天爱惜地拂拭,不让电话机落上一点灰尘;
十六岁,她有了名叫小町和阿树的好朋友。然而,画面中仍然只有她自己,三人同行的时候,她清脆欢乐的笑声,灿烂阳光下,她春花般的笑脸。
看到这里,我恍然明白了,我是不依存任何人存在的。尽管要从同行的人身上汲取力量,可我的生命,的的确确只属于我一个人,悲也好,喜也好,孤独的记忆也好,欢乐的往事也好,就是这些平凡的点滴汇聚起来,成为了今天的我,和任何人都不一样的我。如果早点明白这个道理,我也许不会做出那样草率的选择吧!
画面继续放映着,然而,变成了黑白色。从十八岁的那个春夜,也就是从我离开世界的那一夜开始,图像全都成了黑白色,而且成了无声的默片。
“比方说,本来是90分钟的电影,可是从25分钟处,胶片就彻底损坏了。”老妇人说道。
我再次点了点头。
银幕上的我并没有告别世界,只是在一念之差,离开了那个窗口——
高考像一座分水岭,分开了我和小町、阿树。整个长长的大学四年,我们断绝了音信。
毕业之后,我先是做了一阵子摄影师的助手,又凭着天分和努力,自修了很久,渐渐成了小有名气的化妆师。那天,我受朋友的邀请,替一位新娘化婚礼彩妆。坐在明亮的水晶镜前,穿着洁白婚纱的高个子女孩,就是小町,来接她的新郎,正是阿树。
我们三个拥抱了很久很久,还舍不得分开。我为小町化了特别秀美的彩妆,又用心做出了别致的发型。当我停下手来,在镜中注视着美丽的小町,她也正注视着我。我们同时想起了第一次相逢时,她对我说的话是:“好喜欢你的发型啊!”
镜中,我和小町都含着泪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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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大家与我告别的日子。
现在,我多希望这是一场梦啊。看着远道赶来、痛悔不已的父母,看着憔悴委顿、始终低低抽泣的小町,看着抿紧嘴唇、牢牢关闭了内心之门的阿树,看着老师和同学们肃穆的脸,我的悔恨简直无法言说。我多希望能活泼地出现在大家面前:“这是个玩笑啊!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
可是,听不见。
最让我心如刀绞的是爸爸和妈妈。记不清有多久没好好地聊天、没有凝望他们的脸庞了。原来他们比我记忆中苍老得多,而且时间之箭不停地飞来,每一个小小的箭头,都在他们身上留下了微小的、愈合不了的创伤。
妈妈悲痛得像是麻木了,瘫软在爸爸的臂弯里。我眼看着时光的箭在妈妈眼角划出一条条细小的表情纹,我看到未来的几十年中,它们会一刻不停地变深、下陷,成为鲜明的、悲恸的皱纹。我看到,用不了多少年之后,爸爸就有了一头早白的银发,挺拔的身躯也渐渐佝偻,他由一个开朗的男子汉,彻底变成了石头一样沉默的老年人。
我想用身体翼护住爸爸和妈妈,但是时间的小箭毫不容情地穿过我的身体,仍旧一刻不停地伤害着我的亲人,仿佛我只是空气,只是光线。我弯下腰,把脸埋进双手,悲叫了一声,可是,没有任何人听得到。
爸爸和妈妈彼此扶持着走近鲜花环绕的灵柩,低头仔细凝视闭目安睡着的我。那一刻,我多么不愿意他们看见那苍白、冷漠的面容,多么不愿意那是我留在他们心中的最后形象。我真想大声呼喊“我在这里!我在这里!”现在,只要亲人能再看见我一眼,看见我活生生地站在春风中,笑着挥着手,我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
可是,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化为星尘的泪水,在微风中飞散,最终散入春日的晴空。
我看见爸爸和妈妈心中也有无穷无尽的悔恨。他们都在恨自己太自私,忽略了我这么多年。我看见他们相携回到了共同的家,再也没有分开;看见多年后因为台风停电的夜晚,他们谁也没有去点蜡烛,就这样手握着手,在黑暗中坐到天明;我看见余生的几十年,他们就这样静静地陪伴着对方。
“现在的你,心上已经没有灰尘了。这样,才可以进天国去啊。”老妇人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
“婆婆,求你了,让他们再看我一眼,行吗?”我不顾一切地抓住她的衣袖,哭着哀求。
“傻孩子,唉,都是到了这边,才想回那边。”
“一点……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很难,很难。”老妇人不断地摇头,“再说,也没有时间了。今天晚上,放过最后的烟花,你就该走了。”
我颓然松开了手。



2025-06-22 09:4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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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楼放错了。。
是这个~~~
黑暗中,我的眼里,也不知不觉地蓄满了泪水。而无声的黑白默片,仍然在演绎我已经放弃了的未来。
经过长长的、宛如隧道般寂寞荒凉的少女时代,我终于成为开朗、成熟、内心坚强的人,遇到了能够打开我心扉的人,组成了幸福的家庭。
一直到有了孩子,我才开始理解了父母。旧日失落的爱,一点点被拾起,渐渐的,我常给父亲打电话,也常去看望母亲了。和母亲一起喝着茶的时候,我发现自己与她相似的地方越来越多。捧着茶杯,我默默地思忖着生命那奇妙的笔触。
在我中年的时候,父母相继去世了。医院的白床单像一场大雪,覆盖了我在人世最初的亲人。父亲临终时,望着身边的我,眼中除了歉意,还有深深的欣慰。
看到这里,我终于泣不成声了。
“要是挺过那一天,就好了啊。”身边,老妇人感慨地说。
是啊,要是挺过那一天就好了……此刻的我,由衷地这样想。在蔚蓝海水里,像无壳的蚌那么娇嫩、脆弱,好不容易才成长起来的生命,的确像珍珠一样啊,悲伤、幸福,全都是宝贵的体验,为什么自己竟不懂得呢?
“能哭,还是好事啊。冷漠、自弃的人,是绝对进不了天国的。”
像外祖母一样抚摸着我的头,老妇人这样劝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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