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寺考虑了一下,还是将那把M29也别在了腰间,和那把柯尔特交叠在一起。
系上领带,套上西装外套,后腰的十字枪套被黑色的衣料盖住,线条流畅的上衣下摆掩盖了人们的视线。
将匕首插进枪套的一个缺口,狱寺走到镜子前。
镜子里的自己苍白着一张脸,显得严肃非常。
狱寺皱了皱眉,已经快三天没有睡过,抽掉了十几包烟,现在的自己虽然毫无睡意,可相应的,举手投足间都产生了莫名的恍惚感。
这种恍惚感是致命的,尤其是在今天这种全身毛孔都恨不得像眼睛一样睁大的时候。
镜子里的眉间越发地紧了。
按枪,拔出,拉栓,前伸,西装飘起的下摆还没来得及落下,狱寺的手指已经扣在扳机之上。
两个黑洞洞的枪口正指着镜子里的自己。
动作依旧是这么快,手指和枪柄的触感依旧是很搭调,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狱寺稍稍松了口气,将两把枪插回腰间的枪套里。坐下来点上根烟,他觉得自己可能有点紧张过头了。
虽说这么多年自己大多数时间都是坐在桌前分析各种资料帮助十代目做出决策,很少有外派的任务可以摊到自己这里,可是狱寺还是对自己的身手有着绝对的自信,作为左右手,在头脑之外也可以说是首领的贴身保镖,为此狱寺从来就没有放松过日常的身体以及枪械训练。但是临敌的敏锐性他却是无论如何也比不过长年在外砍杀的山本他们了。
山本,想到山本,狱寺脑海中映现出中午那个人举起枪射击的画面。
力度、角度、节奏都把握得恰到好处,紧凑而节制的枪声,这样的射击已经堪称完美。
但狱寺仍然很在意里包恩最后的话,那个彭格列最著名的杀手,他在这种完美的枪法背后又看见了什么?
狱寺抖了抖烟灰,独自坐在那儿想了一会儿山本,站起来时突然发觉自己这姿态真囧他妈像个怨妇。
表盘的指针指向了7点,狱寺关掉灯出门向彭格列总宅走去,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路灯顺着他的脚步静静地亮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