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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炎词集评--纪念/敬仰玉田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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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雅正派复兴而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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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1-01-31 16:36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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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楼2011-01-31 1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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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0 20:5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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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楼2011-01-31 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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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慎伯大令〔世臣〕月底修箫谱序云:“意内而言外,词之为教也。然意内不可强致,言外非学不成。是词说者,言外而已,言成则有声,声成则有色,色成而味出焉。三者具,则足以尽言外之才矣。若夫成人之速者,莫如声,故词名倚声。声之得者,又有三,曰清、曰脆、曰涩。不脆则声不成,脆矣而不清,则腻。清矣而不涩,则浮。屯田、梦窗不以清伤气,淮海、玉田以不涩伤格,清真、白石则能兼之矣。六家于言外之旨得矣,以云意内,惟白石、玉田耳。淮海时时近之,清真、屯田、梦窗皆去之弥远,而俱不害为可传者,则以其声之幺眇铿磐,恻恻动人,无色而艳,无味而甘故也。”〔怡〕案:就词字之意以论词,本说文以解经,而意内言外两层,说得确切不移,实发前人所未发。至声字独取清脆涩三声,而证以各名家之词,学者循之,亦不入歧途矣。 (词学集成 [清]江顺诒辑,宗山参订·卷六)  
             玉田公子,白石神仙。已有千古,岂无后贤。空谷之兰,渌水之莲。各占其候,各擅其妍。冰魂濯月,瘦影含烟。寒香冷翠,脚高眠。 (词学集成 [清]江顺诒辑,宗山参订·卷八)  
             庆乐园,韩侂胄之南园也。张叔夏著高阳台词云:“古木迷鸦,虚堂起燕,   欢游转眼惊心。南圃东窗,酸风扫尽芳尘。鬓貂飞入平原草,最可怜、浑是秋阴。夜沉沉,不信归魂,不到花深。     吹箫踏叶幽寻去,任船依断石,岫裹寒云。老桂悬香,珊瑚碎击无音。故园已是愁如许,抚残碑、又却伤今。更关情,秋水人家,斜照西林。” (词品 [明]杨慎撰·卷五)  
             陆务观云:“倚声制词,起于唐之季世。”又云:“诗至晚唐五季,气格卑陋,千人一律,而长短句独精巧高丽,后世莫及。”此亦但究其始耳。实则词至北宋,堂庑乃大,至南宋而益极其变。晚唐五季小词,沾沾自喜,未足言极轨也。转法华勿为法华转,此禅家语也。张叔夏词源云:“使事而不为事所使。”其言洞窥产症结,宜乎于南渡以还,卓然成独至之诣。 (词征 [清]张德瀛撰·卷一)  
             词有与风诗意义相近者,自唐迄宋,前人钜制,多寓微旨。如李太白汉家陵阙,兔爰伤时也。张子同西塞山前,乐志也。王仲初昭阳路断,小星安命也。温飞卿小山重迭,柏舟寄意也。李后主花明月暗,行露思也。韦端己红楼别夜,匪风怨也。张子澄浣花溪上,绸缪之缔好也。冯正中庭院深深,苌楚之悯乱也。潘逍遥岛屿清秋,萧葭路人踪迹也。苏子瞻睡起画堂,山枢劝饮食也。晁无咎陂塘杨柳,伐檀力稼穑也。岳忠武收拾山河,无衣矛戟也。张仲宗梦绕神州,雨雪思携手也。辛稼轩郁孤台上,燕燕慨失偶也。姜白石淮左名都,击鼓怨暴也。毛泽民眉峰碧聚,日出怆怀也。吴梦窗盘丝系缕,桃夭感候也。王碧山玉局歌残,北门告哀也。张玉田傍湖千顷,衡门之远患也。文文山水天空阔,于役之伤难也。曾纯甫寂寞东风,黍离写故宫之忆也。王清太液芙蓉,式微抱中露之戚也。其它触物牵绪,抽思入冥,汉、魏、齐、梁,体而成。揆诸乐章,喁于勰声,信凄心而咽魄,固难得而遍名矣。 (词征 [清]张德瀛撰·卷一)  
             释皎然诗式谓诗有六至:至险而不僻,至奇而不差,至丽而自然,至苦而无迹,至近而意远,至放而不迂。以词衡之,至险而不僻者,美成也。至奇而不差者,稼轩也。至丽而自然者,少游也。至苦而无迹者,碧山也。至近而意远者,玉田也。至放而不迂者,子瞻也。 (词征 [清]张德瀛撰·卷一)  
             宋、元人制词,无按谱选声以为之者。王灼碧鸡漫志、沈义父乐府指迷、张炎词源、陆辅之词旨,诣力所至,形诸齿平面,非有定式也。迄于明季,始有啸馀谱诸书,流风相扇,轨范或失,盖词谱行而词学废矣。 (词征 [清]张德瀛撰·卷一)  
        


        4楼2011-01-31 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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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田非白石之匹 (白雨斋词话 [清]陈廷焯撰·卷二)  
               张玉田词,如并剪哀梨,爽豁心目,故诵之者多。至谓可与白石老仙相鼓吹。〔仇仁近语。〕惟精警处多,沉厚处少,自是雅音,尚非白石之匹。 (白雨斋词话 [清]陈廷焯撰·卷二)  
               ○玉田与碧山同一机轴 (白雨斋词话 [清]陈廷焯撰·卷二)  
               玉田词感伤时事,与碧山同一机轴,只是沉厚不及碧山。 (白雨斋词话 [清]陈廷焯撰·卷二)  
               ○玉田以春水词得名 (白雨斋词话 [清]陈廷焯撰·卷二)  
               玉田以春水一词得名,用冠词集之首。此词深情绵邈,意余于言,自是佳作。然尚非乐笑翁压卷,知音者审之。 (白雨斋词话 [清]陈廷焯撰·卷二)  
               ○玉田多议论 (白雨斋词话 [清]陈廷焯撰·卷二)  
               两宋词人,玉田多所议论。其所自著,亦可收南宋之终。沉厚微逊碧山,其高者颇有姜白石意趣。后遂鲜有知音矣。 (白雨斋词话 [清]陈廷焯撰·卷二)  
               ○玉田工于造句 (白雨斋词话 [清]陈廷焯撰·卷二)  
               玉田工于造句,每令人拍案叫绝。如忆旧游〔大都长春宫〕云:“古台半压琪树,引袖拂寒星。”结云:“鹤衣散影都是云。”中天〔夜渡古黄河〕云:“扣舷歌断,海蟾飞上孤白。”渡江云〔山阴久客寄王菊存〕云:“山空天入海,倚楼望极,风急暮潮初。”湘月〔山阴道中〕云:“疏风迎面,湿衣原是空翠。”清平乐云:“只有一枝梧叶,不知多少秋声。”甘州〔饶沈克道并寄赵学舟〔云:“短梦依然江表,老泪洒西州。一字无题处,落叶都愁。”后叠云:“折芦花赠远,零落一身秋。”又前调〔饶草窗西归〕云:“料瘦筇归后,闲锁北山云。”台城路〔为湖天赋〕云:“夜气浮山,晴晖荡目,无寻秋处。”又前调〔寄太白山人陈又新〕云:“虚沙动月,叹千里悲歌,唾壶敲缺。”后叠云:“回朝似咽。送一点愁心,故人天末。江影沉沉,夜凉欧梦阔。”长亭怨〔饯菊泉〕云:“记横笛玉关高处,万叠沙寒,雪深无路。”西子妆〔江上〕云:“杨花点点是春心,替风前万花吹泪。”结云:“漫依依,愁落鹃声万里。”又忆旧游〔寄友〕云:“一叶红心冷,望美人不见,隔浦难招。旧时认得鸥鹭,重过月明桥。”又前调〔登蓬莱阁〕云:“海日生残夜,看卧龙和梦,飞入秋冥。还听水声东去,山冷不生云。”此类皆精警无匹,然不及碧山处正在此。盖碧山已几于浑化,并无惊奇可喜之句,令人叹赏。所以为高,所以为大。玉田迈陂塘后半阕云:“休重省。莫问山中秦晋,桃源今度难认。林间却是长生路,一笑元非捷径。深更静。待散发吹箫,鹤背天风冷。凭高露饮。正碧落尘空,光摇半壁,月在万松顶。”沉郁以清超出之,飘飘有凌云之意。冲厚虽不及碧山,然自出草窗、西麓上。 (白雨斋词话 [清]陈廷焯撰·卷二)  
               ○玉田高阳台 (白雨斋词话 [清]陈廷焯撰·卷二)  
               玉田高阳台〔西湖春感〕一章,凄凉幽怨,郁之至,厚之至,与碧山如出一手,乐笑翁集中亦不多觏。词云:“接叶巢莺,平波卷絮,断桥斜日归船。能几番游,看花又是明年。东风且伴蔷薇住,到蔷薇、春已堪怜。更凄然。万绿西冷,一抹荒烟。当年燕子知何处,但苔深韦曲,草暗斜川。见说新愁,如今也到鸥边。无心再续笙歌梦,掩重门、浅醉闲眠。莫开帘。怕见飞花,怕听啼鹃。” (白雨斋词话 [清]陈廷焯撰·卷二)  
               ○玉田长亭怨 (白雨斋词话 [清]陈廷焯撰·卷二)  
          


          10楼2011-01-31 1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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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石仙品也。东坡神品也,亦仙品也。梦窗逸品也。玉田隽品也。稼轩豪品也。然皆不离于正。故与温、韦、周、秦、梅溪、碧山同一大雅,而无傲而不理之诮。后人徒恃聪明,不穷正始,终非至诣。 (白雨斋词话 [清]陈廷焯撰·卷八)  
                 唐宋名家,流派不同,本原则一。论其派别,大约温飞卿为一体,〔皇甫子奇、南唐二主附之。〕韦端已为一体,〔朱松卿附之。〕冯正中为一体,〔唐五代诸词人以暨北宋晏、欧、小山等附之。〕张子野为一体,秦淮海为一体,〔柳词高者附之。〕苏东坡为一体,贺方回为一体,〔毛泽民、晁具茨高者附之。〕周美成为一体,〔竹屋、草窗附之。〕辛稼轩为一体,〔张、陆、刘、蒋、陈、杜合者附之。〕姜白石为一体,史梅溪为一体,吴梦窗为一体,王碧山为一体,〔黄公度、陈西麓附之。〕张玉田为一体。其间惟飞卿、端己、正中、淮海、美成、梅溪、碧山七家,殊涂同归。余则各树一帜,而皆不失其正。东坡、白石尤为矫矫。 (白雨斋词话 [清]陈廷焯撰·卷八)  
                 汪玉峰〔森〕之序词综云:“言情者或失之俚,使事者或失之伉。鄱阳姜夔出,句琢字炼,〔此四字甚浅陋,不知本原之言。〕归于醇雅。于是史达祖、高观国羽翼之。张辑、吴文英师之于前,赵以夫、蒋捷、周密、陈允平、王沂孙、张炎、张翥效之于后。譬之于乐,舞Ω至于九变,而词之能事毕矣。”此论盖阿附竹椭猓恢手性戳髡湟病G晕桨资患遥缦性埔昂祝晃锿猓匆籽Р健V裎菟熘常患呙睿谀芪鹨怼V撩废蛉媲逭妫氚资值姥镲穑腥涣酵尽6蟮檬ㄓ诎资从兴拼Α4试蛉【断列。グ资踉丁C未安徘楹嵋荩遄糜谥堋⑶亍⒔⑹分猓允饕恢模嗖蛔ㄊΠ资病P槔指现∩健⒒春#蛳悠角场7街莱伞⒚废蛳迂梗朴舨绘嗍且徊。侨【队诎资V裆皆蛉痢⒘踔玻嬉允杩臁V甭饰尬叮氚资仁羝缤尽2荽啊⑽髀戳郊遥蚪砸郧逭嫖凇6荽暗闷渥颂髀吹闷湟馊ぁ2荽凹溆杏氚资嗨拼Γ嗍鸦褚弧1躺皆蛟闯龇缟В娌芍诿溃刑遄罡撸氚资嘧钜臁V劣裉锬巳姘资婺克浔洌懈泄椋晌资鹨怼V倬僭蚬婺S谀纤沃罴遥馕督ナВ喾亲ㄊΠ资W苤桨资沃挠谥堋⑶刂猓胫饔星Ч旁蚩伞N侥纤蚊乙云倬伲匀》ㄓ诎资蛭岵晃饺灰病 (白雨斋词话 [清]陈廷焯撰·卷八)  
                 余拟辑古今二十九家词选,〔附四十二家〕约二十卷。有唐一家,〔附一家〕温飞卿。〔附皇甫子奇〕五代三家,〔附四家〕李后主、〔附中宗〕韦端己、〔附牛松卿、孙光宪。〕冯延巳。〔附李〕北宋七家,〔附六家〕欧阳永叔、〔附晏元献〕晏小山、张子野、苏东坡、秦少游、〔附柳耆卿、毛泽民、赵长卿。〕贺方回、周美成。〔附陈子高、晁具茨。〕南宋九家,〔附八家〕辛稼轩、〔附朱敦儒、黄公度、刘克庄、张元、张孝祥、刘改子、陆放翁、蒋竹山。〕姜白石、高竹屋、史梅溪、吴梦窗、陈西麓、周草窗、王碧山、张玉田。元代一家,〔附二家〕张仲举。〔附彭元孙、末附金之元遗山。〕国朝八家,〔附二十一家〕陈其年、〔附吴梅村、曹洁躬、尤悔庵、郑板桥。〕曹珂雪、〔附彭骏孙、徐电发、严藕渔。〕朱竹汀ⅰ哺嚼罘只ⅰ⒗罘⑼跞钔ぁ⒍挠选!忱魈琛ⅰ哺交剖痢呈肺淮妗ⅰ哺酵跣∩健⑼跸阊!痴澡焙哺焦嬖啤⑽庵裼臁!痴鸥尬摹ⅰ哺秸藕卜纭⒗钌觋取⒅I瞥ぁ!匙邪住!哺浇固丁⑻分傩蕖!匙晕路汕渲练胙铀任谝痪怼E费粲朗逯琳抛右拔诙卷。苏东坡至秦少游为第三卷。贺方回至周美成为第四卷。辛稼轩为第五卷。姜白石至史梅溪为第六卷。吴梦窗为第七卷。陈西麓至周草窗为第八卷。王碧山为第九卷。张玉田至张仲举为第十卷。陈其年为第十一卷、第十二卷、第十三卷。曹珂雪为第十四卷。朱竹臀谑寰怼⒌谑怼@魈栉谑呔怼J肺淮嫖谑司怼U澡焙谑啪怼6钜哉鸥尬摹⒆邪孜诙十卷。词中原委正变,约略具是。〔此选大意,务在穷源竟委,故取其正,兼收其变,为利于初学耳。非谓词之本原即在二十九家中,漫无低昂也。惟殿以皋文、中白,却寓深意。〕 (白雨斋词话 [清]陈廷焯撰·卷八)  
            


            13楼2011-01-31 1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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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炎曰:词难於小令,如诗难於绝句。一阕不过十数句,一句着闲字不得,更末句最当留意,惟有有馀不尽乃佳。 (古今词话 [清]沈雄撰·词品上卷)  
                   张炎曰:作慢词须看题目,先择曲名,然后命意。思其头何如起,尾声何如结,然后选韵,然后述曲,最要过变,不可断了曲意。 (古今词话 [清]沈雄撰·词品上卷)  
                   张炎曰:要知换头不可断了曲意,如白石云:“曲曲屏山,夜深独自甚情绪。”於过变则云:“西窗又吹暗雨。”此则曲意不断矣。 (古今词话 [清]沈雄撰·词品上卷)  
                   张炎曰:司之语句,太宽则率易,太工则苦涩。如起头八字相对,须着一字眼,如诗眼同。若八字既工,下句例可少宽,庶不窒塞,约莫太宽易,又着一句工致者,便精粹,此词之关键也。 (古今词话 [清]沈雄撰·词品上卷)  
                   张炎曰:词之语句,若惟叠以实字,读之且不贯通,况付雪儿乎,合用虚字呼唤。一字如正、但、任、况之类,两字如莫是、又还之类,三字如更能消、最无端之类,要用之得其所。 (古今词话 [清]沈雄撰·词品上卷)  
                   张炎曰:昔人咏节序,付之歌喉者,不过为应时纳祜之作。所谓清明“拆桐花烂漫”,端午“梅霖乍歇”,七夕“炎光谢”,若律以词家风度,则俱未然。岂如周美成解语花咏元夕,史邦卿东风第一枝咏立春,不独措语精粹,且见时序风物之感。若易安永遇乐咏元夕云:“不如向帘硐拢诵τ铩!币嘧圆欢瘢缫再荡剩桁蹲ㄗ碓轮拢婵上А (古今词话 [清]沈雄撰·词品上卷)  
                   张炎曰:词之赋梅,惟白石暗香、疏影二曲,自立新意,诚为绝唱。李白云:“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令作梅词者,不能为怀。 (古今词话 [清]沈雄撰·词品上卷)  
                   张炎曰:诗固难於咏物,词为尤难。体认稍真,则拘而不畅。摹情差远,则晦而不明。要须收纵联密,用事切合,一段意思,全在结尾声。如史邦卿双双燕咏燕,姜尧章齐天乐咏促织,全章精粹,了然在目,且不留滞於物。 (古今词话 [清]沈雄撰·词品上卷)  
                   沈雄曰:词有写景入神者。尹鹗云:“尽日醉寻春,归来月满身。”后主云:“酒恶时拈花蕊嗅。”亦有言情得妙者,韦庄云:“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牛峤云:“朝暮几般心。为他情谩真。”抑亦其次,尽人谓言情不如言景,然赵秋官妻所作武林春则云:“人道有情还有梦,无梦岂无情。夜夜思量直到明。有梦怎教成。”纯乎情矣,亦甚脱化而不落俳调。张炎曰:词要清空,不宜质实。清空则古雅峭拔,质实则凝滞晦涩。看白石如野云孤飞,去留无迹。梦窗如七宝楼台,眩人眼目,拆碎下来,不成片段。此清空质实之论。声声慢云:“檀栾金碧,婀娜蓬莱,浮云不蘸芳洲。”前八字恐太涩滞。唐多令云:“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纵芭蕉不雨也飕飕。”此三句恐亦空疏。 (古今词话 [清]沈雄撰·词品下卷)  
                   张炎曰:词须要出新意,能如东坡清丽舒徐,出人意表,不求新而自新,为周、秦诸人所不能到。辛、刘徒作壮语,於文章政事之暇,游戏笔墨为之。实为长短句诗,以语於新意,则亦勉强云尔也。 (古今词话 [清]沈雄撰·词品下卷)  
                   张炎曰:词贵雅正,为物所役,则失雅正之音。耆卿、伯可不必论,美成有所不免。如“最苦今宵,梦魂不到伊行”,如“天便教人,霎时相见何妨”,如“许多烦恼,只为当时一晌留情”,所谓变淳朴为浇漓矣。宋徵璧曰:词称绮语,必清丽相须,但避痴肥,无妨金粉,譬则肌理之与衣裳,钿翘之与环髻,互相映发,百媚斯生。何必裸露,翻称独立。且闺好语,吐属易尽,率露之多,秽亵随之矣。 (古今词话 [清]沈雄撰·词品下卷)  
              


              15楼2011-01-31 1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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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炎曰:词中用事最难,要紧着题,融化不涩。如姜尧章疏影云:“犹记深宫旧事,那人正睡里,飞近蛾绿。”用寿阳事。又云:“昭君不惯风沙远,但暗忆江南江北。想环月下归来,化作此花幽独。”此皆用事不为所使。 (古今词话 [清]沈雄撰·词品下卷)  
                     张炎曰:词中有生硬字面,用不得,须是深加煅炼,敲打得响,方得诵歌妥溜,始称本色语。如方回、梦窗,皆善於用字者,多於李长吉|温飞卿中来。然则字面亦词中之起眼处也。 (古今词话 [清]沈雄撰·词品下卷)  
                     张炎曰:词中句法,须要平妥精粹。一曲之中,安能句句高妙,只要相搭衬付得去,於好发挥笔力处极要用工,不轻放过,读之使人系节,所以时多警句。 (古今词话 [清]沈雄撰·词品下卷)  
                     “折芦花赠远,零乱一身秋。”张炎句。 (古今词话 [清]沈雄撰·词品下卷)  
                     “恨西风不庇寒蝉,便扫尽一林残叶。”张玉田句。 (古今词话 [清]沈雄撰·词品下卷)  
                     张炎曰:词成恐前后不相应,或有重叠句意,又恐字面粗疏,即为修改。少顷再观,必有未稳处,改之又改,方为完璧。急於脱稿,岂能无过。 (古今词话 [清]沈雄撰·词品下卷)  
                     朱彝尊曰:言词必称北宋,至南宋始极其工,至宋季始极其变。姜白石最为杰出,惜乎乐府五卷,仅存二十馀阕。张东泽绮语债,传亦寥寥。至施乘之、孙季藩,盛以词鸣,沈伯时乐府指迷亦为矜誉,今求其集,不可复睹。周公谨、陈君衡、五圣与,集虽抄传,公谨赋西湖十景,当日属和者众,而今集无之。花草粹编载有君衡二词,陆辅之词旨载有王圣与霜天晓角等调中语。张炎玉田集,汪晋贤所购,合之周雪客所抄,暨虞山吴氏所藏,尚云未尽,可见词之传不传,亦有幸有不幸也。 (古今词话 [清]沈雄撰·词品下卷)  
                     按起调以两字藏韵作句,张炎论之最严。龙州词,当改作“情真意真。眉清鬓青。小楼明月调筝。写春风数声。思君忆君。魂凭梦萦。翠绡香爰云屏。更那堪酒醒。”旧见“张颠米颠。书船画船。夫仙妇仙。鸾弦凤弦”等语。辛词只作仄韵云:“态浓意远。眉颦笑浅。剪罗衣窄絮风软。欺鬓云翠卷。南园花树春光暖。红香径里榆钱软。欲上秋迁又惊懒。且归休怕晚。”换头俱异,别是一体。 (古今词话 [清]沈雄撰·词辨上卷)  
                     张玉田曰:后唐尹鹗,官参卿,其词以明浅动人,以简净成句者也。 (古今词话 [清]沈雄撰·词评上卷)  
                     《柳塘词话》曰:去非佳句“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吟诗日日待春风。及至桃花开后却匆匆”。胡元任、张叔夏俱评其自然而然者。 (古今词话 [清]沈雄撰·词评上卷)  
                     张叔夏曰:姜词如野云孤飞,去留无迹。 (古今词话 [清]沈雄撰·词评上卷)  
                     张叔夏曰:潜夫负一代时名,别调一卷,大约直致近俗,效稼轩而不及者。 (古今词话 [清]沈雄撰·词评上卷)  
                     ○张炎玉田词 (古今词话 [清]沈雄撰·词评上卷)  
                     词综曰:西秦人,字叔夏,曾著乐府指迷,玉田集三卷,郑思肖为之序。 (古今词话 [清]沈雄撰·词评上卷)  
                     仇山村曰:叔夏词,意度超远,律吕协洽,当与白石老仙相鼓吹。 (古今词话 [清]沈雄撰·词评上卷)  
                     张叔夏云:词欲雅而正,志之所至,一为物所役,则失其雅正之音。近代陈西麓所作,亦有佳者。 (古今词话 [清]沈雄撰·词评上卷)  
                


                16楼2011-01-31 1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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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0 20:4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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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张炎西子妆 (历代词话 [清]王弈清撰·卷八·南宋二)  
                       遗山词深於用事,精於炼句,其风流蕴藉处不减周、秦。〔张炎〕 (历代词话 [清]王弈清撰·卷九·金元)  
                       向伯恭用满庭芳曲赋木犀,约陈去非、朱希真、苏养直同赋,“月窟蟠根,云岩分种”者是也。然三人皆用清平乐和之。去非云:“黄衫相倚。翠葆层层底。八月江南风日美。弄影山腰水尾。 楚人未识孤妍。离骚遗恨千年。无住庵中新事,一枝唤起幽禅。”希真云:“人闲花少。菊小芙蓉老。冷淡仙人偏得道。买定西风一笑。 前身元是江梅。黄姑点破冰肌。只有暗香犹在,饱参清似南枝。”养直云:“断崖流水。香度青林底。元配骚人兰与芷。不数春风桃李。 淮南丛桂小山。诗翁合得跻攀。身到十洲三岛,心游万壑千岩。”后伯恭再赋木犀,亦寄清平乐赠韩璜叔夏云:“吴头楚尾。踏破芒鞋底。万壑千岩秋色里。不奈恼人风味。 如今老我芗林。世间百不关心。独喜爱香韩寿,能来同醉花阴。”韩和云:“秋光如水。酿作鹅黄蚁。散入千岩佳树里。惟许 修门人醉。 轻钿重上风鬟。不禁月冷霜寒。步障深沈归去,依然愁满江山。”初刘原父亦于清平乐赋木犀云:“小山丛桂。最有留人原作人留,据乐府雅词改。意。拂叶攀花无限思。雨湿浓香满袂。 别来过了秋光。翠帘昨夜新霜。多少月宫闲地,姮娥借与微芳。”同一花一曲,赋者六人,必有第其高下者。 (碧鸡漫志 [宋]王灼撰·卷二)  
                       朱竹拖壬貉偶蛟疲骸坝贸ざ叹渲评指璐剩珊浩媳背匀弧L瞥跻允焕郑畲嗜氲鳎蜃钥毂κ肌4五代十国,作者渐多,有花间、尊前、家宴等集。宋之太宗,洞晓音律,制大小曲及因旧曲造新声,施之教坊舞队,曲凡三百九十,又琵琶一曲,有八十四调。仁宗于禁中度曲时,有若柳永,徽宗大晟名乐时,有若周邦彦、曹组、晁次膺、万俟雅言,皆明于宫调,无相夺伦者也。洎乎南渡,家各有词,虽道学如朱仲晦、真希元,亦能倚声中律吕,而姜夔审音尤精。终宋之世,乐章大备,四声二十八调,多至十余曲,有引,有序,有令,有慢,有近,有犯,有赚,有歌头,有促迫,有摊破,有摘遍,有大遍,有小遍,有转踏,有转调,有增减字,有偷声。惟因刘所编燕乐新书失传,而八十四调图谱不见于世,虽有歌师板师,无从知当日之琴趣箫笛谱矣。楼上舍俨曰:“诗变为词,词变为曲,历世久远。声律之分合,均奏之高下,音节之缓急过渡,既不得尽知,至若作者才思之浅深,不系文字之多寡。顾世之作谱者,类从归自谣铢累寸积,及于莺啼序而止。以字之长短分调,安能各得其所。莫如论宫调之可知者叙于前,余以时代先后为次,斯世运升降,可以观焉。”予曰:“旨哉,当以段安节乐府杂录、王灼碧鸡漫志及宋元高丽诸史所载调存词佚者,具载之。并以张炎、沈伯时乐府指迷冠于首,学者睹此,若大水之涉津梁焉。”〔诒〕案:此序于词之源流派别,最为明晰。盖自诗变为乐府,词与曲本不分,无不可入乐之词。缘作者不明律吕,所作之词不入调,而语则甚佳,读者不能割爱,于是以不可度之腔谓之词,即以可唱之词别名为曲,而词曲遂分。故宋人之知律吕者,词皆可歌也。至后之人,则曲亦有不可歌者矣。而因曲语之妙,则亦流传而不废。万红友词律虽校勘功深,实未探乎词皆可歌之源。而于不可歌之词,斤斤于上去之必不可误,平仄之必不可移,增一字为一体,减一字又为一体,并不知何调为宫为商。毋亦自昧其途,而示人以前路乎。夫词至于不可歌,则失调之曲,长短句之诗,杜陵、香山新乐府之变耳。增一字可,减一字亦可,上与去何所别,平与仄何所分,读之顺口即佳。似诗非词,似曲亦非词,作者神明之可也。 (词学集成 [清]江顺诒辑,宗山参订·卷一)  
                  


                  18楼2011-01-31 1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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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州张皋文先生校录唐宋词凡四十四家,仅一百十六首,可谓严矣。其序论云:“唐之词人,李白为首。其后韦应物、白居易、王建、刘禹锡、皇甫松、司空图、韩,并有述造,而温庭筠最高,其言深美闳约。五代之际,孟氏、李氏君臣为谑,竞作新调,词之杂流,由此起矣。至其工者,往往绝伦,亦如齐梁五言,依托汉魏,近古然也。宋之词家,号为极盛,张先、苏轼、秦观、周邦彦、辛弃疾、姜夔、王沂孙、张炎,渊渊乎文有其质焉。其荡而不返,傲而不理,枝而不物,柳永、黄庭坚、刘过、吴文英之伦,亦各引一端,以取重当时。而前数子者,又不免有一时放浪通脱之言出于其间。后进弥以驰逐,不务原其旨意,破析乖剌,坏乱而不可纪。故自宋之亡而郑声绝,元之末而规矩隳,以至于今,四百余年,作者十数,谅其所是,互有繁变,皆可谓支蔽乖方,迷不知门户者也。”〔诒〕案:此论高出流辈,发前人所未发。然如朱、厉二公,清真雅洁,似犹不足为正声。 (词学集成 [清]江顺诒辑,宗山参订·卷一)  
                         尤悔〔侗〕词苑丛谈序云:“词之系宋,犹诗系唐也。唐诗有初盛中晚,宋词亦有之。唐之诗由六朝乐府而变,宋之词由五代长短句而变。约而次之,小山、安陆,其词之初乎。淮海、清真,其词之盛乎。石帚、梦窗,似得其中。碧山、玉田,风斯晚矣。唐诗以李、杜为宗,而宋词苏、陆、辛、刘,有太白之气。秦、黄、周、柳,得少陵之体。此又画疆而理,联骑而驰者也。唐诗之后,香奁、浣花,稍微矣。至有明而起其衰。宋词之后,遗山、蜕崖,亦仅矣。及本朝而恢其盛。天地生才,若为此对偶文字以待后人之侧生挺出,角立代兴,恶可存而不论哉。”又词绎云:“词亦有初盛中晚,不以代也。牛峤、和凝、张泌、欧阳炯、韩、鹿虔辈,不离唐绝句,如唐之初,不脱隋调也,然皆小令耳。至宋则极盛,周、张、康、柳,蔚然大家。至姜白石、史邦卿,则如唐之中,而明初比晚唐。盖非不欲胜前人,而中实枵然,取给而已,于神味全未梦见。”〔诒〕案:比词于诗,原可以初盛中晚论,而不可以时代后先分。如南唐二主似唐之初,秦、柳之琐屑,周、张之纤靡,已近于晚。北宋惟李易安差强人意。至南宋白石、玉田,始称极盛,而为词家之正轨。以辛拟太白,以苏拟少陵,尚属闰统。竹山、竹屋、梅溪、碧山、梦窗、草窗,则似中唐退之、香山、昌谷、玉溪之各臻其极。晚唐之诗,未可厚非,元明之词不足道,本朝朱、厉步武姜、张,各有真气,非明七子之貌袭。其能自树一帜者,其惟饮水一编乎。”尤序固非探源之论,词绎所云,亦未得其要领。 (词学集成 [清]江顺诒辑,宗山参订·卷一)  
                         赵艮甫〔函〕研讨会金词叙云:“宋词以清真、白石、草窗、玉田四家为正宗。清真典裳大晟,白石自订词曲,草窗词名笛谱,玉田词源一书,所论律吕最精。凡此四家之词,无不可歌。其余则或可歌,或不可歌,不过按调填词,于四声不尽谐协,遑论九宫。今之填词者,以万红友词律平仄为准,不究音律之源。无怪乎好牛熟调,一遇拗体,则步步如行荆棘中矣。”〔诒〕案:此化精确,末仅为牛熟调遇拗体者说法,则似明而忽昧。 (词学集成 [清]江顺诒辑,宗山参订·卷一)  
                         杨诚斋作词五要:〔培案,当是守斋。张炎得音律之学于杨守斋,陆辅之又学词于张,故撰词旨而载守斋之说,讹为杨诚斋耳。守斋即紫霞翁。〕“第一,要择腔。腔不韵则勿作,如塞翁吟之衰飒,帝台春、隔浦莲之寄煞,半百花之无味是也。不韵即不美。”〔诒〕案:此择腔系指自度曲者,若填前人已传之词,则腔自韵矣。“第二,要择律。律不应则不美,如十一月必用正宫,元宵词必用仙吕为宜也。”〔仙吕当作南吕。〕 (词学集成 [清]江顺诒辑,宗山参订·卷三)  
                    


                    19楼2011-01-31 1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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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玉田流弊 (词学集成 [清]江顺诒辑,宗山参订·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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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拖壬诘市蛟疲骸按誓朴诮纭W谥哒偶⒙娓蕖⑹反镒妗⑽馕挠ⅰ⒔荨⑼跻仕铩⒄叛住⒅苊堋⒊略势健⒄鹏恪⒀罨跃哔缰惶濉;蟮闷涿耪撸蚬岩印!薄糙薄嘲福合壬鄞剩闯⒎票∶魅恕 (词学集成 [清]江顺诒辑,宗山参订·卷五)  
                           张玉田云:“词要清空,勿质实。清空则古雅峭拔,质实则凝涩晦昧。姜白石如野云孤雁,去来无踪。梦窗如七宝楼台,眩人眼目,拆下来不成片段。秦少游词,体制淡雅,气骨不衰,清丽中不断意脉,咀嚼无滓,久而知味。晁无咎词名冠柳,琢语平帖,此柳之所以易冠也。辛稼轩、刘改之作豪气词,非雅词也。于文章余暇,戏弄笔墨为长短之句耳。康、柳词亦自批风抹月中来,风月二字在我发挥,二公则为风月所使耳。”〔诒〕案:以梦窗之才,尚不免质实之弊,后之尚词藻者,可知矣。扬秦而抑柳,以辛刘为别派,自是确论。 (词学集成 [清]江顺诒辑,宗山参订·卷五)  
                           张焕云:“美成词抚写物态,曲尽其妙。”张叔夏云:“美成词浑厚和雅,善于融化诗句。” (词学集成 [清]江顺诒辑,宗山参订·卷五)  
                           张叔夏云:“竹屋、白石、邦卿、梦窗,格调不凡,句法挺异,俱能特立清新之意,删削靡曼之词,自成一家。” (词学集成 [清]江顺诒辑,宗山参订·卷五)  
                           沈伯时云:“梦窗深得清真之妙,但用事下语,太晦处,人不易知。”张叔夏云:“词欲雅而正,志之所之,为物所役,则失其雅正之音。近代陈西麓,所作平正,亦有佳者。” (词学集成 [清]江顺诒辑,宗山参订·卷五)  
                           玉田词,清远蕴藉,凄怆缠绵,大段瓣香白石。 (词学集成 [清]江顺诒辑,宗山参订·卷五)  
                           曹升六云:“秋锦论词,必尽扫蹊径,尝谓梦窗之密,玉田之疏,兼之乃工。” (词学集成 [清]江顺诒辑,宗山参订·卷五)  
                           陈曼生〔鸿寿〕衡梦词序云:“夫流品别则文体衰,摘句图而诗学蔽。花庵淫缛,争价一字之奇。草堂噍杀,矜惜片言之巧。缪道乖典,鲜能圆通。是以耆卿骞翮于津门,邦彦厉响于照碧。至北宋而一变。石帚、玉田,理定而■藻。梅溪、竹山,情密而引词。词至南宋又一变矣。”〔诒〕案:论书者谓初写黄庭,恰到好处。词自太白创始,至南唐而极盛,温润绮丽,后鲜其伦。南北二宋,其文中之八家乎。 (词学集成 [清]江顺诒辑,宗山参订·卷五)  
                           华亭宋尚木〔徵〕璧曰:“吾于宋词得七人焉:曰永叔,其词秀逸。曰子瞻,其词放诞。曰少游,其词清华。曰子野,其词娟洁。曰方回,其词新鲜。曰小山,其词聪俊。曰易安,其词妍婉。他若黄鲁直之苍老,而或伤于颓。王介甫之★削,而或伤于拗。晁无咎之规检,而或伤于朴。辛稼轩之豪爽,而或伤于霸。陆务观之萧散,而或伤于疏。此皆所谓我辈之词也。苟举当家之词,如柳屯田哀感顽艳,而少寄托。周清真蜿蜒流美,而乏陡健。康伯可排叙整齐,而乏深邃。其外,则谢无逸之能写景,僧仲殊之能言情,程正伯之能壮采,张安国之能用意,万俟雅言之能协律,刘改之之能使气,曾纯甫之能舒怀,吴梦窗之能叠字,姜白石之能琢句,蒋竹山之能作态,史邦卿之能刷色,黄色庵之能选格,亦其选也。词至南宋而繁,亦至南宋而敝。作者纷如,难以概述。夫各因其资之所近,苟去前人之病,而务用其长,必赖后人之力也夫。”〔诒〕案:举宋人词不下数十家,可谓崇论闳议矣。而不及碧山、竹屋、玉田、草窗,何也。其评语亦不甚允当。观“词至南宋而敝”一语,非笃论矣。 (词学集成 [清]江顺诒辑,宗山参订·卷五)  
                      


                      21楼2011-01-31 1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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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莲子居词话云:“词忌堆积,堆积近缛,缛则伤意。词忌茏粒茏两蛏似!薄糙薄嘲福耗纤我院笾罴遥识啻吮住4税资⒂裉锼远烙星Ч乓病 (词学集成 [清]江顺诒辑,宗山参订·卷六)  
                             张玉田云:“词之难于小令,如诗之难于绝句。盖十数句均要无闲字句。要有闲意趣,末又要有余不尽之意。”〔诒〕案:此所谓节短韵长也。〔词源中此条小令曲,宋人以长调为慢,短调为令,曰小令足徵后人之讹。〕 (词学集成 [清]江顺诒辑,宗山参订·卷六)  
                             张玉田词源云:“句法中有字面,盖词中一个生硬字用不得,须是深加锻炼,字字敲打响,歌诵妥溜,方为本色。如贺方回、吴梦窗,皆善于炼字面,多于温庭筠、李长吉诗句中来。字面亦词中之起眼处,不可不留意也。”〔诒〕案:词中炼字,义山、飞卿稍为近之,昌谷则微嫌滞重矣。 (词学集成 [清]江顺诒辑,宗山参订·卷六)  
                             吴人露蝉词序云:“词者既限之长短,复拘以声律。片言未协,则病其哑钟,只字未谐,则讥同湿鼓。故必选胜以定质,荡滓以证音。而后宛转入情,案衍式度。盖闾娥之产,非绘为纂绎,不能见其娥妒褓玻闶渲桑墙ズ蹙卦洌荒苊篮趼舟家病!庇忠俅市蛟疲骸耙猩溃耪选V适嫡吡慷鸵簦』呖羚榷ブ尽F浠蛎推鸱苣焦嬗诨㈥冢跻秆埽チ魑嗯t嫫浞狄樱趾纬坪酢!庇种窕τ娉蛟疲骸按手狼橛溆模嫌溲拧D∑渎聂虿≡谝邸T右泽菖蛄魑鞒。”又严叙云:“以绮丽之伤骨,而力洗纤,以奋励之滞音,而务惩偏宕。采湘丸以植骨,援飚蔼以流竭。腾其余绚,足焕采于云蓝,习其恒姿,亦奋秀于山绿。”又陈叙云:“词以韵流,当效玉田之雅。词以情胜,须兼竹屋之疾。”以上各序,虽就各家之长而被以腴词,其所论,实倚声家矩也。 (词学集成 [清]江顺诒辑,宗山参订·卷六) 


                        22楼2011-01-31 1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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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坡卜算子云:“缺月挂疎桐,漏断人初定。时有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 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时东坡在黄州,固不无沦落天涯之感。而鲖阳居士释之云:“缺月,刺明微也。漏断,暗时也。幽人,不得志也。独往来,无助也。惊鸿,贤人不安也。回头,爱君不忘也。无人省,君不察也。拣尽寒枝不肯栖,不偷安于高位也。寂寞沙洲冷,非所安也。”字笺句解,果谁语而谁知之。虽作者未必无此意,而作者亦未必定在此意。可神会而不可言传,断章取义,则是刻舟求剑,则大非矣。即如宋末玉田、苹洲诸家,阅历沧桑,固宜胸有垒块。今一遇稍有感慨之词,便以为指斥时事,愁禽怨柳,塞满乾坤,是直以长短句为谤书矣。夫岂其然。昔吾友刘赞轩勷曾作咏尘词云:“帘前几阵狂风,登楼一望迷南北。蒙蒙骤起,纷纷自扰,斜阳欲黑。舞榭灯昏,妆台钗冷,模糊春色。叹遮来难觅,扫来仍聚,染双鬓、谁人识。 无赖青青垂柳,又愁痕、雨边暗织。半黏去马,半随流水,销魂行客。十斛量愁,千重疑梦,青衫泪湿。好拂衣归去,低徊明镜,把朱颇惜。”水龙吟无锡丁杏舲绍仪采入听秋声馆词话,疑为慨时之作。其时粤匪披猖,闽中大警,赞轩非无忧愤之篇。而此词则实因朝云在殡,柳枝不来,感逝伤离,所遭辄不如意而作,无关时事也。夫以同时之人,踪迹未密,尚难揣其用意之所在,而况在千载百年以上乎。杏舲词话,采摭甚勤,校雠律谱,亦复精审。其论词选谓过于矜严,学之者非平即晦。乃窥测作者,又隐隐为皋文推波助澜,岂以是为独得秘解耶。皋文所选不过百余阕,而杏舲以为四百余阕亦误。 (赌棋山庄词话 [清]谢章铤撰•续编一)  
                          朱钱塘邓牧心牧伯牙琴云:“唐宋间始为长短句,法非古,意古。然数百年来,工者几人,美成、白石逮今脍炙人口。知者谓丽莫若周,赋情或近俚。骚莫若姜,放意或近率。”张叔夏词集序。此一节持论极精的。 (赌棋山庄词话 [清]谢章铤撰•续编一)  
                          往余在关中,颇有文酒过从之乐。然能诗者多,谈词者颇少。惟南康谢蔚青兵备质卿长于倚声,见予词,辄以为弗及,匿其稿不肯出,故予亦未见其全也。曾以金缕曲题予酒边词,自谓效予集中体云:“那有埋忧地。向人间、将歌代哭,非痴非醉。闽峤烟花燕市月,一任水流云滞。只博得、狂名如沸。酒国诗城随去住,放吟魂、宇宙闲游戏。问谁识,个中意。 青门快把春风袂。趁良宵、调宫按羽,翦灯无寐。似此清才犹不遇,愧我尘寰虚寄。更忍说、乌衣门第。落落吾宗衰歇久,望东山、事业君其继。请善养,浩然气。”蔚青有转蕙轩诗及骈体,捻回之乱,目击心伤,作哀秦文以吊之,凄厉不减子山,予曾钞藏之箧衍。君今年将七十矣,守官潼关道。署之后有养园,养园之左有观河楼,盖即潼关城楼也。或集司空表圣诗品作楹帖云:“太华夜碧,大河前横。”极为稳惬。山水雄奇,花竹绵渺,四扇门中,斯园实为第一胜地。君俯仰觞咏,词人之晚景,不亦佳乎。蔚青为蕴山启昆中丞之孙,椒石学崇观察之子,其词学盖得于庭训。观察著小苏潭词六卷,多成于罢官之后。唐多令云:“新绿破云尖。嫣红摘露缄。画楼人、重换春衫。记得刺桐花下立,风廿四、月初三。 揽镜倦开函。摊书忘下签。玉堂人、未解华簪。妒杀多情双燕子,才蓟北,又江南。”减兰云:“晴绵擘柳。花影扶春如殢酒。燕侣莺俦。不到春深不解愁。花醒人醉。一翦斜风铃语碎。莫卷珠帘。帘下狸奴自在眠。”百字令云:“生涯如此,但熏炉茗椀,消磨长夏。四十无闻身渐老,一任呼牛呼马。蔾照前因,莲花旧梦,漫与论声价。几番风雨,夜来惟听飘瓦。 便不买赋千金,空群一顾,寂寂何为者。厚禄故人稀问讯,有以寻常慰藉。殷浩书函,令狐笺记,品第原中下。爨桐留几,肯将心事轻写。”观察早岁登科,中年解组,摇落江潭,故不无生意婆娑之感。集中寄内寄弟诸作,凄音苦节,其亦有不能已于中者乎。又秋水秋烟秋云秋星调南浦,用玉田韵。其秋烟云:“橘柚渐生寒,半阴晴、正是溟蒙初晓。逗出一丝清,流云外,惟见雁翎斜扫。炊菰熟否,人家遥认山厨小。不道烧痕都化尽,似此离离荒草。 便教搀入斜阳,带归鸦、几回未了。渔火近犹遮,萍风动、才识采菱船到。如尘去渺。荻花移过空潭悄。莫向樊川禅榻畔,催得鬓边青少。”又句,“算杨花输做浮萍,尚留归著。近黄昏,瘦了阑干一角。”玉人歌落花“怪道邻街鼓,总是三更”。潇潇雨秋夜听雨不寐“梧桐一树无多叶,犹自做、秋声不了”。月下笛秋怀“些儿破纸著窗心,恁奈暗风如翦月如针”。虞美人“问讯生疏,人前翻似初相识。酒肠茶量总能谙,漏泄春消息”。烛影摇红“舞榭歌楼都照遍,来照篷窗人独”。念奴娇七里泷中秋待月“看花仍是去年人,去年花落知何处”。踏莎行观察自序所云:“痴语如梦,廋言若狂,后有知我,为引百觞者,其在此矣。”苏潭,中丞之别业,以南康故里有苏步坊,翁覃溪方纲学士赠以此名,勒铭池上。中丞为覃溪高弟,与钦州冯鱼山敏昌并名,称为翁门二山。所著小学考,蔚青重刊于西安,然校对尚未精。 (赌棋山庄词话 [清]谢章铤撰•续编二)
                          


                          23楼2011-01-31 1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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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戈宝士翠薇花馆词最多,余所得者二十七卷,词综续编以为三十九卷,万竹楼词注以为三十卷,听秋声馆词话以为十卷。殆其词随作随刻,故积久愈多耳。然平庸少味,阅至十篇,便令人昏昏欲睡。因其室有余资,喜结纳,才名易起。谓之好事则可,谓之名家则不能也。而其所自负者,以为吾词能辨四声,能分宫调。然而张玉田有言,音律固当参究,词章先宜精思。词源诚以声音丽于虚,文字徵于实,实者既难惬心,虚者何由动听。且吾亦未见其词之出,果能使四方传唱也,则律之叶否,终不可知。而人转因其守律之严,反恕其临文之劣,则律者真藏拙分谤之具也。近日浙派盛行,立说莫不如此,盖不独宝士然也。而宝士之可议者,尚不止是。卷首序与题词数十篇,借光之多,已属可笑。开卷即有龙涎香、白莲、莼、蝉等题,此近来学南宋者几成例作,习气愈觉可厌。且宝士一贡生耳,而自十三卷以后,交游渐广,攀援渐高,中丞方伯、观察太守、司马明府,历碌满纸,所作无非应酬。虚声愈大,心灵愈短,岂芝麓之于迦陵乎,岂愚山之于河右乎,抑何其不惮烦也。至为麟见亭河帅题鸿雪因缘图,前后合一百六十阕,多至四卷,观其自述,知配合雕镂,费尽苦心。然以花间兰畹之手笔,加以引商刻羽之工夫,乃为钜公谱荣华之录,摹德政之碑也。言之不足,又长言之,若以为有厚幸焉,此真极词场之变态矣。第未知周美成、姜白石见之,以为何如也。宝士词亦未必风行,于世原无庸论。余所以覶缕者,庶几学词之人,知所自省,不至芜蔓若此。夫人文合一,词虽小道,亦当知绩学敦品耳。 (赌棋山庄词话 [清]谢章铤撰•续编五)


                            29楼2011-02-01 1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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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0 20:4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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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玉田盛称白石,而不甚许稼轩,耳食者遂於两家有轩轾意。不知稼轩之体,白石尝效之矣,集中如《永遇乐》、《汉宫春》诸阕,均次稼轩韵。其吐属气味,皆若秘响相通,何后人过分门户耶。 (词概 [清]刘熙载撰•)  
                              张玉田词清远蕴藉,凄怆缠绵,大段瓣香白石,亦未尝不转益多师。即《探芳信》之次韵草窗,《琐窗寒》之悼碧山,《西子妆》之效梦窗可见。 (词概 [清]刘熙载撰•)  
                              评玉田词者,谓当与白石老仙相鼓吹。玉田作《琐窗寒》,悼王碧山,序谓碧山其词闲雅,有姜白石意。今观张王两家,情韵极为相近,如玉田《高阳台》之「接叶巢莺」,与碧山《高阳台》之「浅萼梅酸」,尤同鼻息。 (词概 [清]刘熙载撰•)  
                              《词品》喻诸诗,东坡、稼轩,李杜也。耆卿,香山也。梦窗,义山也。白石、玉田,大历十子也。其有似韦苏州者,张子野当之。 (词概 [清]刘熙载撰•)  
                              玉田谓词与诗不同,合用虚字呼唤。余谓用虚字正乐家歌诗之法也。朱子云:「古乐府只是诗,中间却添出许多泛声,后人怕失了那泛声,逐一声添个实字,遂成长短句,今曲子便是。」案朱子所谓实字,谓实有个字,虽虚字亦是有也。 (词概 [清]刘熙载撰•)  
                              平声可为上入,语本张玉田《词源》,则平去之不可相代审矣。然平可代以上入,而上入或转有不可互代者。玉田称其父寄闲老人《瑞鹤仙》词「粉蝶儿扑定花心不去,闲了寻香两翅」,扑字不协,遂改为守字,此於声音之道,不其严乎。 (词概 [清]刘熙载撰•)  
                              词家既审平仄,当辨声之阴阳,又当辨收音之口法,取声取音以能协为尚。玉田称其父《惜花春?起早》词「琐窗深」句,深字不协,改为幽字,又不协,再改为明字,始协,此非审於阴阳者乎。又深为闭口音,幽为敛唇音,明为穿鼻音,消息亦别。 (词概 [清]刘熙载撰•)  
                              玉田论词曰:「莲子熟时花自落。」余更益以太白诗二句曰:「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词概 [清]刘熙载撰•)
                              


                              30楼2011-02-01 1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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