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怨
应无求将严世蕃交给他的小半瓶毒药揣在怀内,带着锦衣卫前去隐蔽在顺林里的小屋。据说,是严世蕃安排在那些逃跑官员里的内线提供的消息。
树林外,便被一群乞丐拦住去路,好容易解决掉这些碍事的乞丐,小屋前只剩了郑东流一人。
“比我想象中还要慢了一些。”郑东流悠然地擦拭着长刀,“应无求,你还真不知变通,锦衣卫还是用的我当年创立的刀法。”
“好东西自然要一直延续。”应无求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去追人。
“哼,只怕你这只白眼狼早将锦衣卫带成了严嵩老贼的看门狗。”郑东流手里的长刀刀柄一端狠狠地砸在地上插|入土里。
“至少他们的日子比你当头儿的时候要好过多了。”应无求不屑地笑道。
郑东流将刀横在身前,“呸——卖主求荣、贪图富贵、草芥人命,你对得起朝廷?对得起百姓?”
“你和离歌笑对得起朝廷和百姓,结果如何?差点性命不保。到现在都还是朝廷钦犯。”应无求嘲讽地笑着。
“大丈夫顶天立地,但求无愧于心便可。”郑东流豪情万丈,又惹得应无求一声嘲笑,顿时火冒三丈,“应无求,今天老夫就要了你这条狗命。”举刀便砍。
应无求轻松地闪过,却还是有些欣赏郑东流。这么大年纪,又好几年未曾动过一刀一枪,也还有这般凌厉的身手,不愧是当年让黑白两道皆闻风丧胆的都指挥使。
只可惜,年纪大了不能不服输,没打多久,郑东流就显出了疲态,应无求在心里惋惜地叹气,借着闪身,向郑东流拍去一掌,将他击倒在地。
“这么大把年纪,还是省省力气吧。”应无求抖抖袍子,冷淡地说。
郑东流咳了几声,匀了呼吸,站起来又摆好架势,“老夫就是拼上这条老命,也要废了你这厮。”
应无求还要说什么,锦衣卫千户黄水从林中推出一个半老的老头。
“抓了一个?”应无求不满地皱眉。
“回大人,其他人还在追捕,这个外鬼鬼祟祟地在树林外徘徊。”黄水垂头回答,不敢正眼看郑东流。
“应,应大人。”老头看了眼郑东流,瑟缩着开口,“快给我解药。”
应无求有些奇怪,“什么解药?”
“严公子让我给他们下毒,说遇到锦衣卫抓人时,找你拿解药。”又看了眼郑东流。
郑东流对着这人凸出了双眼,“何大人,你竟也是老贼的狗?什么毒?”话刚落,便觉腹部绞痛,一口血喷了出来。
“你说的是这个?”应无求想起那小半瓶的毒药,将怀里的瓷瓶掏出扔给何大人。
何大人拔开瓶塞,在鼻下嗅了会儿,盖上塞子连连点头,“正是,还请应大人赶紧给我解药。”
“我没有。”严世蕃只给了他半瓶毒药,何来的解药?“郑东流挥了半天的刀,才毒发,你跟着他们等贺小梅救吧。”
“应大人,求求你,给我解药吧,万一突然毒发呢?”何大人跪在地上抓着应无求的袍子苦苦哀求。
应无求脸色难看,“你想坏了公子的计划?还不快滚!”一脚踹开何大人。
“哼,狗咬狗!”郑东流又吐了口血。
“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毒发身亡可就毁了你一世英名。”应无求收剑入鞘准备离开。
何大人垂头,见郑东流眉毛都拧在一起,手按着腹部,还是扑向了应无求脚边,“应大人,求你,给我解药,我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