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预言之源的水晶地面中,我们无声的存在。我们自许创世之神,而我们一无所有,我们渴望权力,渴望掌控他人,可我们连我们自己都无法控制。我们对外声称我们的神秘,我们是残酷的入侵者,我们分裂奥汀,我们划分国家,划分职权。为的我们自己的地位,权势与神秘。不要再问我们到底是什么东西,或是囚犯,时间流逝之久,我们连我们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
【西之亚斯蓝帝国·帝都格兰尔特·预言之源】
何时发现预言之源内少了生机?为那月色苍白笼罩,水晶的奢华依旧,却显得空虚无物,虚无缥缈,微风佛过,惊不起涟漪。
空旷如野的连廊,无声,人影行过。
漆拉跟在吉尔伽美什身后,走在这异常熟悉的预言之源,缺少了往日白银使者的引领,尾随,竟觉得更渗于往常的凄凄寒意。漆拉明境此行的目的,他也清楚不仅是吉尔伽美什和他会来,连带着冰帝艾欧斯都已达成共识成为内应。这战争,或许应说是争斗,胜者应是他们,但心头还止不住紧张的惧意。潜意识的形成,对于白银祭司的尊重根深蒂固。
脚步不停,行进速度渐渐加快,吉尔伽美什带漆拉进入预言之源的深处,《风水禁言录》的所在。
漆拉冲吉尔伽美什点点头,罕见的释放出【影骸杀戮者】双剑挥舞,风声四溢,空气中充满那尽属杀戮的气息。剑处所指,萧然。用魂器毁掉《风水禁言录》的契约真是讽刺。
毁去《风水禁言录》仅是第一步,果不其然,已感受到门外有人靠近,白银使者终于出现。整齐的兜帽外袍,一样如傀儡的神态容颜。
不言不语,那仅是隶属白银祭司的地狱傀儡,那漆黑无光的眼眸,扫过手持双剑的漆拉和神情严肃的吉尔伽美什。
漆拉第三次见到吉尔伽美什释放【审判之轮】,在预言之源,那是真正意义上的毁灭。四溢的光芒,光辉中睁不开眼,唯见十二把上古宝剑的雏形,模模糊糊,不甚清晰的世。【影骸杀戮者】永无法与之相较高下,差距远非三度王爵与一度王爵的差距,那仿若真正的神!
白银使者苍白无神的面庞上竟也会流露出紧致的恐惧,甚至一丝绝望。
【审判之轮】上十二把宝剑缓缓转动。白银使者在一瞬间仿佛受到召唤,整齐的如同牵线木偶,转身渐渐离吉尔伽美什,漆拉远去。吉尔伽美什冷笑,挥手而下,金色的袖袍在空气中舞出弧度,十二把宝剑突突的向前。如离弓的箭弩,气势如虹,速度更胜于箭。
血色如染,白银使者的白色外袍沁在一片殷红的血水中,空气中浓郁腥甜味道弥漫。
身周水晶墙壁渐为金色侵噬,吉尔伽美什嘴角扬起一丝暖人的笑意。【审判之轮】重新在他身后旋转,映得他帝王样的容颜,金色的长发,向前走去。
漆拉在空气中消失,追寻着魂力流动,即刻显形。艾欧斯满身是血的趴在他背上,虚弱至极,见了吉尔伽美什一笑。“我成功了。”艾欧斯说,随着话语,又喷出一口鲜血。他身上的银白铠甲不知去向,仅余一件破裂血染的衣袍。面无血色,一双冰蓝色的眸留以释然的神态。
吉尔伽美什接过艾欧斯,漆拉腾出手,应手而出的棋子生成,即将远离这片非议之地。
再次回到夜空之下,是真正的夜空。吉尔伽美什,艾欧斯站在凝腥洞穴外,看漆拉全身的灵魂回路散出金光,用尽全力的封印,永世不得开启的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