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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__疯子一家亲___。║男生女生金版别册___『死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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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送给度娘以及字音一样字不一样的死逗。
PS:大家看吧...真的不恐怖


1楼2011-01-20 23:07回复

          麻醉剂生效后,女孩不再扭动和呻吟,安静地躺在手术台上。
          薛漠北举起手术刀,在她平坦雪白的腹部上划过。助理医生熟练地拉开刀口,完整的肠组织便展现在众人的面前。直肠的交界处有一个明显的创口,一个小指粗细的黑色物体探出头,在灯光下闪现着冷冷的金属光芒。
          接过剪刀,薛漠北小心翼翼地在创口上剪出一个两公分左右的横向切口。护士递过肠钳,他摇摇头:“组织钳。”
          那个黑色物体比想象的还要长,足有十五公分。当它被夹出来后,薛漠北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接下来的工作虽然麻烦,但是最危险的部分已经结束了。
          手术结束后,他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发着呆,完全没有注意护士长的到来。
          “薛医生,你没事吧?”护士长关切地问,“脸色不好,是不是太累了?”
          苦笑浮现在薛漠北的脸上,刚才离开手术室时他就看到护士们在窃窃私语,现在连护士长也被惊动了。不过也难怪他们诧异,这种程度的手术对自己来说本该是小菜一碟,身为全市规模最大,条件最好的医院的新星,搞得如此疲惫不堪,难免被人关注。
          “谢谢,我没事。”他起身伸了个懒腰,“那个女孩受伤的原因让我有点心神不宁,仅此而已。”
          “我听说她是被椅子炸伤的。”
          薛漠北点点头,“就是那种可以升降,下边是四个滚轮的椅子。螺丝扎穿了直肠,要是劲力再大一些,伤及别的器官,性命就难保了。”
          护士长发出啧啧叹息:“你说现在的产品质量真要命,就连椅子都会爆炸。对了,咱们医院的这种椅子也挺多,你是不是在担心……”
          薛漠北摇了摇头:“患者家属的情绪稳定没有?”
          “别提了。”护士长挥了挥右手,“他们去找厂家的算账了,据说还联系了记者。那女孩也够可怜的,下个月就高考,肯定是参加不了了。”
          “是哪家厂商生产的?”薛漠北故作漫不经心地问。
          “狮魂公司的,没想到老牌产品也靠不住。”护士长愤愤不平地说。
          薛漠北的心沉了一下,做手术时那种隐隐约约的担忧变成了现实:他的女友夏苏南在那家公司当行政主管。出了这种事故,接下来会很麻烦。伤者肠道里的螺丝虽然被取出,但因为失血过多,现在尚未脱离生命危险。万一闹出人命,事情就更不可能轻易了解。
          他越想越坐不住,借口上厕所匆匆离去。
          夏苏南的手机始终打不通,估计正在焦头烂额。之前每次向她提起结婚的事,她总以事业正处于关键时期为借口推辞。夏苏南经常向他描述公司里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声称很多人在觊觎她的位置,自己稍有疏忽就可能被排挤下去,还是维持单身状态最有利。
          薛漠北刚过完三十五岁的生日,相貌堂堂,事业有成。父母催他结婚的频率一天比一天紧,但他为了尊重夏苏南两年之内肯定结婚的承诺,只能硬着头皮顶住。
          希望她能平安度过这次危机,薛漠北把手机放回口袋,不过她要是因此被降职,甚至被开除,或许就会接受求婚……不,这想法太自私了,他拍拍脑门,禁止自己再想下去。
          晚上回到家中,夏苏南果然没有回来,手机仍然保持着关机状态。
          换下衣服,薛漠北走进厨房开始做菜。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故,她肯定会上火,菜还是要以清淡为主。打定主意,他系上围裙,开始做夏苏南最喜欢喝的萝卜肉丸汤。
          卧室里忽然传来一声巨响,薛漠北吓了一跳,差点被菜刀切到手。
          关上燃气灶走进客厅,薛漠北惊恐地发现电脑桌前的椅子变了形:椅座上出现了一个碗口大的窟窿,棕色的海绵宛如翻卷的肌肉,可憎地探出了蓝色的粗织布面。黑色的碎片散落的到处都是,有几个大一点的甚至扎进了墙中。
          殷红的液体从天棚上滴落,薛漠北抬起头,看到了恐怖的景象。
          夏苏南养的那只三**,像是个半瘪的充气玩具,挂在天花板上。不,准确地说是被十几厘米长的螺丝扎透了脑袋,钉在上边。鲜血正是从猫肚子上的伤口流出来的。
          猫的脑袋已经变了形,双眼瞪得滚圆,似乎是至死也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它的嘴斜咧着,看起来像是在对薛漠北露出诡异的微笑。
          虽然薛漠北早就对血肉模糊习以为常,但他还是忍不住钻进卫生间呕吐起来。
    


    2楼2011-01-20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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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苏南回来时已是深夜两点,她轻轻关上门,疲惫地瘫倒在沙发上,从包里取出一本蓝色封皮的线装书翻阅着,嘴角逐渐浮现出一丝微笑。
           她所在的狮魂家具制造公司是典型的家族企业,有三百多年的历史。能够在时间长河中历经风雨洗礼,自然有过人之处:他们生产的家具除了质量优良,真材实料外,最令人称道的就是耐用。十几年前生产的家具,拭去表面的尘埃,和新买的差不多。
           老板穆立人据说是祖传手艺的第七代传人,刚过天命之年,精明强干。去年他曾和妻子方雨参加了电视台的访谈节目。他对主持人坦陈:市场很大,自己并不担心产品的耐用会使销量降低。话语平淡,但言外露出股雄心勃勃的劲头。
           主持人好奇地询问他们是凭借什么技术,能让家具如此耐用。穆立人笑而不语,他美丽的妻子接过话头:“诚心,恒心,以及信心。”
           主持人不死心地试图让她深入谈谈,为什么几百年前的技术,别的家具商依旧还没有掌握。方雨用了“祖上福荫”四个字轻轻带过。当追问穆家历史的时候,穆立人的脸色沉了下来,主持人终于发现这似乎是触及了商业机密,连忙转移话题。
           薛漠北看得出,这对夫妻都非等闲之辈。夏苏南能在这家公司当上销售主管,绝非易事。因此薛漠北对女友的工作全力支持,从未抱怨过。
           “回屋睡吧。”薛漠北察觉到客厅亮起灯光,迷迷糊糊地走了出来,“你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夏苏南把书迅速地塞进皮包,“我洗漱一下就去睡。”
           薛漠北有点纳闷,夏苏南从未在他面前做出这种仓皇的动作。
           “真见鬼,今天公司来了一群难缠的家伙。”夏苏南转移话题似的嘟哝道,“一口咬定我们生产的椅子炸伤了人,非要见老板讨个说法。你知道,我们老板几个月前去外地扩张业务,总不能为了这种小事特地赶回来吧?何况还不知道是不是他们使用不当造成的爆炸。”
           夏苏南的话引起了薛漠北的反感:“咱们家的椅子也爆炸了,你的猫被炸死了。”
           “什么?琪琪死了?!”夏苏南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它在哪儿呢?”
           “我把它埋了。”薛漠北示意她不要吵嚷,“我没留下来,免得你看了伤心。”
           “你怎么能自作主张?”夏苏南恼火起来,“你埋在哪里?带我去!”
           薛漠北见她真的要夺门而出,连忙拉住她的胳膊:“我特地开车把它埋在临海的山上,环境不错。现在都几点了,明天我带你去看。”
           夏苏南奋力挣扎了着,直到薛漠北低声而严厉地叫她不要胡闹,这才木然地重新坐下,喃喃自语道:“椅子怎么会爆炸?”
           “我还想问你呢!”薛漠北指了指放在门旁边的椅子残骸,“这把椅子是你们公司生产的吧,你最好明天带着去检查一下原因。今天被椅子炸伤的那个女孩,恰好是我的病人。”
           “这么巧?”夏苏南马上来了精神,“她怎么样了?”
           “命保住了。但即使不落下残疾,心理上的阴影在所难免,要想恢复至少也得几年。”
           “我知道你这个神医出马,一切会没问题的。”夏苏南抓住他的胳膊晃来晃去,“怎么还黑着脸,还在生气啊?好吧,我不该发火,对不起。”
           “你回来后先是为猫发火,接着又为公司忧心,怎么唯独不考虑我?”薛漠北冷冷地说,“幸好椅子爆炸时坐在上边的不是我,否则你就等着替我收尸吧。”
      


      3楼2011-01-20 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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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乌鸦嘴!”夏苏南做了个可爱的鬼脸,“你不是好端端的吗?”
             薛漠北刚要开口说什么,电话响了起来,他拿起话筒:“是我……好的,我这就过去。”
             “又要去医院?”夏苏南双眉紧皱,“值班医生都是摆设吗?”
             “一家网吧的椅子发生了爆炸,医院那边都忙翻了天。”薛漠北边穿衣服边说,“你祈祷吧,千万别又是你们公司的产品。”
             赶到医院后,薛漠北发现情况比想象的还要严重,虽然爆炸的只是一把椅子,但因为网吧里人员密集,四周的人不同程度的都受了伤。有个网管伤得最严重,椅子支架的金属碎片不偏不倚地钻进了他的眼睛,贯穿大脑,送进医院后已经没了心跳。
             “太可怕了!”网管的同事坐在椅子上痛哭流涕,他的额头被擦了道长长的口子,脸上的血迹还没有擦干净,“要不是那个碎片射在显示器上变了方向,弄不好我也没命了!”
             坐在椅子上的人伤势颇重,螺丝从臀部进入,伤到了脾脏。薛漠北的手术对象正是此人。
             手术完毕后,已是将近早晨八点。薛漠北觉得浑身酸痛无力,却毫无胃口,原因无它:爆炸的椅子还是狮魂牌的。昨晚医院的走廊上,网吧老板气急败坏的吼叫声还在耳边回响,人命关天,夏苏南想必要头大如斗了。
             他身不由己地站起来,打算去看看第一起爆炸中受伤的女孩的恢复状况。
             女孩侧身躺在床上,气色好了很多,全然不是昨天刚送进医院时那副惨白扭曲的面孔。
             薛漠北例行公事地问了几句,发现她情绪不错,便话锋一转:“能说说你受伤的经过吗?”
             “我正坐在桌子前写习题,就听到一声巨响,然后疼得晕了过去。”女孩双眉微蹙,“等我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躺在这里了。”
             “那把椅子用了多久?”
             “没多久,一个多月而已。”女孩想到了什么,“医生,我什么时候才能出院?不影响我下个月参加高考吧?”
             “你要安心休养,这样才能尽快恢复。”薛漠北含含糊糊地支吾过去,转身想要离开,却又被女孩叫住:“医生,我的额头很痒,是不是药物过敏?”
             薛漠北走过去俯身看了看,她的额头上隐隐约约地浮现出几个红点,用手摸了摸,油腻腻的:“不是过敏,应该是青春痘,别担心。”
             “真奇怪,以前我从没起过青春痘。”女孩嘟哝道。
        


        4楼2011-01-20 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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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等度娘审核。


          5楼2011-01-20 2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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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三点,薛漠北回到家中,意外地发现夏苏南正在厨房里忙碌。
                 “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中大奖辞职了?”他打趣道,“上次吃你做的菜是哪个朝代的事?”
                 “尖酸刻薄!”夏苏南白了他一眼。
                 饭菜上桌后夏苏南率先举起酒杯:“为了你对我事业的无私支持,我敬你一杯。”
                 “有言在先,这顿饭我不敢保证会不会被医院的电话打断,到时可别翻脸哦。”
                 “我有那么小气吗?”夏苏南喜气洋洋地说,“赶紧吃菜,尝尝我的手艺退步没。”
                 “到底有什么好事,你得先告诉我。”薛漠北举起筷子又放下,“不然我心里不踏实。”
                 “你这人怎么这么难伺候!”夏苏南抱怨道,“好吧,告诉你,爆炸的椅子经过各方检查,确定是劣质的仿制品,这样和我们企业就没有关系了。”
                 “真是爱公司如家的好员工。”薛漠北发出夸张的叹息,“我过生日都没见你这么激动。”
                 “你懂什么。”夏苏南呷了一口葡萄酒,神采飞扬,“这件事是我独立解决的。我已经向老板汇报过了,他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肯定有数。我顺便描述了一下那几个竞争副总的对手,本次事件里的表现,足够让他们提前退场。”
                 “那就提前恭喜了。”薛漠北淡淡地说,“等你荣升副总后,最好把你们的商标改改,那只呲牙咧嘴的狮子我看得实在不舒服。”
                 此言不虚,魏漠北始终对狮魂家具的商标有点排斥。那个双目圆瞪的狮头,旁人认为是威武雄壮,但他总觉得是凶相毕露,还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这算是什么反应?”夏苏南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难道你不为我高兴?”
                 “当然高兴,只是我不喜欢你用那种阴谋家的口吻对我说话。”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执着,险些把温情的晚餐酿成火药味十足的辩论。电话恰如其分地响了起来,薛漠北放下电话后,神情复杂:“又有一把椅子爆炸了。”
                 “炸就炸吧,肯定还是仿制品,与我们无关。”夏苏南没好气地说。
                 “这次受伤的人叫方雨,是你的老板娘,她指名道姓要我为她动手术。”
                 夏苏南倏地站起身,惊惶之色溢于言表:“什么?她……有没有生命危险?”
                 “去医院后才知道。”薛漠北哼了一声,“你至于这么惊惶失措吗?”
                 令他意外的是,夏苏南没有反唇相讥,而手忙脚乱地收拾好东西,拉着薛漠北就下了楼。
                 赶到医院后,薛漠北发现院长在大厅里搓着手,满脸焦急的神色。看到他的身影,院长罕见地带着小跑迎了过来:“你可算来了,快去做术前准备!”
                 走往消毒间的路上,院长在旁边不停地叮嘱,大意就是一定要精心细致,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院长和穆立人常有往来,在医院里众所皆知。有人见到他和穆立人一起吃饭,还有人言之凿凿地宣称曾在市郊新建成的高尔夫球场见过两人打球。院长听到传言后一概否认,说他们只是点头之交,不过他现在的反应却证明了他们的交情不浅。
                 方雨比电视里看上去还要漂亮,虽然脸色苍白,但依然保持着从容不迫的高雅态度。她躺在手术台上,见薛漠北走进来,抬头微笑致意。
                 同以前的伤者不同,方雨的创口在腹部,肚脐的上方有一个核桃大小的血洞,肚皮上的斑斑血迹变成了紫红色,看来受伤至今的时间已然不短。
                 “为什么不做全身麻醉?”薛漠北小声问助理医生,“……麻醉师到哪里去了?”
                 “这是我的请求,不要怪麻醉师。”方雨安详地说,“薛医生,请开始吧。”
                 “对不起,我不可能在麻醉师不在场,并且事先没有和我商讨麻醉方案的前提下贸然做手术。”薛漠北一口回绝,“这也是对你的生命安全负责。”
                 “请你让助理医生和护士都出去可以吗?”方雨虽然像是在商量,但语气却不容质疑,“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对你说。”
                 大概他们都知道这位病患和院长的关系非同一般,还没等薛漠北发话,手术室里的人就退了出去,只留下薛漠北站在手术台前莫名其妙。
                 “有什么话就快讲。”薛漠北气鼓鼓地说,“你的伤势耽误不得。”
                 “这次手术只需要你一个人便足够了。”方雨的脸上露出奇异的微笑,“其实严格说来,这算不上手术,而是解剖尸体。”
                 薛漠北愣住,直勾勾地盯着方雨,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劳累出现了幻听。
                 方雨的右手从罩单下伸了出来,一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被她干瘦的手指紧紧攥住:“我预料到你下不了手,所以第一刀由我亲自动手。”
                 在薛漠北回过神之前,方雨迅捷无伦地在自己的肚子上竖着划了一刀,等薛漠北抓住她的手后,横着的一刀也已经完成了。
                 手术刀呛啷坠地,薛漠北目瞪口呆地看着鲜血从十字刀口内喷涌而出。与此同时,身旁的心跳仪发出了尖锐的报警声


            6楼2011-01-20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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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士长站在薛漠北身旁,替他举起手电。
                   薛漠北深深地吸了口气,用镊子拉开了十字刀口,就在刀口被彻底拉开的瞬间,空气从铅般的沉重突然变成了轻烟似的空虚:方雨的腹腔内空空如也,五脏六腑被掏了个一干二净!
                   该死!薛漠北懊悔地握紧双拳,早知道就该先下手为强。
                   “是院长干的?”护士长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薛漠北一声不吭,脸色铁青。
                   凄厉的警铃声响彻走廊,冷藏库的三个人悚然变色,护士长第一个冲了出去。
                   窗外浓烟滚滚,三人疾步跑下楼,薛漠北吃惊地发现熊熊火舌从那个女孩的病房里探出了头,他抄起灭火器冲过去扑救,但火势异乎寻常地猛烈,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火势很猛,消防队赶到后花了将近一小时才扑灭。失火的地方除了女孩的病房,另几个椅子爆炸事故的重伤员同样葬身火海,方雨的尸体也在混乱中失踪了。
                   救火的过程中,院长始终没有出现。**找到他的家,发现他服毒自杀,留下了遗书。
                   遗书上交待:他为了敛财,私下成立了一家无照的家具加工厂,仿造狮魂牌的椅子。爆炸事故发生后,他吓得六神无主,倘若真相大白于,必定身败名裂。事故调查组的压力搞得他精神近乎崩溃,半疯狂的状态下,他纵火烧死了受害者。回到家后意识到自己犯下了滔天大罪,只好一死了之。
                   一派胡言!薛漠北把报纸揉成一团扔到墙上,工资丰厚、待遇优越,何必为了些许钱财就去冒这种划不来的风险?他不惜生命去掩盖,足以证明那个秘密非同寻常。能让他这么做的人,更不是等闲之辈。
                   穆立人。
                   薛漠北用手指在桌面上写下了这个名字。死者的家属不约而同地放弃了深究责任,领取赔偿金后偃旗息鼓,想必是被钱堵住了嘴,穆立人完全有能力做到这一点。但是这又出现了一个矛盾:爆炸的劣质椅子对他的公司有害无利,他没有参与其中的理由。
                   拿起手机,薛漠北随即又放了下去,夏苏南是不可能把公司的秘密透露出来的。她始终没有主动联系自己,就算新闻报纸铺天盖地全是医院着火的消息。
                   院长是个很细心的人,薛漠北遗留在实验室里的患者分泌物也人间蒸发了。被椅子炸伤的其他患者,脸上并未出现皮痘。好不容易说服了几个人接受检查,却没有发现那种奇特的细菌,他百思不得其解。
                   死去的人此时大概都化成了灰,莫非就只能放弃了吗?
                   不!薛漠北的脑海中闪过一线光明,还有一个险些遗忘的死角!
                   他来到海边的山崖,在一棵松树的边上挖了几下,恶臭从黑色的泥土中汹涌而出。这是夏苏南的猫的安葬之处,没想到腐烂的如此之快。薛漠北强忍住胃部的不适,把猫装进塑料袋密封起来,驱车直奔省城。
                   下午三点半,薛漠北叩响了昔日恩师的家门。
                   教授弄清了薛漠北的来意,带上老花镜粗略看了下猫的尸体,一言不发地接过去,走进了书房。薛漠北了解他的脾气,老老实实地坐在客厅里等候。
                   “你对它没有印象倒也正常。”教授语调呆板,全然没有了初见时的精神矍铄,“说实话,我没都没想到能在有生之年再次见到这种细菌。”
                   “它到底是什么细菌?”教授迫不及待地问。
                   教授垂下眼皮,神色怪异地吐出了两个字:“麻风。”
                   薛漠北的脸色变得很可怕:磺胺问世之前,麻风甚至比鼠疫更令人恐惧。鼠疫会让患者在极端的时间内死去,而麻风却是一把钝刀,慢慢地折磨患者。
                   “这种细菌和麻风杆菌的形态截然不同,患者的临床表现也不符合麻风病的常见形态,您会不会……”后半截话他没有说出口。
                   “弄错?”教授疲惫地靠在沙发背上,“我绝不会弄错。这种细菌我在四十多年前见过一次,但足以使我终身难忘。”
                   “它有什么特别之处?”
                   “麻风病可以分为三种,在这三种之外还有一些特异的病例。因为特异,所以无法进行分类,它就是其中之一。你不用惊惶,它除了罕见之外,在致命程度上与其它的麻风杆菌比较类似,现有的治疗麻风病的药物同样可以将它根除。”教授落寞地笑笑,“说得直接点,它是一种早该被时代淘汰的细菌。”
                   薛漠北纳闷地打量着教授,这种暗藏矛盾的话语,怎么可能会出自这位向来以冷静理性著称的老人之口?
                   “等你活到我这把岁数就会明白。”教授解释道,“原因往往比结果更加恐怖,另外我还在猫的尸体里发现了一种更不寻常的东西……尸蜡。”
              


              12楼2011-01-20 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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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代的麻风患者去世后,他们便把尸体掩埋在酒池府邸里,同时插一根管子直通墓穴。如此既能保持阴暗潮湿,又利于空气流通,可以加速尸蜡的形成。这种可怕的习俗一直持续到光绪十五年,那一代的穆氏长子因为麻风入脑,疯狂中点燃了宅邸,葬身火海尸骨无存。”
                     “从此这种习俗便中断了。可奇怪的是,长子这支血脉中。依然出现了麻风。或许经过代代相传,他们的基因发生了变化,拥有了把麻风病遗传下去的体质,或者是变异出出一种可以遗传的麻风病。可惜当时的条件不允许我深入研究,对此我一直耿耿于怀。于是在课堂上顺口讲了一句,用酒和动物油脂治疗麻风的偏方断不可行。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居然还留有模糊的印象。”
                     “穆立人的父亲对我提及一首诗:‘父为子拭面,子为父浴足。密蜡享棺椁,子孙受福禄。’这首诗就是对他们家族秘密的隐晦概括。他们所谓的祖传技术,其实就是利用父辈的尸蜡,创造出家具界的神话。我之所以一直把这个秘密埋在心底,一则购买家具的人不会因此被传染上麻风,二则实在不忍心毁掉这个家族的声誉。现在情势紧急,我才不得不告诉你。”
                     “你们的院长是穆立人同父异母的弟弟,因为环境所迫,他被送到别人家收养。后来他也成了我的学生,他从我口中得知了父亲的事。听到他自杀的消息,我立即想到他肯定是和兄长合伙做了些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他很可能是为了掩护家族名誉而一死了之。但穆立人已经过了五十岁,估计早已病发。从你那些病人的临床症状来看,我终于可以断定,这种麻风杆菌,在穆家人后天形成的特异体质中发生了变异,变成了一种急速发展的魔鬼!”
                     “父慈子孝,荣华相传”的诗词里,居然隐藏着如此可怕的秘密,这些人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薛漠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过了许久,薛漠北的情绪才略为平静。洞里的那个狮头狰狞依旧,他却多了几分悲悯之情。
                     穆氏家族流传下来的是相对罕见的瘤状麻风,这种病发展到后期,会改变脸部结构,形成类似狮面的怪脸。狮魂公司的商标并非狮头,而是他们祖先病发后的面孔!
                     穆立人也没有逃脱祖辈的命运。夏苏南曾告诉我他在半年前出国考察,那时他应该已经发现自己即将病发。把他掩埋在这里的肯定是院长。制造尸蜡的陋习不早已中断了吗,为何还要重拾?麻风病的治疗比较麻烦,但几乎都可以根治,穆立人会是个讳疾忌医的家伙?
                     一股怪异的风吹了进来,身旁的火星飘进坑里,腾的一声,火焰升了起来!
                     穆立人的尸体竟然动了,同时发出凄厉持续的惨叫!
                     他还没死?!
                     明知麻风晚期病人可能陷入假死状态,可他被埋的时间肯定不短,怎么还活着?眼前的景象实在太过惊怖,薛漠北忍不住连连后退。
                     穆立人的惨叫声更响了,他不知从哪里来的蛮力,抬起上半身,向薛漠北伸出一只手,像是要掐死这个多管闲事的人。
                     火焰在穆立人身上蔓延,他变形的五官蜡烛般的开始融化,最后随着一股异乎寻常的恶臭,他颓然倒下,四周残留着一滩融化的液体……
                     祖辈的厄运,历经百年沧桑,真的无法斩断?!
                


                14楼2011-01-20 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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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过去了,夏苏南没有回来。
                       她去了国外,卷走了狮魂公司的几百万资金,以及穆立人保险箱里的全部资料。
                       窗外梧桐树的叶子掉光时,她给薛漠北打来了电话。
                       “我是小南。我挺好的。”夏苏南语气轻快,“据我所知穆家没有继承人,**还在通缉我吗?”
                       “这你得亲自问**,我不清楚。”薛漠北冷冷地回答。
                       “别怪我,当我知道椅子爆炸后,就知道公司要完蛋。”夏苏南轻笑一声,“老板娘告诉我老板发了疯,哪怕毁了自己创办的公司也在所不惜;你们院长则向我打包票说,如果能助他取得公司的控制权,绝对不会亏待我。”
                       “他们都挺信任你。”薛漠北讥诮地说。
                       “无论谁上台,我肯定是最先倒霉的那个,因为知道的太多了。”不知何时夏苏南学会了装傻,“道理很老套,但非常实用。他们既然想拿我当枪使,我就得另寻出路。”
                       “你都知道些什么?”
                       “老板得了麻风病后,病情发展很迅速,神经也开始变得不正常。拒绝治疗,而且迁怒于自己从事的行业。他知道弟弟在觊觎继承权,就想干脆毁了公司。公司里容易走漏风声,他就在外边仿造自己的产品,制造些事故,顺便也当发泄和报复。”
                       “那些伤者可都和他无冤无仇!”薛漠北激动起来。
                       “半疯的人有什么道理可讲?他一门心思只想用这种方式报复祖先。正在春风得意的时候,发现自己仍旧没有摆脱家族的诅咒,愤恨绝望的心情是很自然的。制造可能会爆炸的椅子卖出去,随机选择受害者,对他这种内心高傲自大的人而言,似乎更有执行‘天意’的满足感吧。”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情况的?”
                       “咱家椅子爆炸的第二天。”夏苏南细声细气地笑起来,“我可不知道那玩意会爆炸哦。老板娘让我调查老板在外边搞什么鬼,我花了很大力气,查出些可疑之处。我买通工人偷了一把回来研究老板制造它的目的。至于那本书,是我从老板娘办公室里顺手牵羊的,就算她发现书丢了,首先怀疑的也是你们院长。我不想被人当枪使,得弄清前因后果才行。”
                       “方雨是怎么受伤的?”薛漠北故意压低声音,“你干的?”
                       “讨厌!我没那么狠心。”夏苏南反驳道,“当时老板已经病发得很厉害,老板娘想阻止他的疯狂行动,言语不和吵了起来,加上你们院长在旁边怂恿挑衅,老板就用射钉枪装上带菌的螺丝,朝老板娘开了一枪。老板娘到底是女人,对老板挺有感情,一时想不开就在医院自杀了。她知道你是我的男朋友,指定你做手术就是为了方便我了解真相,把穆家的那些丑闻公布于天下。”
                       原来是螺丝上带有那种变异的麻风杆菌,因此被碎片炸伤的人都没有感染。暗忖之下,薛漠北心中释然:“那么把穆立人埋在地下的人是院长了?”
                       “你猜对了。他把老板制造的椅子彻底回收,证据全部销毁,感染上麻风病的患者统统烧死,自杀以后也不必担心被人发现家族的秘密。可他万万没想到琪琪的尸体上也有麻风杆菌,你说这算不算天意?”
                       “院长自杀,是因为他发现我把他逼到了绝路。”薛漠北哼了一声,“那本书你是故意让我看到藏在什么地方的吧?”
                       “随你怎么想。”夏苏南不以为然地说,“你们院长也是个黑了良心的家伙,这些年来的尸蜡都是他提供给老板的。他把老板埋在地里提取尸蜡,是为了看看麻风尸蜡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那天他把我叫去院长办公室,是为了利诱我替他效力。”
                       薛漠北瞠目结舌:“你们这些年生产的家具的也涂着尸蜡?”
                       “是啊,要不凭什么那么耐用?还有电脑椅的密封层也是。不过并非麻风病人的尸蜡,毕竟麻风病人现在不那么好找,只是用无主尸体制造出来的尸蜡,经过测试效果很好。你们院长搞到这些东西没多大难度,实际效果也并无不同。”夏苏南的叹息声很假,“哎,穆家的祖先也真冤枉,麻风病得的太不值了。不过老板的病得很蹊跷,他没有接触细菌怎么也会得病,难道他们家的麻风病可以遗传?”
                       “你很聪明,一言中的。”薛漠北无力地坐在床边,“你站在一旁看热闹,浑水摸鱼,远走高飞。不过既然已经走了,为什么还打电话来向我解释?”
                       “有些细节**肯定难以调查,你去和他们说说,没准能算我立功。”夏苏南半真半假地说,“以后万一太想你了,我回国还能少判几年。”
                       “别想我了,我知道你的心比天高。”薛漠北斩钉截铁地说,“你迟早要把天给捅出个窟窿。心越高,胆越大,不丧身家不肯罢。”
                       “我的身家一时半会还花不完呢。”夏苏南得意地说,“前几天我又搞到了一大笔钱。用老板最后留给我的一笔资本换来的……为了这笔资本能够变现,我好不容易才让被火灾中死者的家属不予深究……啊,我要登机了,我打算换个没签订引渡条约的国家,有安全感。”
                       原来是她干的!喂了几声没有回音,薛漠北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15楼2011-01-20 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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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南17楼2011-01-20 2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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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表示当时看见这标题我就想到到了你.....


                      18楼2011-01-20 2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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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那个小册子情有独钟。。


                        IP属地:北京19楼2011-01-21 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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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哪期的别册吖喂。。


                          21楼2011-01-23 1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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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斗爱琉璃沙什么的么。。


                            22楼2011-01-23 1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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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娘…以前那期 很早前了…表示斗爱很有爱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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